在国内就是修仙党,出国还是修仙党。
不要以为时差七小时,就能改变什么。
自打一在伦敦落地,两位真仙就开始了与在国内一样的生活,凌晨两三点才睡觉,一点睡觉叫养生。
不仅如此,醒得还比在国内早了,说好假期就要睡到自然醒,所以除了赶飞机和火车,顾淼从没有在早上安排什么必须要去的活动。
“我希望你能解释一下,你为什么八点就起来了?”顾淼看着因为无事可做而闲得幻肢疼而起来玩弄他的沙蓓蓓。
【幻肢:因性别差异而造成的器官缺失,却依旧能感受到虚拟疼痛的东西】
沙蓓蓓耸耸肩:“你怎么不说你六点钟醒的?”
“这你也知道?”
“你在大张的朋友圈底下点赞了啊,我又不瞎。”
“……所以,你六点也醒了?”
“是啊,我坚持到现在是不是很厉害?”
既然如此,那就只好真的出去干点什么了,醒了之后硬在床上躺着,会很不舒服。
一大清早,只有早餐开门,问大千世界,还有什么能逛的地方!
“去看白金汉宫换岗呗。”
顾淼早就已经查好了,每年四到七月的时候,是每天中午十一点半开始换岗仪式,其他的月份是每两天才换一次。
不过他也没特别想去,随缘就好。
昨天问那位打工换宿的马来西亚小姐姐白金汉宫怎么走最近,小姐姐一脸懵逼:“什么白金汉宫?”
“就是……英国皇宫,女王住的地方。”
“哦~~贝克汉姆啊。”
Buckingham,跟Beckham,听起来也差不多嘛……哈哈……
反正不管从哪站走,都有要走一段,堂堂女王,不能让公交车地铁的环绕在身边吧。
既然路已经打听清楚,再加上已经不幸的醒了,那不去看,也没别的事可以干。
“十一点半换岗,现在才八点半!”沙蓓蓓震惊。
顾淼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你是中国人吗?”
“你猜?”沙蓓蓓不知他什么意思。决定谨慎对待。
顾淼搂住她的肩膀:“身为中国人,怎么能不知道凡事都要赶早?春运的火车票还是下午两点放,你敢两点才真的打开网页?不提前去,只怕连换岗士兵是男是女你都看不见。”
“不至于吧,现在不是年也不是节的,中国旅行团肯定不多,现在也不是游学季,七八月才是呢。”
沙蓓蓓虽然这么说,不过还是换衣服了。
顾淼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给她讲了一个故事:“我有一个朋友,这个不是朋友就是我系列,也不是无中生友系列,她在英国留学,有一个教授特别好,只要选上了他的课,只要课上不要搞出什么杀人放火的妖蛾子,不管作业写成什么屎样,不管期末考成什么鬼样,不管paper写的能不能让人类看懂,统统给A。
但是,教授只招两个人,招人的方法也相当的简单粗暴,不看成绩,不看国籍,不看长相,就是传统而淳朴的先到先得。
每每那位教授招人的时候,都会引起全校轰动。
我这位朋友,她当然也不例外,报名时间是第二天早上的八点。她前一天晚上六点,吃完饭,洗完澡,为表示诚意,还带了一本那位教授写的书,带了一份报纸用来垫屁股,在教授办公室门口硬等。到凌晨两点,来了一个印度同学,印度同学见了她,仿佛跟见了鬼一样,阿三在这方面的拼命也是不输给中国人的,他以为他是第一个,万万没想到,已经来了一个。
朋友看见他,冲他笑笑,还分了一张报纸给他,让他一起坐,安慰他说没事,反正招俩,必须就是你和我了。”
凌晨四点,又来了一个日本同学,朋友跟他说:“你走吧,只要两个。”
日本人不肯放弃,于是继续等,六点的时候,开始陆续出现了金发碧眼的人,八点等朋友和印度人办完手续出来之后,发现队伍已经排到教学楼外面去了。
沙蓓倍一手抓起一瓶水,另一只手抓住顾淼:“快快快,来不及了!!!八点四十了!!!”
坐地铁换到白金汉宫的时候,是九点二十。
已经有了一些人,但是还远没有到把视野完全堵住的程度,想要什么位置都能随便站。
顾淼与沙蓓蓓选择站在大门口的沿街位置。
换岗仪式的流程是:皇家卫队和军乐团从惠灵顿兵营吹吹打打的走出来,上班的和下班的在白金汉宫前面的广场上继续吹吹打打,然后下班的人高高兴兴的跑路。
整个流程的意思是,如果想看到士兵拉风的从街上走半圈,然后还想看见他们在广场上干什么,就必须守在大门口,别跟一帮二傻子似的蹲在马路正中间的圆形广场上,那只能看到队形,别的啥也看不到。
顾淼与沙蓓蓓两人找了一个靠路边的蹲守,外面的治安保障主要是由伦敦警察负责的,一个小哥站在人行道上,要求行人空开一条道,不要把路堵死,他大概平时与二逼游客聊天比较多,说话一套一套的,全是搞笑的,把一干游客逗得哈哈大笑。
还有五个骑警,其中三个是女骑警,马靴擦得锃亮。
“两匹黑马,一匹两条后腿是半截白色的怪马,一匹毛色不纯的白马,一匹不是马。”顾淼自言自语的看着骑警们在忙碌。
“什么不是马?”
“白马非马。”
“哦。”
顾淼认真的盯着马肚子下面看,沙蓓蓓嫌弃的噫了一声:“真下流,盯着看什么呐!”
“冤枉,天大的冤枉!我只是奇怪,他们的马为什么不戴马粪袋,要是走一路拉一路,岂不是很尴尬?”顾淼提出了非常学术性的问题。
沙蓓蓓觉得他想的太多了:“说不定出来参加活动的马都便秘呢?”
“……”
“也可能喂了药,不让它们拉屎。”
正说着,“叭唧”,一匹黑马用行动证实了顾淼的担心是有其历史意义的。但是警察同志完全不担心的样子,依旧谈笑风生,就好像马粪根本不存在。
这可是白金汉宫啊……
很难想像在框框门早上升国旗的时候,有什么大型动物在那里拉一泡屎,硬是没人管。
十点二十,大量的游客杀到,留给他们的机会已经不多,基本上除了先天条件硬的,比如那几个看起来特别扎眼的,身高起码一米九的男人,其他人应该就是来体验人潮的。
十一点,鼓点声与军号声从远方响起,不一会儿穿着红色制服戴着熊皮帽子的皇家卫兵排着方阵从广场的对面走过来,一路上吹拉弹唱,去掉后面三个字。
皇家卫队的行进是一阵一阵的,因此在他们不活动的时候,人民群众可以快速的通过马路。
大家飞快的找机会占领最佳位置。
顾淼与沙蓓蓓机智的从路边挤到皇宫一侧,看见里面的军乐团正在不断的奏乐。
乐器是好乐器,就是演奏的歌曲不太正经,别的曲子顾淼和沙蓓蓓不太清楚,但是顾淼听见了一首很熟悉的曲子,是《权力的游戏》又名《名字巨长的女人和一个名字很短的男人看以为是主角的人不断死掉》的主题曲。
也难怪一曲演奏完毕,外面的人民群众又是鼓掌又是吹口哨,好像热门乐队的大型表演现场。
上班人士与下班人士在门口依依惜别(并没有),还有四个人在瞎溜达。
两人一队,其中一队是手中举剑的黑衣男,与一个扛旗的红衣熊皮帽男。
另一队,两个人都是红衣熊皮帽男,剑出鞘,剑尖指地。
他们的行进路线呈布朗运动,无法预测。
不仅如此,当走到路的尽头时,两人并不是像中国军队那样,先立定,双腿并拢,然后很用力的从同一个方向转身,并且讲究靠脚有力,要能碰出声来的那种。
这两队人在需要转身的时候,都是一腿在前一腿在后的状态,然后以后腿为基准,把前腿收回来,转身力度很随便就算了,一个从左转,一个从右转。
总体看起来给人的感觉是两个人在逛街:
“哎呀,是刚刚那个路口,走过了。”
然后再转身往回走。
热闹完了,顾淼提议去军事博物馆看看,得到了沙蓓蓓的高度赞同。
昨天与其他两个妹子聊天的时候,大家对中国大陆的博物馆排放情况和牌牌都很不满。
做的好的博物馆,不是简单的把东西那么随便一堆,是会串成一个故事,解释的很详细。
比如台北故宫博物馆,东西确实不多,但是各种解说做的很到位,美帝的大都会博物馆稍差一点。
与大多数国内博物馆一样不科学的,还有位于开罗的埃及博物馆,文物太多,随便一个都是公元前三千年的,东西就随便丢,要不是有个牌牌写着NO TOUCH,还以为就是让人坐着休息的创意凳子。
自从好一朵茉莉花之后,埃博被当地人抢了一拨,许多东西流散,折腾完了,博物馆的人挨家挨户上门去讨,弄回来一些,有一些想来是没有了,不知道现在埃博对藏品的态度还像不像以前那么随便了。
军事博物馆里主要是一战和二战的东西,没有从1857年开始,看起来没有太多的不适感。
一战时期的介绍也专注于欧洲战场,除了有一张互动视频上,位于中国胶东半岛上的德国旗悄咪咪的降下来,换成英国旗。
只要不聊巴黎和会,中英还是可以坐下来的。
当时的各种参战宣传单、宣传画还保留着,代表着美国的山姆大叔,还有代表着英国的某某某,留着两撇大胡子,看着眼熟不认识。
标语就是:“参战吧,无论你是男人、女人还是孩子。你的国家需要你。”
展品里还有许多小孩子要求参战的信件,其中一个九岁小孩的信件上写着:“我已经九岁了,足够强壮,我要当兵!”
另一张画上写着:The food question is a woman's question。
二战时的战争烈度,就是谁也TMD别想跑。
国内现在还有一些脑子不太清楚的,说儿童团反人道,兵强马壮的美英都让孩子下场了,还聊啥?
说爱国就是洗脑……默,入籍美国之前,也是要宣布忠于美国的好吧……
除了联合国不承认的那几个神奇小透明,西兰公国什么的,哪个不要国民忠于自个儿的。
昨天与两个小姐姐聊违法乱纪话题的时候,马来西亚小姐姐不好插话,上海小姐姐各种吐槽中国混的不如日本和德国这两个战败国。
顾淼从马歇尔计划,谈到在二战前,德国工业就已经牛逼吊炸天,再说到日本抱美帝爸爸大腿,以及中国其实一直很忙,49年之后,一直就没闲着,先朝鲜,朝鲜完事了就嗯嗯啊啊哦哦的折腾了十几年,嗯嗯啊啊哦哦还没彻底完事,越南又来了一发。
真正意义上开始正经的干活,得从老人在南海画圈圈开始说起。
不抱大腿,就是美踩、苏踩,好不容易1991年等到了毛熊GG,美已经挺难搞的了。
当然国民性也有问题,但是不能完全无视客观原因,先自己跪下来,还问是不是跪的标准。
从战争博物馆里的陈列就能看出来,除了一战早期的武器有很蠢的投石机之外,其他的哪个看起来都比小米加的步枪出息很多。
“投石机可还行!”沙蓓蓓无语,说明牌上很出色的写着:“……because stone is cheap……”
嗯,石头很便宜,好有道理!
投石机,也不是什么高贵的投石机,就是一个看起来大概有两米多高的弹弓。
是的!
就是小孩子玩的弹弓。
在离战争博物馆不远也不近的地方,有一个Belfast博物馆。
其实就是贝尔法斯特号巡洋舰,现在停在泰晤士河上,卖票当博物馆了。
成人十八英镑一张票,有免费的中文讲解器。
临上船前,顾淼看见河边的石头围栏上站着一只傻鸟,一动不动,见人来也不飞,好多游客跟它合影。
于是,顾淼问沙蓓蓓要不要也拍张照,沙蓓蓓过去了,那只傻鸟忽然动作如闪电一般,咬住沙蓓蓓的袖子不松口,还咬了好多下,其无耻程度跟奈良的鹿差不多。
智商比奈良的鹿还差,鹿好歹是有牙的,可以努力一下,至少能搞出个洞来证明工作成绩。
“你一只鸟,扯个屁啊!”沙蓓蓓大怒。
这船不怎么老,194X年开始上班,主要在北大西洋和北冰洋,瞎转悠,还参加过朝鲜战争。
“它参加朝鲜战争???那就不是我们这一边的了。”沙蓓蓓问道。
顾淼回答道:“中国硬扛的那支队伍叫联合国军,号称有17个国家,不单是美国部队。英国参战也是很正常的嘛。”
“17个,比俏如来慈禧宣战的国家还要多6个。”
“俏如来……少看点《铁拳无敌孙中山》,对身体有好处。”顾淼默默扭头。
贝尔法斯特号,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叫轻巡洋舰,仿佛在某个舰娘游戏里出现过。
甲板上有五层,甲板下有五层。
对它最大的印象就是仿佛到处都有电话,除了电话,还有古老的喊话用的传声筒。
甲板上好多个炮台。
每个房间都很逼仄,全船最大的房间是医疗室,还有厨房。
有好多用来洗漱的地方,喝红茶的地方,竟然还有一个洗衣房,统一用机器洗,还有三个大号的熨衣机。
不用自己洗衣服的士兵,想想就很愉快呢。
“有什么愉快的,看他们吃的东西真让人沮丧。”沙蓓蓓指着厨房里的设备和复原当时场景的蜡像。
油炸土豆、土豆和洋葱、牛肉、煮得粘乎乎的意大利面……
活着……仅仅是活着……
两个中国胃摇头叹息。
在甲板下,沙蓓蓓终于找到了为什么楼上有好几个洗漱间和洗澡间,甚至还有洗衣房的原因,这船可以自己生产淡水。
每小时6吨。
甲板之下的轮机室真不是人呆的地方,低矮,不小心就会碰到头,顾淼同志光是这样,就已经感觉到胸闷恶心,感受到了晕船的悲伤。
此时,讲解器里传来了机械的男声中文:“想了解他们如何克服晕船,请按110。”
顾淼抱着“哈哈哈,皇家海军也晕船啊!”的心态,播放了讲解。
内容十分简单,就是说船上有个医生,特牛逼,怎么着都不晕船,他说晕船是一种无足轻重的小病,但是医生却对它束手无策。
许多士兵吐啊吐啊吐,医生表示不能理解这些吐成这样的人怎么还非得来当海军。
结束了……
就这么结束了!完全没有怎么克服晕船的内容啊!
骗子!
前往最底层的楼梯,不仅窄、小、陡、还很滑。
顾淼看见墙上贴了一张图,图上人脸朝向楼梯,写了一个face to 什么什么。
他叫沙蓓蓓看看是什么意思,沙蓓蓓一转头,脚下一滑,脚下踏空,直接落在甲板上。
凭空出现的一个大活人,把路过的一个老外吓了一大跳。
惊恐的看着她,又抬头看了看头顶。
顾淼赶紧下来问她受伤没。
沙蓓蓓摇摇头,揉了揉肩膀:“我知道了,那张图上写的意思是,下楼梯的时候,要脸朝着扶梯,慢慢往下走。而不是背对着,用脚跟踩。”
每一项规定,都有其存在的意义……有时候知道还不算晚,有时候就晚了。
出来之后,再次路过河边的石栏杆,那只傻鸟还在,还是呆若木鸡,一动不动的样子。
回去的路上,在顾淼同志的带领下,两人误入歧途,跑进了火车站,虽然从同一个站口出来,不过还是被扣了1.6英镑,只得再出来继续找正确的地铁入口。
然后发现,原来使用牡蛎卡一天刷够7英镑之后,就不再扣钱了。
“嗯,还行,也没亏。”沙蓓蓓挺开心。
转公交的时候,发现了神奇的人类,那个人类所到之处,所有人都要把公交卡拿出来,给她再“嘀”一下。
“不是说老牌资本主义国家都充分相信人类,不查票的吗?”沙蓓蓓惊讶。
顾淼沉思片刻:“提高就业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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