劾王看着梅舒毓,想着你这岂是防范不让蛊虫近身之物?明明就是专门克制采虫之物。他暗暗想着怪不得太子殿下放心让梅舒毓住在这府里,原来是给他准备了这个。
他直觉地将这香囊归功在了太子殿下爱护他这个亲表弟上,将香囊递回给梅舒毓,说,“按理说,梅公子即便带着这个香囊,蛊虫也不该跑进你体内才是,这本就是克制蛊虫之物,蛊虫怎么会甘愿进入你的身体?梅公子身上可还带有别的事物?”
梅舒毓接过香囊,重新系会腰间,冷着脸说,“没有了!除了这香囊,我身上只有些碎银子。”
叶兰琦此时从地上站起来,恼怒地说,“一定还有,否则我体内的采虫不会无缘无故到你身体里。”
“采虫?”梅舒毓看向叶兰琦。
叶兰琦恼怒地看着他。
劾王咳嗽一声,实在不想与梅舒毓探讨采虫为何物,连忙开口问,“梅公子,你身上当真除了这香囊,再无别物了?”
梅舒毓看二人一副不信的模样,他伸手入怀,掏出了一块玉佩和碎银子,“你们看,就是这些。不信的话,本公子准你们搜身。”
叶兰琦立即道,“我不信,就要搜你的身。”
梅舒毓黑着脸看着她,“别人搜身可以,你休想!”
劾王挥手拦住叶兰琦,板起脸说,“琦儿,不准无礼。”话落,对梅舒毓说,“此事甚是稀奇,梅公子身上既然再无别的东西,本王信你,便不搜身了。”话落,又道,“不过,还请梅公子在这里等上些时候,本王必须进宫一趟禀明王上。当年琦儿体内的蛊虫是王上亲手养入的,如今蛊虫有失,不明缘由地进入了你的体内,在我南疆,算是一桩鲜有耳闻的大事儿了。”
梅舒毓怒道,“我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了。”
叶兰琦恼怒,“你体内有我的蛊虫,自然不能走。”
梅舒毓寒了脸。
劾王立即说,“烦请梅公子在这里忍耐些时候,本王这就进宫,此事虽然在梅公子看来事小,但在我南疆来说算是大事儿。王上想必能明白蛊虫是怎么进入梅公子体内的,你既不想要蛊虫,王上也许有办法将蛊虫引出来。”
梅舒毓想着花颜猜得真准,知道叶兰琦失了蛊虫,劾王立马就想到了进宫去找南疆王。他佯装脸色难看地烦躁地说,“那你快去快回。”
劾王连连点头,对叶兰琦说,“琦儿,你与我一起去。”
叶兰琦恨恨地瞪了梅舒毓一眼,点点头。
二人说走就走,立即出了院落,备了马车,出了劾王府。
房中无人之后,梅舒毓轻轻地喊,“花颜?”
花颜无声无息地从窗外跳进了屋内,好笑地看着他夸赞,“行啊,挺有本事儿嘛,连我在房顶上听着都觉得你装得很像那么回事儿。”
梅舒毓得意地扬起脖子,“我总不能一无是处不是?”话落,对她道,“我还以为你走了。”
花颜笑道,“我是想走来着,还没出劾王府,便想起采虫既然入了你体内,那小郡主估计等不到明日会很快醒来,便又折回来了。”
梅舒毓悄声问,“南疆王真的会来吗?”
“会的。”花颜肯定地说,“采虫在南疆来说,是十分难养的一种蛊虫,叶兰琦出生后,择选蛊虫时,她的身体自动择选了采虫。采虫除了会让女子在葵水来了之后辅助练习采阳补阴之术外,还有一种隐秘的作用,便是可以换血换髓永驻青春。所以,南疆王十分重视。”
“嗯?什么叫换血换髓永驻青春?”梅舒毓不解。
花颜为他解惑,“就比如说,南疆王垂垂老矣后,可以利用叶兰琦体内的采虫换血换髓,重拾韶华,白发变黑发。”
梅舒毓惊奇,“竟然可以这样?”
“是啊。”花颜点头,“叶兰琦练的是采阳补阴之术,试想,该是用了多少男子的元阳精气?一朝得用,换血换髓救人,焉能不让一个老人重拾少年?”
梅舒毓欷歔,“这……南疆的蛊虫之术果然厉害,不过,这个妖女练此功,会死多少男子?这也太造孽了。”
花颜颔首,“所以,我夺了南疆的蛊王,让万蛊覆灭,也是一桩救人之事。”
梅舒毓嘎嘎嘴,“若是这样说,也没什么不对,毕竟蛊毒害人,确实历来已久,被蛊毒所害的人,数不胜数。我小姑姑就是被寒虫蛊所害,子斩表兄也是。”
花颜道,“南楚数百年来吞不下西南这块土地,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因为蛊王,蛊王一动,万蛊皆出,若是都放去南楚,后果不堪设想。这是一块好土地,但也是一块有毒的土地。南楚历代皇帝都不敢轻易动之,哪怕以强大的兵力压制住,让其成为附属小国,但也吞不下这块有毒的肉,历来只能用怀柔温和的制衡政策。”
梅舒毓小声说,“太子表兄是有将西南境地吞下之心的,只不过在他看来,要徐徐图之,以求不伤根本。”
花颜点头,淡淡地说,“苏子斩命在旦夕,我却容不得他徐徐图之,所以,这蛊王势必要夺的,西南这块毒瘤,我也要给他切开。”
梅舒毓叹了口气,“这样一来,他就真正棘手了。”
花颜道,“他是有这个能力的,棘手是会的,但不至于要命。”
梅舒毓想想也是,便说,“如今这个屋子,四处都没办法藏人,你说,南疆王来了之后,会不会立即对我用血引引出蛊虫?若是这样,众目睽睽之下,你该如何取血引?”
花颜四下看了一眼,这间屋子确实没有藏人之处,除了房顶上,但是距离得太远了。她看着梅舒毓,伸手入怀拿出一个空玉瓶,对他说,“你来。”
梅舒毓一哆嗦,伸手指向自己,“我?我能行吗?”
花颜对他微笑,“你手快点儿,应该能行的,到时候以血引为引,南疆王定然不喜人多围观,估计只你和他两个人进行,只有你适合在他睁眼闭眼时动手。血引不需要太多,只一小瓶就可,你动作利落的话,弹指间的事儿。”
梅舒毓有些心理没底,“我没见过南疆王啊。”
花颜对他说,“你放心,他虽然不昏庸,但也不是什么英明睿智的多智之人。否则云迟掌控南疆便不会这般轻易。到时候他来了,我会在离你最近的地方,对他暗中运功动手,让他晃神那么一下功夫,你就趁机动手,只要动作快,他发现不了。”
梅舒毓一听花颜相助,顿时放下了一半心,接过空玉瓶,咬牙说,“好,我试试!”
花颜对他微笑,“你一定能行的,相信自己。”
梅舒毓挠挠脑袋,奇异地看着她,“我发现了一件事儿,跟你在一起,似乎很容易能给人信心,本来觉得不可能的事儿,但有你在,很容易就能做成。”
花颜好笑,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你先躺床上去休息睡一会儿,采虫入体再被引出,对你身体总归会有些影响,这一折腾之下,你会体虚力乏,吃不消的。”
梅舒毓点点头,叮嘱她,“你不要走啊,万一我手不利落拿不到血引,还是要你出手的。”
花颜颔首,“好。”
梅舒毓转身去了床上,他躺下后,发现就在这转身的功夫,花颜又无声无息地走了,他暗想她武功该是何等的高深莫测,这般来去自如,不知太子表兄与她相比的话,是否能胜过她?
他想了些有的没的,便揣着空玉瓶睡了过去。
花颜坐在房顶上,想着不知道劾王和叶兰琦会不会请来南疆王,若是请不来,让梅舒毓进宫的话,那么,事情会有点儿难办,毕竟南疆王宫里有云迟布置的暗桩,不如这劾王府,没有几个他的人。
她如今只能期盼南疆王对叶兰琦体内的采虫重视的程度极高,能赶得上蛊王在他心中的分量,让他听闻后立即前来,否则,惊动云迟,怕是不会轻易得手。
她静静地等了大半个时辰,远处传来动静,似是南疆王的车马仪仗,她侧目看去,不由得露出笑意。
看来南疆王十分重视采虫,应该如她所料,想有朝一日利用叶兰琦养成的采虫重返韶华。
既然他有这个心,那么,她就不客气地取血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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