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上云雾山时,不到晌午,因为花颜昏迷后,不敢挪动她,陪着她围坐在了凤凰木下,这一坐,就到了傍晚十分。
云雾山常年云雾,虽不寒冷,但到夜晚时,湿气却十分的重。
花灼见花颜到傍晚还没有醒来的迹象,便对众人摆手,“花离,你带着所有人先回花家。”
花离看向众人。
夏泽当先摇头,“我要在这里等着颜姐姐醒来。”
“我也等着四嫂醒来。”五皇子道。
程子笑也表态,“左右无事,我也等着太子妃醒来。”
“他怕是今夜也不会醒来。”花灼道,“都陪着做什么?若她醒来,我第一时间让人给你们传回消息。”
“我、夏缘留下,其余人都回去。”天不绝大手一挥,“你们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她没有性命危险,何必都跟着苦等?”话落,他一指夏泽,“尤其是你,身子骨还没好利落,正在调理期间,难道你想让你姐姐隔三差五给你费心思换药方子的心血白费?你想你咬着牙喝的那些苦药汤子都白喝了不成?听话!”
夏泽没了话,乖乖地站起身。
程子笑和五皇子对看一眼,也站起了身。
花离领着几人下山,他也不想走,但是花灼有命,他只能一步三回头,想着快把几人送回去,赶紧再折返来云雾山等着花颜醒来。
一行人离开后,只剩下了花灼、花颜、天不绝、夏缘四人。
夏缘道,“不知道花颜能不能在太子殿下来临安前醒过来。”
“太子殿下刚起程不过两日,沿途大雪,到临安估计还需要四五日。”花灼低头看着花颜,“四五日不算短,她总能醒来了。”
天不绝也点头,“能醒来了,她惦记着大婚,舍不得不醒。”
三人说了一会儿话,晚饭由暗卫从山下带上山。深夜时,花颜依旧没醒来,因她身体古怪,也不敢挪动她,三人便这样守了她一夜。
幸好三人都是有武功之人,云雾山更是云族起源地,所以,对花灼身体没多少影响,而夏缘和天不绝身体底子好,倒也不觉得难熬。
第二日,花颜依旧沉沉地昏睡着。
花离昨日送了夏泽五皇子程子笑三人回去,今日一早迫不及待地又上了云雾山,与他一同上山的人还有刚从北地回来的花容。
二人是半大少年,脚步轻快,天还没亮就到了山顶,找到了凤凰木下。
花灼抱着花颜浅眠了一觉,天未亮听到脚步声,睁开眼睛,便看到了花离和花容,他扬眉,温声问,“花容回来了?”
“嗯,回公子,我回来了。”花容点头见礼,看向他怀里的花颜,“十七姐姐还没醒来?可还好?”
“没有性命之忧。”花灼说着,伸手给花颜把脉,脉象依旧冰寒彻骨,他立即撤回了手。问花容,“你自己回来的?北地如今情形如何了?”
花容立即说,“十七哥哥离开鱼丘县后,我一直在鱼丘县一带赈灾,后来打理妥当鱼丘县的事儿后,听闻了北安城的事儿,便赶去北安城,我赶去后,公子和十七姐姐已离开了北安城,十六哥哥和十七哥哥带着人挖掘埋在山里地下的东西,已有了进展,完成了一半,我待在北安城也帮不上什么忙,便自己回来了。”
花灼颔首,“路上可顺利?”
“我随着几名小叫花子一起,做叫花子打扮,一路顺利。”花容道。
花灼点头,“嗯,很是机灵,可以独当一面了。”
花容得了花灼的表扬,眉眼露出欢喜之色,得意地看了身旁的花离一眼。
花离扁扁嘴,不服气地说,“你能干行了吧?公子就是不交给我差事儿,若是交给我,我也能办好。”
花容对他说,“公子是在打磨你的性子,谁让你泥鳅似的跳脱不老实了?把你放出去万一惹祸怎么办?岂不是还得让家里人给你擦屁股。”
花离挠挠头,“我也没你说的这么差吧!这半年我可是老老实实练武学习理事了,什么都没干。回头咱们俩比试比试,你不见得能打得过我了。”
花容点头,“行,等十七姐姐醒来后,我跟你打。”
二人痛快地说定后,都围着花灼坐下。
花灼对二人道,“太子殿下快来了,还有许多事情没准备,既然你们俩都可以独当一面了,那么就现在回去替我处理些事情。”话落,伸手入怀,将一本册子递给二人,“这里面有部署和方案,你们分头行事,三日后,准备妥当。”
花容伸手接过,翻开查看。
花离也凑过头去看,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大婚的布置准备。从一应所用到人手安排,事无巨细。
花离顿时觉得头都大了,他是个贪玩的性子,天生就的,即便被花灼拘着磨性子,但本性的东西也磨不没,他试探地小声问,“需要准备这么多吗?我一直跟在公子身边,没见公子什么时候弄了这个册子啊?”
花灼瞥了他一眼,答非所问地道,“你是想留在花家?还是跟随花颜进京?”
花离挠挠头,小心翼翼地说,“我听公子安排。”
花灼道,“就拿这个试炼,你若是办的好,我准许你外出游历三年,既不待在临安,也不进京,如何?”
花离眼睛一亮,“公子当真?”
“当真。”花灼点头。
花离一把夺过了册子,仰首挺胸地保证,“公子放心,我与花容一定做好,一定让十七姐姐大婚不出半丝纰漏。”
花灼“嗯”了一声,摆摆手,“现在就去安排吧。”
花离点头,看向花容,花容没意见,小声问花灼,“公子,十七姐姐这样子,能大婚吗?”
“能,你们只管去安排。”花灼道。
花容不再多言,果断地与花离一起站起身,下了山顶。
夏缘见二人离去,对花灼道,“你不是早先打断让他们二人共同守着临安吗?怎么如今改主意让花离外出游历了?”
花灼道,“花容性子稳,适合守,花离性子活泛,适合打探消息。从今以后,我们临安花家再不能像以前一样固守临安了,四方消息,八方动静,都要知道。他们二人配合好的话,将来可攻守兼备,使得临安无忧。”
夏缘点头,感叹,“本来还是两个孩子,便早早地接起重任了。”
花灼失笑,“我与妹妹接起临安的重担时,比他们还小,十六和十七被妹妹重用时,也比他们小,若是天下太平,花家不掺和皇权,他们再养几年也没关系,但如今时势不同,他们自然必须要立起来,论年岁来说,也够了。”
“倒也是。”夏缘颔首,“花颜进京入东宫要带进京城一批人,花家还要留下一批人看守。背后之人至今没查出来,怕是阴谋诡计还有很多,将来一旦乱起,不能无人可用。”
“嗯。”花灼点头,“乱是可以预见的,就看合东宫与花家之力,能不能力挽狂澜了。”话落,低头看花颜,“大婚这一路定然不平静,怕是血雨腥风,她若是不好起来,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住。”
夏缘也看向花颜,又问向天不绝,“师傅,你觉得花颜何时能醒?我看她这副模样,怕是三五日也很难醒。”
天不绝摇头,“你现在就趴在她耳边对她说,就说云迟来迎亲了,她再不醒来,就误了婚期了。”
夏缘顿时表情有些难以形容,“师傅是让我骗花颜?”
“难道任由她这么睡着,我们等的起,但是,万一她把自己冻死怎么办?”天不绝道,“奇经八脉都是寒气,怕是在体内结成冰了,万一花灼推测的不对,不是功法大成,而是走火入魔冰封了心脉,那么,可想而知,会有什么后果,怕是渐渐地成了一座冰雕,千百年也不化的那种……”
夏缘闻言面色一变,白了脸,“这……不可能吧?”
“有什么不可能?你是学医的人,一切皆有可能。”天不绝胡子翘了翘。
夏缘看向花灼。
花灼脸色也微变,他忽然也觉得天不绝说的对,万一不是他说的因祸得福呢?这么冰寒的气息,能将天不绝与他的手在把脉时冻麻,更何况她自己本身?她没有半点儿灵力,本源灵力已经耗尽,突然由心底迸发的这冰寒之气,拿什么抵抗?
他当即果断地喊花颜,“妹妹,醒醒,太子殿下来迎亲了,你再不醒来,会误了婚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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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月的最后一天,也是2018年的最后一天,大家一直心心念念的三更,我在感冒下,咬咬牙,写了出来。
所以,今天有三更!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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