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楼。
二楼包间。
楚舜他们在喝茶,等的百无聊赖。
吱嘎一声。
门被推开。
南安郡王走进去。
一茶杯朝他扔过来。
南安郡王手中折扇一动,就把茶盏稳稳的接住了,一滴没撒。
茶气氤氲,清香扑鼻。
南安郡王端着茶走过来,定国公府大少爷望着他道,“回去一趟,怎么这么半天才来?”
“谢伯父去了王府,耽误了会儿,”南安郡王坐下道。
“……。”
“南安王府出事了?”楚舜有点担忧。
镇北王府大喜。
正该是宾客迎门的时候。
这时候不待在王府里,跑去南安王府,一定是有大事。
南安郡王,“……。”
不愧是做兄弟的。
第一反应都一样。
“王府没出事,谢伯父是去问画像的事,”南安郡王道。
“什么画像?”北宁侯世子问道。
“就是赵兄寻母的画像,”南安郡王道。
“谢伯父问的很详细,我有点怀疑那画中女子是不是景宸兄的生母,”南安郡王说的很小声。
“怎么可能呢?!”楚舜道。
“画中人不就在镇北王府吗?”
南安郡王,“……。”
南安郡王懵了。
什么时候画中人在镇北王府了?
楚舜和北宁侯世子他们面面相觑。
几人嘴角狂抽。
忘记没告诉南安郡王了。
那天暗卫试探完池夫人去东乡侯找赵诩的时候,南安郡王蹲坑去了。
等他回来,关于池夫人的话题已经聊完了。
在南安郡王的瞪眼下,定国公府大少爷道,“大嫂用玉佩试探了下池夫人,她认得那块玉佩。”
“大嫂怀疑池夫人就是画中人,只是池夫人面容被毁,不好摘下面纱确认,再加上池夫人毕竟是谢伯父的妾室,为了谢伯父的名声着想,我们一致决定在赵兄回京之前不提此事,免得说漏了嘴,被人听了去,给景宸兄添麻烦。”
“然后,我们就把你给忘记了。”
“……。”
说到这里,楚舜他们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他们都有帮忙寻找画中人。
镇北王不论问他们谁,包括苏崇都行,都知道画中人可能就是池夫人。
偏巧他问的是不知情的南安郡王。
“画中人真的可能是景宸兄的生母吗?”北宁侯世子不大相信。
“要不是对画中人在乎,谢伯父会去王府问我父王吗?”南安郡王反问道。
“景宸兄的身世,一直没人知道,谢伯父也从来不说,或许就是因为她是南梁人呢?”
几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他。
“好像有几分道理,”楚舜道。
“不是几分!”南安郡王叫道。
“是很有道理!”
定国公府大少爷则狐疑道,“可池夫人待在镇北王府十几年了啊,难道谢伯父都没有发现?”
“池夫人不是毁容还哑巴了吗?”南安郡王道。
“那这事要不要告诉景宸兄?”楚舜道。
几人再一次面面相觑。
北宁侯世子道,“大嫂不是怀疑池夫人是画中人吗?”
“以大嫂的性子,我不信她能忍住不看池夫人的脸。”
“等见到景宸兄,我们旁敲侧击一番。”
“万一不是,我们说了,景宸兄岂不失望?”
楚舜和谢景宸的关系最亲。
虽然谢景宸从来没说过,但他们都能感觉的出来他很想知道自己的生母是谁。
那种给了希望,却又将希望打破的痛苦。
他们不希望谢景宸承受。
而且!
最重要的是王爷为了谢景宸的生母不惜让南漳郡主做侧妃。
若是知道谢景宸的生母是南梁人。
他身体里流着南梁人的血脉,他到手的镇北王世子之位可能会保不住啊。
而且池夫人不仅毁容还哑巴了,她做不了镇北王妃。
还会被南漳郡主记恨,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不除不快。
这或许就是池夫人待在镇北王府后院十几年也不透露自己身份半个字的原因。
权衡利弊,他们决定先瞒着谢景宸再说。
左右谢景宸和苏锦怀疑池夫人是赵诩生母,对她不会差。
……
清秋苑。
药膏的事审问半天后,因为坑太大,怎么填都漏洞百出。
老夫人借口头疼,把人都打发走了。
当然——
老夫人可能是真的头疼了。
被打发走了后,苏锦见池夫人心情不错。
便动了看看她脸的念头。
以前池夫人的面毁容,她肯定排斥别人看她的脸。
现在她容貌好转,而且是因为苏锦和谢景宸送药才好的。
苏锦想看看她的脸,池夫人绝对不会反对。
进了屋后,喜鹊赶紧给苏锦和杏儿倒茶。
苏锦望着池夫人的脸,道,“我能看看您的脸吗?”
池夫人愣了一下。
杏儿以为她不愿意,道,“给您用的药膏是我家姑娘亲手调制的。”
池夫人眼底闪过一抹错愕。
她嘴张了张,却一个字都没发出来。
她将面纱取下。
苏锦第一次看见她的脸。
脸上伤痕有所淡化,但依旧触目惊心。
难怪她进府后,南漳郡主看过她的脸就没把她当回事了。
顶着这样一张脸,别说争宠,没找根横梁挂了脖子就算心性坚韧了。
苏锦绝对相信池夫人心中有记挂的人,才能扛到现在。
但是苏锦眉头皱紧了。
这张脸和画中人好像对不上号。
她看向杏儿。
杏儿也望着她。
杏儿也觉得池夫人和画上人长的不大像。
虽然那画画的有点朦胧美,但脸型和轮廓差别有点大啊。
就算过了十几年,也不应该从一个人长成另外一个人吧?
难道池夫人也跟侯爷似的吃了什么易容丸?
可夫人说过,侯爷吃下易容丸,差点没能扛过来。
侯爷武功高强,且是男子,要是池夫人也服用易容丸,她还能活下来吗?
难道之前池夫人看到藏在花丛里的玉佩是因为捡到横财高兴哭了?
杏儿越想越觉得这可能性很大。
苏锦有点失望。
池夫人眼神黯淡下来。
她以为自己的脸再无恢复的可能。
“我家夫人的脸还能好吗?”喜鹊问道。
苏锦回过神来,道,“能。”
“继续用药,三个月就能恢复八成。”
“到时候胭脂抹厚重点,不仔细看的话,应该就看不出来了。”
“再调养一段时间,便能恢复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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