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秋的风力迅急,在太行山的山道上狂暴的冲击着路上的行人,丁立身上穿着慧梅给他赶制的皮裘,骑在马上不时的嘘着气,暖着两只手,看着阴沉沉的天,喃喃的骂道:“这他娘的比首都大雪的时候还要冷啊,我这是汉朝的关东,还是后来的辽东啊。”
蔡文姬骑着一匹白马,跟着一辆由毡子重重包裹的马车,跑了过来,有些奇怪的说道:“公子生活在并北,那里应该比这里还要冷才对,怎么公子这点寒意都撑不住啊?”
丁立呲牙裂嘴的道:“我从小就怕冷,这天气我都是躲在被窝里,抱着美人来取暖的。”其实那样的生活丁立根本就没有经历过,他在现代就是一**丝男,凑一宿找美女暖被窝的银子都费劲,除非省十天饭钱,就他那个肚子怎么受得了啊,抱着女人取暖的是‘跛子皇帝’帖木儿,丁立不过是YY罢了。
蔡文姬不知道丁立胡说,听了丁立的话不由得羞红满面,那张玉也似的小脸,本来被冻得雪白,这会染上一丝红晕,就好如上好的白玉,溢开了血沁一样,看得丁立呆怔怔的,就连冷都忘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旁的马车里,传出卫仲道的咳嗽声,蔡文姬顾不得丁立,急忙下马钻进马车,丁立的眼睛就随着蔡文姬进入马车,由于弯腰伏身的关系,松松的汉裙被蔡文姬的圆润隆翘,在瞬间绷得紧紧的,看得丁立在这大冷天里,一股热力,直冲下半身,好悬把他在马背上被顶起来。
丁立听着那里面的咳嗽声不停,思忖片刻,也从马身上下来,挑开厚厚的毡帘向里看去,蔡文姬一共带了十二个卫家的下人,赶车的就是其中之一,看到丁立的样子,脸色一冷恼火的叫道:“丁公子,请你下去!”
丁立眼看卫仲道喘成一个团了,蔡文姬急得手脚无措,偏偏她拿出来的抚生草汁可能是太冷的关系,怎么也倒不出来,急得蔡文姬都要哭出来了。
丁立顾不得那许多,闪身就进了马车里,车夫又惊又怒,伸手就来抓丁立的脚,丁立哪里有时间和他说什么,一脚踹回去,把车夫给踹下去了。
蔡文姬听到车帘挑起的声音,猛的一回头,那像受伤的小兽一样的看着丁立,丁立急忙道:“别误会,我是来救他的。”说完凑到了卫仲道的身边,伸手开始揉搓他的天突穴,这个穴位关连肺部,是中医对支气管哮喘等一系列疾病,急救时候用得手法,虽然丁立从来没有学过医术,但是在网络的信息大爆炸时代,这些手法还是知道的。
本来已经喘成一团的卫仲道被丁立揉了一会之后,竟然缓过来了,蔡文姬看在眼里,不由得喜极而泣,丁立沉声道:“卫兄,你现在随着我的按动,以呼吸的节奏,做吞咽的动作。”
卫仲道虽然无力的连眼睛都睁不开,但是神智还是清醒的,他也不去点头,就随着丁立的手法做吞咽的动作,一点点的急促的气喘平静下来,卫仲道竟然半迷不醒之中睡过去了。
丁立收手回来,长出一口气,甩了甩酸麻的手臂,向蔡文姬一笑,道:“应该是没事了。”
毡帘垂下的车子里,略略发暗,蔡文姬的样子有些模糊,只能看出一个美丽的轮廓来,那一双着急哭红的大眼睛却是亮亮的看着丁立,真诚的说道:“丁公子,谢谢你了。”
丁立色与魂销,心里一阵阵的悸动,咽了一口干涎说道:“这手法也不值什么,我……教给你吧。”
蔡文姬脸上一红,丁立按得天突穴在喉下,两截锁骨的中间,听到丁立说要教她,蔡文姬不知怎地,只觉热血向着头上冲来,竟然有些神智不清,丁立看在眼里,暗自摇头,忖道:“还是这古代MM好,不用说拿手去碰,就是说说,也会这么羞怯,这要是放到现代,趴在海边脱得半溜光,等着男同事帮着擦防晒油的MM不要太多啊。”
丁立被蔡文姬那羞红的神色惹得心火更旺,心道:“反正这里还有两个丫环证明我们的清白呢,我怕什么。”想到这里竟然伸手向着蔡文姬的喉下摸去,嘴里还喃喃的说道:“就是……就是,这里……。”
眼看着丁立的手就要触到蔡文姬的肌肤了,车帘被猛的挑了起来,一只大手探进来抓住了丁立,就像是抓小鸡子一样,一把扯了出去,摔在地上,随后一个一声历吼:“登徒子,某打死你!”钵大的拳头向着丁立的脸上就打下去了。
“休伤我家公子!”随着一声尖叫,慧梅飞身而至,双手抱住了拳头,她虽然久在战场,只是身为女儿,手上的力量比对方还是差了几分,虽然抱住了,但是拳头带着她的手向下沉,堪堪撞在了丁立的鼻子上,一股鼻血飞溅出来,正好樊梨花这会也到了,柳眉倒竖抬手就是一鞭子,那个拳头的主人立时被甩出去了,重重的摔在地上。
慧梅慌里慌张把丁立给扶起来,从怀里掏出一幅香浓浓的帕子裹住了他的鼻子。
“董祀住手!”蔡文姬从车子里钻了出来,看到来人,大声叫道,一眼看到丁立鼻子出血,不由得惊慌的道:“丁公子,你受伤了?”
丁立捂着鼻子,瓮声瓮气的应了一声,瞪眼看着那个拳头的主人爬起来,却是一条好威武的青年,颇有几分英气,此时在一匹马上抓了一条大枪,冷冷看着樊梨花。
丁立心道:“原来这小子就是董祀,蔡文姬的第三任丈夫,看这样这个家伙对蔡文姬很有爱意吗,也对;他是蔡文姬的老乡,要是不爱蔡文姬,也不能娶了被匈奴掳去了十二年的蔡文姬。”
“都别打!”丁立一摆手道:“蔡大家,这位是什么人啊?”
蔡文姬看丁立的样子,知道他没有什么大事,这才道:“他是我父亲的弟子,也是我的师兄,陈留董祀。”
丁立拱了拱手,道:“董兄,不知道你为什么向我动手啊?”董祀咬牙切齿的道:“你个登徒子……。”
“闭嘴!”董祀的话音没落,丁立历声斥道:“你诬攀我也就罢了,可是这里有蔡大家,你这不是在坏她的名声吗!那车里有卫公子,有两位待婢,我能做什么?你凭什么说我是登徒子!”
董祀立时语塞,抬头向着车夫看去,车夫讪讪的道:“我……我也没说你做什么,就说你不该进去。”
蔡文姬冷声道:“二郎病发了,那草汁倒不出来,若不是丁公子出手,这会二郎就危险了!”这会两个丫环也出来,证明蔡文姬的话,车夫犹自强嘴道:“小人也没说什么,只是……。”
樊梨花冷笑一声,道:“只是什么?你一个奴才,你有什么权利‘只是’蔡大家,难得你们卫家还是百年大族,原来这下人就管成这个样子。”
蔡文姬被樊梨花挤兑得脸上挂不住,历声斥道:“卫安,你可知罪!”
车夫卫安反倒叫起撞天屈来了:“二奶奶,我是夫人安排来照顾二郎君的,我替他担心,这有什么罪过?”
蔡文姬被气得脸色通红,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丁立在一旁看了,冷笑一声,道:“你是念着你有你们家夫人在头上,卫兄和蔡大家不敢把你怎么样,对吧?我和你们家没关系,你诬蔑老子,这个账是那么容易过去的吗?慧梅!”
慧梅二话不说,抽剑一轮,那个车夫的脑袋立刻飞出去了,丁立不屑的踢了一脚,道:“把这狗奴才给我丢了喂狼!”
董祀看得怔然,不由得向蔡文姬叫道:“师妹,这些人是干什么的?就这么就敢杀你们卫家长辈赠得人吗?”
蔡文姬的眉头略皱了皱,她这次带出来的人,都是她的心腹,只有这个车夫,是卫夫人安排的,没有办法赶走,又怕他在这里坏事,暗中和丁立说了,丁立就说要找机会下手杀人,现在正好借机发作,只是没有想到这董祀在这里坏事。
蔡文姬把话岔开,道:“师兄,你怎么找来的?”
董祀道:“我是来你们别院送信的,董相国执掌朝纲,征避了恩师入都,拜为侍御史,董相国知道二郎才学,让我来这里一样延请二郎入都。”
蔡文姬疾声道:“爹爹怎么可以应董卓之征呢?他妄兴废立,倒行逆施,久后必有其报,爹爹岂不是要受连累吗!”
董祀有些不以为然的道:“师妹的话过了,董相国现在执掌天下,恩师若是不应,只怕要有杀身之祸了。”
丁立摸着鼻子道:“不错,蔡大家,令尊可能就是被这杀身之祸逼得,不得不入都了。”
蔡文姬虽然心里不满,但是当着外人,也不好再说什么,摇头叹息不已,向董祀道:“师兄,我家公公,给二郎寻了一位明医,我们急着回家,你是和我们一路,还是……?”
董祀充满了敌意的看了一眼丁立,沉声道:“我跟着你们,把你们送到安邑再回去见师父好了。”
丁立看出董祀对自己的敌意,不由得故意的道:“蔡大家,刚才被这位董兄打断了,不如我们再上车去,我把那手法教给你,以便卫兄再发病的时候,你便于救治。”
蔡文姬听了丁立的话,想到丁立刚才的样子,不由得有些羞窘,刚要拒绝,丁立沉声道:“哎,卫兄这病在这寒天里,只怕犯得更勤了,若是我有一回不能及时在场,又没有别人会这手法,只怕……。”
蔡文姬立刻就慌了神了,也顾不得那些忌讳,连声道:“那丁公子请上车来。”说完先上车,丁立挑衅一般的看着董祀,缓缓的爬上车去,董祀被看得火冒三丈,沉声叫道:“我也看看,丁公子有什么好手段!”说完跟着爬上去了,虽然这是失礼的行为,只是董祀一来觉得自己是蔡文姬的师兄,可以从便,二来觉得这外人都上得去,自己当然也就该上得去。
樊梨花和慧梅怕董祀再动手,也跟着上来了,倒是把那两个丫环给挤上去了。
丁立上了车之后,凑到了卫仲道的身前,指着卫仲道向蔡文姬道:“蔡大家,你还记得我按得是哪里吗?却来按一下,我看看对不对。”
蔡文姬喉下都红了,手指颤抖着伸出去,哆哆嗦嗦也没有准头,一下指在了卫仲道的喉头,丁立二话不说,伸手抓住了她那莹的小手,捏着她的手指,按在了卫仲道的天突穴上,嘻皮笑脸的道:“是这里才对。”
蔡文姬只觉一股热力顺着自己的小手向着自己的心脏冲去,冲得整个人都软了,眼前一阵昏花,哪里还看得清手按得是什么地方。
董祀怒吼一声,就要去抓丁立的手,樊梨花的鞭子抢先出手,把他的双手都给锁住了,董祀连挣两下都没有挣开,急得大叫道:“你放开我师妹的手!”
蔡文姬被董祀叫得清醒过来,急忙缩手,丁立用力握住,叫道:“不要动,我告诉你怎么用力。”蔡文姬被他抓得本来就有些发软,听了这话哪里还抽得出去啊。
丁立握着蔡文姬软香滑嫩的小手,捏着那根春葱一样的手指,轻声说道:“记住,就在这里,这叫天突穴,用力要由轻到重,由浅到深……。”丁立一边说一边在心里****:“蔡文姬啊!史上有名的大美女啊!我当着她老公的面吃她的小豆腐啊!小手好滑、好热、好香啊!这个……我是不是该告诉她,不但要由浅入深才能舒服,最好还要九浅一深啊!”
“你够了没有!还不放开我师妹的手!”董祀都要气疯了,破口大骂,丁立被他从绮念里叫醒,恼火的叫道:“你叫个屁!我不抓着她的手,抓着你的手来学不成!”
这会蔡文姬只觉有一万只蚂蚁在手上爬一样,攒起一点力量,用力把手抽了回来,低着头,声音小得就像是蚊子叫一样:“丁公子,我……我记住了。”
丁立意犹未尽的道:“记……记住了?真记住了?那好吧,你要是再忘了,再来找我。”说完收了手,得意洋洋的下去了。
董祀气急败坏的叫道:“师妹,这小子狗头蛤蟆眼,一看就不是好人,你不要让他骗了。”
没有丁立握着手,蔡文姬清醒了许多,烦恼的道:“要不是有丁公子,我和二郎就被人杀了,师兄;你不清楚,还是不要说了。”
董祀还要再说,蔡文姬摆手道:“好了,二郎刚刚发病,需要静养,你别在这里打扰到他,下去吧。”
董祀无奈,只得下去,蔡文姬坐在车里,想到丁立刚才的样子,不由得又羞得心儿突突乱跳,脸上有些散去的红晕,重新浮起,两个小丫环上来,才让她从那羞人的念头里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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