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肃牵了一匹黑马缓缓的走在洛阳城外变边,唯一与之前不同的,是在他的身边都出了几名随从。这些人都是来保护他的,更准确一点来说,是来保护他牵着的这一匹黑马的。
虽然不知道李儒这么慎重是为了什么,但李肃并未有丝毫的怨言,也不敢有。他比起李儒来,可是远远的不如。对方不仅仅是军师,还有着正经的官位,官位比他来说高得多。同时还是董卓的女婿,可以称得上是左膀右臂。
不比自己,他现在充其量只是一名谋士而已,如他这样的谋士没有几十个,也有十多个。李肃不会傻傻的拿自己和李儒去对比,比不上,也不能够去比。
他之所以现在可以得到董卓的重用,是因为与吕布有旧,因为这点原因,才可以从那众多的谋士之中脱颖而出。不然的话,他与其他的谋士之间,还真的没有太大的差别,这样的差事也是谋士之间存在着强烈的竞争的,没有吕布的那层关系在,真的想要拿下来是不简单的。
所以说来,不是他成就了吕布,是吕布成就了他,现在只要将眼前的这件事情完成,他的地位会随之上升。换成其他的人,来做这一件事是根本没有差别的,唯一的差别,根本的差别,是有没有与吕布是同乡的这一层关系存在。
没有这一层关系,任何人想要接近吕布都是非常困难的,别说还想取得他的信任了更有可能的,是连军营都进不去,别说还有后面需要去说服吕布,将他招揽到手的任务了。
虽然李肃不知道具体的原因,为什么要去招揽吕布,却不妨碍他全心全意的去做这一件事情。至于说理由,目的,他不是他可以去知道的,也不要去试图知道。
在军中,想要让你知道的事情,自然可以知道,不能够知道的事情,那怎么样都无法知道,相反会有杀身之祸。
他只需要知道这一件事对于侍奉的主公董卓来说重不重要能够给自己带来怎么样的好处,更多的,便都不需要去知道了。
走在洛阳城外,李肃与一名平常的百姓并无两样,他身边的那几名随从,是军中的士兵,可在这时候穿着也与常人一样,看不出明显的不同唯一的不同点,大概就是李肃牵着的那一匹黑马,如他一样的牵马人,也不是没有,只不过是数量比较少而已。
可以拥有一匹马的人,放眼下去,也是非常稀少的一个数量了。
李肃牵着的黑马打了一个响鼻,头甩了一下,马蹄践踏在土地上面,将一些地上的土都给炮飞出去。正在前面走着的李肃,在黑马猛然停下来的时候,一个踉跄,原来往前走着的他,反而被黑马拉着往后面移动,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尴尬。
“走。”李肃拉着缰绳,呼唤了一声。
然而黑马停在原地,有灵性的大眼睛扫视周围,抖动着耳朵,尾巴扫动着,似乎对于周围的一切非常感兴趣的样子。唯一他没有听到的,是李肃的声音,与他那让它向前移动的命令。
李肃感觉到了周围人投来的好奇目光,感觉到更尴尬了,尤其在这样牵着马往前行走,然后马连理都不理你的时候,那尴尬是成倍的。对于他这种好面子的人来说,更不亚于是一个大嘴巴子,甩在了他的脸上,啪啪的响。
换成是其他的马匹,李肃现在估计都动起手来了,教训新一只听不懂人话的畜牲。可这匹马不同,和其他的马不一样,李肃是下不了手的,除非他真的不想要活了。
再说旁边的随从也不可能让他下手。这些人虽说有一些保护他的意思,可李肃知道。更多的,他们的到来,还是来保护马匹不受伤害,顺利的到达应该到达的地方的。
前几次,李肃自己出门,去并州军的驻地找吕布的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去的,身边并没有人跟随,保护他的安全。不像是现在一样,不仅仅有了,还一来就是四个人,是军中的精锐。
不过李肃也不会去嫉妒就是了,嫉妒一只畜牲,那实在太过于可笑了。何况现在李肃还要靠着这匹战马,做成他想要做到的事情,也不会去和这黑马计较那么多。
干脆李肃也不着急走了,拉着黑马的缰绳站在原地,等到这匹马肯走的时候。反正也不着急,加上黑马又明显是一个要去伺候的大爷,要等到它肯走的时候,才能离开。
李肃自己控制不了这匹黑马,没有办法驱使得动他,后面跟着的随从们也是驱使不动的,他们都一样。
干巴巴的等着,周围的行人来了又走,去了又来,唯一不变的是李肃这一行牵着马,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的一行人。不过他们却不知道,李肃他们并不是在等人,而是在等马,等这一匹马肯走的时候。
黑马又打了几下响鼻,热气从鼻子从喷了出来,眨眨眼睛,终于是向前抬起了脚来。
看到这位大爷终于肯动了,等得百无聊赖,却又无可奈何的李肃终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连忙朝前走去。要继续在这里待下去,这样被人当成傻子一样去看待,久了之后也是极为不好受的。
又继续往目的地前行,越离得越近,李肃就感觉到了一种轻松感。只差最后一步了,这一步走完之后,他的任务也就圆满的完成了。
远远的,在并州军的驻地之外。营门口,李肃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在等待着他。是吕布,从这个人的身形来看,李肃几乎可以断定他就是吕布了。
看到吕布之后,对于这一次的把握,李肃已经十拿九稳了。前三次,他来的时候。也没有看见吕布这样子迎出来的情况,可现在有了,明显代表着吕布的一种迫切性,已经是隐隐的在说明吕布心中的一些想法了。
吕布等在营门口,在很早之前,他就在这里等着了,到现在已经是有了一段的时间。他已经有一些不耐烦了。距离与李肃约定的时间也早已超过,唯一他还在等着的理由,就是李肃代表着的背后的那个人的招揽。
换成其他情况,其他的事情,不管是李肃,还是谁,吕布都不可能继续再去等待下去。对于他而言,当侯一个人他不至,久侯不至的话,那就代表这一个人并未将他放在眼里。
吕布这时候又想到了了云霆,相同的情况,不是他在等待,反而是云霆在等待着他们。要不是真的云霆的官位不高,起点有一些低,又加上正好有另外的一个机会,他还真的会去选择云霆。
在李肃看到吕布的时候,吕布同时也发现了李肃到来。一瞬间,等到了人不需要再等待下去应该心情不错的吕布的脸便沉了下去,变得阴沉。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李肃在之前说过的,要送给他的一匹马,叫做赤兔。并且在那些描述里面,赤兔的毛色,以及它带着的汗血宝马的血统,都让吕布有了一些笼统的认识。
那么现在,这是怎么一回事?
吕布的目光落在向着他这里靠近,李肃牵着的那匹马上头。他不是瞎子,这么明显的不会看不到,李肃牵着的这匹马,明显是一匹黑马,毛色为黑的一匹马。
离得远了还看不到更近的一些情况,比如毛色是不是纯黑,是不是还存在着杂色的情况。但仅靠现在看到的颜色,已经让吕布有了拂袖离去的冲动了,感受到了被人欺骗之后的愤怒。
赤兔?汗血宝马的血统?这些话,再加上他现在看到的这一匹马,是在说他吕布有眼无珠,连这么明显的都看不出来吗?更别提在这之下的,看到这一幕的他联想到的之前听到的话,那是一巴掌又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他的脸上,是那种最狠的那一种。
许久,有很久的时间,吕布都没有感受到如此的侮辱了。曾经有人侮辱过他,不过那也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久到吕布都已经记不清具体是什么时间,发生过什么事情,他只记得那些人都成为了一具尸体。
同样的场景再度发生了之后,愤怒之下,吕布觉得是可笑,竟然有人敢来欺骗他?觉得他吕布好欺骗,还是觉得挑衅他吕布不会有任何的问题么?
吕布突然的一愣,想到这里,他才隐隐有一些明悟,暂时将愤怒给压制了下去。要说这是来欺骗他,未免太过于幼稚了一点,这能够骗得了谁?
马的毛色,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说得再怎么天花乱坠,也无法改变战马的毛色。所以吕布觉得,还是等一等李肃的解释再说,如果他真的是将自己当成那一种最好糊弄的人来糊弄得话,那他真的还不会如人所愿,只会如他自己所愿,让所有戏弄他,羞辱他他的人,感觉到后悔,并知道后悔也没有用,最后付出惨痛的代价。
至今也只有一个丁原而已,可以一次又一次的不用付出代价,可吕布并未忘记,还记在心中,只等待适合的时间,适合的地点,将那些以往遭受到的一切加倍偿还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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