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战魔子分魂是被留在这了,颜凯将其交给了冷剑锋,由他审问想来估计能套出点东西。
不过遗憾的是紫菱又跑了,而且还带走了颜冥。
那个实时复制的家伙让颜凯现在想想还有点后怕,如果不是他当时果断的自残吓到了颜冥,恐怕拼到最后也只是同归于尽的下场。
颜冥就像是他的影子,投影出了他的一切。
颜凯无法想象这个家伙如果打着他的名头在中域肆虐的话会掀起多大的波澜,他的虚无道则配合上各种英雄的技能堪称渡劫以下无敌。最要命的是颜冥的长相和他一样。只有气质有着明显的差别。
“唉,又要头疼喽。”
不过多久,陆陆续续许多修士通过空间传送来到了这片被隔绝在大陆之外的域。这些都是九大家族的修士,先前的水幕投影让这些顶头的家族再也无法老神在在地隔岸观火了,刹神兽被放出来也就意味着封魔阵出了岔子,这玩意可不能出岔子啊!一个不小心就是全盘覆灭,再怎么精细地布局藏底牌都没用。
不过这些九大家族的修士没有被允许接近裂天城,紧随秦皇其后的是秦国的工部和禁卫军,裂天城被禁卫军封锁住,俨然向另外几大家族表明了:这是秦国的地盘。
各大家看了看挨着裂天城的那一片熟悉的辉煌大殿,顿时心头跟堵了苍蝇似地,纷纷内心大骂颜家和秦家的狡猾。谁不知道整个东域的核心就是裂天城,但有着颜凯这一层关系在,颜家和秦家理直气壮地霸占,嘿!他们其他七家还真没办法。
很无奈,那些修士只能飞向别的城。还好东域也算挺大,城市还是星罗棋布纷杂如尘的。
“哼,派了一群小娃娃来就想跟我们抢裂天?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三,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比喻在这里不太对。”四太爷认真地摇头。
“反正就那个意思。哟,这不是洛家的冰龙吗,他们居然叫他来,也是老奸巨猾了。”颜家的尖脸长老眼神猛盯着飞向颜凯方向的中年男子,那架势就跟母鸡护犊子一样。
“三,人家又不是敌人。”
“人心难测。非我族人其心必异。”
四太爷很罕见地点了点头:“没错,不是我们家族的都得万分警惕小心,这是祖训。”
一旁负责招待这三个颜家太爷的绘小天满脸的黑线,那个族人的意思明明是人族……怎么到了他们口中就变成了非我家族之人其心必异了。
“冰龙祖前辈。”城墙上指挥着吊运塔楼的颜凯连忙朝飞来的中年男子拱手行礼。
冰龙祖落在地上,蹙着眉头开口道:“这一次是我疏忽了。没想到这些邪修睚眦之心如此强,居然敢冒着大不违把手伸向这里。还好诸葛他们及时发现,那一位存在也肯放下尊姿出手,要不然后果还真的不堪设想。”
冰龙祖是真的被这一次突袭的事件吓到了,要是真的被魔子分魂得逞,杀了颜凯,放出刹神者,将撕裂空间而来状态不佳的秦皇等人击杀或者重伤的话,整个大陆的局势恐怕就要被瞬间扭转了。
“前辈你的意思是邪修不敢着手东域?”
“他们当然不敢。这里是封魔之地,是魔气的终结之地,那些满身魔气的家伙在这里呆的久了自己都会被封魔大阵溢出的力量所牵扯封印,况且九大家族一直关注着这里。”
颜凯微微有些恍然,难怪之前裂天城覆灭一战中并没有出现魔气外泄导致满城人被魔化的现象,魔气的瘟疫只是蔓延了一个局部就很奇怪地消失了,最后还是那些邪修耗费了高昂的代价引爆灵脉才炸毁了城了,而且说真的,威力一般般,跟超级大地震一样……极零老祖都护住了不少的人。
不然要是按照邪修们的正常手段来说,一两块魔石就足以让这个修炼境界平均水平不高的裂天城沦为魔种地狱。那种场景颜凯并不是没有见过,执行密探任务的丰城就是如此,满城皆殇。
至于九大家族的关注…颜凯倒是没看出多少,好多年前洛雪降临东域的试炼貌似算,然后嘛,就是现在了。
“谁也没想到邪修敢冒着这样的风险来一个釜底抽薪。九大家族这一次都失算了。不过还好他们失败了。”
冰龙祖又跟颜凯聊了一会,最后匆匆而别,他是带着洛家赋予的任务来的,有点忙。
颜凯最后还是没有问出订婚的事情,他有些不想面对这件事。
秦皇派来了工部的大臣跟颜凯请教了裂天城的规划事宜,颜凯直接把这个麻烦的皮球踢给了极零老祖,反正他现在乐呵着呢,而且名义上他才是城主。
推却了一切事情,再踢了不知道多少皮球之后,颜凯一个人借着兰陵王的隐身绕开了禁卫军,来到了南面的后山上,这里的一片低谷是方圆千里唯一在魔魂音波下仅存的绿色。
四周全是枯木。
夕阳西下,裂天城热闹如火,人们庆祝着有一次巨大的胜利,歌颂着他们的统领,禁卫军的包围外,后续又来的大家族修士翘首看着里面,想了解一些之前战斗的跟多细节,特别是那贯通一域的三角光束……
外面的人想进来,里面的人热闹而高兴。唯有颜凯此刻想逃离,他此刻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幽谷里只有风吹树叶的声音,连鸟叫兽嚎都不见了。天空慢慢地彻底黑了下来,这个漆黑而幽静的谷跟不远处灯火通明的裂天城犹如两个世界。
颜凯独自坐在裸露的岩石上,看着地上被风一点一点带走的灰尘枯枝。
月亮升起来了,他已经就这么坐了好几个时辰。
“我是不是…太无能了。”终于,他喃喃开口,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颜凯抬头看了看天空,转而又低下了头。
以前他喜欢仰望星空,因为那里是无尽的未知和可能,但现在他畏惧星空,那里闪烁着的每一颗星星似乎都是一个强大而嗜血的种族居住的星球,而黑暗之处更是吞噬世界的深渊,他们只是在这个星球上挣扎,依靠着缥缈的运气和无用的祈盼而存活着,
一旦某一天这份运气不在,命运的天平倾斜,这里就会迎来终结……
他恐惧了,恐惧起这片忽然变得无比陌生的星空。
“傻孩子。”女娲的声音忽然响起,接着无数小小的金色矩形汇聚成了女娲的身影投射到了颜凯面前。
“女娲。”颜凯依旧低着头。
“怎么,一点小挫折就把你打败了?”
“我已经败了,如果不是你出手现在的我就是魔子的另一个分魂了。”
没人能理解颜凯此刻内心的低落和沉重,其他人都只关心结果,觉得颜凯的背景这么大,这么厉害!就连原本打死不相往来的颜家都忽然对他亲近,谁人都知道颜凯反手间灭杀了一个分魂,他有着这世间顶级的力量,尽管这力量不是他本身的,但那又如何?
人们就是这样,只注重结果。
“太难了,和那些千年,万年的争锋,太难了,太难了。”颜凯垂着的脑袋微微摇了摇,看不见表情。
“我用尽手段……女娲前辈,我知道王者系统是你创造的,可我就算有着这举世独一无二的外挂也做不到了,我真的…做不到。”
女娲静静地看着颜凯,她明白眼前这个刚刚迈入青年的男孩肩上的压力,细细数来,颜凯才有多少成长的时间?而敌人呢?积累了数千年的大势力,想要以一个人的力量去撬动这股千年积累的大势力,这得多少力量?这比精卫填海愚公移山都要来的工程浩大。
颜凯仿佛是找到了一个倾吐的对象,沉寂了一会后继续开口道:“以前我的境界提升一帆风顺,很快。但现在我发现它开始慢了,自从晋升到了洞虚,道则是要积累的,没有生而知之之人。可我的时间不够,远远不够。
我被打,被打的体无完肤肋骨尽断却依然爬起,之后自断手臂,自插胸膛。呵,外人看见的是我的果决和冷酷,可我自己看见的你知道是什么吗?前辈,
是悲哀,实力弱小的悲哀。每次战斗都要拼命,每一次都要看着自己所珍惜的东西被他人摧残,我到底该怎么办。我不是小说传记里的主角,我试过,朝天喊什么我命由我这类的屁话换来的只是破绽露出后敌人更加凶猛的袭杀,
我真的没有能力再守护了。”
颜凯抬起了头,黑暗中女娲隐隐地看到了两滴水珠反射的晶莹。
“傻孩子啊。”女娲一阵叹息。
“你完全遗忘了你的身份,你不是英雄,不是所谓的擎天之柱,你是召唤师,英雄的事迹,英雄的传说,英雄的我命由我不由天只属于英雄,而你不是他们,打破头皮去追逐本不该你承受的东西,傻孩子。”
颜凯有些愣住了,有些不知道怎么接话。
“召唤师,永远是英雄的启蒙者,你奏响的应该是英雄们的凯歌,而不是人们的。”
“那召唤师到底是什么?躲在手机后面操控英雄的死肥宅吗?”颜凯的情绪收敛了回来,平复了许多。
“你可以想象一个画面,狂风暴雨的战场,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男子站立在高塔上,兜帽之下一片黑暗,不见容颜,唯独两道璀璨的眼眸在这狂风暴雨中放射着代表智慧的幽芒,无数传说中顶天立地的英雄,巨人,半神,冲锋在前,无数史诗中歌颂的智者围聚在塔底。男子挥手,手心上爆闪起金色的光,前锋的英雄瞬间飞跃了难以逾越的沟壑陷阱,绿芒亮起,死亡抗拒中的伤残们顿时重回凶悍。
他沉着冷静却又激进疯狂,无数生灵在他脚底下匍匐,无数神灵的骸骨铺成白色的地毯,天空在他弹指之间倾斜,大地在他的步子之下颤抖,耸立了百年,带来无尽死亡的高塔在他的指挥下崩塌,就连那个星球的本源之心也最终随着尸骨化为灰烬时,历史上却不会书写他的名字。
只有不朽的英雄之间口口相传着他们,历史的长河中他们只是沉静在河底的礁石。”
颜凯眼神发愣,完全陷入了那副场景之中。
“这,这就是召唤师?”
“这是远古的召唤师,他们作为河底的礁石默默改变着历史这条长河的流动。”女娲出着神,仿佛也陷入了某一个回忆之中……
颜凯有些恍然了,的确,英雄各有各的强大,各有各的骄傲,各有各的性格,而让这些性格不合甚至完全相反,却又同样高傲的一群人组成团队,配合起来发挥的恐怕就是2+2=3了,不会变的更加强大不说,甚至内部矛盾还会削弱他们的力量。
而召唤师的存在便是统领这群人,并且用自身所修炼的各种技艺来加持他们,让他们变成2+2=10的力量!
女娲继续开口:“不过远古召唤师也被一些东西束缚着,这个暂且不提。
所以说,你拿一个英雄的标准来要求自己确实是有一些艰难了,你是召唤师,那么就应该以召唤师的手段去做。”
“召唤师的手段?不就是附体吗?”
“附体那还是英雄,你还是在妄图变成一个英雄。”女娲说着手指一点,一个金色的矩形跃然在了空气之中。那个矩形不断放大,里面出现了一个电脑,正是那台大屁股的系统电脑。
“有一点你说错了,王者系统不是我创造的。而是地球末世的科学家。”
…
那本书还在战甲里。颜凯只是颠了颠就察觉到了。
但他没有就这么打开战甲,而是依然装着感慨和怀念的模样抚摸着他的战甲,接着又看了看四周的屋子,一副缅怀过去的模样,最后才“顺手”把战甲收回了储物袋里。
而只是下一刻,一个白衣女子就从窗户外飞了进来。
“明派副使的爱徒?怎么?找我有事?”颜凯神情自然地拱了拱手。
女子打量着颜凯,又打量了一番屋子。她一直认定当年拿了书的就是颜凯,要不然怎么会颜凯一来那座房子里的传承就结束了,书也没了。她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但似乎又并没有哪里有问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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