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脑海中出现的想法,足以让人起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人在打喷嚏的时候,眼皮会条件发射的闭上,但是她不同,如果小喷嚏估计没问题,如果打喷嚏过猛的话,可能会把眼珠给......
尽管我不愿意相信这一点,但是许桃灼,似乎正在却在一步步的向我证明它。
她坐在椅子上,深深的吐了一口烟,说:“游先生,其实呢,通过刚刚那位可爱姑娘的话,我是相信游先生是有真本事的,能救我的命,但作为一名医者,我知道说清病情,才能医生更好的下手治病,对症下药,那我就给你演示一遍我的病。”
“请!”
我闷着声,捏了捏手里的汗。
她是一个精明沉稳的女人,明明那么恐怖的事情发生在她的身上,我却看不到她的一丝害怕,反而觉得比我更加镇静。
她认真的思考了好一会儿,像是想起了什么,说:“能不能请你,到外面取一些花粉过来?我见到外面街上的路口两侧种有金盏菊。”
摘花?
是花粉过敏?
我脑袋有些卡壳,想了想,对着门口大叫苗倩倩,然后让她去摘金盏菊。
许桃灼平缓的摘下金丝眼镜,掏出一瓶液体,优雅认真的用手擦拭在眼镜镜片上,然后把眼镜默默戴了回去。
“你在眼睛上涂的是什么?”
“是酒精,用来消毒眼镜,我平均会每个三到四分钟,就会消毒,以保障我的人身安全。”她说,擦拭眼镜的过程十分严肃。
我有些不理解,定时的涂酒精在眼镜片上杀菌消毒,这是干嘛?
这会,苗倩倩兴致勃勃的跑回来,手里捧着一朵小花,说:“路边摘野花干嘛?”
她把花递给我。
我沉默了一下,递给许桃灼。
“倩倩,继续回精品店去吧。”我说。
“你摘花干嘛?路边的野花不要采,破坏公物啊。”苗倩倩似乎胆子又开始肥起来,好了伤疤忘了疼,不服气站在旁边,一副我要看的样子。
“那算了。”我想了想,感觉单独和这个平静得怪异的许桃灼在一起,心里也有些不安。
我忽然觉得有一个人陪着.....还算不错。
“呼——”许桃灼把花放在鼻子旁边嗅了嗅,忽然整个人的脸微微抽了一下,像是要打哈欠的样子,紧接着.....
哈秋!
她的眼珠像是瞬间受到冲力涌了出来,两颗眼球撞在圆框金丝眼镜上,黏黏的挤在了上面,中隔着镜片看得一清二楚。
我清楚的看到:
因为有那一副金丝眼镜的阻隔,充当起了第二张“眼皮”,才没有使得眼珠彻底掉出来,而是撞在眼镜上。
“啊!外星人!”
苗倩倩激动的大叫起来。
她浑身像是炸了毛的猫咪,看到这恐怖一幕尖叫一声,又再次跑了出去,彻底消失在门口。
许桃灼没有说话,她仰起头,熟练的用手指隔着镜片,把眼珠子按回去,仿佛听到了“噗”的一声,眼睛慢慢挤回了眼眶,她眨了眨清秀的大眼睛,感觉有些干涩,又从兜里掏出一瓶液体。
不是酒精,而是眼药水。
她仰头慢慢滴在眼球上,做完这一切,她才又眨了眨眼睛,感觉没有什么问题,才看向我:
“游先生,看清楚了吗?我的眼睛会喷出来。”
“这就是我说我会死的原因,一个人的眼皮,远比想象中的重要,人每分钟眨25次眼皮,不是没有依据的,因为能把眼球‘关’起来,保护着里面脆弱的眼球。”
这位睿智冷酷的美女医生,用她的实际行动,又给我科普了某些人体知识。
尽管我有些反胃。
可瞬间知道了为什么她会说,没有眼镜,她会死,因为那是她的第二张眼皮,保护着脆弱的眼珠,也明白她为什么定期要拿酒精给自己的眼镜片消毒。
“其实,我也已经不是第一次眼睛掉出来了,我这个人有花粉症,过敏,打喷嚏是常有的,经常把眼睛掉下来,还要有眼镜接住了,不然真吊在脸上,拉扯着脆弱的那条眼外肌,只要有个两三次,早就断了。”
我猛然间,想起了她说的那个梦。
自己把眼珠拉出来,然后用剪刀剪断,的确有恐怖的相似之处。
我心中升起一种巨大的怪异感,不由得问她,“这么恐怖的事情,你不怕吗?”
“为什么要怕?”
她摇头,匪夷所思的看着我,十分冷静的说:“这就相当于一个人的人工器官,现在科技发达,人工心脏、人工肾都已经出现,乃至人工肺,那是一台外置身体外的机器,走到哪里都要带着,用导管链接身体内部,不是更加可怕吗?”
她顿了顿指着自己的眼镜,说:“从本质上的角度来说,这是算是我的人工眼皮,并不恶心。”
我苦笑了一下,竟无言以对。
其实,我碰过各式各样的客人,各自人性与性格,但类似与这位特殊的许桃灼小姐,那么理性科学的,还是第一个。
我听说,理科的技术宅有些人比较严谨,世界观不愿意,想不到这位年纪轻轻就当上主治医师的聪明女人,也是这样。
这是一个毫无畏惧心理、甚至不知道恐惧的人,理性得像是冰冷的机器。
但,也正是她这份理性,才能活到现在的吧?
我忽然觉得,如果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常人、甚至是我碰到了她这种处境,根本不会想到用眼镜来阻隔,估计早就死了.....
一个喷嚏估计就死了。
极其聪明,思维敏锐,这个高智商女人当之无愧的社会精英!
“那么请问,我的病能有办法吗?”她平静的问。
“我找人商量一下。”
我认真的想了想,在外面吆喝了一声,把赵半仙叫了回来。
那老小子看到被吓跑的苗倩倩又跑了出去,一脸惊恐的探着脑袋,在门口瞟了一眼,确定没事,才敢挺着胸口大步进来,“怎么样,事情严不严重?”
“人家女孩子被吓跑也就算了,你在这行混了那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我瞪着赵半仙。
赵半仙说:“老实话,我这一辈子碰到的事情,都你没这里的多,我平常也就在摊位上给人算算命,给那些买房的人去看一看家居风水,都是正常不过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变态。”
他似乎意有所指。
刚刚赵半仙没有在现场,我又简陋的给他说了一下刚刚的经过,结果赵半仙想了想,说:“鬼压身,也叫鬼上身,这类事情很常见,那个死掉的男人怨气很大,当时觉得你害死了他,所以报复你,趴在你身上,想要报复你,像你索命。”
“但是平常的鬼压身,鬼趴在人的背后,一般都用双手遮住人的眼睛,这也就是人常说的鬼遮眼,一些人走到大马路上,忽然两眼一黑,或者做其他的事情忽然眼睛一黑,这就是鬼遮眼,但你这种.....有些不同,趴在你背后的那个男人,不是遮眼,而是用手撑开你的眼皮,只能说是鬼撑眼。”
我明白赵半仙的意思。
许桃灼问我:“那怎么办?”
辟邪的图很多,我心里估摸着选那个最合适,最终,我说:“给你纹一个夜叉,如何?”
“夜叉?那是什么东西,有讲究吗?”许桃灼说:“你知道,我作为客人,有知道的权利。”
我在边上把那本给客人看的纹身图集打开,放到了夜叉那一页,给她看了一下。
结果她一看,就说:“这是般若吧?我去日本留学过,见过这幅图,那地方黑社会多,是合法的,光着膀子的经常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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