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洞口静悄悄地掩映在晨光的林阴里,显得压抑阴森。
“老白——”
韩冬对着洞口大喊一声,声音好像被洞口吞了进去,一点回应也没有。韩冬已经顾不得老白的警告了,随手操起洞口的一根桃木棒,朝洞里走去。
“壁虎你给我站住!”
程雷飞身抢到韩冬面前一把将韩冬拉到洞外。
只是走进洞里一步,韩冬和程雷的身上都染上了一层寒霜。
“你不要命了?!”
程雷大声喝斥,又把韩冬拉离洞口十米以外。韩冬是特殊人才,程雷也是爱才心切,就怕韩冬误闯X洞有个三长两短,那程雷岂不成了国家的罪人。
“我要去看看……”
“看什么看?有老白在,哪论得上你操心队员的安危,你现在乖乖回去等着。老白肯定会回来报告消息。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再踏近这里半步!”
程雷很肯定老白平安无恙,因为老白说过,如果早上看到红旗变色就表明他遇难了。现在红旗鲜艳招展,说明一切都在老白的掌控之中。
“是,队长。”
韩冬不情愿地回到宿舍,可是哪有心思再研究他的机械工具,一心盼着老白快点出现。可是老白好像消失了,一整天都没有出现过,包括小鱼也失踪了一样。韩冬几次推开宿舍的门想要再去探看一下消息,程雷一直在韩冬的宿舍门口站着,表明了不给韩冬离开宿舍的机会。两个人一个在屋里一个在屋外,都是心急如焚。
才第一天开始行动,就遇到这么奇怪的事情,程雷觉得没办法向上方交待。这时通信兵过来送电报,程雷看了一眼脸色更像爬了一层黑线。
“你在这盯着壁虎,我去去就来。”
程雷交待一声快步走向通讯室去回复上峰的指示。韩冬在屋里听得清楚,等程雷走远,立刻走出宿舍。
“壁虎,队长交待……”
“我在屋里呆得闷了出去转转,队长又不是罚我关禁闭。”
韩冬打断通讯兵的话,通讯兵尴尬地上前拦韩冬也不是,不去拦又觉得长官交待了,不执行就是违反命令。
通讯兵跟在韩冬身后亦步亦趋,韩冬要甩掉通讯兵是轻而易举的事,可是他也知道通讯兵也是执行军令。
韩冬转了一圈,还是返身回宿舍。听到小通讯兵长长地抒了一口气,韩冬哭笑不得。站在宿舍门口不愿意进去,好像只有在大自然里,才能让悬着的心稍稍安慰一些。
“老白!”
看见老白在山坳里现出身形,韩冬兴奋得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几个起纵就跑到了老白面前。
此时夕阳正是霞光满天的时候,老白的脸色却是青白泛黑。手里拄着一根桃木棍当拐杖,可是脚步还是沉重得抬不起来,拖着脚步一步一步往前挪。稀疏的白胡子在夕阳下泛着灰白,齐肩的凌乱头发也更见灰白了,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
老白看见韩冬冲过来,赶紧摇了摇手示意韩冬不要靠近。韩冬在老白一米远的距离站定了脚步,他也顾不上打量老白,直接问他把杨春带到哪去了。
“杨春?”
“025!”
韩冬意识到自己暴露了和杨春认识,一时焦急竟然忘了在这个特殊的营地,大家要彼此称呼代号。
“凌爱舞呀?那丫头……”
老白嘿嘿干笑了两声欲言又止,上下打量起韩冬,好像今天才见到韩冬一样。然后摇了摇头,继续用桃木棍子在地上点着。
“她怎么样了?”
老白欲言又止的神情当然表明他是知道杨春下落的。韩冬更着急了,不由得近前一步再问。
老白这下有些恼了,抬起手里的拐杖指向韩冬,手臂一震把韩冬给震出两米开外。韩冬吃惊地看着老白,他不敢相信老白只轻轻点了一下,就能把他给拦在身外。要知道韩冬也经过特殊体能训练的,不像杨春她们所谓的生存训练不过是挨几天饿净化身体,韩冬的训练是实打实的身体潜能训练。就算不主动进攻,也不至于被人轻轻一点就得移开脚步。
“看什么看!还赶紧回去报告你们队长,说我老白没死,回来报告情况了。”
老白喜欢看韩冬难以置信的神情,长得好看的人都天生讨人喜欢,老白当然也喜欢韩冬的模样。何况他刚刚用手杖指向韩冬的胸肌,那种强健的感觉,隔着手杖都能感觉得到。
就在那一瞬间,老白的脑海里蹦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他觉得他还没来得及收的女徒弟有救了,既然指望不上小鱼,眼前的小子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老白狼吞虎咽地吃完两碗米饭还不撂筷,菜盆子已经见底了,他仍然刮盆底的油腥,好像饿了几天似的。
程雷只能耐心地等老白吃完再说话。
“去,给白大师沏茶。”
程雷吩咐近旁的勤务兵,勤务兵正要去倒水,老白从怀里掏出彩色如意石瓣茶壶伸到程雷眼前。程雷接过茶壶递给勤务兵,心里直骂老白摆谱。
老白抬手抹了抹泛着油光的嘴唇,又理了理稀疏的白胡子,然后正了正衣襟。老白的衣襟破了几个大口子,看样子像是树枝划破的。他理顺了衣襟,破开的口子又张开了嘴巴,露出身上的干枯的白肉。老白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露肉的模样,竟然还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一下脸颊。
“老白,老大师,能不能请你快点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的两个队员去哪了?你的徒弟小鱼怎么也不见了?”
程雷实在耐不住性子了,说话显得急促气粗。老白打开石壶盖子放在鼻下嗅了嗅,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好像对泡的茶叶不太满意。
程雷哭笑不得:“这里环境艰苦,您老就将用吧。”
老白嘿嘿笑两声,嫌弃地盖上石壶盖子,抬眼瞟了程雷一眼,又去看韩冬好看的脸蛋。
“那两个丫头恐怕一时回不来了。”
“她们怎么了?”
韩冬和程雷几乎异口同声。
“一个丫头消失了,一个丫头睡着了。我现在也束手无策。”
“老白你能不能讲清楚,谁睡着了?谁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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