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霜霜直接去了西院。
知茉神色淡然地看着她,“不知陆小姐前来所为何事?”
“敢问知茉姑娘,如何才能给解药?”陆霜霜开门见山道。
知茉挑眉,笑吟吟地看着陆霜霜道,“陆小姐,此事儿与您无关,奴婢知晓您精通毒术,这毒怕是也知晓该如何解,又何须奴婢呢?”
“到底是与你不同的。”陆霜霜明白,即便她自诩毒术精湛,可终究还是山外有山。
她看向眼前的知茉,怪不得秦蓁会这般嚣张,她跟前的这两个丫头果然不简单。
可即便如此,却也抵不过她最后还是被算计死了。
只不过,看着知茉那淡然的神色,陆霜霜嘴角勾起一抹浅浅地笑容,“如今你家大小姐已经去了,这西院日后也都会成为新任家主所用,你又何必如此固执呢?”
知茉淡淡道,“奴婢到底也不敢有背主的心思。”知茉精致看着她,“不知陆小姐跟前的丫头,可有这般的?”
陆霜霜双眸闪过一抹冷意,不过她对毒术本就痴迷,故而如今到底是想从知茉这处套出解药来,这才这般低三下四的。
可这贱婢,竟然一点不肯透露,而且还这般嚣张。
秦蓁都死了,改日,她必定这让这贱婢死无葬身之地。
她看向眼前的知茉,继续道,“我也不想与你兜圈子,你只管说你要的是什么就是了。”
知茉只是微微福身,“奴婢什么也不要,奴婢不过是做应当做的。”
陆霜霜眯着眸子,知晓她是不肯交出来了,她挑眉,看向四周的情形,偶然瞧见了那看似白芷的东西,而后便要上前拿,知茉并未阻拦。
陆霜霜收起之后,嗤笑了一声,便转身走了。
知棋皱眉道,“你被她这样拿走了,岂不是便能寻道解药了?”
“反正她如今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对我如何?”知茉无所谓道。
知棋凑了过去,“难不成,你是故意的?”
“也要让她们知道,大小姐虽然不在了,可咱们也不是她们随意揉捏的,尤其是大小姐的东西,谁敢染指?”知茉沉声道。
知棋笑吟吟道,“说的也是。”
“你这几日便好好地留在这处吧。”知茉想了想,“我得出去一趟。”
“现在?”知棋皱眉道,“你若是有任何动静,他们必定会知道的。”
“就是要让她们知道才好。”知茉冷声道。
知棋不知知茉要做什么,不过瞧着她这幅模样,显然是要做一些重要的事情,故而便答应了。
陆霜霜得意地带着东西回去了,待回了秦欢那处,便将方帕打开,而后将东西拿了出来。
待仔细地嗅过之后,眉头一皱,便将这些东西丢在了地上。
“混账!”陆霜霜怒喝道。
“怎么了?”秦欢看着她道。
“她竟然……”陆霜霜皱眉道,“这是真的白芷,这丫头不简单啊。”
“可是……”秦欢刚刚得知知茉适才离开了。
她看向陆霜霜道,“春月该怎么办?”
“那个贱婢呢?”陆霜霜冷声道。
“适才走了。”秦欢说道。
“好,好啊。”陆霜霜眯着眸子,“盯紧了,既然她不敢耍弄我,我便要让她知晓厉害。”
“难不成你要?”秦欢双眸闪过一抹幽光,看着她。
“怎么?”陆霜霜嗤笑道,“我可不是秦家的人,没必要看秦家人的脸色,我瞧着她不顺眼,难道不能收拾?”
她冷哼了一声,而后便看向身后的丫头道,“你可知晓该如何做?”
“奴婢明白。”那丫头垂眸应道,便去了。
秦欢挑眉,到底这也是她喜闻乐见的,可是瞧着春月,她不能让春月在这个时候有事儿,毕竟,如今她能相信的也只有秦欢了。
春月只是躺在地上哀嚎着,好半天之后,便疼晕了过去。
陆霜霜看着说道,“我如今只能缓解,她怕是时日无多了。”
“你是说?”秦欢皱眉道。
“听说,你与我大哥和离了?”陆霜霜却又岔开了话题。
“嗯。”秦欢直言道。
“若是如此,我又何必帮你呢?”陆霜霜缓缓地坐下,显然是想要跟秦欢讲条件。
秦欢看着她道,“帮与不帮在与你,而我却要提醒你,你隐忍这么久,难道不是想要夺回属于自个的一切吗?”
陆霜霜也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难道你一点都不在乎大哥吗?”
“在乎?”秦欢嗤笑道,“你我生来,便命中注定不能与寻常人那般,我走到时至今日,又是为了什么?而你,又是为了什么呢?”
陆霜霜敛眸,忽然想起了过往的种种,她当然清楚,自个走到这一步,不过是心中欲望驱使,又能怪得了谁?
她沉默了良久之后,“你若是败了呢?”
“那我也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秦欢摇头,“我生来便已经注定了自个该走怎样的路,生来便注定自个是一颗棋子,否则,也不可能成为如今的秦家四小姐。”
她看向陆霜霜道,“你难道不是吗?”
陆霜霜与她大有惺惺相惜之感,毕竟,她们所面对的都是一样的。
否则,当初,她也不会与秦欢暗中联手了。
她继续道,“你放心吧,我会想法子救活这丫头的。”
“多谢。”秦欢报以真诚的笑容。
陆霜霜继续道,“我为你扫清了障碍,你也要抓紧了,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你的顾虑是对的,若是这是个局,到时候,你怕是脱不了干系了。”
“那也要往前,不是吗?”秦欢继续道,“我知晓你的心思,你想要的也不过是一心人罢了,可,他的心中,终究没有你,你即便强求了,怕是也无法得到。”
“那你呢?”陆霜霜道,“为了那个人,你当真值得?”
“值得。”秦欢敛眸道,“若非是他,我也不会成为今日的秦欢。”
“那大哥嗯?”陆霜霜继续道,“难道你就没有看出来大哥待你……”
“只怪我与他有缘无分吧。”秦欢继续道,“日后,他与我,断然没了关系。”
“怎么可能没有关系?”陆霜霜嗤笑道,“你与他还有血脉。”
“哎。”秦欢重重地叹气,“春月这处,有劳了。”
陆霜霜看得出,她不想再提此事儿了。
她轻轻点头,便走了。
秦欢目送着陆霜霜离去之后,看向躺在床榻上昏睡过去的春月,深吸了口气,便出去了。
南宫青墨倒是不知,秦欢会突然来找她。
“四妹妹这是?”她看向秦欢道。
秦欢笑了笑,而后道,“我不过是想问一问,嫂嫂可知晓大姐临终之前,有什么嘱托?”
“没有。”南宫青墨摇头。
“看来嫂嫂与我终究是隔着心。”秦欢嗤笑道。
南宫青墨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四妹妹,这家主之位,对你当真如此重要?”
“嫂嫂难道不眼红?”秦欢反问道。
“我本就对此并无兴趣。”南宫青墨继续道。
“若是真的如此,那嫂嫂当初又为何?”秦欢挑眉,眼眸中多了几分地不屑。
南宫青墨被秦欢说中了痛处,她脸色一沉,也只是报以冷笑。
秦欢朝着她微微颔首,便走了。
南宫青墨缓缓地坐下,捂着胸口,想着那件事儿,即便过去了,而秦贽也原谅了她,可这终究是她过不去的坎。
南宫青墨扭头看着秦弯,想着这一切,忍不住地双眸泛红。
秦贽刚进来,便瞧见她神色颓然,愣了愣,而后道,“四妹妹来找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南宫青墨连忙收敛心神,说道,“只是提起妹妹临终嘱托。”
“哦。”秦贽盯着她道,“那你为何?”
“我?”南宫青墨继续道,“不过是瞧着弯儿的时候,想起了妹妹。”
“你也莫要多想了。”秦贽上前看着她道。
“好。”南宫青墨点头。
秦贽继续道,“适才,四妹妹跟前的春月去西院打闹了一场,吃了苦头。”
“此事儿我也听说了。”南宫青墨说道,“我也没有想到,知茉这丫头竟然还有这等脾气。”
“嗯。”秦贽笑了笑,“我这几日也要外出,到底不能留下来陪你了,你有空,多去陪陪五妹妹吧。”
“好。”南宫青墨笑着点头。
秦贽便也不多言饿了。
秦欢回去之后,心中多少是有几分地愤慨的,对于陆郃,她心中多少是有些愧疚的,可想着那个人,她如此做,并不后悔。
她坐在软榻上,拿过一旁的密函看着。
过了好一会,便瞧见有人进来。
她低声道,“怎么了?”
“四小姐,这是大长老送来的。”那丫头双手呈上。
秦欢接过,待看过之后,脸色一沉,“难道我不配入祠堂吗?”
“四小姐,怎么了?”春月刚刚醒过来,只觉两耳身上舒服了一些。
秦欢收起密函道,“家主接任大典,只是在秦家主持。”
“难道不是要入宗祠吗?”春月一愣,从床榻上下来,连忙简单地洗漱一番之后,才过来说道。
秦欢眯着眸子,“到底是不承认我。”
“可您的手中的东西,那是货真价实的啊。”春月皱眉道,“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缘故”
“能有什么缘故?”秦欢一气之下,将密函丢在了一旁。
春月上前说道,“四小姐,这家主的朝服,是奴婢没用。”
“此事儿切莫操之过急了。”秦欢看向她道,“过两日,我亲自去拿。”
“是。”春月连忙应道。
秦欢揉了揉眉心,继续道,“这几日,你便好好歇息吧。”
“四小姐,您觉得他们会让您顺利接任吗?”春月不知为何,多少是悬着心的。
秦欢嗤笑道,“我如今也是骑虎难下,总之到了那日,便知道了。”
“是。”春月低声应道。
陆霜霜那处两日都没有传来消息,并不知晓在做什么。
春月这处,因陆霜霜留下的解药,到底还是有些力气,只不过,每日都会不间断地疼痛,那种痛苦,让她生不如死。
可瞧见秦欢的时候,春月即便再痛苦,也忍住了。
这一日。
秦欢刚刚歇下,一阵风吹来,她皱着眉头,便瞧见帷幔缓缓地被吹开,她愣了愣,半坐着,便瞧见了那道黑影缓缓地飘了过来。
她双眸闪过一抹冷意,待仔细看去之后,便瞧见了那熟悉的面庞。
“你当真是阴魂不散!”秦欢厉声道。
她随即,用力一弹,手中的暗器便飞射而出,那道身影便这样消失在她的面前。
而她的暗器却被直接插入了一旁的博古架上。
她连忙从床榻上下来,赤足上前,待看过之后,只觉得后背发冷。
难不成,当真是应氏的鬼魂来索命了?
她如此想着,只是将那暗器收好,转眸却又瞧见了应氏坐在了床榻上。
她连忙向后退了一步,整个后背靠在博古架上,更是一不小心,将上头摆放着的一尊如意碰到在了地上。
她低头一瞧,而后再次地看去之后,并未发现任何的身影。
她连忙让丫头点了琉璃盏,这才算是松了口气。
“四小姐。”春月忍着疼痛,缓缓地走了过来。
秦欢面露惊恐,待瞧见她的时候,连忙冲了过去,“她又回来了。”
“四小姐,人都死了,不可能回来。”春月宽慰道,“您许是这几日并未歇息好,才会如此。”
秦欢低着头,不知该如何。
她看向眼前的人,而后抓紧她的衣袖道,“春月,我如今只剩下你了。”
“四小姐放心。”春月握紧她的手,“奴婢在这处守着,您好好歇息。”
“嗯。”秦欢点头。
次日,秦欢醒来的时候,掀开帷幔,便瞧见春月晕倒在了脚榻上。
她连忙将春月扶起,而后放在床榻上,转头便瞧见陆霜霜进来。
“你来了?”秦欢双眸闪过一抹惊喜,说道。
陆霜霜累了好几日,当寻到解药之后,便赶了过来。
她走了过去,连忙给春月服下,暗暗地松了口气,“我也不知会不会解开,不过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秦欢也只是静静地看着,而后看向她道,“我这几日有些恍惚。”
“怎么了?”陆霜霜坐下,见她神色憔悴,想来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我这几日总是会看见她。”秦欢仰头看向陆霜霜。
“她?”陆霜霜皱眉,“是谁?”
“应氏。”秦欢苦笑的,“她是来讨命的。”
“她?”陆霜霜皱眉道,“她那也是咎由自取,与你何干?”
“哎。”秦欢叹气道,“可她阴魂不散,口口声声说我害了她,难道春月的事儿,也与她有关?”
“她?”陆霜霜知晓,她许是真的被折磨了,故而说道,“你放心吧,此事儿不过是知茉那个贱婢捣的鬼。”
“可这应氏呢?”秦欢呢喃道。
陆霜霜沉默了良久之后,只觉得秦欢这般,过于怪异了。
她来回看了一眼,而后靠近她,“你近来是不是有些精神恍惚?”
“嗯。”秦欢点头。
“可是我瞧着,你似乎有些不大对劲。”陆霜霜沉默了良久之后,继续道,“毕竟,那应氏即便阴魂不散,却也不会时常来找你,若是真的会找你,当初为何不来呢?”
“你说的也是。”秦欢点头道。
“看来,此事儿透着古怪。”陆霜霜脸色一沉,继续道,“待会,我给你仔细瞧瞧吧。”
“好。”秦欢连忙应道。
这厢。
南宫青墨去了秦洛那处。
沛瑛也在,三人坐在一处,难免抱怨。
尤其是如今的秦欢,也不知怎么了,回来之后,便没有一天安生的。
尤其是南宫青墨想着,日后要面对她,让她情何以堪?
两个时辰之后,春月幽幽转醒,待瞧见秦欢时,也是一愣。
陆霜霜给她诊脉之后,眉头紧蹙,“不可能啊。”
“怎么了?”秦欢一愣,看着她道。
陆霜霜放下之后,“这解药怎么而可能无用?”
“无用?”秦欢瞧着春月到底是好了许多。
陆霜霜无奈地看着,而后看向秦欢说道,“我已无能为力了。”
“大小姐。”外头,陆霜霜跟前的丫头匆忙进来。
“怎么了?”陆霜霜看向那丫头道。
“知茉已经处置了。”丫头如实回道。
“当真?”陆霜霜暗暗叫好。
“她当真没了?”秦欢连忙道。
“是。”丫头如实应道。
“可是……”秦欢看向春月,“那春月的毒?”
“即便她活着,也不会救春月的。”陆霜霜叹气道,“我也没有想到,这丫头竟然还有这样的手段,毕竟,她能想到这样的法子,根本无从解,到底是让我另眼相待的。”
“哎。”春月叹气道,“四小姐,奴婢已经很知足了。”
“可是……”秦欢忍不住地哄着眼眶,“春月,我……”
“四小姐,奴婢会亲眼看着您登上秦家家主之位,奴婢便能瞑目了。”春月勾唇,看着她说道。
陆霜霜到底也没有想到,秦欢跟前竟然还有这等忠心的丫头,可见,这春月与她一同经历过了什么。
她起身道,“我先走了,这是缓解的解药,不过也不能多吃。”
“她还剩多久?”秦欢看向她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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