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秦念都在整理资料，太久没有助理负责了，很多资料都是零散状态。
不知不觉忙到下午四点多，被微信消息的声音阻断了思路。
打开手机一看，是纪璟睿。
“几点下班？”
秦念回复道，“今天第一天实习，主管组织了聚餐，要晚一些回家。”
她并不喜欢出席这样的场合，但进入了秦氏，有些交际不得不做。
可以冷，但不能让人觉得不合群。
再者，新同事来公司，第一天大家一起聚个餐，也是互相了解的最快途径。
虽说，她的目标是设计部，但在那之前，她还需要在管理部呆上一段时间。
“好，聚餐地点发给我，晚上我去接你。”
聚餐就在秦氏附近的一家餐厅，上午才跟主管说过没男友，晚上就有人来接，这样不好。
可她也知道，纪璟睿是在担心她。
其实没什么可担心的，虽然她还是学生，但经营工作室三年时间，算是有一些社会经验。
可有人惦记的感觉，让她觉得很暖很踏实，就像无论多晚回家，家中总会有人亮着灯等待的感觉一样。
“餐厅就在楼下，结束后我坐地铁回去，在地铁站附近接我吧。”
本以为她会直接拒绝，说她会自己回家，没想到，虽然不让他去餐厅门口接，还是同意了去地铁站接。
纪璟睿看着手机上她的回复，不由自主的微勾了唇角。
看来，她已经渐渐习惯了自己的关怀和陪伴。
这时，小王拿着几分合同进来，敲了门，目光落在纪璟睿脸上，居然发现他在笑。
平时总是见他冷着脸，一脸严峻，突然看到他笑，只觉得他笑起来也很好看。
这笑，让他的脸柔软了几分，眼底带着点点温柔。
听到敲门声，纪璟睿收起笑意，换上公事公办的神色，“请进。”
小王有些郁闷，笑起来多好看啊，偏偏喜欢绷着脸，真是。
“纪总，请您签字。”把一沓文件放在桌上。
纪璟睿拿起钢笔，一份一份签着，字迹刚劲有力。
小王大着胆子问道，“纪总，您有女朋友吗？”
刚刚那笑意里的温柔，应该是对女朋友才会有的吧？
“有。”纪璟睿实话实说。
小王就更好奇了，之前只听说纪总有个女朋友叫冯月盈的，后来分手了，两人分手的时间似乎也不长，不过两三个月的样子。
这么快就有了新女友？不知道是何方神圣。她很好奇，却不敢问。
纪璟睿一般签字，一边道，“你想知道？”
“当然！”小王忙不迭的点头，一副兴致盎然的样子，举手起誓道，“纪总，您放心，我一定会保密的，谁也不会告诉！”
“不告诉你。”纪璟睿签好字，把所有文件推回到她面前，一本正经。
小王都要吐血了，天啊，纪总什么时候也会说笑打趣人了？
刚刚做总裁秘书的时候，她看着他那张严峻的面容，整天都提心吊胆的，生怕说错话做错事，会被严厉的批评。
可后来，纪总还是绷着一张脸，却莫名让人觉得他比之前柔和了。
或许是偶尔露出的笑意，或许是稍显柔和的眼神，现在，他竟然还会开玩笑逗弄人了！
这真是令人震惊的新闻啊！
小王嘿嘿笑着，“您是老总，您说了算。”
说完，抱起所有文件出去了。
纪璟睿看着她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这丫头比刚来的时候成熟了一些，业务也更加熟悉了。
其实，她刚刚来的时候，他有些担心她做不好总裁秘书的工作。
虽然这份工作没有太多的技术含量，但有心和无心，差别还是很大的。
若有心有脑子，就会处处安排的妥帖，提前安排好一切。
若是无心无脑，就会处处慌手慌脚，给他的工作带来无尽的麻烦，也会拖延时间。
刚开始，这丫头的确笨笨的，总是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有时教她做事情，要教好几次才行。
可渐渐的，她上道了，尤其是最近的表现，可以和之前的方瑜相媲美，但两人完全不同的是，小王善良单纯，对穿衣打扮什么的也没有欲望。
虽然做了总裁秘书，工资也不低，完全可以买几身高档些的职业套装，但她依旧穿着中低档品牌，戴着黑框眼镜，不怎么化妆，只涂个唇彩了事。
后来有一天，阿斌都看不过眼了，问过她衣服的号码，以公司福利的名义，买了几身不错的职业套装给她，又买了全套的化妆品，还专人培训了半天，才稍稍改变了下她的形象。
可这丫头还是一天化妆一天不化妆，完全没把这些事放在心里。
纪璟睿觉得她这样很好，因为简单，要求低，所以欲望小，才不会变成另外一个方瑜。
这样一个小王在自己这当秘书，相信秦念也会放心的。
*
下午5点半，大家准时下班。
众人齐齐朝着大厅走去，在那里汇合。管理部一共有三个组，每个组有十二三个人，加上王眉和秦念，一共有四十人。
王眉提前订了一个大包间，包间里有两个二十人的大桌，位置刚刚好。
众人在大厅里站着，等候主管和秦念。
由于秦念直接做了主管的助理，同事们都没见到本人，只是听于组长说，她很漂亮。
管理组女生比男生多，秦氏又是服装公司，逢年过节都会发出家公司的储值卡，拿着去门店挑选新品就是。
所以女同事们人人穿得大方得体，妆容精致，一听于组长说新来的实习生很漂亮，跟天仙似的，个个不服气。
漂亮？能漂亮到哪去？还跟天仙似的，搞笑吗？
女同事聚在一起，站在大厅角落里，目光一直落在走廊拐角处，想看看秦念的真容。
等了一会，主管和秦念还没出来，女同事们小声议论。
“我看于组长就是没见世面的，随便一个女的，他都觉得漂亮。”
“要说漂亮，咱们岚岚才是头一位的。”
岚岚故作惊诧，拉住对方的手，“你可别寒碜我了，哪个不比我漂亮。”
虽然这么说着，眼底却闪着得意的光，她本就是整个部门里最漂亮的，真不信还能有人比她漂亮。
“就是，还天仙呢，要说天仙，我只服刘亦菲。”
“别说笑了，她能跟刘亦菲比吗？如果真像刘亦菲那样漂亮，还能来咱们公司？上大学的时候就被大款保养了，哪用得着辛苦工作？”
“这丫头也够不懂规矩的，今天第一天来部里报到，也不说来办公区这边和大家打声招呼问声好，现在还让大家在这等着，呵~”
“也不怪她，王主管要她做助理。那可是女魔头，在她手下干活，不累死才怪。”
“就是，人家一进来就是助理，这地位高着呢，还用跟咱们打招呼？”
“你们说，她会不会是王主管的自家人？不然怎么一进来就当主管？”
“谁知道呢，咱们公司可是容不下没本事的人，哪年实习生不是足足砍下去一半？她要是没本事，就算是主管的亲戚也不行。”
“对，到时候咱就……”有人压低声音，“集体些匿名举报信给秦总，把她赶出去！”
说到此处，大家总算是觉得出了一口气，说得好像是真的一样，个个含笑交换着眼神。
男同事那边自然也在讨论秦念，尤其是在听于组长说她长得跟天仙一样之后。
在秦念来之前，整个部门，就属岚岚最漂亮，可她仗着自己年轻漂亮，总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现在这个社会，谁举着谁啊？
男同事们表面上和和气气的，背地里都骂她装，还有人说她不定卸了妆什么样呢，这女人啊，化妆和不化妆差别大了，要说漂亮，那得那素颜说话。
现在好了，来了个新同事，还这么漂亮，肯定能把她压下去。
正说着，就听到走廊那边传来了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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