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玫瑰酒,度数不太高,可这家的不一样,老板自己爱喝玫瑰酒,觉得十几度不过瘾,酿出了二十多度的玫瑰酒。
这酒虽然度数高,但老板酿酒的技术更高,酒裹挟着玫瑰的香气,让人放松了警惕,无法察觉到度数。
这丫头不会喝酒,怕是等下会醉。
亦或是,她自己也想醉。
服务员站在一旁看着秦念喝酒,丝毫没有离去的样子。
秦念轻抿了一口,口中果然充溢着玫瑰花香,花醉人酒更醉人,她仰头,一饮而尽。
玫瑰酒的度数比果酒高一些,一杯下肚,她的脸颊绯红,双眸剪水般,透着三分柔七分媚,直看得服务员发了呆。
刚刚进来的时候,这位小姐脸色冷清,连个笑模样都没有。
没想到,微醺之后,顾盼生姿,这样的有风情。
这白脸红颊,眉目留情的,看得人心里痒痒的。
服务员看直了眼,目光一直定在秦念身上的纪璟睿,便注意到了这个送过酒还不走的服务员。
见他痴痴的看着秦念,只差流口水了,心中很是不悦,又不想在秦念面前发作,让她难堪。
“小二,我要买一坛莫问情,一坛樱桃醉,一坛桃花醉,一坛花亭醉,一坛江湖笑。”
服务员痴痴的看着秦念,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纪璟睿的音量加大了些,“小二。”
“啊……啊?您叫我?”服务员回过神来,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我说我要一坛莫问情,一坛樱桃醉,一坛桃花醉,一坛花亭醉,一坛江湖笑。”端坐在位置上,深沉的目光飘向对面,“你家老板知道你连顾客要酒都听不见吗?”
这话好似是在开玩笑,却带着巨大的压迫感冲击而来,服务员紧张的咽了口口水,下意识看向他,确认道,“您要五坛酒?”
虽说酒馆也会卖酒给客人,但客人们大多是买几壶而已,像他这样一口气买五坛酒的,服务员当真没见过。
“是。”纪璟睿颔首,把会员卡放在桌上,“结账,把酒坛抱上来。”
“把……酒坛抱上来?”服务员刚拿起卡,听他这么说,吓了一大跳。
那一个空坛子就很重,加上酒,一坛要十几斤,尤其是江湖笑,这白酒是放在大坛里的,要二三十斤,酒馆里又没有电梯,都是楼梯。
“对,抱上来,怎么了?不卖?”手里摇晃着酒杯,纪璟睿看向他的眼神越发深邃。
服务员打了个激灵,这男人是常客,他知道,似乎跟老板也认识,他当然不敢得罪,生怕纪璟睿会跟老板告状。
“好的,先生,我现在叫人去搬。”他在店里算是年长些的员工,做的时间也长,可以使唤新员工。
“不,我看你办事妥帖,那些毛头小子,我怕他们把酒坛摔了,就你一个人把酒搬上来。”
纪璟睿说完,端起酒杯,悠然的喝着酒,神色微冷。
服务员看着他,试探性的张了几次嘴,终究什么都不敢说。
这男人身上的气势太强烈,浑身上下充斥着强大的气压,压得他不敢有一丝反驳。
“好,好。”忙不迭的点头,下楼刷了卡,先抱着一坛酒上了二楼。
酒馆是中式仿古的,楼梯有些窄,木质的,拐弯处很是蜿蜒,服务员小心翼翼的抱着酒坛,还要留意脚下的楼梯,生怕一不小心踩空了。
这酒,若是他弄碎了,可是要赔的。
店里一壶酒都要五六十,这一坛酒的价格可想而知,若是不小心弄坏一坛,这一个月的工资就算是没有了。
他手里紧紧抱着酒坛,步子走得稳而缓,搬好第一坛酒,虽然有些累,但气息还算稳。
搬第二坛酒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胳膊沉了,步子也沉了,把酒放在二楼的椅子上,扶着椅背,气喘吁吁。
纪璟睿没有说话,一个眼神飘过去,沉郁中带着点点锐利,男人立刻转身下楼,去搬第三坛酒。
纪璟睿坐在二楼栏杆边,看着服务员抱着酒坛,神色专注,小心翼翼,想起他刚刚看着秦念心猿意马连自己话都听不到的样子。
举起酒杯,又喝了一盅,嗯,好好学学怎么集中注意力吧,这若是去外面学习,可是要花不少的学费。
秦念兀自喝着玫瑰酒,根本不知道男人和服务员之间发生了什么。
这玫瑰酒花香四溢,像有魔力一样,吸引着她一口接着一口的喝下去。
眼前有些模糊,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她看着楼下的桃花树,只觉得仿佛身处于郊外,清新而自由。
服务员终于把五坛酒都搬了上来,腿好似千斤重一般,他干脆坐在了椅子上,累得直喘大气。
“先生,酒……酒齐了。”
“嗯。”纪璟睿起身,扶起迷蒙状态的秦念,“我们要走了,把酒搬到车上。”
“啊?!”服务员看着他,只觉得自己好像听错了一样。
这男人莫不是开玩笑吧?!?!
自己刚刚把酒搬上来,他让自己再搬下去?
他只觉得自己是个傻子,平日里顾客点酒,自然是要送到楼上的,可这次不一样!
一般顾客点酒外带,最多就是点几壶而已,像纪璟睿这样,点五坛的,他从来没见过。
如果是点了几壶外带,当然要送到楼上,当顾客离开的时候自行带着。
可纪璟睿要了五坛,这搬上来还要搬下去,顾客点了这么多酒,不可能让他自己搬到车上去,肯定要服务员代劳。这位先生又只指定他一个人,他神色像遭雷击了一样,坐在椅子上,“先生,我可以叫楼下的服务员帮忙吗?我……我实在是搬不动了。”
五坛酒,一一搬上楼,他这瘦弱的小体格,已然受不了了。
“你可以的,我相信你。”说完,横抱起秦念,率先下了楼。
服务员在身后看着他,好家伙,这男人也太有力气了,抱着个女人,下楼下得那么稳,丝毫不吃力。
就算那个女人再瘦,八十斤还是有的吧?他刚刚抱着酒坛上楼,就气喘到不行,可男人气息平稳,面色淡然,没有一丝异色。
纪璟睿抱着秦念,坐在门口等候的长凳上,入秋后,长凳上放着一张仿虎皮,又暖又舒服。
秦念的头枕在他腿上,身子缩成一团,躺在虎皮上,觉得很柔很软,唇角不由自主的上扬了。
鼻尖充斥着店中各种果酒的香甜,睡意朦胧间,仿佛身处果林一般。
纪璟睿低头,看着她熟睡的侧颜,她睡着时,像孩子一样,唇角的笑天真无邪,不似清醒时,时而冷淡,时而疏离,时而防备。
他当然喜欢她所有的样子,但他最爱的,是她此时的模样。
希望有一天,她清醒时,也可以对自己绽放这样的笑容。
楼梯上,传来吃力的脚步声,无服务见两人等在楼下的长凳上,自然不敢疏忽,体力已严重透支,还是硬撑着搬着酒坛下了楼。
一坛,两坛,三坛……
搬到第四坛的时候,服务员觉得他快要死了,虽说搬下楼比搬上楼容易些,但下楼感觉很危险,生怕一不小心踩空,整坛酒就会作废。
客人有吩咐,只让他一个人搬,其他服务员都不敢上前,谁不知道这位先生认识老板,生怕他会告状。
再说,这人平时仗着自己在店里时间长,就对大家吆五喝六的,大家早就对他有意见了,见他如此,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帮他?
几个服务员凑到一起小声讨论,“你们说,他怎么得罪那位顾客了?”
“不知道,大概是态度不好?”
“不会吧?这位顾客在店里充值了两万块,是老板的贵宾,谁敢得罪他?”
“我猜啊,他八成是对人家那漂亮的女朋友怎么样了,才惹得人家不痛快,故意惩罚他。”其中一人声音压得低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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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白:你这么坏是谁交的?
纪少:你啊……
米白:我没有,你胡说,完全捏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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