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重机枪制造了一个杀戮场景的后果,就是袁鹏飞手底下这一百多号人整整吐了一下午,很多人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虽然说这年头谁还没见识过几个死人,但是这残肢断臂血流成河的场景,比那种满地饿殍的场景吓人多了。
而且,之后连续半个月,都没人敢吃肉,闻着味道都想吐,全都改素食了。
好在这种事情吐着吐着就习惯了,不然还真是一个麻烦呢!
当部队运动到黄沙坨镇附近时,为了防止杜立三的逃跑,同时也为了消减土匪的抵抗力度,代号毒蝎计划就开始了。
成为杜立三第十房小妾的薛莹莹,打着出来散心的名义,在大黑丫头的酒馆后屋和其碰面了。
“姐姐,你这么着急叫我来,是有什么事儿吗?”薛莹莹慵懒的说道。
“老板托我给你带句话,他等着杜立三的人头请功呢!”大黑丫头直接挑明了说,并且把装有蒙汗药的一条宝石项链摆在了桌子上。
薛莹莹皱了皱眉头,实话实说,给杜立三做小妾的这段日子,绝对是她这辈子最舒服的日子。
虽然也得曲意迎逢杜立三,但这是她的常规操作呀,并不觉得有什么困难。
更重要的是她能体会人上人的滋味儿,在山寨里八大金刚得对她客客气气,其他的喽啰被她指挥得团团转,而且要什么有什么,离开了杜立三,这神仙日子她从哪里找?
大黑丫头看她摇摆不定的态度,知道该加把料了,“薛莹莹,别忘了你是什么身份,敢不听老板的命令,除非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薛莹莹一愣,却也想起了一些事儿。
在被派来之前,她曾画押过一纸文书,上面写了许多关于她的东西。可以说,不用大老板出手,只要把这一纸文书送到杜立三面前,她肯定就完蛋了。
这是有前车之鉴的,杜立三的原配夫人就是他自己亲手开枪打死的,辣手摧花她一个小妾,杜立三都不会迟疑。
“好,今天没什么机会了,明天午饭由我伺候他,我会找机会下手的。”薛莹莹又关心的问:“姐姐,事成之后老板答应的……”
大黑丫头知道她的担心,宽慰道:“放心,老板亲口承诺了,五百大洋、十件珠宝首饰,放你自由。
当然,如果你想的话,老板也可以帮忙给你找个靠山,有钱的还是有权的,任你挑。”
“我就知道老板不会忘了人家。”薛莹莹扬着手绢一脸媚笑,撒娇发嗲的声音,男人听了骨头都得酥。
可惜这东西对女人不起效果,薛莹莹再怎么抚媚,大黑丫头都不为所动,待她收敛了媚态之后,说起来用蒙汗药的注意事项。
杜立三这个色中饿鬼有十房小妾,一齐上阵这就是铁人也吃不消呀!
所以他呢,学着皇帝翻牌子的方法,也弄了这么一个制度,每天选两个小妾伺候他。哪个小妾更得他喜爱,那被翻牌子的几率就大。
薛莹莹刚来那几天,天天伴其左右。后来没有了新鲜感,基本上每两日一次,算是频率很高了。
翌日中午,薛莹莹和杜立三的第六房小妾一块儿伺候他用饭。寒冷的天气,总得烫壶小酒来驱寒。
而杜立三烟瘾又上来了,不着急用饭,拿着杆大烟枪飘飘欲仙的吸着。六儿则给他捏腿捶背伺候着他。
而在这一段时间的功夫,薛莹莹从送饭的喽啰手中接过了托盘,背着那二人,迅速地把宝石项链里的蒙汗药下到了酒中。
“三爷,用饭了!”
二女一左一右服侍杜立三用饭,席间打打闹闹还有点在青楼的样子。
待杜立三喝下了一杯后,薛莹莹倒好了酒,端起一杯,“三爷,今儿我陪你喝两盅!”
杜立三两眼放光,想起了某次薛莹莹醉酒后的放浪劲儿,兴奋道:“好啊,佳人醉酒更具风情,来!”
他又是一杯下去,薛莹莹也没有玩太多的花样,仅仅将酒盅里的酒大半洒在衣袖上,有那么一点点喝了下去。
片刻后,随着他们俩的瘫软,六儿的一声尖叫声,整个寨子都乱套了。
土匪内部的水香,也就是负责内部安全的,是寨子里老三。惊闻此事,连忙带人赶到。
在看过杜立三的情况后,他断定:“三爷中了蒙汗药,肯定是我们内部有内鬼,谁能接触到三爷的饭菜?”
杜立三的亲信手下,守在门口护卫他安全的汉子想了想说:“能动三爷饭菜的,只有厨房的那两厨子,送饭的那个马脸儿,还有就是……”
汉子把目光扫向了瘫坐在一旁,惊魂未定的六夫人。
至于薛莹莹,她也和杜立三一样,瘫软在榻上不省人事。很显然,没有哪个傻子害人的时候,还把自己也搭上。
老三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朝几个手下命令道:“把他说的那三个人都给我抓过来,三爷天佑这次没事儿,但绝不能放过他们!”
正当土匪这边乱的时候,袁鹏飞那边的队伍,也已经运动到了黄沙坨镇,随时准备进攻。
美人计只是计划中的一部分,达成了固然很好,能给他们减少不小的阻力。但即便达不成,也没有什么关系。
当杜立三威胁袁鹏飞交出老金沟的时候,这场你死我活的战斗就已经开始了。
“一排长,你带人从正面打佯攻,把敌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二排长,你带队给我封锁住敌人从西面北面的退路,不准一个人逃走。”
“其余人跟我从东面进攻,一战定乾坤,今天晚上我就要在杜立三的营房里喝庆功酒!”
“是!”
众人齐声应道,有了前面的那场战斗做铺垫,所有人都对这场战斗很有信心。
杜立三和那些喜欢将老巢建在山上的土匪不一样,他个人十分狂妄,将附近的三个镇子定为根据地,行话称“压地面”。
然后向当地百姓收取饷银,每年10亩地需交饷银两块大洋,比此时的国税还重。
至于他的营房,那是他役使远近许多村民,历时一年才盖好的。
整片营区,四四方方的像个财主的大院儿,围墙上也弄了不少碉楼,周围都是一望无际的平坦之地,想要攻进去,没点本事还真不行。
“啪~啪~啪~”
密集的枪声在南边率先响起,一排长按照袁鹏飞教的,把队伍拉在三百米外,和对面的敌人练枪法。
山寨里的喽啰慌乱成一片,就连当家的八大金刚,也难免有点慌乱。
能做主的三爷,中了蒙汗药倒下了,现在不省人事。最能打的炮头老四,带着他们四分之一的兄弟出去执行任务了。
而敌人偏偏这一刻打到了这儿,这说明什么?
这是有预谋的呀!
老二站了出来,喝止了慌乱的众人,“老九,把这几个人关在秧子房,等打退了敌人在收拾他们。
老三,带着弟兄们跟我上,我都要看看是哪个不开眼的,敢找三爷的麻烦!”
南边打得热闹,把敌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了,东边也开始了。
袁鹏飞带着队伍直接策马到其营房外五百米处,随后骑兵变步兵,呈散兵进攻阵型发起了进攻。
当然,声东击西那只是一种计策,真正还是要看实力的,马克沁重机枪也被人推了上来,袁鹏飞亲自操控。
他是老枪手了,子弹打的是又刁又狠,一梭子下去扫倒了好几个,站在墙后还击的土匪直接被压得抬不起头来。
打到墙底下很容易,但是没有炸药包,几个战士只能扛着圆木撞门。而里面的人把杂物堆在门口,死死地顶着门,不退让半分。
门上方的土匪虽然不敢露头,但是往下抛石头还是很容易的。
有的战士被砸伤了,有的战士直接被石头砸死了,破门的这个步骤迟迟难以进行下去。
再这么下去,南门方向的敌人支援过来,肯定要付出更大的伤亡。
袁鹏飞怒吼道:“靠!撞门的都给老子闪开!”
原本压制墙面上的火舌,顷刻间全喷在了那堵厚实的木门上。
马克沁重机枪连钢板都能打穿,木门虽然厚重,但也没有撑多久,便被密密麻麻的子弹打穿了。
惨叫声在门后响起,也没人敢堵门了。突击队撞开了大门,又轮到毛瑟20响发威了。
两个人一左一右的打进去,扇面飞舞的子弹把还在抵抗的土匪一口气放倒了七八个,剩下的也被压制的无法开火。
杜立三麾下的土匪,的确是有那么两把硬胆子,比那些一触即溃的土匪强多了。
但是没有杜立三这种定海神针的核心人物,又遭受了袁鹏飞如此猛烈的进攻,当大门被打开后,败退只在顷刻间。
没用多久,南门也破,一场追杀战在杜立三的营房里上演。
兵败如山倒,没人能顾及的上还躺在榻上的杜立三了。八大金刚里的老二军师,老三水香带着手下的人分别从北面、西面逃窜。
字匠老六、粮台老八选择投降,秧子房管事老九战死了。
至此,以杜立三为首的土匪团伙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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