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漠洲坐在客厅的主位上,神情淡漠。
甄家老俩坐在次位,可却笑的灿烂如花。
本来心情极度糟糕的裴学而此刻看到池漠洲之后,心情更加败坏,刚刚打完架便碰到高高在上的池漠洲,可以说很难堪了,但是这些情绪都在甄蕴玺把手臂伸进他臂弯的那一刻,全部终结了。
大有一种意气风发之感。
池漠洲的神情没有什么变化,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那只柔白娇嫩的手。
甄文锋看到裴学而,惊呼一声,“你这是怎么了?”
甄蕴玺抢先开口道:“爸,雷琨跑来闹事,非说我是他要娶的人,我和他一向不熟,都不知道哪里招惹他了,学而哥为了我和他打了一架,真是好苦恼啊!”
“你、你简直是不像话!”全雅岚怕裴学而误会,更怕池少误会,所以先狠狠地训斥自己的孙女。
至今在座的三人都不知道池少为什么亲自登门,但这是一个好信号。
裴学而维护道:“奶奶,这事儿不能怪蕴玺,雷琨那就是个疯子,我和蕴玺快结婚了,等婚后他就消停了。”
看起来,真是宽宏大度明事理。
甄蕴玺一脸可惜地说:“就是新房又被砸坏了,也不知道婚礼能不能如期举行?”
甄伯茂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池漠洲,说道:“实在不行就暂时后往拖一拖,这不是件小事情,怎么能将就?”
裴学而跟着说道:“不会误事的,裴家产业很多,就是怕委屈了蕴玺。”
“不委屈!”甄蕴玺望着裴学而,一脸的甜蜜,这令裴学而的腰背挺的更加笔直。
甄文锋心想这个女儿怎么就看不出一点事,用的着你秀恩爱吗?没看到池少在这儿干坐着呢?他小心翼翼地看了池少一眼,没有发现对方有不悦的神情,心下稍安却也复杂。
他沉声说道:“蕴玺,来见一下家里的客人。”
甄蕴玺挽着裴学而专挑池漠洲的对面坐下,大大方方地说道:“池少好,上次的事情还没来及谢谢你。”
“举手之劳。”池漠洲淡淡地说罢,复又看向甄文锋说道:“我这次登门拜访,一来是想和甄氏合作生意;二来就是想澄清一下,我本人并没有女朋友。”
最后一句话是看向甄蕴玺说的。
大厅里陷入一片寂静之中,甄文锋脸上的惊喜神情遮都遮不住。
姜还是老的辣,甄家二老只是笑的和蔼,并没有多余的神情。
甄文锋还是忌惮裴学而的,他打着哈哈说:“啊!合作好啊!我们甄家求之不得呢!能和池少攀上些关系,是我们甄家的荣幸啊!”
后面的话暗示的不要太明显。
甄蕴玺很想翻白眼。
她看向裴学而体贴地问:“学而哥,你脸上的伤疼的厉害吗?要不去我房间,我给你上药?”
裴学而顿时浮想连篇起来,沉了沉不稳的气息,努力说了一句,“好!”
池漠洲突然站起身,冷冷地说道:“告辞了!”
甄文锋吓的也站起身,对裴学而说道:“裴少,你们到底还没有结婚,该避讳还是得避讳一些的!”
上次明明就不是这副嘴脸,让他送醉酒的甄蕴玺上楼,恨不得叫他立刻睡了她。
裴学而无比鄙夷,如果不是他真喜欢甄蕴玺,这门婚事求着他,他都不干!
好歹他是裴家的继承人,现在让他厚着脸皮回甄蕴玺的闺房他也做不出来,于是站起身也冷声道:“告辞了!”
甄蕴玺差点没笑出声,这下清净了,全走了。
“学而哥我送你。”甄蕴玺依旧不遗余力地恶心着池漠洲,不是让她嫁给裴学而吗?看看这滋味儿好受吗?
裴学而到底是没把人吃到嘴,所以对甄蕴玺格外的有耐心,罕见的没和她发脾气,由着她将自己送到门外,开车离去。
甄蕴玺是看着池漠洲坐车离开的。
甄文锋站在大门口气的把指头都要戳到甄蕴玺鼻子上了,骂道:“你这个傻的,没看出来池少对你有意思吗?你竟然……你说你这时候秀什么恩爱?”
甄蕴玺好笑地说:“爸,池家门槛太高,我怕高攀不上嘛!到时候连裴家都嫁不进去了怎么办?”
甄文锋苦恼地说:“咱家就是女儿太少,实在不行的话甄情……”
甄蕴玺直接反问:“如果不是裴奶奶喜欢我,咱家都没资格和人家联姻,您确定甄情可以?”
全雅岚没好气地指着甄文锋怒道:“要不是小玺儿妈妈没的早,没准能再生出俩漂亮闺女来,你说你找个女人也不找个漂亮的?瞧瞧那个小鼻子小眼的,一看就上不了大台面!”
甄文锋被骂的难堪,低声说了一句,“妈,蕴玺还在呢!”
甄蕴玺十分有眼色地说:“我先回房间休息了。”然后步伐欢快地走了。
今天真是心情愉悦的一天。
回到房间,池漠洲仍旧坐在老地方——她的沙发上。
她悠闲地踱到床边坐下,双腿交叠,柔软的手搭在膝上,优雅地侧头问他,“啪啪打脸的滋味儿爽吗?”
“就这么想嫁裴学而?”池漠洲声音淡漠,讥诮地看着她。
她耸耸肩说:“不想嫁不过也不怕嫁,嫁了也是有机会离婚的,到时候没准还能得到笔财产,想想也不错!”
他这是遇上混不吝的女流氓了?他讽刺地说:“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甄蕴玺笑嘻嘻地说:“池少这么热衷于给猪打针,去睡头猪,口味也真是独特的很呢!”
池漠洲突然站起身,几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睨着她,捏起她那精巧的下巴,冷嘲道:“你就真不想知道我给你打的针是什么?离开我的针,你还能不能活?恐怕你要是知道了真相,宁愿给我当情人,也得死皮赖脸地赖着我。”
吓她?这些日子没打针,她不也是活的好好的?以为她是傻子吗?
但是她没急于反驳,而是问他,“当情人有什么好处?”
他轻佻地勾着她的下巴问:“每夜被我临幸,算是好处吗?”
她翻个白眼,抬手拍开他的爪子哼道:“那还是死了吧!”
“你应该知道,选男人的话,选我是最合适的!”池漠洲有了几分耐心。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有还不如没有!”甄蕴玺不屑地说。
以前她以为裴学而是这世上最洁身自好的男人,谁知是那副德性的,更不要说雷琨那种人了,简直就一点都不能招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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