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在天上呼啸而过。
池漠洲刚刚下了飞机,坐在车子上闭目养神。
他没开手机,他最想见到的就是她。
她大概不知道,他又经历了一次差点失去她的危机,他此刻的心里,全都是劫后余生。
他从来不认为一个女人能在他心中占多少比重,但是他不想让她离开,她就不能离开。
他做事一向霸道,他的人生也从来都这样任性。
然而等池漠洲步履匆匆地走进凤华池的时候,才发现应该黑了灯的卧室,却亮着灯。
他眉头微皱,大步走进去。
阿秀看到他,神情有些意外,轻声叫了一句,“池少。”
池漠洲没理她,径直走进卧室。
甄蕴玺坐在床上,神情怔忡,一脸失落,在看到他的时候,没有什么惊喜,反而脸上迸发出怒意,她拿着手机冲他扔了过去,转身趴到了床上。
池漠洲精准地抓住她的手机,翻过来看手机屏幕。
是一则刚刚发出来不久的新闻,新闻大意是说池漠洲对甄蕴玺不放手的的原因是甄蕴玺因为池漠洲不能生育。
但是两个人不会长久,毕竟池家不可能要一个不能生孩子的女人。
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的确是残忍的打击。
甄蕴玺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她避孕根本就是一场笑话,因为她身体里激素异常,根本就不可能怀孕。
当时得知这一点的时候,她有的只是庆幸,因为她不想给池漠洲生孩子,她不会允许自己的孩子是个私生子的。
但是不想生和不能生,是两回事,尤其现在这件事被人拿出来,相当于无形中被放大了,所以她的心里,自然不是滋味儿了。
他看着新闻眉头皱的非常紧,他捏着手机,刚想走过去安慰一番,可他的手机却在此时响了起来。
池漠洲看到母亲的电话,脑子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将她的手机放下,大步走出门接听电话。
江雪柔在电话里已经哭的泣不成声,她的声音十分无助,哭着说:“漠洲,你爸爸自杀了,你快点回来吧!”
池漠洲神情一凛,二话不说便抬腿向外走去。
甄蕴玺心里已经十分的失望。
她听到车子的声音,坐起身到窗边去看,结果不可置信地看到池漠洲离开。
他进门后一句话都没说,就走了?
她赤着脚跑出去,阿秀看着她,神情有点惊慌。
“他人呢?”她看向阿秀。
“池少他……有事离开了。”阿秀轻声说道。
事实上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池少进来还是离开,都没有看她一眼,她在这里就是个隐形人。
甄蕴玺的眼里尽是落寞,看来池万锦那边步步紧逼。
她挑了挑唇角,转身走回房间。
阿秀在心里叹气。
过不多时,甄蕴玺重新走了出来,一身黑色的风衣将她裹的严实。
这是要出门?
阿秀又是一脸无措,小心地问:“甄小姐您要去哪里?”
“陪我出去走走吧!”甄蕴玺心情烦闷,所以一直在深夜里不外出的她,出门了。
池漠洲上飞机的时候,甄蕴玺已经到了碧海澜天。
她坐在大厅里的二楼,靠在沙发上,眸光无波地看向台下一群舞的疯狂的人们。
风衣已经放在一边,露出里而束腰长裙。
荷叶领口开得极低,胸前大片雪白的皮肤在黑暗中十分耀眼。
阿秀警惕地看着四周,今天晚上甄小姐这么漂亮,不定有多少疯狂的男人扑来,绝对不能发生叙事情。
秦子煜不紧不慢地走过来,他脸上的虽然没有完全恢复,但是这里灯光暗,看不出什么。
他今天没有穿他喜欢的白色,而是穿了黑色的衬衣、黑色的西裤,走在夜场中,像个黑夜王子。
他仍旧是一脸清朗,但是在黑的衬托下,有一种别样的味道。
看到他,阿秀的心里稍稍有点放心,有个男人就比没有好,她怕一个人弄不了甄小姐。
秦子煜坐到她的身边,问她,“心情不好?”
“你怎么来了?”甄蕴玺看向他问道。
秦子煜微微扬唇,叫来服务生,要了一瓶红酒,说道:“心情不好就喝点酒,我保证会安全地把你送回凤华池。”
“不怕我再打你了?”甄蕴玺看向他问。
“只要你能心情好,打我一顿,我也没有什么怨言。”秦子煜看着她,面色温和地说。
“这么好?我都要感动了。”甄蕴玺轻轻地扯了扯唇角,有些讥诮。
她很少露出这样的表情,似乎这又是真实的她一般,丝毫没有违和感。
红酒被端上来,她没有拒绝,接过服务生倒好的酒,坐在那里冷冷地看着、饮着。
此刻的她就像是女王一般,冷酷而无情。
他的目光从她那精到的脸蛋上,一直向下扫去。
今天的她很性感,他很喜欢。
甄蕴玺轻轻地喝着唇边的酒。
他却在一旁扎心地问她,“新闻说的是真的?”
甄蕴玺点了点头,说道:“这件事池漠洲不可能自己说出来,所以应该是他爸干的吧!”
秦子煜说道:“池伯父在医院里自杀了。”
甄蕴玺冷笑一声,说道:“病都是假的,他舍得自杀?做了亏心事怕儿子找他算帐,所以才搞出这么一出吧!他儿子快要被他玩死了。”
秦子煜看着她问:“关键你们之间的感情,不可能经的起这样的折腾。”
甄蕴玺却耸了耸肩说道:“这样也好,比起把我关起来,他另娶一个女人,我倒巴不得这样折腾散了,也好成全我。”
秦子煜听到这里,坐近了一些。
他抬起手撑在沙发上,歪头看着她问:“不会舍不得?”
“我们本就不应该在一起,不管舍不舍得,该分开的时候,还是要分开的。”甄蕴玺轻轻地扯了扯唇角。
秦子煜眸光微闪,没有说话,又给她满上酒,说道:“喝吧!”
不知不觉中,甄蕴玺第二杯酒也喝完了。
秦子煜有点纳闷。
上次一杯香槟就微醉,这次怎么两杯酒也没有反应?什么情况?
她坐在那里就像是女王一般地出着神,她的目光虽然望向一楼舞池,可又仿佛一切与她无关,她神情十分地冷漠。
就好像身边的秦子煜和她也没有任何关系一般。
秦子煜终于坐不住了,叫了她一声,“蕴玺。”
她终于转过头来,眸光从冰冷,突然变得妩媚起来,她靠近他,露出一抹娇媚无边的笑,她那又水汪汪的媚眼仿佛看进了他的心里,问他,“说吧,你把我灌醉了,想干什么坏事?”
太TM突然了,他的心在狂跳,这样的刺激陌生而又充满了惊喜。
她嗤笑一声,拍开他的脸,她坐直自己的身子,说了一句,“男人都是浑蛋,我以后再也不恋爱了。”
这次成混蛋了,比大猪蹄子听起来顺耳一些。
秦子煜认为自己是不是应该庆幸一下,自己的地位提高了?
虽然她坐正了,可她离他还是很近,他只要一抻手就能把她抱在怀里。
他应该给她一个肩膀的,可是看她的神情,显然人家不需要肩膀,她的满脸都写着“男人离我远点”的表情,他又不确定要不要对她动手?
上次好歹就是在房间里,这次众目睽睽之下被打,他的脸还是想要的。
但是就在他犹豫的时候,她却突然扑进了他的怀里,哭的毫无征兆。
他整个人又僵住了,虽然他喜欢刺激与惊喜,可是这么搞的话,他怕他的心脏会受不了。
甄蕴玺哭的像个孩子一样,他终于满足地抱住她,光明正大的,不用再偷偷摸摸。
池漠洲被折腾,她也不可能作为事外人,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步步被他推远,她的心也会痛的,毕竟两个人在一起这么久,怎么可能没有感情?
她并不想高估她对感情的自控能力,她知道她和池漠洲迟早有一天会分开,她也知道自己会痛苦,这样的过程无法避免,所以或许哭一场,一切都可以从头开始。
今晚的事情压抑在心,她并不开心,借着酒劲儿能哭出来,明天就可以好好工作了。
至于身边这个男人是谁,她不管,不论是哪个人在她身边,她都会选择这样哭的。
能有一个肩膀依靠,总要比自己一个人哭要好很多。
不远处的角落里,荀英姿端坐在沙发上,她轻轻地饮着杯中烈酒,眸色无波地看着甄蕴玺与秦子煜。
枉她还担心这个女人,人家身边从来不缺人,现在看来,秦子煜这个备胎应该比较扎实了吧!
甄蕴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秦子煜从一开始的试探,到现在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心中无比满足。
他确定她已经喝醉了,不然的话她在清醒的时刻是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的。
她的身体非常柔软,软的像一团棉花一样,现在更是柔弱无骨,让他心里都软的一塌糊涂。
她哭累了,歪在他的怀里垂着眸,还微微有些抽噎。
荀英姿心里在不解地想,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吻上去呢?
秦少真的是个君子?
秦子煜抬手,轻轻地为她拭去眼泪,动作温柔无比,事实上他挺享受这么宠一个小女人。
就跟养宠物一样,心里都是温暖的。
妩媚不做作的一个小女人,他很喜欢。
她终于平静下来,他低声问她,“哭够了?”
“嗯!”她轻轻地应了一声。
她的小脸像是被雨水滋润过一般,水水的、嫩嫩的,让他忍不住又在她的脸上轻轻抚摸了一把。
她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在他肩上靠着,仿佛疲惫的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了。
他不想送她回家,就在这里坐着。
她却突然说道:“我们下去跳会儿舞吧!”
秦子煜一怔,她已经拉着他站起身。
荀英姿挑了挑眉,心里叹气,小妖精又开始折磨人了。
甄蕴玺拉着秦子煜下了舞池,刚好曲子慢了下来,她慵懒随意地舞动着身子。
舞池里人很多,所以她时不时会蹭到他,她的舞姿很柔美,配上她身上的裙子,那就是池中最耀眼的那颗珍珠。
她的脸都在冲着他,他身材又高大,所以别人都看不到她的模样。
开始他还和她一起跳,等后来,为了护着她,就成了她在他怀里跳舞了。
一个你喜欢的女人在你怀里跳舞,那样的感觉是不是很煎熬?
之前冷情的卫其琛都被她搞的快要疯掉,更何况是多情的秦子煜呢?
甄蕴玺体内的感觉,一点点地在聚积起来,头脑并不怎么清醒的她,对帅哥的那种执念又开始萌发。
毕竟这两天没解药不是?
她抬起手,勾着秦子煜的脖子跳起了贴面舞,她的手臂有点酸,仰着头脖子很累,她抱怨道:“你长得好高啊!是不是太高了?这样跳舞很累的呀!”
他微微弯下腰,他怎么舍得她累着呢?
她不那么累了,又开始作妖,她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说他,“你长得真好看,像个王子一样,你是来拯救我的吗?”
“你愿意和我走吗?”秦子煜看着她,眼里尽是温情,他和她终于又能突破一步了。
“你是谁啊?”她的神情有些茫然。
秦子煜:“……”
忙活半天她都不知道他是谁吗?关键是她不知道他是谁还能跳的这么黏黏糊糊的?一种挫败感在心里升了起来。
甄蕴玺又在那儿自说自话:“其实我该给池漠洲教训的,和你私奔,可是我看他又有点可怜。”
秦子煜开导她道:“他的身份怎么会可怜呢?京通池少可怜吗?真正可怜的是你,现在你处在舆论的中心,知道吗?”
颜凝瞳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她仿佛窥探到了一个了不得的秘密似的,所以她找了人,在网上写甄蕴玺有多么不堪,乱搞男女之事把自己给弄的不能生孩子,然后把锅推到池漠洲身上云云。
在她看来,就是这样的。
池漠洲在飞机上无暇顾及这边,而甄蕴玺此刻正在泡帅哥。
没办法,她现在需要帅哥嘛!
所以网上扑到盖地的都是甄蕴玺不堪的谣言。
池万锦看着网上收不住的架势,不由问道:“你说我的伤口看起来真不真?”
事情又搞这么大,他怕惹怒儿子,所以哪怕让他现在真割自己一刀,他也是没问题的。
江雪柔的意思是让他真割,可他到最后还是怂了,没能下去手,所以只能画了一个假伤口。
心累!
越搞越难以收场。
江雪柔瞥他一眼,轻哼道:“胆小如鼠!”
让自己的女人这么说,还是挺尴尬的吧!
池万锦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他神情讪讪地说:“那个、那个不是疼嘛!”
“就你这怂样,怪不得弄不过你儿子,你儿子比你狠多了!”江雪柔一脸鄙视地说。
“你快说说,到底怎么样?能糊弄过去吗?”池万锦有点着急地问。
江雪柔说道:“到时候我不让他看伤口,反正包着呢!我和你说!他现在还信任我,要是知道我配合你一起骗他,那你看吧!到时候一个能让他听话的人都没了,所以你这事儿万一漏了,我也得是被骗者,你明白吗?”
“啊?”池万锦有点傻眼地问:“不是,那最后就我里外里不是人?”
“你自己考虑,要是他连我都恨进去了,是不是以后没人让他听话了?”江雪柔说罢,又说:“你自己选择。”
池万锦怎么选择?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也只能选择同意了,万一池漠洲发疯,好歹还有个人能治住,不然的话……
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甄蕴玺跳累了,整个人都挂在秦子煜的身上,懒洋洋的不想动。
秦子煜发现她喝的微醉的时候状态是最好的,他轻轻地哄着她,把她抱住舞池,重新放在沙发上。
心情不怎么好的她,也不像上次那样了。
甄蕴玺歪在他怀里,闭着眼睛,很困的样子。
秦子煜虽然想把她抢走,但还是有底线的。
毕竟这个女人现在还是池漠洲的,他可以玩一点暧昧,但不能真的有什么。
他想要她,也是在她和池漠洲分开以后。
但是这个时候,他的心好像没有那么坚持了。
他的手把玩着她柔软的发丝,看着她全心依赖的样子,他将人抱的又紧了一些,缓缓地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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