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岳知道这是田万在问自己的态度,此人在田家日子过得并不好,加上为人自卑,有人对他示好他当然不会错过,而且秦岳的示好对他来说意义重大,可以算的上是头一份,是个人都想将自己的日子往好里过,田万也不例外。
秦岳站起身来,对着田万拱手一礼,说道:“以后就全仰仗大管家了,以后大管家有事,我秦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说着还向父亲使了个眼色,秦永贞无奈,但也不能拆台,也站起来对着田万一礼,说道:“以后我父子三人任凭大管家差遣。”
“好,好,好。”
田万连连叫好,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连忙起身将父子两人扶起,说道:“放心,我田万虽然没什么大的本事,但一点小权利还是有的,大家一起努力,争取在青羊县混出个名堂来。”
“多谢大管家。”
秦岳客气的说道。
田万心情大好,说道:“都坐,都坐下说话。”
一时间气氛变得融洽起来,田万想了一下,犹豫了片刻,最后一咬牙,说道:“既然大家都是自己人,那我也就不隐瞒了。”
“大管家请吩咐,若是有什么事情,说出来我们也可以参详一二。”
秦岳知道这是要给自己交底了,不漏声色的说道。
田万心中已经决定,也不在犹豫,正色说道:“此事隐秘,不能有丝毫泄露,不然不光你们会有麻烦,就连我也会有危险。”
秦岳左右看了一眼,起身将门关上,说道:“大管家请说。”
虽然这个没什么作用,但能表明一个态度,田万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匈奴人打草谷的时间就快到了,这次来青羊县的是拓拨儿部,我们田家这次准备打开城门,放拓拨儿部进县城,让匈奴人将县令县尉一干人等杀死,而田家准备走关系争取县尉的职位。”
秦岳暗暗点头,也更加确信了自己的想法,而秦永贞被震的不轻,他也没想到田家会跟匈奴人勾结,这事要泄露可是杀头的重罪,奈何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想反悔已经不可能了,只能硬着头皮听着。
秦岳试探的问道:“那大管家的意思是?”
田万看了一眼两人,说道:“大的事情我们也很难掺和,但小事上却可以做,你们家的铁匠铺有点小了,趁着这次,由我牵头,将铁匠铺继续扩大一翻,多招点人手,以后田家的兵器都由你们供应,多余的就由我找路子,卖给匈奴人。”
秦岳听完,心中一动,田家跟铁匠铺收购兵器这是常事,但具体兵器去了哪里还真没什么消息,原来田家的都走私给匈奴人了,怪不得田家发家这么快,原来是做了暴力行当。
买兵器给匈奴人就连秦岳兄弟两人很早都想过,只是苦于没有门路,加上武力太弱,带兵器过去别说是赚钱,就是人能不能回来都两说,想到这里,田二带回来的那一车药材就说的清了,就是田家在青羊县收购兵器,在贩卖给匈奴人,然后换回来的。
秦岳眼中光芒闪烁,对此也是心动无比,若是能成,以后自己的修炼所需和父亲的用药,就不用愁了,也不用四处漂泊的去寻找资源。
‘十步之内,必有芳草’。
古人诚不欺我,好事其实就在身边,看来这田万也是打的这个主意,心中有同样的目的,就一拍即合,也绝了秦岳准备外出去外面寻找资源的念头,路上危险不说,而且出门在外,事事都要小心,此时的路途可不太平,一路强盗路匪多了去了。
就对着田万说道:“好,全凭大管家吩咐。”
接着又说道:“这样我们虽然有路子,但以后东家在青羊县当了家,我们若是在官府有人,做起事来是不是更方便一些?”
“你是想?”
田万有些疑惑的问道。
秦岳说道:“东家若是称霸青羊县,朝廷肯定会派来县令,剩下的只能争取县尉之职,那就说明官方的身份很重要,还有许多小职位,为了我们以后行事方便,大管家何不争取一点小权利。”
秦岳看田万的反应,好似有些心动,但表情有些无奈。
秦越趁机说道:“若是大管家愿意,秦岳甘愿做个马前卒,进入官府,大管家在幕后总览全局就成。”
田万心中一动,眼前一亮,一拍大腿,说道:“我怎么没想到。”
似乎看到了自己以后操持大局的景象,越想越觉得激动,说道:“此时就交给我去办,以后你们就是我的左臂右膀。”
看着秦永贞和秦岳,说道:“以后秦铁匠你就负责打造兵器,而秦岳你就待在官府,为我们的生意保驾护航。”
“全凭大管家安排。”
秦越敢紧说道,还对着父亲使了个眼色。
秦永贞心中无奈,但还是说道:“放心,打造兵器的事情就交给我。”
田万满意的点点头,又对着秦岳说道:“我在衙门跟县丞家的管家关系不错,走他的门路应该能将你安排在巡捕中,趁现在我还有些人情,就敢紧将这事办了,捕头不一定能拿下,但一个捕快还没问题,暂时就委屈你了,等到大事一过,我在给你走一走门路,争取更进一步。”
田万拍了拍秦岳的肩膀说道:“以后咱门生意上的保驾护航就全靠你了。”
秦岳敢紧表态道:“放心吧,总掌柜,我秦岳就是粉身碎骨,也不会让人破坏总掌柜的大业。”
“好,我就喜欢有冲劲的年轻人。”
田万大声说道,对秦岳越看越满意,但对总掌柜称呼有些不解,就问道:“你为何称呼我为总掌柜。”
秦岳恭敬的说道:“因为咱们的打算就是以贩卖兵器起家,而您又是最大的,以后若是扩大,还会有许多行当,由您掌控全局,所以才称呼您为总掌柜。”
田万一听就觉得很舒服,一般只有大型的商行才有大掌柜,宗掌柜这个说法,而且都是横跨还几个县,甚至郡,甚至几国之间的大商号才有的,一般听到的都是掌柜的,秦岳这一句总掌柜说的让他心花怒放,将腰板都挺直了几分。
欣慰的看着秦岳,说道:“好好办事,跟着我干,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多谢总掌柜。”
田万虽然心情不错,但还是记得他的任务,有些暗恨的说道:“可恨我在田家处处受打压,还得去做事,就不多呆了,事情我会安排妥当,你们等消息就成。”
秦岳客气的说道:“总掌柜,什么事情,要不由我代劳吧。”
田万摆了摆手,还没有被刚才的奉承冲昏头脑,说道:“我们的事现在还不宜声张,此事还得我自己去做,你们做好准备,听我消息就成。”
秦岳心中一动,觉得这田万也不算纯粹不长脑子的人,只不过比起别人来说简单了点,要不然也不会被十两银子和一堆奉承,让他将田家的事情倒豆子一样的说出来,总的来说,暂时还是可以利用一二。
看他身上的衣服,也不是太好,估计平时也过的拮据,出去办事得需要钱,虽然田万也有办事的门路,但有钱跟没钱是两个概念,总的来说,是为自己办事的,不能打了折扣,就从衣服中取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趁机塞给田万。
田万低头一看,吓得差点没扔掉,他手头上没什么钱,也捞不到什么油水,而且还要养家,在加上应酬维持关系,每个月的钱根本不够用,一下子出现百两,让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秦岳对此心知肚明,笑着说道:“总掌柜出门怎么可以没银子呢,这些钱是我们家这十年来的积蓄,现在正值关键时刻,这些钱只有在总掌柜手里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田万一阵犹豫,说道:“那你们家怎么办,你父亲还病着呢。”
秦岳一听觉得这人还不错,差点就心软了,说道:“多谢总掌柜关心,家父的病情已经得到了控制,暂时还不需要这么多银两,只要咱门的事情成了,这点钱也算不得什么,到时候不要说百两银子,就是千两万两,也能随意支配,总掌柜您就放心吧。”
听的田万心中一阵沸腾,感觉呼吸都有些急促,强行的压下去,使劲的点了点头,说道:“放心,以后事成了加倍补偿你们。”
“多谢大管家。”
秦岳对田万感谢的说道。
田万将银票小心翼翼的装进怀里,对着两人一拱手说道:“我先告辞,你们做好准备,随时等我消息。”
父子两人将田万送出去之后,秦永贞已经有好多事情要问了,此时再也不压制,说道:“阿岳,你刚开始好像对这田万起了杀心,为什么最后又要投靠他。”
秦岳做出此决定也是临时起意,本来觉得骗进来杀了的好,但后遗症可不小,田万再怎么说是田家的人,即使再不怎么受人待见,也是田家的人,失踪之后肯定会有人追查,随便一打听就能查到自己头上。
现在可不是前世一个人,还有家人,不能那么冲动了,就解释说道:“刚才是想将田万杀了,但田家势大,指不定会查出来,我们毕竟还要在这里生活,想要过的好一点,就必须有靠山,我们人脉微薄,只有田万跟我们走的近,想要过的好一点,就钻营一些,投靠他也没什么不妥。”
秦永贞点点头,但还是有些担忧的说道:“你也长大了,这些事做主也没什么,但这田万在田家的地位可不怎么样,虽然顶着个田家旁支的名,但在田家也没什么权利,而且此人也不怎么靠谱,这样能行吗?”
秦岳也知道,但此时想要从中取利,就不能顾及这些,还是解释着说道:“那我们还有什么人可以投靠?父亲你也知道,匈奴人托拨儿部就要来打草谷,到时候兵荒马乱的我们家能不能完好无损还很难说,投靠他姑且不论其他,起码能提前知道消息,我们也好将值钱的东西先藏起来,免得被劫掠过后,弄得一无所有。”
秦永贞总感觉有些不靠谱,觉得秦岳这是在与虎谋皮,总之有点危险,就说道:“那你还是小心点,为父现在身体也恢复来了一些,你暂且不用担心,你从小就心思比较多,想干什么就去做吧,我跟你大哥不会拖你后腿的。”
不管秦永贞以前有多厉害,到此时也觉得自己有些老了,对危险总是一种逃避的态度,在加上这几年家里一直都是两兄弟做主,尤其是秦岳,想法一直都是比较多,也不好说什么,能做的只有配合。
秦岳有些感动,做事就害怕家人不理解,而且这些事情若是说出去,哪一件不是人人唾骂的事,站在田家一边,若是暴漏,少不了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他不在乎,但不能不考虑家人的感受。
最害怕的就是连家人都开始指责自己,但很明显,父亲秦永贞不是那么迂腐的人,对陈国朝廷没那么忠诚,而且还能支持自己,让他松了一口气。
想到被支配出去的秦山,觉得有些难以解释,他的转变太大,重生而来所做的事都有些颠覆以前的概念,就说道:“父亲,大哥那里···”
秦永贞明白秦岳的意思,就说道:“你是怕你大哥脑筋一下转不过来吧,放心,我会跟他说明白的,你大哥虽然没你这么多花花肠子,但也不是里外不分的人,相信他也能支持你。”
“多谢父亲。”
秦岳对这秦永贞一礼,同时也松了一口气,他做的事就跟反派一样,没有一件是光明正大的,这就很颠覆正常人的理念了,就怕家人反对,到时候顾忌一多,做事束手束脚,而且容易分心,说不定哪天就翻船了,须知一切堡垒都是在内部攻破的。
秦永贞说完,叹了一口气,虽然现在决定了,但一时间还难以接受,说自己有些累,就回屋休息了。
秦岳看着父亲离开,瞬间有点心软,有一种要堂堂正正做人的冲动,但随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前世就保留了一些善良,堂堂正正的做人,最后被人像狗一样的撵的东奔西跑,四处躲窜,连个容身之地都没有。
直到最后在临死之际大彻大悟,明白了一些道理,可惜已经是将死之人,一切都已经迟了,但重活一世,就不可能重蹈覆辙,去走以前的老路,而是全力的为自己争取一片生存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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