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犹如洪水一般涌入脑海,触目不见五指的黑暗,冷酷残忍的训练,无心,无情,亲手杀死自己的伙伴,以及到了最后的温暖,还有期翼。
她有名字,名为泷訫,不过她是暗卫,一个孤儿在瘟疫中顽强的活了下来,但是最终要饿死在路边,是主子救了他。
主子是跟她一般大小的男孩,那双眼睛没有温度,就连声音都是冰冷,只是吩咐着身边的人,自己便落入一个小厮的手中,受着照料。
痊愈后,便有人告诉自己,在眼前有两条路,一是选择留下来,成为护卫王府的暗卫,二是继续回到路边做自己的小叫花子。
她不懂,但是她知道在这里就有饭吃,而且……她喜欢那双茶色冰冷的瞳眸没有温度却感受到从未有的安全感。
她留下来,现实与期望相反,只有一个瘦骨嶙峋的男人带着阴森的笑容鞭打着自己,她在生生死死里逃过一劫又一劫,最终身边的人离开自己,她却顽强的活了下来。
这些并不重要,她也麻木了,当她将自己化为透明的人守着他们的主子,主子第一次主动开口与自己说话。
“近身保护那个女人。”
随着手指指过去,泷歆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女子,显赫的家室、倾城的容貌,但是她却看见她眸子下的怨恨、隐忍、不忍以及同样的冰冷。
出于任务,她来到她的身边,只是作为一个变相的侍卫好好保护着她,可是明明带着恨意的人却流露出真心,让她无法接受。
她会说:“竹桃,一个女孩子要好好爱护自己的身体,否则以后不好嫁人。”
温软的声音带着轻柔的动作将自己的伤口包扎了起来。她心里无法适应这样的温暖。
她会说:“我们的强大是可以更好保护身边想要保护的人,自己怎么样都可以。”
她会说:“竹桃,你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很可爱。”
可爱吗?她没见过。对着镜子里面,她只看见一具行尸走肉。
她会说:“竹桃,我们回家。”
泪水顺着脸庞湿了眼眶,这些微不足道的话语。以及轻柔的动作还有微笑将自己一点点体会到什么是家。
她不是自己保护的对象,不是家室显赫的小姐,她是自己的家人,想要守护的人。
她第一次感受到,自己运用内力救下一个病人那种狂喜的感觉。第一次发现,自己也能笑出声,她第一次也会抱着一个人痛苦的释放心中的无力感。
“小姐,支撑住。”步伐更快了,人也到了药庄,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大好的天气会打响闷雷,雷声让自己彷徨的心更加害怕。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见那个男人,她知道,他一定可以。
下起了大雨。衣服已经湿透,她不顾阻拦跪在了贺兰勋的门外,用尽力气吼道:“主子,求您救救她。”
耳边只有雨的声音,身子也有些沉重,她就跪在中央头一点点磕在青石板上,血顺着眼泪流下,却坚持不懈。
当主子将自己交给林素婉的时候,她的便是林素宛的人,不再属于将军府。也没资格破门求情。
半晌,门打开了,是那素白的长袍眸子里盛满了忧心。
“我们走。”
玉竹支开了院中所有的人,然后拿出香粉洒在周围。以及驱蚊子的药水,素宛将要醒来,那皮肤由红渐渐变得透明,肌肤内的血管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她去摸一下素宛,发现头发开始掉落下来,这个时候竹桃还没回来。这让她很焦急。
“噗……”素宛吐出一口鲜血,浑身都在抽搐。
“解毒丹,解毒丹,小姐平常给人吃的就是这个,是哪个瓶子,放在哪里了。”玉竹已经慌了神,忽然想起丢在旁边的客房,出去将房门带好,防止外人进入。
一口鲜血吐下,素宛反而清醒了过来,身子很疼,就如自己的皮肤被人生生剥离开来。
毒,毒,是那碗桃花羹,是玉竹?不,不对,玉竹是个死心眼的人,就算是装也装不出来,那是谁?这又是什么毒?
素宛做起了身,看着因为动弹身上的皮肤出现裂痕,血水流了出来,素宛心里就明白了,这是无花,最毒的无花。
自己只是喝了一口,怎么会那么厉害,按道理药性该是在三个时辰后发作。时间对,无花的毒药是三天内制作完毕,要在一个内给药服毒的人服下,自己晚了太久。
是,她怎么会不记得,这无花就是自己做的,不过当时心善生怕伤害到无辜之人多加了一味百合
百合微苦解毒破坏了药性,但是却让本身的毒药发生了改变,会痛,会加速,所以现在皮肤就如被胜多活剥一般难受。
破坏了药性,自然不是无药可解,只要寻得彼岸花,便能解开无花之毒,可是时间紧迫又怎么能找到被称为地狱之花的彼岸花。
现在这个样子,比起之前的夏婉清还要不如,又怎么能对付凤惊华,或者是林菡?
素宛咬着牙齿,支撑起颤抖着身体披上黑色袍子,面子用了面纱遮住,乘着玉竹不注意向门外走去。
与其等死倒不如主动寻找,她记得,第一次被花御风掳走的湖边就有几株彼岸花,只是彼岸花花期很短,不知道现在是否还在。
天已经黑了下来,素宛已经走向了门外,这个时候的贺兰勋和着竹桃也已经来到侯府,与素宛擦肩而过。
玉竹已经找到了解毒丹,可是再来到房内的时候,那解毒丹掉落在地上,伴着竹桃的来到,碎成渣灰。
“小姐呢?”竹桃的声音在颤抖,雨水顺着衣服一滴滴滑落,她的眼睛通红向船上那滩血迹看过去。
玉竹呆然绝望的摇摇头,已经没有了主心骨,没了小姐,自己就跟无助孤魂一样不知道怎么办。
“说啊,小姐呢。”竹桃一遍遍重复着,手抓着玉竹的胳膊。
贺兰勋皱了皱眉,脸上带着半块面具,来到素宛的床前摸着床上的温度,又用帕子沾了鲜血再鼻尖闻了闻。
一闻之下,脸色骤变,可是很快,他又恢复了原样,因为最后一味药与自己记忆中的味道不相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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