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藜有些无奈的看着挡在门口的两个带刀捕快,不让进自家门是怎么个情况?
“这是我们家,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去?”江春胀红着脸跟这两个人争论,要不是江藜拦着她都要强硬的冲进去了,这会儿恶狠狠的瞪着两人,恨不得用眼光杀死他们才好。
其中一人仰着头一副鼻孔看人的模样,“你家?呵,知道这里面住的是谁吗?那是江大人家的大小姐。往常你们来没人管就罢了,今儿县太爷在里面,我们兄弟奉命保护县太爷安危,自然要认真排查。今儿江府不允许随意进出,你们还是等县太爷走来再过来吧。”说着脸一板,“如果你们冥顽不宁,继续在这里闹事,可别怪我们兄弟不客气了。”
这说听的江藜都开始往外冒火了,又不是她请县太爷来的,竟然摆谱还摆到她家里来了。
“让开!”江藜冷着脸,厉声道。
突如其来的一声娇喝让两人愣了一下,但也只是一瞬,两人很快反应过来,起初还以为这个小姑娘是个好说话的,没想到跟另外一个姑娘一样,都是胡搅难缠的,肯定是看他们这么威武雄壮,又很难遇到县太爷这样尊贵的人物,所以想进去巴结县太爷。哼,果然穷山恶水出刁民!
江春双手叉腰,喝到:“我们小姐叫你们让开,耳朵聋啦,没听见啊!”
“走走走,一边玩去,别在这里碍眼。”另一人用刀将江藜、江春往外推,一副嫌弃不耐烦的模样。
站在自己门外,江藜哭笑不得,她竟然连自家门都进不去,说出去肯定没人相信。
江藜、江春大眼瞪小眼,最后还是没办法,顶着门神戒备的眼神,在门口坐了下来,只盼着这位尊贵的县太爷办完了事带这两个门神赶紧走。
赶了半天的蚊子,江春推了推江藜,低声问道:“小姐,你说县太爷来咱家干啥啊?”
江藜皱眉,也是一脸的疑惑。
“难道是训叔又升官了?”江春推测着,而且越想越觉得是因为这个,顿时满脸笑意,“肯定是这样,要不然这样眼高于顶的家伙怎么会来咱们这小乡村?”
也有这种可能,但是家里并没有收到京城的书信,也没听说爹升官的消息,难道是爹娘觉得这样的事跟他们说了也没什么用,所以没说?
“两位大哥喝点茶,天热要不进去歇歇?”江铁柱端着茶壶跟茶杯出来,沏好了茶递给两位门神,眼光往墙角一瞟顿时一惊,“小姐,你们可算是回来了,县太爷都等半天了。你们回来了怎么不进去啊?”
江春凉凉的瞟了门口已经呆住的两人,抬抬下巴,“你问问他们,为什么拦着不让我跟小姐进屋?”
两位门神没想到眼前穿着粗布衣裳,梳着两个大辫子,身后背着一背篓杂草的小姑娘竟然是江鲤村赫赫有名的进士老爷江训家的大小姐,这下麻烦可大了,他们不让人进屋,还让县太爷等了这么久,要是追究起来,他们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啊。
看着两人低头哈腰、一脸巴结讨好的模样,江藜觉得腻味,抬脚进了屋。
江春冷哼一声,推开两人挤进门口,回头道:“让你们狗眼看人低,拦着不让我们进屋,等会儿我一定在县太爷跟前告你们一状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满意的看到两人变了脸,她这才快跑两步追上江藜。
对于县太爷纡尊降贵来江鲤村的目的,江铁柱也不知道,只是县太爷来了以后就说要见江藜,庆伯打了半天的太极也没问出个究竟。
江藜赶到堂屋门口,正碰上荣婶端了糕点过来,打量了江藜一番,道:“反正等了这么久了,也不差这一会儿,你去换身衣裳好好打扮打扮,这副模样哪儿能见客的?”
江藜低头看了下,自己这身挺好的啊,虽说朴素了点儿,但还算干净整洁。因了刚刚两个门神给她的观感不好,她现在对县太爷也没什么好感了。
县太爷看着应该有四十来岁了,脸胖的像是浮肿一般,双下巴双的能夹蚊子,挺着将军肚坐在凳子上,那衣服像是要被撑破似的。
“这就是江大小姐吧,果真是气质温婉,秀外慧中。”县太爷打量了江藜一番,夸奖道,说着哈哈笑起来。
江藜配合着笑起来,却没怎么将这夸奖放在心上。她穿的这么朴素护卫都不放她进门,县太爷竟然能这么夸她,果然是官场上的老油条。
“不知县令大人光临寒舍,有何贵干?”江藜问道。
县太爷等了这么久,早就坐的不耐烦了,也懒得再打太极,直接问道:“近来城里有个传言不知江大小姐可听说过?”见江藜一脸疑惑,他说道:“外面都在传今年会是大旱之年,粮食大量减产,不少人现在已经在大量的抢购粮食,以至于粮食的价格一涨再涨,而现在很多商铺都挂出了粮食售罄的牌子,但这却引起了人们的恐慌。我派人在外面打听,据说大旱之年这个说法最早是从江鲤村传开的,而源头嘛,竟然是出自大小姐之口,本官想问此事是否属实?”
江藜没想到这事竟然已经传到了城里,而且还造成了这么大的影响,点头道:“这事是我说的。”
县太爷眼睛一瞪,语气就冷了下来,“大小姐可知道说出去的话是要负责的,凭白无故的胡编乱造是会出大事的。”
经过了花婆子的事,江藜甚至说话三思的重要性,于是道:“这话是我说的,年后我跟几个同伴去城里正好遇到一个白胡子的算命先生,他免费给我们算了一卦,说是今年会有天灾,本来我也是不信的,但是进来天气一天天炎热起来,从年后就再没下过雨,我这才开始半信半疑,想着上天给了预兆,我们总要做点事情才好,于是就告诉了族里的长辈。”
“县令大人吃的盐比江藜吃的米还多,您看这样的天儿不觉得反常吗?”江藜反问道。
县太爷被问的一滞,端起桌上的茶杯掩饰性的喝了一口,谁知茶水竟然是滚烫的,他木着半边舌头将茶水给吐了出来。
江春做了个恶作剧得逞的表情,夸张的叫道:“呀,县令大人您没事吧?我刚刚看您的茶水冷了想跟您换杯热的,谁知竟然烫到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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