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若狭就是个破鞋!她爬上了我们大王的床,她不知廉耻......”
这话一出,不仅唐沐和长公主变了脸色,其他大臣也是面有几分怒意。
纵然傅若狭名声再臭,她到底也是个宋人,且又是年少有成,为大宋立过汗马功劳,再过些个月,指不定还能给大宋添一个皇子,哪能随随便便被这外人出言辱骂!
随行的使者眼见情势不对,干脆想要起身捂住茜茜公主的嘴巴,强行将她带走。
长公主怒不可遏,亦是难得如此失态,她猛地上前一步,就要一巴掌扇到那公主脸上。
空中忽然伸来一只手强行截在了她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长公主美目喷火,正要瞧一瞧究竟是谁胆敢拦在她前头,却听得那人开口道:“长公主息怒,莫要脏了自己的手。”
着一身湖绿色长袍,长发高高束起,剑眉星目,面无表情。在这种宴席上也能佩戴刀剑的人可不多,且还有胆子挡在长公主面前,这人可不就是礼部尚书家三儿子陈靖朗!
礼部尚书在后头急急地向他使眼色,纵然他心里也气不过,但总是不想要自家儿子当出头鸟的。
阿胡却当做没看到,眼睛继续看向长公主,见长公主眼中还带有几分怒意,他眉头微皱:“臣愿意代劳。”
长公主愣了愣,还没有回过神来,就见得陈靖朗向那茜茜公主逼近了几步。使者们心中打呼不妙,没想到这大宋竟然也有这么泼辣的两人。阿胡眼中冷光一闪而过,一把抽出手中的长剑,手腕转动,长剑在他手中不停的舞动起来,快得让人看不清楚他的动作。
再一眨眼——啊勒,茜茜公主竟然被剃成了光头!
一头乌黑柔亮飞长发散落在地,茜茜公主白净的脸蛋上头便是光溜溜的脑壳子,阿胡下手够狠,若是全部剃掉了也就算了,偏偏他剃了她额前和顶部的头发,耳朵两边以及脑后各留了长长的一缕黑色,显得极为可笑。
公主被剃成光头可是莫大的羞辱,茜茜公主顿时就哭出了声来,再没有方才剑拔弩张的模样,她茫然地往周围看了一圈,发现众人皆是憋着笑幸灾乐祸的看着她,差点就要崩溃!口中大神嚷嚷着:“你竟然这么对我!你竟然敢这么对我!”一边说着一边向阿胡和长公主扑了过去。
阿胡身子一侧,用手挡住了长公主,两人轻轻松松的避开。
那使者怕再闹下去事情越变越大,顾不得尊卑礼节,干脆抬手一个手刀劈在了茜茜公主的后劲上。
那张漂亮的脸孔扭曲着瘫软了下去,脸颊上带着泪痕,却依旧紧紧咬着牙关。
唐沐就呆愣在高椅上看着这一切,憋了好久终于将差点出口的笑声给憋了回去,天知道他憋得多辛苦。这茜茜公主怕是这几日都不敢出门了吧,更何况大宋也不可能要一个光头来做妃子的,这些使者也知道理亏,但大宋如此对待一国公主却也于理不合......管不了那么多了,心里痛快!
阿胡这两年是越发的面瘫了许多,纵然做了如此大快人心的事情,也不见他的表情有丝毫松动,眉头微微皱起,在那使者出言问罪他之前,他利索的收回挡在长公主面前的手,转身朝着唐沐一跪:“臣向皇上谢罪,臣不胜酒力,喝了太多酒,怕是支撑不住了......”
话音方落,便见得他脑袋一歪,直挺挺地就要往身后倒下去。
这醉酒来得还真是及时,方才给茜茜公主剃头发的时候也没有见他有分毫的迷醉,眼下却当真一副烂醉如泥的模样,就地一睡不起。
长公主眼神一动,几乎是下意识地就上前接住了他的身子。但阿胡在沙场上历练了这么多年,精壮的身子哪里是长公主接得住的,好在礼部尚书见阿胡脑袋一歪就让小厮上前来帮他了,这才避免了长公主被压在他身下的窘境。
使者气得吹胡子瞪眼,却又不好再说什么。
唐沐笑着打哈哈:“各位莫要见怪啊,陈将军酒量小,三杯就倒,怕是不能再陪众位了,小桂子快将陈将军扶下去歇息。”
唐沐身边那个公公连忙带着两个小太监走了过去,一左一右,将阿胡架走了。只留下茜茜公主散落了一地的头发,以及面色有着谜一般红晕的长公主。
等等?谜一般红晕的长公主??
唐沐惊讶的看着长公主,心下有几分了然,又有几分欣喜。
宴会在这一番闹剧之后总算终止了,唐沐伸伸懒腰,就要起身离开,却将长公主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他,欲言又止,脸色促狭。
女儿大了不中留啊......不对,应该是哪个少女不怀春才对!
唐沐咳嗽了一声,故意大着嗓门问身旁的公公:“小桂子。”
“皇上,奴才在。”
“陈将军被扶到哪里歇息了?”
“启禀皇上,在荣华殿的侧院。”
“哦~荣华殿的侧院~”说罢,转头意味深长的看向长公主,果真见她拉长了耳朵注意着这边。
被唐沐抓包了长公主也不遮羞,反倒大大方方地看向唐沐:“皇弟深明我心!”
倒还真是长公主的做派,只是这移情别恋的速度会不会太快了,方才还为了傅若狭放下公主架子,像个泼妇一样与那个茜茜公主骂红了眼,眼下却对着陈阿胡红了脸。
女人心海底针哟,难猜难猜。
难猜的还有乾清宫那位哩!唐沐摇摇头,起身往乾清宫走去,小桂子紧跟在他身后。
走到乾清宫的时候傅清然已经走了,殿内静悄悄,似乎空无一人,又似乎带着一点陌生的气息。
唐沐皱了皱眉,往前快走了几步,果真见床上躺着一个人影,背对着自己,应是傅若狭不假。心中轻轻的舒了口气,转头询问小丫鬟白日里的事情。
小丫鬟扑通一声就先跪了下去,膝盖撞到地上的声音听着就忒疼,很明显小丫鬟应该被疼得不行,嘴巴一瘪,眼泪顿时就喷了出来!她一边磕头一边扯着嗓子哭嚎起来:“皇上!奴婢罪该万死!”
“额、你先起来,朕在问你宣妃为什么会晕倒呢?”
“皇上,奴婢罪该万死啊!”
“朕没有要你死啊,朕在问......”
“皇上,奴婢罪该万死啊!”
“......那你就去死吧!”鸡同鸭讲,狗屁不通,唐沐怒了。
小丫鬟呆了,脸上还挂在泪痕,连忙抬头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家皇上,嘴唇都开始哆嗦,眼见着又要开始新一轮的嚎哭。
朕下面的人各个都是奥斯卡影帝影后级别的人物呐,啧啧。
唐沐可不想耳朵再遭罪,连忙先发制人,拉起她的身子:“乖,朕许你不死,快和朕说说白日里面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情,为什么若狭会晕倒,傅太医怎么说?”
小丫鬟眨眨眼:“皇上此话当真?”声音倒是清明的很,一点没有哭得肝肠寸断的嘶哑。
“当真当真,朕还能说假话不成。”
“嘿嘿,也是!”小丫鬟破涕为笑,像变脸一样,看得唐沐啧啧称奇。
她瞟了一眼里间,将白日里如何差点将茶水洒到傅清然身上,傅若狭又是怎样出手拉走傅清然避免被水烫到,做了这事情之后又是以怎样的姿势晕倒的,晕倒之后傅太医给她一把脉,一开始还愁眉不展,结果越把脉越开心,整天都陷入了不断把脉的循环之中,乐不可支。
唐沐眼中含着笑意,耐心地听她说完,而后决定自己明天再问一问傅清然事情的始末好了。
然后问题来了,最为这大宋权利最大的人,上京的领导者,皇宫的拥有者,无数女人的老公......他今晚睡哪里好呢。
自己的床被人给占了,唐沐想起白日里太后用来膈应也确实膈应到了他的那番话,几次想要翻身上床,最后却也都什么没做。纠结来纠结去,最后还是叹了口气,转身走向了美人榻,打算今天在这里歇一晚得了。
偏偏他这乾清宫还没有其他的备用被子,这个季节昼夜温差大的很,他才躺了没一盏茶的功夫就冻得牙齿打架。偏偏唐沐又拉不下脸叫丫鬟太监送床被子来,若是真喊了人,怕是明日凌晨整个皇宫都知道皇上昨天晚上被宣妃从床上挤到了美人榻上。
冷虽冷得慌,但白日里一波又一波的事情到底还是将他的精力削去了大半,眼下哆嗦着哆嗦着,竟然也就这么睡了过去,整个人缩成了一团。
丫鬟半夜进宫殿给长明灯上灯油,却见得美人榻上躺着个人,可不就是皇帝!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只是眨了眨眼睛再一瞧,却见有一个人影移到了美人榻前,打量着美人榻上的人,而后弯腰将皇上抱在了怀里,纤细的双手力气十足,转身往床上走去。
小丫鬟心中一跳,眼中满是笑意。
公主抱欸......(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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