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月子?那是啥?
某个过去十几年都把自己当做男子的女子,以及某个据说情商智商很高的男子,俱茫茫然地看着七娘,眼神疑惑。
七娘苦笑,无奈地叹一口气,将坐月子的原因以及如何坐月子都给若狭说了一遍,光是听到一个月不许出房门,若狭就恨不能转身逃跑,面色竟比方才还要惨白了几分。
她急了,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凑到七娘面前,忙道:“七娘别啊,你要是将我关房间一个月这不是要我命么!”
但七娘却是打定主意不松口,一定要她坐月子不可,这女人要是不好好坐月子,将来病痛可多着呐。
见若狭说不听,她也懒得再多说,视线一转,看向了一旁的段君兰。眉头微微皱起,她当然晓得这是对门武堂的管事,也是小豆包的干爹,但两人认识才半年多月,这深更半夜了还在傅府游荡可要落人口实。
“段公子,不知小姐是什么时候醒的。”她歉意的看了若狭一眼,本想要自己亲自照顾若狭的,但这边小少爷也没人照顾,她只能让段君兰照顾若狭。这男子前两日来府里的时候面色恐怖得好像天塌下来一般,跑到若狭的床前就成了木头人,怎么都动不了他分毫,但他照顾起人来却又是细致入微,故而七娘也就随他去了。
只是现在见若狭醒来,七娘再对着他的时候便有了几分恼意。
“半个时辰前。”他缓缓道,并不在她的无礼。
“有劳段公子照顾我们小姐了,现在夜已深了,想来段公子也困乏了罢,不如早点回去休息?”七娘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偏偏若狭却不会识人眼色,反而对着七娘摆了摆手,道:“我们是来看小豆包的哩,看了再说,就算夜深了府里不还有那么多空房,给君兰准备一间便是。”说罢,就拉着段君兰的手直接走进了厢房。
七娘拦不住她,只能摇摇头作罢。
眼下小姐这种情况,要是段君兰有心娶小姐为妻,照顾小姐和小少爷,那她七娘自然无异议,不然男女之间不清不白的处着,要是真被人传了恶言,受伤害的必然是小姐呀。
若狭昏迷之后睡了足足七天,眼下跑过来一瞧,小红肉团子已经舒展开来,真的成了一个白白软软的小豆包!
奶妈将小娃娃抱在怀里给她瞧,小豆包睡得正熟,紧闭着双眼嘟着小嘴,额前有一点点灰黄色的头发,耷拉在洁白的额前。
奶妈在一旁一个劲儿地夸,说小豆包长得有多么多么可爱,多么多么乖巧,一双眼睛好像琉璃一般,可讨人喜欢。而且也不像别的小娃娃那般爱哭闹,是她见过的最好带的孩子了。
然后她看着满脸好奇的若狭,笑嘻嘻道:“傅小姐,您要不要抱一下?”
抱一下?!若狭还没回过神来,奶妈就将孩子递到了她的手上,一股子奶香味沁入鼻腔,手中的触感温软得让她不知所措。
这可如何是好!若狭呆了呆,总归不好意思推拒回去,硬是咬着牙学方才奶妈抱孩子的姿势将小豆包搂在了怀里。这小东西......会不会她稍微用点力就要将他给挤扁了??
若狭的身子顿时变得僵硬,咽了口口水,看着自己怀里的肉团子。
真神奇,这东西居然是她生出来的!
察觉到身旁有一道炽热的眼神,若狭连忙回头看去,旦见得段君兰直勾勾的看着两人,眼中的神色复杂得让若狭看不懂。
“你?要不要也抱抱?”若狭踌躇着开口,心里却巴不得他接过去罢,要是再搁她手里,她可不保证会不会将孩子摔着。
段君兰迟疑了会儿,愣愣地看着她,就在若狭以为他肯定要拒绝的时候,段君兰一步走上前,却不是接过她怀里的孩子,而是干脆将她的身子和小豆包一起纳入了怀中。
陌生却又似曾相识的气味袭遍了全身,若狭身子僵了僵,她虽然大大咧咧不拘小节,但屡次被他突然搂在怀里还是会教她感觉错愕的。想起方才七娘戒备的眼神,若狭怔了怔,连忙要推开段君兰的身子。
耳旁传来一声满足的喟叹,让她不由得停住了动作。男子炽热的身体将她包裹了起来,她的身材比一般女子要高挑很多,眼下被他搂在怀里竟然毫无违和的感觉。若狭隐隐有些焦躁,却又闹不明白自己焦躁的心情从何而来,她努力地想要压制住这种心情,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心莫名地开始跳动起来。
许是眼下她抱着孩子,他抱着他们,在这深夜的灯火照耀下过于温暖了些。
七娘在一旁重重地咳了一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气氛,若狭一惊,连忙从他怀里离开,努力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只是眼睛却不敢对上他的。
这感觉有些熟悉,又陌生的很,她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一如眼前这人,明明认识不久,却又似曾相识,仿佛是多年的知交好友,又或者别的身份......陌生的情绪总归让她不知所措。
七娘和奶妈却看得分明,小姐这模样当真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
七娘急了,不是她不愿见得两人好,若是男有情女有意也就罢了,只怕要是会错意到时候可就糟糕。虽然这男子在小姐窗前守了两天两夜不眠不休教她很感动啦,但是他毕竟还没有和小姐表明心迹,这般相处下去可要出问题。
若狭却先七娘一步开了口:“君兰你还是先去休息好了,七娘你带他去南苑的厢房罢。”语罢便连忙转过身,头也不抬地看着自己怀里的小娃娃。
七娘连忙应下,上前硬是带走了段君兰。
若狭站在原地,眼中除了羞涩,还多了几分困惑。
方才脑海中闪过一些奇怪的画面,虽然看不清楚,但是......
盛夏分娩是件很糟糕的事情,至少对于不能出户,甚至不能洗澡的若狭来说是的。
唐沐热心的很,听到若狭生了孩子,他比如若狭还要来得激动。宫中许许多多的补品补药往傅府送也就罢了,小娃娃用的东西更是一样不缺地往傅府运,隔三差五就能看到巡城御史押着一车一车的物什往长宁街运去,直直通向傅府大门。
早朝的时候有大臣看不过去,将这个事情给唐沐提了提,傅家无功不受禄,况且先前还欺瞒圣上,不降罪也就罢了,怎么还能将这么多民脂民膏送到傅府去,会被天下人耻笑,导致民心动荡芸芸,说得玄乎其悬,好像唐沐做的是一件天理难容、令人发指的事情。
唐沐颇为淡定地挪了挪屁股下面的坐垫,装作没有听到那厮的话,反而托着下巴兴致盎然地看着陆相爷,问道:“陆爱卿,你说,朕现在膝下无子,要不认傅若狭的儿子做干儿子好了,万一将来出了什么事请,朕后继无人,还能有个傅家小子孝敬孝敬一下朕......”
陆相爷也颇为淡定地捋捋胡须:“皇上开心就好。”
众人闻言差点呕出一口老血,顿时扑通扑通跪倒了一大片,请求唐沐收回前言,这饭能乱吃话不能乱讲。至于唐沐想要摆摆阔,送点礼,成啊,随便送怎么送都行,反正大家是不敢再提反对意见了。
但朝堂上众人不敢提,坊间的三姑六婆们可没什么好怕的,又开始扎堆数落起傅若狭的不是。
“你说你说,这女的给皇上戴了绿帽,皇上怎么还这么宠着她呀!”
“就是,我前两天听人说啊,送到她府里的可都是什么千年人参,万年雪莲的,这种有钱都买不到的东西,这孩子说不定真是皇上的种哩。”
“呸,你也别瞎说,这太医把脉过的事情,肯定不是皇上的孩子,要是皇上的孩子的话怎么可能会让她被逐出皇宫。”
“也是,她之前搭上了武堂管事,这几天两人好像又闹分开了,这女人呐,还真是不一般的。”
“就是就是,我看她是谁都能勾引的,只要能拿到好处,偏偏不管皇上也好还是武堂那管事,又或者礼部尚书他儿子,都是被她给迷惑了......”
声音钻入了旁人的耳朵,有人视而不见,有人却皱了皱眉,上前一步。
身旁有人连忙拉住了他:“管事,你别......”
却被他挥手挣脱,头也不回地走向那几个长舌妇,在她们面前站定,而后恭敬地鞠躬行礼:“几位,这话是不对的......”
而后又是一番深入浅出的教导,引经据典的论述,从《女戒》说到《论语》,完了又从《论语》说到《大宋戒律》,从道德层次说到法律戒规,听得几个长舌妇面色涨红,呐呐的说不出一句话,最后连忙朝他鞠躬道歉,飞快地逃跑。
真是个奇怪的人,旁人在背后说人闲话,关你何事?费得着一番口舌与她们斤斤计较?
身后的武师走了过来,好气又好笑地看着面前的男子:“管事,你不累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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