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骑兵骑着马在周围的山野树林巡查,重装骑兵压着一直跟在他们队伍后面的奴隶营造营地,运奴隶的马车也运载着各种物资,卸下奴隶和物资的大车被连成一圈儿,这就是中心营区了,王帐就在这中心营区的中心。
卡曼亚卡的滕格尔是久经战阵的老统帅了,他的手下也都精通行兵布阵,安营扎寨这类的事儿用不着他亲自操心。忙碌的山坡上,人们紧张有序的做着自己应该做的工作,每个人该干什么,该在哪里都是有定数的,一切有条不紊杂而不乱。
天色逐渐暗淡下来,卡曼亚卡的大军安顿下来之前,索菲亚就已经失去了眺望的兴趣,扔下她的鸽子们继续在那里监视,自己回到了大屋。
滕格尔一到山坡上第一眼就看到了那棵高大的猴儿面包树,同样也看到了树下的索菲亚,卡曼亚卡的滕格尔是卡曼亚卡的王者,也是伟大的统帅,他轻蔑的向下注视着猴儿面包树下蚂蚁一般的索菲亚。卡曼亚卡的滕格尔不是轻视索菲亚,他不会那么愚蠢,轻视敌人就是纵容错误,这是一个统帅所绝对不能犯的错误。蔑视不是轻视,在卡曼亚卡的滕格尔看来这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儿,你可以蔑视你的敌人但你绝对不能轻视他,特别是索菲亚这个她。
卡曼亚卡的滕格尔知道樱桃谷的索菲亚,可以说知道得很清楚很详细,起码比尤西.金鸡了解得更深入。如果卡曼亚卡的滕格尔不了解索菲亚他也不会来这里了,要是了解得不清楚,他也不会再这里停下前进的脚步。
卡曼亚卡的滕格尔渴望冲过去但他清楚现在绝不是对付这个索菲亚的好时机,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完成。
将安顿大军扎营的工作交代下去之后,卡曼亚卡的勇士们就自己能将营地护卫好建设好,对此滕格尔一点儿也不担心,这支骑兵部队是他的嫡系,是卡曼亚卡军队中的第一精锐,即使是滕格尔不在。他们也是会坚定的执行命令的。卡曼亚卡的滕格尔就是这支军队的神,是这支军队的灵魂。
卡曼亚卡的滕格尔带着五个亲卫和两个轻骑兵离开中心营区,骑上马向着后方的群山驰去。
群山已经渐渐融入了暮色,在阴面。山岚薄雾已经悄悄升起,而遥远的雪山顶峰却在湛蓝的天幕下被夕阳染成了金色,这临时镀上去的金,看上去是那么耀眼,可实际上就和野鸡大学混了回了的海龟一样。没有什么真材实料,只是拉着别人的光辉去欺骗其他人而已。可是,这耀眼的金色毕竟是耀眼的,就如同海龟再烂也毕竟是海龟一样,即使烂也还是骗得到一些人的。卡曼亚卡的滕格尔却不是海龟可以欺骗的,他眼里也没有那金色的山顶,他很清楚那不过就是积雪,既不是金子也没有任何神奇之处可以崇拜。
卡曼亚卡的滕格尔是个实用主义者,是个实事求是的君主,是个只相信自己的统帅。对一切事物他都有自己的好恶也都只凭自己的好恶行事。
一行八骑离开大部队。绕过山梁,趟过山涧攀上山脊,向着群山深处进发。天渐渐晚了,卡曼亚卡的滕格尔并没有停下来休息,他在马上一边儿前进一边简单的吃了点儿干粮就算一顿晚餐了。作为卡曼亚卡的君王,这是难以想象的,君王的晚餐绝不应该是这样的,可作为时常征战的统帅这就不算什么了,每个和士兵同甘共苦的统帅都会这样做的。滕格尔吃着干粮的时候他的士兵也吃着干粮,因为这是和统帅一样的干粮所以士兵们吃得很香甜。那是一种非理性的香甜,不是味蕾反射到大脑的生物电,恰恰相反,是思维让生物电作用于味蕾而产生的并不存在的香甜。香甜是一种感觉也是一种习惯。就像吕清广闻不惯臭豆腐的味道也从来没有鼓起过去品尝一下的勇气一样,这都不是真实存在的东西,要是哪天想通了也许吕清广会试试,但他想不起来,这些都被锁死在记忆的尘封后面。
卡曼亚卡的大军已经在滕格尔身后消失了,晚霞满天的时间也不多了。卡曼亚卡的滕格尔加快前进的速度,催促着带路的两个轻骑兵快速前进,他希望在天完全黑下来前赶到目的地。
两个轻骑兵的装扮与维德尔和卡德尔是一模一样的,吕清广猜他们也是卡曼亚卡的滕格尔派出的四组先遣队之一,也许他们的运气比维德尔和卡德尔的好一点儿,说不定就是他们发现了那个有黑烟笼罩的山洞。
“我觉得现在卡曼亚卡的滕格尔是到那个他寻找的山洞去。”吕清广将自己的推测提出来和大家探讨。
风地甚是轻蔑,“切,这还用得着说吗?肯定就是往山洞去的,这还用猜吗?就是用脚趾头都想得出来。”
“我没你厉害,我的脚趾头想不了问题,我只能过猜的。”吕清广抬杠道。
轻骑兵加快了速度,后面跟着的卡曼亚卡的滕格尔以及他的亲卫也都催马赶上,在暮色黄昏的山岭上,一路纵队的向前疾驰。翻过一道陡峭的山脊,穿进一片浓密的榛子树林,在树林里速度慢了下来,树枝不断的遮挡住前进的道路。在前面领路的轻骑兵抽出马刀一边砍开树枝一面前进,并向后面焦躁的滕格尔解释道:“穿过树林是最近的路,当时我们从这里步行过去的,这片林子很大,山又陡峭,要是绕路怕要绕很远去了。”
“过了这片树林还要走多远?”卡曼亚卡的滕格尔问道。
一个轻骑兵停下动作回头禀报道:“除了树林就是一座只有乱石的荒山,那个洞就在半山腰上。出了树林就快到了。”
卡曼亚卡的滕格尔略一思索命令道:“全体下马,步行前进。”卡曼亚卡的滕格尔跳下战马就马缰绳交个一个亲兵,嘱咐道:“你留下,看好马匹,要小心,不要生火,不要暴露目标。”
那名亲卫答应着接过缰绳,其他人的战马也都交给了他,剩下的七个人就大家步行前进,没有马但速度却比骑马快了许多。榛子树林里不仅有榛子树还有其他的树木、杂草和藤蔓,只是榛子树的数量最多。前面开道的轻骑兵挥着马刀一溜小跑着在前面,卡曼亚卡的滕格尔和亲兵大步的跟在后面。
出了树林眼前一亮,却是新出的月亮,明天就要满月了,今天的月亮几乎是圆的,这里的山势陡变,树林在一片黑色的岩石前猛地收住了发展的势头,一点儿过度都没有,树、草、藤蔓以及其他的植物甚至地衣都在黑色的岩石前整整齐齐的止住了步伐,仿佛死神在那里画了一条界线,没有任何生灵敢于逾越。
卡曼亚卡的大军纵横四方,滕格尔也曾经见过各地的风景,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岩石。黑色的岩石卡曼亚卡的滕格尔也见过不少,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可这里的黑色岩石却是与众不同的,那是死亡的黑色,是红得发黑的黑色,一点儿苔藓和地衣都不长的黑色。
夜色在卡曼亚卡的滕格尔还在榛子树林的时候就已经笼罩大地了,树林里已经有了夜的凉意,可出了树林却感到扑面而来的燥热。
“这里有地火。”风天分析道,“只有地火才会产生这样的岩石,那个洞应当是地火的甬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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