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清广一边儿回忆着一边儿点了点头,紫府分析着前期收集到的回馈信息,从光芒的闪烁中整理出零碎的画面与文字,音符却被摒弃掉了,因为吕清广的紫府对音符的分析相当偏颇,这种自知的褊狭又如漏勺,将音符统统的捞取到一边儿,不是不用只是将使用的比例降低,打了个老大的折扣,而且是人为的。笔趣阁Ww W.ΩbiqUwU.Cc
偏颇,绝对的偏颇。
画面确实往上扩张占领了更大的地盘儿。
公平在任何时候都是表象,当看似公平的时候就伤害了公正,反之亦然。如要公平,都是一样的比例,然而比例一样了各自表述的却是不同,表述中蕴含的信息也不同,能被吕清广接受的更是差异巨大,要是公正的来说,所有音符都不如一角画面来的厚实,然而这仅仅是针对吕清广,对其他存在情况就不一样了,可对其他有大用但与吕清广的紫府有关系吗?以别处的认可在吕清广紫府里占据高位是公平还是公正?
即便是画面也不一样,众多为光明高调的,在绚烂的光亮中,能被分辨出的色彩有限。可黑暗却是色彩最为丰富的,一切色彩混合在一起,站到光辉的后面,那就是黑暗。
从走进密道的那一刻起,吕清广就已经逐渐的熟悉并开始习惯了黑暗,在黑暗中度过了恐惧与惊慌,度过了无助和悲哀,逐渐的开始熟悉黑暗,开始懂得欣赏黑暗,开始明白黑暗的丰富与细腻,开始了解到黑暗的包容与轻柔,从而接受黑暗的无声与无形。
单纯的黑暗吕清广已经熟悉,已经不再畏惧,已经懂得欣赏。
而光明与黑暗混在一起却是灰色的。
灰色依然让吕清广感到恐惧,灰色的包容中涵盖着太多的死气,彻底的死亡才是灰色的,如碳,黑色的还有燃烧的可能,但灰色的是最后的灰烬。
在一无涵盖的光辉与蕴藏无限的黑暗共同的作用中,吕清广从画面中得到了无数似是而非的信息,各种的言说,各种的表述,变幻不定,莫衷一是。
从其中能得到的仅仅是错乱而对立的信息,是吸纳的过程与吸纳的延续,是的,如果吕清广不是吕清广,如果换成一个有这样目光与注意力的凡人,一个这个位面的存在,完全可以不考虑那么多,将自己融入其中,在付出自己的信仰之力的同时也能得到,得到付出的回报。
只是这回报却不是吕清广需要的。
这个判断是吕清广紫府自己做出的,武断而坚定。
在做出这个判断的时候吕清广并不知道那回报具体是什么,他并没有得到丝毫的回报,也不可能得到,即使那些得到回报融入到光辉后面的凡人,吕清广也只是远观,也只能远观,他并不真正的靠近,也无法靠近,那些凡人在画面中飘飘忽忽似真似幻,看似个体又仿佛概念。
凡人不重要,吕清广受仙界潜规则支配的紫府将凡人的事儿看得极淡,哪怕是这些通过批评参与到光辉中的凡人,他们毕竟还是凡人,是凡人就只能给个凡人的待遇,想受到重视是绝对不可能的。
摒弃掉凡人的干扰,吕清广将注意力注视到画面本身,是的,他不再注目那些光辉也不看黑暗,同样,对中间过渡的色彩一概视而不见,对所有的文字语言和音乐也充耳不闻,他注视的仅仅是画面,是美轮美奂的甲虫妖丹中那丰富的画面。
吕清广的目光已经从远观上升到了宏观了,一目望去,一切纷纭复杂光怪6离都隐退到画面之中,画面退缩层叠在一起如同等待检阅的群众,不是军队而是乱民,次序在数量的冲击下变得不再重要,当同类无边无沿的时候任何的差异其实都已经不再重要了。
目光逐渐变得冰冷,吕清广笑了,他没有再看那些画面,灵力一卷将之驱逐散尽。
空、寂寥,妖丹中一下子变得很大,又很小,小得只有慈悲大妖王和吕清广两个,大到可以容纳下慈悲大妖王和吕清广两位。
慈悲大妖王知道吕清广这是又有了变数,心里高兴,只是不知道吕清广这是在搞什么,不确定的感觉让慈悲大妖王不喜,虫子脸问:“有所突破?”
吕清广没有正面回答,他回顾了妖丹一圈儿,对慈悲大妖王说:“出去吧,老是套在马甲里,总是隔着一层,还是出去吧,直接面对感觉应该更好的。”
这一次轮到慈悲大妖王不理解了,以前那些马甲绝没有这个专业。慈悲大妖王没明白,这业余马甲穿上都偷窥得挺好的,感悟也罢体悟也罢,一点儿都不耽误,可换成专业的了,这是怎么的了,反倒是感觉不好了?
慈悲大妖王皱眉也往四下细看,在看与沉默中将意思传达给吕清广。
吕清广招手招来消隐而去的画面,让它们轮转而过,如岁月流逝绕着两人身畔绕了一大圈儿,然后再次散去。
“的确,非常的专业,专业得无懈可击,近乎无懈可击。”吕清广看着画面散尽,无喜无悲的说,“就是太专业了才让我警醒过来,要不然啊,哈,指不定我还不会那么清晰的认定这样下去不行。不管是叫做华丽的路过还是叫做不被注目的围观者,叫什么都一样,一样是看客,看客的定位就决定了视角,在这样的视角里能得到的和能感觉到的就只有那么多,也许这也是我升级以后才能体会到的,也许是因为信仰之力的特殊性的缘故,更有可能是这个旁观者太专业了,角度太正,看客的味道太足了。不论是这哪一个是主因,即或另有原因,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突然明白了,在看客的角度,无论怎么看,都看不到深层次的构成。不仅如此,光怪6离的浮光掠影最是容易晃花了看客的眼。跟着光影的变换,跟着潮起潮落,跟着一个旋律转到另一个旋律上,看客能怎么样,能左右什么?不管看还是不看,看这个还是看那个,每一次的选择看似自主却实际上是不由自主。哈哈哈,不是么?所有的选择其实都已经注定了,不论如何去选择,看客始终是看客,付出的是目光得到的是目光的消逝,是自己关注的被吞噬。能够如何?嘿嘿嘿,还能如何,只能看着,是一个看客就只能看着,即便是有所感悟也远离画面内的实存,远离本真,远离因果真假生死,是的,这样貌似安全,貌似没有风险,但看客的视角已经被锁死,看不到更深的一层存在。能看到的仅仅是展示出来的有限画面,是剪切与拼贴过的实在,这里的真未必是真,这里的假又谁知究竟假在何处,假中是否有真?看客看到的因说不定是果,而果说不定并不是果,也许是一个假象,也许只是一个部分,也许什么都不是。即使有感慨,即使有话要说也只是自语,体悟么?我想也是有的,但到这一步,我突然醒悟,不,靠这点儿间接的感悟远远不够,我要断开其表象,我要剖析开其脉络,我要直接面对。即使有风险,也必须要面对,不面对就不可能有更深层次的体悟,要针锋相对,要从看客转变到战士,是的,战士!”
慈悲大妖王两张脸都陷入了震惊,而震惊中又透着喜悦,这喜悦是自内心深处的,起码吕清广看来是如此。(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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