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涵是个很有主见的人。他分析朝廷每年都因水灾下拨了许多的粮食和银子,可是情况不但不见好反而更加糟糕了,看来这其中必有蹊跷。
朱子涵终于下了决心。他要尽早赶到灾区,探清实情,然后再有的放矢的解决问题。
大批随行人员按部就班地行走在去灾区的路上,而朱子涵自己只带了两个随从一行三人,扮成商人骑马连夜赶路直奔灾区。
陪同朱子涵前往的:一个是三十多岁,面赤须重虎虎生威的武士。此人,张大虎身材强壮,力大无穷,功夫了得是个五品侍卫。
他身背一个包袱,包内有尚方宝剑一把,朱大人的官印一枚及国王圣旨,另外还有随身用的衣物和银两。
他的任务就是保护朱大人,还要带着朱大人的随身用品,负责伺候好朱大人的生活起居。
另一位叫王小龙,和张大虎的年龄相仿。他面目英俊身材显瘦,做事干练,机智灵活。有天下第一剑的美誉,能使得多种暗器。
他的任务同样是保护好朱大人,还兼有朱大人的行动先行人,计划的实施者,命令的执行官。
他们马不停蹄地走着,走了一个白天外带小半夜,才住进了一家客栈。人吃了饭马喂了料,略作休息他们又上路了。
这样昼夜兼程的第三天时,已接近受灾的地面了。这里难民很多,他们一个个的衣衫褴褛,面黄肌瘦。
他们已经被饿得有气无力了,伸着无助的手,向来往行人乞求施舍点吃的。
朱子涵走在镇子的街上,发现了讨饭的人群中有许多青壮年人。
他想:如果灾区的青壮年人都出去讨饭了,灾区由谁来治理河道、修坝筑堤;有谁来种地打粮呢?没了粮食以后,人们吃什么?穿什么呢?
朱子涵一行三人进了一家饭店,买了些吃的。吃饭的时候,朱子涵觉得应该找个当地人来聊聊。
这时,一阵蛮好的小曲传进了耳朵里。随声看去,不远处就有唱曲的祖孙俩,在为几个喝酒的纨绔之弟唱曲呢!
一曲唱完,女孩向他们乞讨赏钱时,有一个家伙说:“这个小丫头要是把脸洗净了,还是很漂亮的吗!”
另一个家伙伸手去摸唱曲女孩子的脸时,女孩子把脸扭到了一边,躲开了那只肮脏的手。
那家伙还火了,甩起巴掌向女孩子的脸上抽了一耳光,还说:“老子能摸你的脸那是你的福分。”
女孩的爷爷跪倒在那家伙的面前乞求说:“孩子小不懂事,几位大爷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朱大人看到了这个场面,很是生气。他眉头皱了皱看了王小龙一眼。
王小龙立刻明白了,他不动神色地从手中弹出一物,打在了那个打人的那家伙的手上。那是块骨头把他手背击中,使其鲜血流出。那家伙用另外一只手握住受伤的手,弯下腰来直叫唤。
那个最先挑事的家伙,刚要张口大骂时,一个土坷垃飞进了他的嘴里。多亏王小龙没有使大劲,否则那家伙的嘴就要有麻烦了。
只见那家伙手捂着出血的嘴巴,疼得直哼哼。另外两个家伙一看不妙,拉起他们受伤的同伙就往外溜。
临走的时候,有一个家伙给他们撂下了话:“你们等着,会有你们好瞧的。”
“没有用的东西,一块骨头一个土坷垃就把你们吓成了这个样子。
滚,爷爷等着你呢!”王小龙笑了一下轻蔑地说。
朱大人让王小龙去把唱曲的祖孙请过来。卖唱的爷爷和孙女过来后,朱大人给他们祖孙,买了两碗米饭。他们边吃边谈着:那里人?当地灾情怎样?等等。
朱子涵还问:“当地有没有赈济灾粮?”
“我们没见到过他们的一粒粮食。他们只管抓人去修这修那。不给工钱不给吃饱,不去的和没有劳力的就要上缴许多的捐税。”老汉哀怨地倾诉着。
朱子涵劝慰他们说:“你们还是回去吧!很快县衙会开仓赈粮的。自己的家再不好也比在外边要好的。
“要是真像你说的能开仓赈粮就好了。”老汉带着满脸的不太相信的表情说。
张大虎接过去说:“我们老爷是京城里来的朱大人。这事他说了算。”
“那就太好了,托大人的福啦!”老汉听了慌张地边说着边要下跪磕头。
朱子涵上前阻止老汉下跪,说:“你可以告诉其他的灾民回家去吧!”
朱子涵让张大虎拿些钱来,送给这祖孙俩并对他们说:“快走吧!免得再遇上那几个无赖。”
祖女俩感激地谢别了朱大人。
朱子涵对张王二人说:“走吧,我们还要赶路呢!”
他们骑上马又赶了半天的路,进入了灾区的一个县城。那里一片萧条,城里城外到处疮痍满目。除了有权有势的人家生活正常,普通百姓家大多是空着的。
在这种情况下,衙役们还在到处抓差。美其名曰是为了百姓治河修堤。
朱子涵决定要亲自到修堤现场,查看了解些情况。张大虎随大人去了河堤,而王小龙却带上尚方宝剑、圣旨去了县衙,向县令传达国王的旨意。
王小龙来到洞县县衙击鼓,很快县太爷升堂了。王小龙照直走进大堂,县太爷看到来者志高气昂地走进来,也不给自己下跪很是恼火。
刚要发泄时,王小龙已拿出圣旨宣读起来:“圣旨到!”一声圣旨到吓的县太爷大吃一惊,急忙向前下跪。
王小龙宣道:“国王召曰:南方水患,其害严重。特遣钦差朱子涵前往处理。所到之处均受节制,如有不从者,严惩不怠。钦此。”
宣读完圣旨后,王小龙又说:“朱钦差说了,立即开仓放粮赈济灾民,再有饿死者就拿你是问。
赶快把贴出告示,给灾民发粮食让灾民尽快地回家,尽快地行动起来治河修堤。”
洞县县令是个捐官,他姓白叫白少丁,是靠邻村的有皇亲国戚关系的白老爷买来的县官。所以他处处事事都要听从白老爷的。现在让他开仓放粮,这实在有些为难他。
“立即行动吧!王小龙看出白县令为难的样子,督促着。
王小龙一看白少定没什么反映就用眼睛瞪了一下还在犹豫着的白少丁。说:“违令者斩!”
县令这才这才吩咐下边的去照办了。
王小龙又说:“白县令你还要跟我走一趟,钦差大人现在,正在修堤工地上等着你哪!”
白少丁听了这话脸都吓白了,腿也软了。他知道河道上的毛病太多,问题太大。他急忙招呼人抬上轿子,急匆匆地向修河堤的工地赶去。
朱大人和张大虎被衙役们赶到了修河堤的工地上了。那里干活的人并不多,因为他们抓不到能干活的人。
监工却不少。他们为了赶进度,监工们就用鞭子抽打着民工快干活。
一个老汉在搬石头,石头大了些,搬得很吃力,没走几步石头就掉在地上了。监工看见了,走过去就狠狠地抽了他两鞭子。
鞭子抽在老汉的背上,隆起来的两条血道道。老汉顾不上疼痛,只能强忍着痛搬起石头继续往前走。
朱大人搬着一块不大的石头,站在那里向四周张望时,也被一个监工看到了。
监工朝朱大人走过去。他举起鞭子刚要抽朱大人时,看到了站在朱大人身后的那个抱着一块大石头的人,两眼像冒着火似的狠狠地瞪着自己。
那个监工看了心里发了毛,愣是没敢把鞭子往下抽,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开了。
朱大人看到了王小龙带着白县令远远地赶来了。他停下了手里的活。他指了指河岸对张大虎说:“河北岸比河南岸高,北岸修上了河堤,南岸低却什么也没修。
北岸洪水水位在河堤以下而南岸的河水和田里的水连成一片。你说这是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呢?”
朱大人说完后,便走向身边正在干活的人跟前问道:“老乡这是怎么一回事?高处修堤低处不修堤呢?”
“你是外地人当然不知其中的原因。北岸是白国舅家的田地势高也要修,不修白不修又不用他自家的钱。
南岸就不同了是一般人家的田,淹不淹县衙才不管呢!”被问的那个青年人趁机发起了牢骚。
“简直是岂有此理吗!,难怪朝廷年年拨银子,年年还闹水灾呢!”朱子涵听了很生气地说。
朱大人还打听到了修堤、筑坝不给工钱,连饭也不给吃饱的事。
白县令远远地就看到了,干活的人群中,一个衣着不俗,气度不凡的中年人。他断定那一定是朱大人。白少丁急忙来到了修堤工地上。
白少丁下了轿一边对衙役们大声训斥说:“你们这些有眼无珠的东西竟敢冒犯钦差大人,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他一边急忙迎上去给朱大人作揖,并道歉说:“下官不知大人驾到,有失远迎,多有得罪,属下这边有礼啦!”
朱大人没有理会他。白少丁一看朱大人不搭理自己又说:“请大人随下官到鄙人舍下,我给大人接风洗尘,压——压惊吧!”
“免了吧!我有事让你尽快去办。”
“下官一定照大人的吩咐去做。”
牛大人指了指堤岸说:“停止北岸的工程尽快在南岸修堤。”
“这——下官执行就是了。”白少丁知道不答应是不行的,只好先答应下来。
“白县令你开仓赈济百姓了吗?”
“我早就安排下去了。”
“从今天起你要给修河堤、筑坝的民工发放工钱。让他们吃饱吃好,好干活。”
“是是,一定照办。”
白少丁嘴上答应着,心里想:这可怎么办哪!
“你要尽快张贴告示,告知百姓们,修堤、筑坝有饭吃,还给发工钱。一定要多招些人来。人多了治理河道的进度就快了。”
“下官明白,我这就去安排。”白少丁无奈地答应着。
白少丁转身吩咐他的属下说,“你们立即按朱大人的吩咐去做吧!”
白少丁又转过身来说:“大人亲临大堤视察,实在令下官汗颜。不知道大人是否愿意到舍下下榻,下官可以随时聆听大人的教诲。”
“不用麻烦白大人了,住处我自有安排。你要关心的是加快南堤的修筑进度。需要你的时候,我会派人去找你的。”
白少丁一边答应着称是,一边想:我才不希望你住在我家里呢!
白少丁送走了朱大人后,立马前往白府向白国舅报信去。他到了那里。把朱大人让他开仓赈灾,给民工发放工钱及朱大人察看河道时,让停止修北岸的河堤,改修南岸的河堤的事都告知了白国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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