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的判断只对了一半,敌人是朗源的同胞没错,但惨变的起因不是简单的武林纷争,而是牵扯到东瀛国内的政治斗争。惨变的起因是这样的:东瀛国将军山喜二郎是东瀛天皇表哥,受东瀛天皇宠信,山喜二郎长期任将军一职,在整个东瀛一百多个将军中势力最大,曾数度替东瀛天皇平息地方上的叛乱,近年来恃功恃权而骄,飞扬跋扈,把持朝政,非但不把文武百官看在眼里,也不把东瀛天皇放在眼里。
东瀛天皇从来没做过什么令臣民震慑的大事,在外人眼里他虽不是昏君,但懦弱无能,事事仰仗山喜二郎,其实他骨子里充满了不屈和自负,他不能容忍任何人挑战他的权威。
“武皇”朗源有武林皇帝之称,也不将东瀛天皇放在眼里,他控制一个庞大的商业组织,到邻近各国做生意,大赚其钱,但他未有分文上徼东瀛国库。这还不止,因东瀛民风尚武,作为东瀛第一高手,朗源受东瀛国民崇拜的程度不在东瀛天皇之下,朗源自封“武皇”更招致东瀛天皇的不满。
东瀛天皇另一宠臣,将军竹下夫与山喜二郎争宠,向东瀛天皇献计:命朗源取消“武皇”封号,朗源如若抗命,便派高手取朗源性命,以此提高东瀛天皇声望,打击怀有异心者的气焰。东瀛天皇正中下怀,欣然采纳了竹下夫的计策。
事实上竹下夫老谋深算,决不做没把握的事,在十年前就让其子竹下灯拜入朗源门下,在武皇府安插了一颗棋子。竹下灯相貌英俊,家世显赫,是纯子的众多追求者之一,但纯子觉得竹下灯资质平庸,在朗源众多弟子中武功一般,在战乱频仍,将军频繁战死、更换的战乱年代跟了他没有安全感,没有看上他。
东瀛最大的武术组织刀剑社社长桂尚北不服朗源长期占据东瀛武林第一高手之位,有意挑战武皇,但又恐万一落败,反传为笑柄,在朗源违抗天皇命令,拒不取消“武皇”封号之后,桂尚北凭借敏锐的政治嗅觉,猜测天皇将对朗源不利,主动找上天皇的宠臣竹下夫。
一番密室长谈后,桂尚北与竹下夫达成合作协议——桂尚北将举行隆重仪式,携刀剑社全体成员宣誓向东瀛天皇效忠。然后由竹下灯在暗中给朗源下毒,使朗源功力大减,桂尚北趁机向朗源挑战,击败或杀死朗源后,东瀛天皇亲封桂尚北为“东瀛第一高手”。
一切按协议进行,半个月前桂尚北携社下一千三百社众宣誓效忠东瀛天皇,五天前桂尚北率数十得力手下来到武皇岛,向朗源下挑战书。前天竹下灯在朗源的茶中下了七日后发作,但一运转内力就会提前发作的特殊的慢性毒药。
今天上午桂尚北率一百余名刀剑社高手和五十余名由东瀛天皇近身护卫假扮的刀剑社弟子乘海船抵达武皇岛,进入武皇府挑战朗源。朗源不知自己身中慢性剧毒,接受了桂尚北的挑战。
一百招内朗源占上风,桂尚北苦苦支撑至一百招开外,朗源毒药发作,真气凝滞,腹痛如绞,四肢有力难施,很快迫落下风,局势逆转。朗源心知被人下了毒,心中大怒,对手是下毒的疑凶或幕后指使,于是拼尽全力疯狂反攻桂尚北,就是死也要拉对手垫背。
桂尚北本无意杀死朗源,带了那么多人只是防止万一失手杀了朗源,其门下为朗源报仇。但事情到了这一步,桂尚北退无可退,若他心慈手软,朗源的反扑说不定能令他命丧当场。因此桂尚北毫无保留地全力出手,“砰”地一掌击在朗源胸口。朗源跌出丈外,内脏尽裂,吐血而亡。
在旁观战的纯子不知其父已是强弩之末,虚有其表,见其父在败象未呈之际忽然战败身亡,纯子发出撕心裂肺的一声悲呼,扑到其父身上。可是其父阖上了双眼,永远地去了,一句话也没留下来!
“武皇”门下纷纷拔出兵刃,扑向刀剑社社众。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桂尚北既开杀戒,与“武皇”门下结下不解之仇,就全力杀戮“武皇”门下。
混战之中竹下灯趁纯子处在极度悲痛之中,防范能力大降,点了纯子穴道,将她带到安全地带。纯子不明白竹下灯为何不上前杀敌,反而点她穴道,行为如此诡异,想问他为什么,又想指责他怯懦,但因穴道被制,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梅开芳在岛上闷得慌,也出于好奇,躲在一旁观看了朗源与桂尚北比武的全过程。混战发生后,梅开芳茫然不知所措,她虽然恨朗源,讨厌“武皇府”几乎所有的人,但朗源父女除了限制她的自由和软禁许青之外,对她尚算友好,而“武皇”的敌人来历不明,个个武功高强,杀人不眨眼,“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若“武皇”的敌人杀了所有“武皇”门下,梅开芳的安全就不会有保障。
梅开芳感到害怕,相比之下,她更愿意“武皇”手下武士击退来犯之敌。可是事与愿违,“武皇府”武士越打越少,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竹下灯忽然想到梅开芳花容月貌,死于混战岂不可惜,自己有一个纯子就满足了,不如将梅开芳献给天皇,求得天皇更大的宠信。想到这点便放下纯子,展开轻功,悄然来到战场边缘的梅开芳身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闭了梅开芳穴道,抄起梅开芳,将她带到纯子身边。
混战只持续了一炷香的工夫,以“武皇”门下全部被杀而告终,除了内奸竹下灯、看守许青、赵梦尘的两人和在海外做贸易的弟子。
竹下灯担心他毒害授业之师的秘密会被“武皇府”婢女和仆人泄露出去,便怂恿桂尚北斩草除根,不要留下复仇的种子。
桂尚北虽不以为然,却也不愿拂逆将军竹下夫的公子之意,于是“武皇府”一百五十余人就只剩下许青、赵梦尘、纯子和梅开芳四个活人。
刀剑社社众和东瀛宫廷侍卫将武皇府洗劫一空,卷走所有值钱的东西,包括许青和赵梦尘的佩剑。许青的手枪、冲锋枪和行军背包走到哪儿就带到哪儿,在水晶宫遇险时,是带着手枪、冲锋枪和行军背包往上跃起的,没有丢失。竹下灯一左一右押着纯子和梅开芳,跟桂尚北一起上了船,驶离“武皇岛”。
梅开芳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是怎样的命运,害怕极了。纯子则沉浸在悲痛与气愤的情绪中,忘了害怕。
船泊岸后,桂尚北指挥手下择地安葬己方战死的三十余人,并从附近的小镇雇来马车,把从“武皇府”洗劫的财物转移到马车里面。黄昏时分,这群乌合之众回到投宿的旅店。之后,开始花天酒地地狂饮。
纯子和梅开芳被锁在同一个房间里,纯子向隅暗泣,梅开芳既为纯子大掬同情之泪,也为自己的前途担忧,还牵挂着许青和赵梦尘——“武皇府”已被血洗,谁给他们送饭?时间一长,他们会被活活饿死!梅开芳心情之恶劣不在纯子之下。
竹下灯倾慕纯子的美貌,在他肮脏的思想里,得不到纯子的心,得到纯子的身体也是好的,不能长久占有纯子,占有一次也就够了——纯子武功高强,比竹下灯还高,是朵带刺的玫瑰,竹下灯是纯子的杀父仇人之一,要想长期霸占纯子,需要时刻提高警惕,防止纯子报复。这不仅需要冒生命的危险,而且每天都生活在紧张中,不会有什么情趣,竹下灯不愿过那种生活。
在酒精的作用下,竹下灯脑中这种想法更是不可遏制地膨胀,刚刚与桂尚北吃完庆功宴,竹下灯就迫不及待地进入关押纯子的房间,随手带上房门,然后走到床边,把梅开芳从床上移开,放到靠背椅上。
之后,竹下灯回到床边,动手解纯子的衣服。纯子明白又一个厄运将降临到她头上,想破口大骂竹下灯,却因穴道被制而无法开口,急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梅开芳同样穴道被制,救不了纯子,不忍见纯子受辱,闭上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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