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刺眼的阳光
劣人是一个奇怪的种族。
我曾经进入过很多的城下黑市和城下矿场,也见到过很多的劣人,那些被称为东西的人种。
劣人不能被带出地下,这是地下世界里的规定,出于对这个种族的善意和好奇,我在地下黑市居住了十多年,并且买了一个劣人小孩来服侍我。
劣人小孩很奇怪,他总是会很小心的保护他的衣服,这件怪异的衣服上肮脏,布满了补丁,可是他依旧很珍惜,哪怕我提出要给他置办新衣服他们也不愿意穿其他形制的服饰。
他们劣人一族在他们的服饰上有着执念。
在一次与劣人的交流中,我知道了一件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那个少有的没被割掉舌头的劣人用生涩的语言告诉我——
他们的服饰是母神给予他们的礼物。
我也知道上古时代劣人们曾经创造过辉煌的文明,恐怕也正是因此我才会去同情他们,可是,他们遗忘了所有曾经的辉煌,在矿坑里延续下来的一代又一代人没有人再想得起他们的文明,却从未忘记这种服饰上寄托的自豪!
我震惊了,在小孩死去的那天,我在征得他同意的情况下将他身上的衣服带出了地面。
也许,我能把这件脏兮兮的衣服好好晒一下。
————《裁缝与法师》著自大法师 卡拉莫·昂德鲁斯·察
“孩子,你怎么了?”老矮人感受到凌云身上散发着一股血腥味,可是鼻子里却什么味道都闻不到。
绯言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老爷爷,这些人……”
“哎呀,小姑娘,这些可不是人类,这是劣人!”老矮人赶紧挥了挥手说道:“我们先下去吧,最好别惹他们,他们闹事就不好了。”
“喂,老头,你带的两个小东西,咦还有个漂亮的小姑娘!”这人在绯言进入灯光区的时候看清了她的脸。
顿时,有不少人开始乱了。
“小姑娘不错,这几天可以有乐子了!”
“你们站远一点。”凌云突然说道。
“小伙子,别冲动,这些人……”老矮人吓了一跳。
“传世,太危险了。”绯言哪里看不出来这些人的实力,他们能够从城区逃到地底靠的可不是跟跟老矮人一样的运气。
可是,凌云并没有听劝,他有点烦躁,脑袋一热就冲了上去。
“哈,小子,你想要我送你到地面上去吗?”一个光头大汉大笑着一掌拍了上来。
这一掌可不得了,竟然掀起了一阵风,大汉的指甲伸长从下而上掀向凌云!
“这小子不是在找死吗?这小姑娘是外来人,我们也干不了什么,他……”大汉后面坐着看戏的人们刚刚嘲笑凌云,下一刻大汉的脑袋就飞了起来。
“哐当!”大汉身边的一圈人全部站了起来,他们是一起从地上闯下来的伙伴,自然不能让凌云这样白白杀死大汉。
“小子,你……”
“杀了他!!”
凌云哪里愿意跟他们废话,这些人不过七八十级而已,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杀光你们好了。”凌云说。
不久之后,老矮人跌坐在地上看着一地的尸体,嘴唇不断的哆嗦,显然吓得不轻。
同样吓的不轻的还有一直旁观的绯言。
“绯言,给我治疗。”凌云转头说道。
这里的矿场实则是一个牢笼,管理牢笼的那人倒是一百阶的人物,伤了凌云两刀。
“传世,会不会太过了。”绯言问道。
凌云叹了口气,此刻他的心情已经恢复平静,对绯言说道:“假如你知道这些劣人,不,应该是他们身上的衣服对我的重要性,你就不会怪我了。”
“……”绯言不明白凌云所说的,只是叹了口气给凌云施加治疗术。
“莫非你们的世界上也有劣人?!”老矮人惊讶的问道。
“我并不是劣人。”凌云说道:“只是在那边世界也有这种服饰……而刚好,这种服饰对我来说有另一层的重要意义。”
“……”这会,连老矮人都懵了。
没人听得懂凌云这平静语气下诠释的东西。
凌云走到那些躲在角落里的劣人们的面前,对着最近的一个男性劣人问道:“你们这里谁是首领?”
良久的沉默,没人回答他。
这些被圈养的劣人的智慧已经丢失的差不多了,恐怕只有那些黑市里的奴隶才会一点点语言。
会直立行走的牲畜,甚至连牲畜都比他们的待遇要好。
“滚去挖矿!”凌云突然大喊一声。
这些劣人顿时有了反应,他们开始惊慌的往那黑暗的矿洞里钻,拿上简易的工具,提上一个篮子跟着前面的人惊恐的向前挤。
凌云突然一脚踢倒一个劣人,然后用剑挑断了他们衣服上的绶带,把他身上的衣服给剥了下来。
那劣人顿时疯掉了,扑上来要抢那衣服回去。
凌云拿剑一挑把那男劣人打晕,拿起脏兮兮的衣服就回到了老矮人和绯言的面前。
“处理一下这些尸体。”凌云对老矮人说道。
老矮人闻言也不敢反驳,他弄不透凌云这人的脾气,也就是在他收拾尸体的时候,凌云竟然跑了过来跟他一起收拾这些尸体。
地下处理尸体很不方便,不能烧掉,只好把它们扔进了一条通道里,然后把通道给封上了。
可是,洞里的空气还是很不干净,腥臭味时刻提醒着之前发生过什么,在这里。
“你在干嘛?”这时候凌云竟然开始翻弄抢来的衣服,绯言顿时感到很是好奇。
“我在检查这衣服跟我认识的那种是否一致。”凌云回答道。
结果很明显,形制是一致的,这件衣服跟凌云所认识的那种衣服。
“我要将这些人带到地面上去。”凌云沉默了好一会,然后说道。
他曾经在腾龙大陆也布下过棋子让他们寻找劣人,却不想到了帝摩克洛斯之后不久他竟然就亲自遇到了劣人。
“你不能将他们带到地面上!”老矮人赶紧劝说道。
“为什么?”绯言问道。
“你将他们带到地面上之后他们就会被人杀光的!”老矮人惊呼道:“而且有人曾经将劣人带到地面上,结果遭到了神明的谴责,惨死街头!”
“劣人是被神明诅咒的一族,他们就是只能藏在阴暗角落里的虫子!”
老矮人激动了,可是他的祖先就是这么将这些认知传下来的。
老矮人说的没错,可是他低估了凌云的决心。
“现在大陆的局势正好大乱,我们趁机将这些劣人带走,哪怕遭到神明的所谓谴责也没关系,至少我不能放过这次机会。”
凌云现在忧患的恐怕只有怎么指挥那些劣人跟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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