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范愿的一刀斩的利落极了。
可惜,刘黑闼不是刘雅,那一刀虽然砍中了刘黑闼却没伤到要处。
一片兵慌、马乱,一众人被各自心腹护着,乱成一团。
“杀光他们”刘黑闼受伤后怒吼道,也不知道他指的是谁。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就是,万想不到范愿居然来这么一手,着实可恶、可狠。
高雅贤、王小胡一帮人,阵脚大乱,心中当然埋怨范愿的歹毒。
跑,王小胡和高雅贤第一反应就是往唐营,投奔李承宗才是上策,留下来不是等死吗?
范愿也不傻,本想杀了刘黑闼戴罪立功,在朝廷谋个高职,没想到刘黑闼这样都死不了。
众人顿时鸟兽散,范愿被刘黑闼身后的突厥兵死死咬住,看来是没什么希望逃了。
薛万彻道:“公主,我们要不要趁机出兵?”
李秀宁没好气道:“不知道谁是主帅吗?去问你们晋王。”
吃了一通脾气的薛万彻又急忙去请示李承宗。
“出兵啊,为什么不出兵。出动所有兵马,痛打落水狗的机会本就不多。”慷慨激昂的李承宗甚至要亲自披甲上阵,最后还是被薛万彻委婉的劝住了。
刘黑闼上万士卒,还没打呢,就被自己人整蒙圈了。
看见唐军出来,打又没人指挥,跑又没人下令。
再一次,聪明的刘黑闼选择不管不顾,先行带着上千心腹撤退。
碾压性的大战过后,杀千人,俘获数千人马。
李承宗笑道:“姑姑你看,这可是大胜啊!要是此事传到秦王二叔耳朵里,不知道他会是什么脸色。”
“别得了便宜卖乖,此次纯属侥幸,战场之上怎能长久。”李秀宁喝到。
李承宗改口道:“姑姑说的有理,小侄受教了。”
一旁苏定方磨磨唧唧开口道:“晋王,不知道投降的众人如何发落?”
关心呀,苏定方怎们能不关心,高雅贤他那义父还在帐外吹风呢!
李承宗说道:“刚才一顿刀光剑影,好似只有王小胡和高雅贤活着是吗?”
“是的,范愿、董康买等人都死了。”单雄信道。
其中,范愿还是单雄信弄死的,他最是见不得这种见利忘义、没有道义之人,范愿若是投身晋王帐下,保不齐三心两意终成祸害,还不如宰了。
李承宗道:“让他们进来,我有话问他们。”
王小胡和高雅贤先是一顿告罪,然后是深深自我检讨。
李承宗心想,这俩人就是降将的模范,以后所有降将要都是和他们一样,省事多少都不知道。
“二位能幡然醒悟很是不错,本王必不会亏待二位。现在有几个问题,我想请教一下二位。”
“王爷请问,我等定是知无不言。”
李承宗道:“第一,突厥有多少兵马,战斗力如何?第二,突厥可有什么弱点,能否一举击溃?第三,你们怎么能从并州城下过来,是不是秦王有意不管不顾?”
最后一个问题,纯属李承宗调拨,这是多希望李秀宁能和李世民翻脸。
高雅贤先说道:“突厥兵马十数万,兵强马壮甚是不好对付。但是名义上的突厥统帅颉跌利施可汗和他侄子突利可汗不和相互提防,我想内部不和就是现今突厥最大的弱点。至于我等绕过并州,确实是秦王不闻不问,否则区区上万兵马,定不能穿过秦王的防线。”
“为何颉利可汗和突利可汗不和?他们的不和有多严重?”李承宗问道。
王小胡连忙解释道:“突利可汗,姓阿史那氏,名什钵苾,是**始毕可汗之子。颉利可汗乃是启民可汗第三子,处罗可汗俟利弗设弟。原称莫贺咄设,初名咄苾,建牙五原以北。突厥汗位本应是突利可汗的,只是始毕可汗病逝,突利可汗因年幼未能继任汗位,而由其叔父俟利弗设继位,号处罗可汗。等到处罗可汗死了,汗位还没传到突利可汗就被现在的颉利可汗抢了。所以一个担心汗位被抢,一个处心积虑想要恢复汗位。他们两个死活是不可能齐心。”
“突厥也这么乱啊,叔叔抢侄子的,侄子惦记着弄死叔叔。”李承宗不禁感慨。
“咳咳”李秀宁提醒,不想李承宗再废话,说些让人尴尬的话。
李承宗反应过来,继续说道:“先这样吧,收拢兵马、清点损失、安置编练战俘,然后重新巩固营寨。”
“我们还要去并州与秦王二哥会和,弄营寨干嘛?”李秀宁道。
“姑姑呀,我们是随后策应,都让我们随后了就不要露头了。我们如今的核心战术就一个字,等。”李承宗道。
原来是小心眼报复,李秀宁暗道。
其实,还真不是报复。按照李承宗的逻辑,李世民不会被打败,所以等就行了。
如今有了李世民误打误撞送来的大礼,为何还要去无谓拼杀浪费人力、物力?
年头不好啊!还是保全自己的实力最重要。
苏定方见李承宗要走,连忙问道:“晋王,您还没说怎么安置我义父和王将军呢。”
一拍脑门,李承宗笑道:“差点忘了。这样吧,我们招降的那些士兵全都交给二位,你们先安抚、整合一下。”
王小胡、高雅贤大喜,心想果真是没投错人啊!
苏定方也是跟着高雅贤向李承宗道谢。
众将士下去了,李秀宁才开口道:“行不行啊,毕竟不是自己人。”
“姑姑放心,其实人还是很简单的,不外乎富贵荣华而已。高雅贤和王小胡如果不傻就该知道我大唐已经是天下正主。”李承宗道。
“他们投降过突厥,让人不安。”
李承宗又笑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给他们一个机会没准会有不小的回报。”
李秀宁也不再挣,只是问道:“你若不去并州,战后如何与朝廷交代?”
“更简单了,我那二叔绝不会计较,他巴不得我不进一步,好让他独揽功劳。”
李秀宁清楚这一点,只是心中更大的疑问又有了,道:“你果真愿意秦王独揽此次功劳?”
李承宗道:“姑姑呀,凡事过犹不及,好吃的东西也不能多吃。我那二叔既然这么喜欢吃功劳就让他吃好了,我到要看看怎么消化才好。”
阴谋,一种莫名阴森的气息。
李秀宁无奈,李家也比突利可汗一家强不到哪去,阴谋诡计甚至更甚。
接下来的晋王大营,本着前方吃紧后方紧吃的态度跟随晋王李承宗安心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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