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折扇,绝世出尘,即便即将生死对决,萧晗也是潇洒得如一阵风。
“特使大人,你便这身打扮吗?“赵王子讥笑道。
“这重要吗,王子?”萧晗反问道,手却有意朝腰间的清霜剑滑过。
“清霜剑?”赵王子惊讶,先前打听了这萧晗,听说她确实是桃源主人的弟子,清霜剑在手,当时还以为是谣言不可信,毕竟桃源主人从未有过弟子。可如今未曾想她果真有清霜剑,她果真是桃源主人的弟子。
“陛下驾到!”随着一个难听的宦者的声音响起,操练场上的各人皆伏地行礼。
“众卿平身。”皇帝携着六宫到场。
“晋皇陛下。”赵王子抚胸行了一个礼。
“王子客气了。”话虽如此,皇帝的表情却是疏远冷漠的。
“既然晋皇陛下已到了,石某相信可以开始了吧!”
皇帝看了看萧晗,见她神采奕奕,当下也就说道:“王子这么有信心便开始吧!”
于是百官朝着观台上就位,那气氛看上去比萧晗还要紧张。
“晗晗,当心,赵人有诡计!”庾翼与萧晗擦肩而过与她说道。
“我会随机应变的。”萧晗亦回道。
翻身骑上枣红色的骏马,萧晗拔出清霜剑,一时微风浮动着衣裳,提着剑的萧晗英姿煞爽,气贯长虹。
而对面是赵国的武士,相当魁梧,那身量不知比萧晗大出了好几倍,就像一座大山,而萧晗与他比起来就像是小沙粒。那武士横眉竖眼,执着一方画戟,相当骇人。
“兔小儿,来吧!”那武士笑声震天,萧晗长相颇柔,赵之胡人势必会瞧不起她,从而耻笑一番。
萧晗冷凝着一双冰眸,手中缰绳一动,驰骋着骏马向那大汉疾驰而去,疾风拂过清霜剑,划出一声声尖利的声响。
那大汉黄牙一收,手中画戟一转,向萧晗迎面而去。萧晗腰肢一仰腰压得犹如一座拱桥,轻巧地避过了画戟锋利的刀锋。然后清霜剑一指,向大汉的小腿处刺去,谁知大汉虽长相笨重,脑袋却是极好使的,登时大笑一声,小腿发力朝萧晗的清霜剑一蹬,大汉力道大如牛,萧晗来不及收剑,于是清霜剑飞似的脱离了萧晗的手掌,这般一来那大汉更是狂笑。
观台上的众人都为萧晗叹了一口气,没了武器的萧晗如何打得过这样一个山一样的大汉。就连皇帝也忧色重重,仿佛这已成定局。
正当此时,大汉的画戟直面袭来,众人唏嘘,不忍看这残酷的画面,心道:这萧晗定是死定了!
“看来晋皇的特使也不过如此嘛!”赵王子得意得很。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萧晗却轻巧地避过了画戟,反倒是脚尖点在画戟上借力腾跃而出,如一阵风似的朝清霜剑飞去。
霎时,白衣飘飘,青丝翩翩,萧晗如一片柳絮一般,既轻且仙,很有世外高人的风范。
一手抓住清霜剑,萧晗风驰电掣地朝大汉飞来,锋利得泛着白光的清霜剑直指大汉。大汉心惊,可是萧晗的速度如此之快,想要完全躲避已然不行,于是只得画戟一挥,迎难而上,谁知清霜剑遇着长长坚硬的画戟就像一条游龙一般,竟弯而不折,缠绕着画戟,让画戟动不得。大汉粗眉一凝,忙收回画戟,可是正当此时间,萧晗长剑一转直刺大汉胸口,大汉也算反应得极快,连忙以粗壮的手臂一挡,于是清霜剑刺向大汉手臂。清霜剑素来以锋利著称,但凡被刺到的没有不血肉淋漓的,大汉再强壮亦是如此结果,当下手臂便出现一个大口子,鲜血淋漓的。
萧晗收回清霜剑,一时白刃上沾了血光,纵身回马,萧晗气定神闲地看着捂着手臂的大汉。
“哦,这特使确实不怎样!”皇帝顺着赵王子的话讥讽了回去。而赵王子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很是不好受。
萧晗余光一转,却远远地见观台上庾翼对她展颜一笑,他这一笑就像雪映曦光,让人格外身心振奋,萧晗便是如此的。
再回过目光,凌厉如刀的目光射向那面目憎恶的大汉,萧晗清霜剑一指,声音冰冷而无情,喊道:“兀那大汉,是惧怕了吗,不敢上前?”
大汉黄牙一谐,狠狠地朝地上吐了一口浓痰,粗噶而生硬的吴语声音吼道:“兔小儿,老子会怕你?”很是不伦不类。
话音方落,大汉便掣着马驶来,画戟一横,仿佛早已做好战斗准备。
萧晗身形一转,手中的清霜剑变幻如鬼魅,剑法精致到无懈可击,不到半柱香的时刻,大汉肩头便又中了萧晗一剑。
“还想来尝尝我清霜剑的滋味吗?”萧晗斜着眼眸,目光冷如冰霜,尤其骇人。
“大爷我想尝你!”大汉啐了一口唾沫狠狠地说道,登时画戟再次迎面袭来。
打斗了这么久,萧晗却依旧灵巧,一招一式尽显风姿。
正在打斗间,胯下的骏马忽然长啸一声,便是止不住势头地乱窜,那大汉阴险一笑,眼看着萧晗自己就要撞上画戟。
这边看台上的人确实十分着急,方才眼看着萧晗就已经占了优势,可如今却出了这等岔子。
“晋皇陛下,未曾想这晋地的马如此不堪!”赵王子讽刺道。
谁不知道这马出纰漏是赵人搞的鬼,可是毕竟没有证据,不能作他何!
“王子未免贬低了你赵人,这马亦是当初与你赵国交战中缴获的战马!”皇帝冷笑一声,旋即又道,“不过这马出纰漏一事,朕定当会好好查一查!”
在这危急时刻庾翼反而倒冷静了下来,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萧晗,他相信萧晗不是容易就被算计到的。
眼看着就要撞上画戟,萧晗邪魅一笑,反而踩上画戟,再次借力一发,一个空中转身,旋到大汉身后,长剑一挥,朝大汉握画戟的手腕划去,霎时大汉惨叫着丢掉了画戟。
再说看台这边,眼看着马已疯,慕容翰飞身而出,直向烈马而去,就在萧晗离马之时他一把勒住烈马,骑着烈马在空场地上驯服着。慕容翰亦是鲜卑人,自小在马背上长大,岂会有他驯服不了的马?
这般可把赵王子气得不行,这萧晗占了上风,慕容翰又出了手。
这边百官们亦松了好几口气,没想到这特使还真是名不虚传!
萧晗长剑抹在大汉脖子上,却没有割下去,而是道:“你输了。”
那大汉挫败地向赵王子投去目光,蔫头耷脑的。
萧晗不会杀大汉,昨日她已经杀了一个舞姬,若再杀一个武士只怕会激怒赵国。
一时,观台上贵门子弟们纷纷欢呼道:“特使英睿,特使英睿!”
庾翼也前来,温笑道:“萧晗,你胜了。”深深的目光又是在祝贺又是在庆幸。
萧晗不由地心里欢喜便也对庾翼露出一个笑来。
欢呼了良久,萧晗血淋淋的剑向着天空一指,示意众人噤声。
“谁言我晋人懦弱,大可与萧晗一战”,萧晗狠戾的声音响彻安静空旷的操练场上,“若有不服者,萧晗这条命摆在这儿,任君来取!”
话音一落,百官自发地站起身来为萧晗鼓掌,掌声经久不息。
“王子,您该兑现承诺了!”萧晗转身向观台优雅一笑。
“这,这。”赵王子惊慌四顾,他若做了还不知回去后会被怎样惩罚呢?
百官齐刷刷地看向赵王子,赵王子尴尬地脸红一阵白一阵,不知如何是好。
皇帝见好就收,和颜悦色地笑着说道:“王子不必当真,不必当真!”毕竟要的只是煞一煞赵国的威风,若是逼急了反倒不好,是以皇帝也不要求赵王子兑现承诺。
赵王子讪讪笑着,这般更没脸了,可是尽管如此还是不会兑现承诺的。
见此,庾翼笑了笑,亦朗声说道:“昨日,赵国为我晋国献上一曲‘月狼舞’;今日我晋国还礼一回,亦呈一出‘鸲鹆舞’。”
“小庾此言极有礼”,皇帝亦笑道,“谢尚何在。”
“臣在。”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站了出来。
“谢尚,你且舞一出‘鸲鹆舞’来以作回礼。”
“臣闻庾公子善箫,无情公子善琴,若能得此二人仙音,阿尚之舞方能气势勃发。”谢尚道。
“准了。”皇帝兴致高,势必要借此给赵国下马威了。
操练场上,白衣如雪抚琴似仙,玄衣如霞奏箫若神,黑衣如魅起舞如画,一时之间竟作出了世上难得的曲舞。
“王子以为如何?”皇帝像那日赵王子发问一般问道。
“甚妙,甚妙。”赵王子讪讪答道。
曲罢,舞停,庾翼长箫一收,方道:“‘月狼舞’所代表的是狼,‘鸲鹆舞’所代表的是鸲鹆,狼与鸲鹆,一者在地上,一者在天上,赵国与我晋国一如狼与鸲鹆,二者无甚利害之争,是以我晋国作此舞希望赵与晋能如狼与鸲鹆,无争无端,永葆安定!”
“小庾此言甚得朕心”,皇帝亦对赵王子笑言问道,“王子以为如何?”
“此言极是!”然而笑过之后赵王子的脸却苦得如苦瓜一样了,原本要羞辱晋国却赔了夫人又折兵,舞姬被人杀了,还被懦弱的晋人白白地羞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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