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开京城的前一晚,刘宗敏色心膨胀,他瞒着李自成偷偷去逛烟花巷。烟花巷花魁香玉在百花楼,百花楼自然成为刘宗敏消遣快活之首选。然沉溺酒色的刘宗敏似乎忘了一点,百花楼乃至整条烟花巷都是锦衣卫朱雀门控制的地盘。
刘宗敏去逛青楼的消息很快传到朱雀耳朵里,但是嫖毕竟是个人爱好,只要不妨碍京城治安,锦衣卫也懒得去管。然而因为刘宗敏身份的特殊性,朱雀便多叫两名得力助手盯着刘宗敏,谨防他另有所图。
但是跟着刘宗敏的那几名朱雀门的锦衣卫万万没想到,这刘宗敏一进去就是两个时辰。她们又都是女侍,对这种任务多少还是有些介意的。也不好意思靠得太近,免得看了不该看的事儿污了自己的眼睛。
刘宗敏进了百花楼,当然就是点了花魁香玉,因为上次议和团的闯军集体嫖的时候,刘宗敏并没有得逞,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刘宗敏咽不下这口气。谁知香玉也并非好骗的小姑娘,刘宗敏总不能霸王硬上弓,所以两人推杯换盏了近两个时辰,都想把对方喝翻。
酒壮色胆,刘宗敏的忍耐是有限的,但香玉又不想让刘宗敏得逞,所以老妈子赛花魁只能出面救场,帮大女儿一把。
就在刘宗敏将香玉扑倒的时候,赛花魁突然前去敲门,而且敲门声非常急促!
“他奶奶的,谁啊?!敢扫老子的雅兴。”敲门声把刘宗敏都敲烦了,一时没了性趣喝道。
“大人,不好了,锦衣卫查房!”赛花魁咋呼道。
本来就烦的刘宗敏一听到锦衣卫三个字,更是惊慌了,要是被锦衣卫再当场逮个正着,虽说犯法犯不上,但是这面子多少是有点不好放的。
“将军,还记得上次吗?锦衣卫可不好惹啊。”香玉也劝阻道。
“嘿!真晦气,老子想玩玩都不行。”刘宗敏只能起身穿了刚撤掉的衣服,正想夺门而去,不料被香玉叫住,“将军,不可走大门啊,锦衣卫在外面盯着呢。”
刘宗敏一听,赶紧止住脚步,转头一问,“那怎么办?你这闺房藏无可藏的!”刘宗敏越说越慌张。还真有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意思。
情急之下,香玉推开后窗,对刘宗敏说道,“将军,这儿,从这儿出去,便可从后巷出去。”其实香玉和赛花魁并不知道有锦衣卫在监视刘宗敏的行踪,刚才那一阵完全是两人上演的戏码,呼走刘宗敏罢了,如果刘宗敏开门发现外面的脚步声并非锦衣卫,别说香玉的身子,恐怕百花楼这些人的性命都难保了。所以香玉只能把刘宗敏从后窗放走。
“美人!大爷先走了,以后有机会来京城再来找美人玩玩!”爬上窗的刘宗敏临走时还不忘回头朝香玉淫·荡一笑,还一把将柔弱的香玉拉过来,愣是在她红唇上强啵了一嘴,香玉纵使心中作呕,但是眼前能送走这个疯子,守住底线已算万幸。
“香玉随时恭候将军。”香玉强颜欢笑道,半推半就间还真推了刘宗敏一把。
刘宗敏身子一倾,脚下一滑,本来还想再亲一口,无奈被香玉推下窗去。
喝得有些飘飘然的刘宗敏以为香玉在调戏自己,跳下窗后抬头指了指香玉,淫笑一声,“小骚货,你给爷爷等着。”说着,便不依不舍地窜进后巷,离开了百花楼。
刘宗敏从香玉的后窗逃跑了,朱雀门的几名锦衣卫还在前门等着。大概过了两个时辰,突然有一人坐不住了,觉得有些不对劲,这才决定进去看看,没想到进去一问,才知道刘宗敏已经走了不下一个时辰了!这无疑是一次重大的失误,朱雀门的女侍不敢大意,赶紧回到雀猫山庄禀报朱雀。
朱雀一听,赶紧去刘宗敏的客房打探,刘宗敏还没回来!
朱雀知道这事情严重了。杀风和柳清风都蒙冤入狱,现在朱雀身边几乎没有可以商量的人。
“刘宗敏会去哪里呢?”朱雀只能自己嘀咕着。
“烟花巷你们都找过了?”朱雀问起身边的女侍。
“都查过了,刘宗敏除了百花楼未曾去过其他青楼。”
“香玉问出什么消息?”朱雀追问道。
“她们并未知道我们在外面监视刘宗敏,因为不想失身于刘宗敏,香玉才和老妈子赛花魁上演了刘宗敏金蝉脱壳的戏码。”
“离开烟花巷的刘宗敏回去哪里呢?”似乎有一个答案在朱雀的脑海中若隐若现。
“会不会去城东找其他姑娘了,京城也就城北和城东两处有烟花巷。”一名女侍提示道。
“城东?”朱雀一听,眼睛一亮,大吃一惊,“城东村!陈圆圆?!”
“啊?”
“不可能吧?”
众女侍一听,无不吃惊。
朱雀摇摇头,“刘宗敏这个人与别人不一样,他看上的女人很少能逃得过他的魔爪!再说青龙将军一再嘱咐我要保护好陈圆圆,他虽没有明说,但作为女人,我知道他担心什么。事不宜迟,马上前往城东村!”
“可是!我们没有皇上的御旨啊!”一名女侍提醒道。
“这个不用担心,杀风大人和柳清风大人被抓后,皇上把更多防卫任务交给锦衣卫朱雀门,我有特使权。走!”朱雀不敢怠慢,虽然她并不觉得陈圆圆就比别的女人宝贝,但是朱青交代的事儿,她无论如何也不敢怠慢的,虽然她不知道保护陈圆圆的另一重要原因!但她还是纠集十名得力助手,骑上快马,连夜赶往城东村!
这一次,朱雀的判断是正确的,离开烟花巷的刘宗敏心痒难耐,在回雀猫山庄的路上越想越不甘心,思来想去,竟想起了陈圆圆在城东村那倾城一笑!更是按捺不住了,半路上便折往城东,借了一匹马便直奔城东村36号胡同而去,那里便是陈圆圆的金屋!
千里为一美,还真只有刘宗敏干得出来。不稍两个时辰,刘宗敏便火急火燎地赶到了城东村,但是他此刻却没有被邪念乱了方寸,上一次他进城东村便知道这村口驿站不是谁都能随便进的,更何况自己半夜三更进村是为了美色而来!
刘宗敏将马匹弃放在驿站百米外,便绕过村口驿站潜入了城东村。
城东村的狗叫了。但是这一回,这些狗只叫了几声便停息了,谁知道这刘宗敏干草寇的时候便是惯偷,对付看家狗自然有一套。
惊醒的驿站长朱武生起身坐着听了一下,听得狗吠声很快消失,便渐渐打消了出事的念头,又躺下了。
而此时的北巷山头那座草屋却突然亮起了灯,洛先生被惊醒了,作为崇祯最为敬仰的大法师洛先生自然对身边异象更为敏感。他似乎明显感觉到这个不祥的预兆便是从北巷36号胡同传来,所以提着油灯便担心地赶去。
赶在洛先生前面的进入北巷36号胡同的那个黑影便是淫贼刘宗敏!
“咚咚咚”轻轻的敲门声!
声音虽然轻,但还是清醒了刚练完舞躺下的陈圆圆。
“咚咚咚”刘宗敏没有说话,只是敲门。
陈圆圆无奈便起身点起灯,轻声应了一声,“谁啊?”
刘宗敏一听这声音顿时酥到骨头里。他寻思了片刻便清了清嗓子轻声迎了一句,“圆圆,我是朱青。”
陈圆圆一听,这语气不对啊,朱青经常都叫自己“陈姑娘”,怎么突然改口叫“圆圆”了?不过“圆圆”这声叫得陈圆圆也心里甜甜的。
“定是朱公子平日里碍于他人说辞,才对我那般客气。”陈圆圆寻思着,便脸上一羞,她忍不住便起身披上披风,拿上灯烛便急切地迎出门去。
因为刘宗敏是翻身入院的,所以陈圆圆开房门后,刘宗敏便迅速闯了进来。
“啊?你是谁?!”陈圆圆被这突如其来的闯入者惊道了。
但是刘宗敏岂能让她再出声?便一把将她搂住,捂住了她的嘴巴!
待到进入屋内,在柔柔的灯光下,刘宗敏才注意到除了一件没有系上的披风,陈圆圆竟然穿着一身轻薄而若隐若现的睡衣!
“呜呜!”陈圆圆拼命地挣扎着。
可怜的陈圆圆,柔弱而娇媚的女子,此时她越挣扎越激起刘宗敏征服的欲望!
刘宗敏一把扯掉陈圆圆的披风,又粗鲁地将她身上的抹胸一扯,肤白雪肌和和娇·喘身段让刘宗敏兴奋得近乎变态,他将陈圆圆拖到床上!
“咚咚咚!”36号胡同响起了敲门声!
但是疯狂的刘宗敏没有注意到。
敲门者正是洛先生!洛先生从门缝看到里屋的灯亮着,却没人应,更可疑的是不时传来挣扎声音。洛先生的预感越来越糟糕,他来不及喊人,便用身子撞开了院门!他这把老骨头能撞开门都因为危险引发的潜能。
撞开门冲进去的洛先生看见刘宗敏正往陈圆圆身上扑,陈圆圆虽一介歌姬,但是面对粗鲁的刘宗敏还是拼死抗争,手脚并用地挣扎着,任是被刘宗敏扒掉了遮体衣物仍是没有妥协。
“你个畜生!”洛先生被眼前的一幕激怒了,拿起门后的一根鸡毛掸子便冲了上去拍打着刘宗敏。
“啊!”刘宗敏背着突如其来的偷袭惊了一下。想是洛先生下了力气,连鸡毛掸子都抽断了。刘宗敏但觉背后一辣,松开尚未征服的陈圆圆,怒气冲冲地转过身来!
见是洛先生这个老头子,愤怒的脸扭曲着,“你个老东西!又来坏老子的好事儿!看老子今天不收拾你!”说着便愤愤朝洛先生冲过去。
洛先生也是正直之人,并不想躲避,还想再抽一掸子,却被刘宗敏徒手打飞了鸡毛掸子。
手中无物的洛先生本能地后退两步,却已撞到门上。
“咔”刘宗敏向前一抓,一手便抓住了洛先生的脖子,“老家伙,多管闲事,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整夜不爽的刘宗敏几乎把所有的愤怒和力气都撒在洛先生身上。
老迈的洛先生占卜还行,但是打架却是没有半点技术,甚至可以说是手无缚鸡之力。刘宗敏一只手就能将洛先生摁在门板上!
看着洛先生挣扎发生而不可得,陈圆圆一惊未平一惊又起,她畏缩在床角里颤抖地摇摇头,“杀……杀人啦!”终于,一声尖叫惊醒了沉睡的城东村!
本来就睡不踏实的朱武生这一次没有半点迟疑,翻身下床便抽刀带人赶往36号胡同!
陈圆圆地尖叫呐喊惊动了左邻右里,北巷胡同里的灯最先亮了起来。
事情地变数让刘宗敏始料未及,他又急又怒,便又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洛先生的身子渐渐失去了反应!直到眼瞳翻白,没了气息,刘宗敏才惊恐地松开手。洛先生顿时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杀人了!杀人了!洛先生死了!”陈圆圆惊恐万分,不停地尖叫着。
“别喊再喊老子杀了你!”惊恐的刘宗敏对陈圆圆恐吓道。
就在他要冲过去控制陈圆圆的时候,院里突然亮起了火把而且越来越多!不稍片刻,便有人陆续闯进屋里来,手里拿着锄头扁担,对刘宗敏虎视眈眈。
显然这些人都是城东村的百姓,是陈圆圆的邻居,他们并不是刘宗敏的对手,所以当刘宗敏怒而拔刀的时候,这群人又纷纷退出了房间!
“让开!否则老子连你们一块收拾了!”刘宗敏恼羞成怒,拿刀恐吓道。
老百姓虽然害怕,但还是将刘宗敏围在中间!
就在双方相持之时,朱武生带人赶到!
“朱站长!他杀了洛先生!”听得村民禀报,又瞥见屋里倒下的洛先生。朱武生又气又怕,气是因为刘宗敏赶在自己的地盘杀人闹事,怕的是死的人是皇上的宠幸之人,大明的大法师洛先生!
“给我拿下!朱武生一声怒吼,便带人将刘宗敏团团围住。
一阵打斗之后,刘宗敏纵有本事也难逃朱武生十几人围攻,终究还是被朱武生拿下了。
正在这时,朱雀带人赶到!一进门不用问就知道肯定出大事了。
“你们在外面守着!”朱雀命令手下,便独自走进陈圆圆的房间。
看见陈圆圆缩在床角里衣衫破案不堪,瑟瑟发抖,朱雀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她走进一看,终究还是松了一口气,她从陈圆圆的衣橱里拿出一套衣服,帮惊吓的陈圆圆穿过。
陈圆圆“哇”的一下将朱雀抱住,痛哭起来!
“别怕,没事儿了。”朱雀安慰道。
“他……他杀了洛先生。”陈圆圆哭道。
朱雀强忍着悲愤点点头,便叫了一声,“朱武生!”
“末将在!”
“你进来!”朱雀吩咐道。
“是!”朱武生进到屋里,朱雀轻轻松开陈圆圆,转头对朱武生道,“你看一下洛先生。”
朱武生点点头,走到洛先生身边蹲下检查,他面色凝重地对朱雀摇摇头。
虽有心理准备,但是朱雀还是痛心地闭上眼睛,陈圆圆更是“哇”地哭得更伤心!
“将洛先生好好收殓。凑明皇上,以安厚葬。”朱雀悲痛道。
“是,将军。”
“别怕,从今天起,你且随我入宫。”朱雀对陈圆圆安慰道。
陈圆圆点点头。
朱武生将洛先生收殓好,众人拜了三拜后才散去,他们要等皇上下旨才能参加洛先生的葬礼。
“朱武生,你把今晚的事情好好查查,明天进京上报与我。”朱雀吩咐道。
“是,将军!”朱武生应道,“那他?”朱武生指着被绑的刘宗敏问道。
“带走!”朱雀对自己的手下喝令道。
“遵命!走!”几名女侍将刘宗敏绑走。
“哼!老子是征虏大将军,你们敢绑老子!那老家伙先动的手……”刘宗敏仍愤愤道。
“我不想听他半句废话!”朱雀头也不回地冷冷道。
刘宗敏的嘴巴顿时被一块布给堵住了。
“来,你跟我坐同一匹马。”朱雀将颤抖的陈圆圆扶上马。
围观的村名看着发髻凌乱、泪眼通红的陈圆圆纷纷叹气地摇摇头。
“告辞!”看着村名看陈圆圆的眼光,朱雀知道要尽快带她离开城东村了,便对朱武生抱拳道。
“将军慢走!陈姑娘慢走!”朱武生还礼,目送朱雀门的人离开城东村,连夜赶回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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