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老弱病残伸着脖子看着大吃大喝的两个人,暗自吞口水,他们的粮食也不宽裕,平时能省就省,指望着到大营就有吃的。
马叉一脸懊恼的蹲在一边,斜眼看着两人吃着属于他们的食物,郁闷又不敢表现在脸上,放在夜魁身边的棒子让他全身痒痒,想到自己阻止两人,那棒子就会落到自己头上,他就更不敢有意见。
足足十个人吃的食物被夜魁和高峰吃掉,看他们意犹未尽的样子,马叉连忙说道:
“还有小半天我们就到了大营,大营里全是粮食,一定能吃个痛快……。”
这话是对高峰和夜魁说的,也是对手下们说的,让手下们不甘的心稍微缓解。
得钱却凑到马叉身边,咬着马叉的耳朵说道:
“这两位一看就是杀过人的,怎么也比那些凑数的强,到了大营可能会被人欺负,不如让他们加入我们,到时候有事儿,也让他们顶一下……。”
荒人的世界很残酷,没有力量,始终会被别人踩在脚下,若想不被人踩,就得自身硬,马叉的队伍都是跑出来投奔大营凑人数混饭的,让他们打仗杀人自然不用提,说不定见了血就会自己跑掉,虽然高峰两人来路不明,到了大营也不怕他们翻了天,而有了两个看似很强的战士,他们半分没有的底气也能鼓起半分来。
“两位头领,你们也只有两个人,到时候到了大营也没人待见,不如就加入我们,我保证,你们和我的地位相当……。”
马叉思想了许久,终于决定让高峰两人加入自己,高峰和夜魁相对而视,却是点了头。
接下来的路途,遇到的队伍更多了,都是零零散散的荒人战士,最大的队伍也不过三五百人,小一点的十几个人,散兵游勇不消说,到处都是,向同一个方向而去,不时有零散的荒人主动加入马叉的队伍。
这些队伍和荒人都不是荒人战士,全是跑出来凑人数找食物的老弱,营地的食物不够吃,他们必然是最先被淘汰的,还不如趁这个机会到大营去找碗饭吃。
夜魁的大棒子倒成了马叉队伍的标志,很多人就是看到夜魁抗在肩膀的棒子,才主动投靠到队伍的,这时离大营已经很近了,队伍越多,进了大营就越有分量,还不用给食物,只等着到了大营吃大户。
三百多人的队伍变成了四百多人,欢喜的马叉脸上笑出了褶子,这些散兵游勇从营地中走出来都是或大或小的队伍,在没有秩序的行军途中,很多人走着就掉了队,能走到这里的都是比较强壮的,让马叉的队伍强大了不少。
树大招风,即使人数多了,也不能掩饰其他队伍看到马叉的队伍眼红,都不是傻子,队伍大了,说话的声音就会大几分,在几万人的营地中,也有些分量给自己捞到好处,所以麻烦就找上门了。
“我们是强悍的沙松部落,我们的首领是最强大的庇护者,我们的战士是最凶狠的战士,让你们投靠我们,是看的起你们,别辜负我们的好心……。”
来人气势汹汹地站在低头哈腰的马叉面前,沾着眼屎的丑脸快要顶在马叉的头上,张嘴说话时,大烂牙喷出的臭气让马叉苦于堪言,躲也不敢多,憋得脸颊通红,都快窒息而亡了。
在他们身边围着数十个强壮的荒人战士,更远一点则是六百多人的队伍,都是老弱,显然,他们也并非上得了台面的主力,只不过要比加入了高峰和夜魁的马叉队伍强得多。
“我……,我们也是有部落的……。”面对强势的沙松部落,马叉巍巍颤颤地小声说到,刚刚说完,一巴掌便扇在他脸上,让马叉感觉脑袋响起各种杂音,宛如开了水陆道场,好比千人合唱,一阵金花在眼前萦绕,整个人都不知道天南地北。
一声惊呼从马叉身后传来,得钱高声喊道:
“不得了,不得了,马叉被打死了……。”
话音刚落,马叉转了几圈,伸出双手想要抓什么,脚一崴整个人便扑到地上。
“不准动,不准动,谁都不准动……。”
杂七杂八的吆喝声中,沙松部落的勇士就围了上来,宛如驱赶牛羊一般,挥舞着武器将马叉队伍的人马驱赶到一起吞并。
得钱急的要死,若是被吞并,进了大营也属于沙松队伍下面的奴隶兵,非但吃不饱,还可能被抢走属于他们的食物,弱肉强食就这么简单。
马叉趴在地上绝望地看着自己的队伍犹如羊群被驱赶,两道黑色的血迹从他的鼻孔中流出来,那一巴掌让他受伤不轻,眼神也开始模糊,却死死地盯着两个人,扛着狼牙棒的夜魁和高峰,虽然知道两个荒人战士挡不住十多倍的人马,心中未必没有一丝希望。
“怎么办?”
夜魁阴着脸看着殴打踢踹的荒人战士,比起老弱,荒人战士就是老虎,但在夜魁眼中,一拳过去,全都化作灰灰,可他得听高峰的,但心中的愤怒又按耐不住,毕竟他有显锋伽罗的高傲。
“伤脑筋啊,本想低调一点,貌似到哪儿我都是夜里的萤火虫,不想放光都不行……。”
高峰也很伤脑筋,虽然混进队伍中才有掩护,但被沙松部落吞并对他不是好事,两个强壮的荒人战士,一定会被沙松部落盯死,对后面的计划有些影响,即使他不怕,但万一出现意外呢?“
“你们两个,给我滚过去……。”
高峰正在思量得失,一阵斥骂,两根长矛就像他们两个打过来,却是将他们也当做老弱。
“别死人就行吧……。”
对于打过来的长矛,高峰眉头都没动一下,很是淡然的对夜魁说道,最后一个音节还在嗓子眼,嗡地一声,巨大的狼牙棒便砸了过去。
长矛宛如脆弱的牙签应声折断,两根断裂的矛身在惊呼声中迸飞,接着夜魁凶悍地撞进荒人战士中间,只听到一声声惨叫,各种折断的兵器飞溅四周,一个个荒人战士犹如玩具娃娃被扔到地上翻滚,只是几个眨眼,夜魁便将十多个荒人战士打翻在地。
之前给了马叉一耳光的荒人战士头领愤怒地吼叫着,挥舞着沉重的兽骨棒子宛如发狂的原始人,朝夜魁扑去,白森森的骨头竟然闪过一道残影,向夜魁当头砸下,夜魁却宛如鬼魂般轻飘飘的让过,随即靠前一步,冲到那头领身前,在他还没有收回武器的瞬间,伸手抓住他的脖子,猛地举起掼在地上。
地面颤动中,这家伙一下摔的闭了气,脸色惨白好比宣纸,而剩下的荒人战士全都停止鼓噪,惊异地看着夜魁,貌似他们的头领败得太干脆了。
“夜头领威武……,我们赢了,我们赢了……。”
得钱欢喜的跳了起来,快活的像只老兔子蹦跶不停,马叉摇头晃脑地从地上爬起来,捂着红肿的腮帮子,吐出两个黑色的烂牙,口齿不清的说道:
“刚才是那个孙子打我的?给我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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