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你，我
“雨霏，你真的不要我留下来和你一起吗？”校门前，何欢拉着程雨霏的手，依依不舍地问。
“不用啦欢欢，你安心回家玩吧。”程雨霏对她笑着，笑得一脸疲惫。
期末考一结束，这些大学生们也都回家了。但程雨霏没有家的，学校又不允许留宿。就算允许，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的话多少也是有点不情愿的。正好程雨霏打工补课的那一家假期要全体出门旅游，就免费让她住一暑假，也当是帮他们看家了。
于是程雨霏就一早收拾好了东西去了那户人家。送走了何欢她们几个，她回到这处公寓，一进门就在沙发上躺下了。
每年暑假寒假各种假是其他学生们最喜欢的，但却是她最讨厌的。因为一到这个时候，她就像被人抛弃了一样，没有地方去，也没有钱可以用。
更何况最近她的状况非常不好，也没有精力去打暑假工，翻翻自己还剩十几块钱的钱包，她犯愁。
唉，连吃饭都成问题了......
“叮咚~”
门外忽然传来了门铃声。
“谁啊......”程雨霏翻了个身，从沙发上坐起来，慵懒地问了一声。
门外沉寂了数秒，没有人答应。
该不会是来找这家人的吧，她只是个借宿加看门的，不太好接待客人吧？
那应该怎么弄呢？
算了，还是先开门吧，一直把人家晾在外面也不是事儿。
想着，程雨霏一把拉开门。
门外并没有人。
她低头一看，果然猜中了，是快递。
不过......好大的包裹！长宽跟一张平板床差不多，就是比床窄了好多。
想必应该是寄给这家人的，程雨霏便把大包裹拖了进去。
擦，好重！
终于拖进屋，程雨霏直起身子抹了一把汗，刚想打电话通知这家主人，视线忽然被包裹上的一张纸条抓住了。
“程雨霏收。”
那张纸上写着这四个字。
呃......一般来说，这种情况，大多是遇见鬼了吧！？除了室友她有告诉过任何其他人她住在这里么！？
这么一想，倒也可能是何欢寄来的。但......何欢前脚刚走，后脚东西就到了她这里，真的......合理吗？
不管了，先拆开看看是什么吧。
三下五除二地，程雨霏拆开了外面的包裹。
啊靠！果然是这样！
包裹里是一具棺材！
多么老的梗啊！但......这种社会向变态向的剧情发生在她身上真的好么！？棺材里面不会真的是一具尸体吧！？
虽然一早也见过尸体了，但......这样真的好吗！？孤尸寡女共处一室，她会被吓死的吧！？
僵了得有十分钟。
好奇心太重，不打开眼前这具棺材，她心里真的好痒！
死就死啦！
“哗啦”一声，她掀开了棺材盖。
眼前的景象吓了她一跳。
怎么会是他！？
前些日子自己救过的“自己”：成羽飞。
此刻，男孩还是如数日前一般，安静地躺在棺材中。
所以......难道是自己没救活他，人死了，就把他寄到他“自己”家里了？
又或者......是怪自己没救活他，来自己家里开追悼会？
好吧，是她多想了。棺材里成羽飞的脸色虽然不怎么好看，但胸前还是在有规律地起伏，人没死。
这孩子脸上没戴呼吸器，露出了完整的五官，居然还很耐看。嗯，不愧是“自己”。他穿着一身严肃的白衬衫黑裤子，日本漫画里男主角的标配。光着脚，手上还挂着一副手铐。
难不成是被绑过来的？
唉，管他呢。程雨霏的嘴角撇了两下，决定不管。让他睡死在里面得了。
“喂......”正当她准备转身回去睡觉的时候，一个不悦的声音响起。
“你就把我晾在这里啊？”男孩睁开眼睛，绿色的瞳，给人一种深邃的感觉。他的声音十分之慵懒，让人一听就不想理他。
“那你就从哪来的回哪去呗。”程雨霏的表情同样漠然，“我又不认识你，干嘛来我家。”
“这里是你家？”他的表情似是带上了一丝兴趣。
“对，怎样？”她一翻白眼，回身去床上睡觉。
“从今以后我就住在这了啊，至于你......嗯，就勉为其难地收为女佣好了......”
“你说什么！？”程雨霏回过头来，一副要杀人的表情。
“嘿嘿，开个玩笑。”成羽飞仰视着她，抬起手，“倒是先帮我把手铐打开啊。”
“......我又没有钥匙！？锁着吧你！”程雨霏转身又要走，被他叫住。
“诶！别走啊，你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啊！？”
程雨霏愣了一下。
三秒后，她回头，问：“这是真的吗？......”
“当然，”他微微一笑，“起初本不想打扰你的，但现在......唉，那个傻逼说得没错，我们，还是要相遇的。”
“......”她沉默。
“雨霏，这些日子，你过得......还好吗？”他的目光，忽然温柔得像母亲一样。
虽然她没有母亲，但，这种感觉，就是亲人吗？
眼前的这个“自己”，就是她唯一的亲人吧？......
“雨霏，能帮忙把我抱到床上去吗？”他的声音将她唤醒。
“呃？什么？”她不明究竟，“你......是植物人么？”
“我的下身废掉了，不能走路的。”他十分无奈地挑挑眉，“还不都因为遗传病。”
尽管少年不是很重，程雨霏还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弄到了床上，靠着床头坐好。
“没想到你这个身体还挺厉害~”他微笑。
“说说吧，你是怎么到这儿来的。”程雨霏直对上他的目光，说着。
“还不是salue那个家伙，说什么我的薪酬钱不够垫我的医疗费了，就准备把我送回给你，我本来是不愿意的，谁知那家伙直接把我锁了硬塞到棺材里来给你寄来了......”成羽飞十分不悦地叹了口气，说，“而且，他们不仅不把轮椅一块儿寄来，还要求我一个月内付还两百万元的欠款......”
“靠！两百万！？”程雨霏差点没掀床板，“给老娘滚！！”
“诶诶诶诶！冷静！”成羽飞急忙两手并用地接住程雨霏即将砸下来的巴掌，“其实我在这儿有一个朋友，他应该能帮我们的。”
“谁和你是‘我们’啊？”靠，好不容易有的一丢丢好感，现在全没了！
“我们不是一个人么？”
“......那我就该帮你么！？才不要！”
“诶！自己要对自己好一点啊雨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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