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薄之人从来都很难藏住东西。哪怕获得了一丝微不足道的成就,也巴不得秀全天下人一脸;哪怕受到了一丁点无足轻重的委屈,也恨不能倒尽四大洋的苦水。
而冰女王丝诺显然离浅薄这个形容词相去甚远,所以她专程在晚饭前这个尴尬的多余时间跑来见郝嵩和爱德华,显然不可能是为了炫耀一番自己梳洗打扮的速度和实力精进。
进门后,只见她裙摆飘飞,优雅而迅速地提腿架上墙壁,居然摆出了个竖立的一字马姿势!浑圆玉柔的细腿与宝蓝色的高跟鞋如白驹过隙般的闪过,素手于大腿侧一抹便立即收腿,恢复了高贵典雅的姿态。整个过程竟不到一秒时间,手上却已经多出了一台克什米尔蓝宝石外壳的手机。
不过此刻,郝嵩和爱德华的注意力都没放在那台被蓝宝石中的极品:克什米尔蓝宝石包裹的天价手机上。他们的脑海中不可避免的充斥着那一抹销魂的蓝与白……
习惯将武器和随身物品绑在大腿外侧的丝诺并不知道无形撩汉最为致命,她毫无自觉地摁了会手机然后举起,屏幕上的文本框中写着“你们很危险!”
这不废话么?那一瞬间郝嵩忘了苏蕊、爱德华忘了克里斯蒂娜,满脑子都是某人一闪而过的裙底和美腿,双双处于危险的精神出轨边缘……
丝诺继续摁手机“正事这样说。”
这时郝嵩才从蓝白旖梦中回过神来,略一思考,便面色凝重地掏出自己了诺基冠摁道“因为韦德-哈布斯堡?”
丝诺郑重的点了点头,然后一边摁手机一边嘴里问道:“伤怎样?”手机屏幕上却是“巅峰的监察部长只要乐意,能监听整个马绍尔本部。”
郝嵩顿时吓出一身冷汗!也没空回话,立马开始拼命回忆,从上船回溯到住院期间有没有口无遮拦、出什么大纰漏。“上船没问题……登记出院没问题……核磁共振室应该没问题……迭戈的来访我和爱德华没啥大问题,但是与我们暗通款曲的迭戈小姐就有点麻烦了……”
想到这里,郝嵩无意识的扫了眼刚回答了丝诺一句“放心吧,我们壮得像是一头…两头牛!”而且还一脸无所谓的继续扯闲谈的爱德华-米耶罗。
心道:“学长这么淡定显然是早就知道这事儿的。或许韦德部长精力有限,无法保持全范围监听,但是针对几个刺头实时监听却是完全可以做到的!而一直生活在那样一种高压监听之下的学长,其二货一般的脱线行为难道说竟然是一种应对的手段,长年累月之下最终形成了……无意识的习惯?”
这个猜测让人不寒而栗。
郝嵩似乎更加能够理解爱德华获得外出实习机会时的激动不已了。那是一种堪比溺水窒息者猛然获得一口新鲜空气的感动与狂喜......
想到这里怂货诚恳地对脑海中的地心印记“虎皮鸡蛋”默念道:“谢谢你把那个法/西斯-哈布斯堡拍成两截,给了我们一大段喘息的自由时光。也感谢你搞定了修罗王蜘蛛,让我们得以逃脱。”
隔了一会儿,小猫那轻柔而傲娇地声音在脑海中响起:“要叫本王主人喵!不过这次算你小子识相,之前斗胆要本王吐出落肚喵粮的事儿,就喵(勉)强宽恕你了喵呜。”
“所以劳烦您老再把那个隔墙耳一爪子拍在墙上,最好是抠都抠不下来的那种程度。”
“直立秃毛猩猩少他喵的得寸进尺喵!”
正在和爱德华闲聊“吃饭要多慢才不会打嗝”这个话题的丝诺敏感地察觉到郝嵩神色变幻得跟中了邪似得,觉得他应该在担忧着什么。于是难得地摁出了一大段话“监察部长刚恢复,为免敏感的听觉受到刺激而带了消音耳机,监听范围减弱为我的1.9倍至3.2倍,今天下午才带着我和迭戈抵达医院。”同时口中也继续和爱德华聊着一些没有太多营养,甚至有些莫名其妙的寒暄扯谈。
郝嵩闻言大松了一口气,旋即摁手机问起了丝诺的来意。
提起正事儿,冰女王丝诺那淡漠的神色也稍稍融化,露出一丝担忧,摁手机道“部长瞒着族叔找到了我和迭戈问询任务过程。我实话实说了。”
郝嵩自然明白,实话实说其实是对自己和爱德华最好的支持,于是也在手机上摁出了个代表感谢的抱拳表情。
“迭戈的说辞,结合各种迹象,当与我类似。然而存在隐而不发的可能,你们要当心。不过今晚他邀请我、迭戈及塞萨尔教授议事,你们应是安全的。”
丝诺却不知郝嵩有八成把握,已经和己方达成合作的迭戈不会杜撰出什么不利的话来。不过郝嵩也从监察部长的一个反常表现中察觉到了事情不对劲,所以依然摁着手机对冰女王丝诺的专程前来表示了感谢,“等回去我们请你喝一周糯米酒致谢。”
冰女王冷若寒霜的脸上眉角翘起,仿佛是笑了,只是嘴角却不知为何泛着一丝极淡的涩意。她微微点头道:“告辞。”顿了顿又认真说道:“我很期待。”
郝嵩被那带着若有若无涩意的笑所迷惑,待丝诺离开才猛然意识到,丝诺的最后一句话竟是说出了口的。
“嘛,虽然可能会引起窃听者的怀疑,不过也只是小问题。”再将思绪转到韦德-哈布斯堡那诡异的表现上,郝嵩当着爱德华的面郑重地输入道:“这几天我们得谨言慎行,尽量少出舱室。”
爱德华-米耶罗把头一歪,显然一副不明真相的天真样子。
“因为监察部长居然什么话都没和我们说啊……”怂货摁出这句话时,背脊都耐不住一阵发凉。
毕竟在郝嵩的认知中,让人不屑与之说话的人只有两种,那就是蠢货和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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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溜烟号的客房服务员田生美奈子把手臂支在船舷上,将富有活力的身体弯成一个美好的幅度。如果她的胸前稍微有点弧度的话,那么这个动作一定会极度诱人。
这个年轻的膏药国平胸妹子看着大片海浪被夕阳染成细碎的赤金色鳞片,仿佛有名为鲲的大鱼浮于海面。在一线之隔的天空中,夕阳带着半圈迷蒙而厚实的晕。这宛如佛光一般的美丽光晕却让她原本欢欣的心情变得糟糕。
即便她只是一名普通的客轮服务员,也知道光晕意味着积雨云,而美丽的光晕则意味着巨大的积雨云!
“又是讨厌的暴风雨。”美奈子皱起鼻子低声抱怨道,“每次客轮遇到稍大的风浪有一丁点起伏的时候,斐琳娜那个小婊砸就会故意把她那对恶心的大胸晃个不停……”
摇了摇头不再去想那些恼人的事情,美奈子再次回忆起之前,一个颓废而忧心忡忡的亚洲青年和一个东欧贵族气色(苍白病态脸)的白人帅哥跑来找她,想要将两间单人间换成双人间。
那时浸淫耽美文化多年的腐女田生美奈子灵机一动,脱口说出了她这一生最无悔而勇敢的一个谎言:“标准间是什么?我们只有豪华大床房……”令她心中狂喜不已的是,那两位客人居然果断的接受了!
之后,当一直暗中关注着那间大床房的美奈子,发现有一位冷艳得让自己都嫉妒不起来的美人来访了不到10分钟,然后便带着一丝苦涩离开时。田申美奈子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妄想的完美世界离自己如此之近。
这种亢奋从她为自己心目中的那一对送去整整两辆餐车的晚饭,一直持续到夜半10点多暴风雨开始呼啸之时。
田生美奈子用扣带将自己固定在值班座位上,无视一旁正在对波涛汹涌的斐琳娜献殷勤的几个臭男人。心中暗自妄想着那一对汉子在客轮起伏不定的时候,要是配合着船体的波动干点什么会有多刺激。
这时,不知为何她感到有些胸闷,呼吸困难,胸口处就像自己突然变成了E罩/杯一样十分压抑。“这难道就是巨/乳的感觉?”美奈子疑惑地低头看了下去,入眼却依旧是自己如同关东平原一样的胸部。接着一滴红色的液体掠过胸前,滴落在她的蓝色齐膝裙上,洇出一片刺眼的深红……
“啊咧?我妄想过头太亢奋,所以流鼻血了吗?”
接着她的耳中渐渐响起嗡鸣声,心中莫名地升起一阵焦躁,反胃想吐却又吐不出来,随即感觉自己的脑浆都开始沸腾起来!胸腔颤抖着、呼吸困难到瘫倒之前,她瞄到已经七窍流血生死不知的小婊砸斐琳娜,心道:果然胸大瘫得比较快……然后便也瘫倒在了服务台上。
不过腐女强烈的夙愿,却也让她在倒下时将脸朝向了郝嵩和爱德华的房间,然后静静地瞪着房门,在船舱的摇曳中等待生命烛火最终熄灭的那一刻……
在一溜烟号上,同样可怕而诡异的死亡幽灵降临到了所有人身上。仿佛有一个无形的死神,同时煮沸了每一个人的脑浆,掐住了每一个人的脖子,扯动了每一个人的内脏。
服务员们在服务台后、休息间内东倒西歪地抽搐着;轮机长卡在了汽缸上,阿司匹林撒了一地;大副倒在了驾驶室门口,口中吐出的白沫和打翻在地的啤酒混在一起难以区分;船长将身体挂在客船的总闸上,在临死前用体重关闭了动力。
一溜烟号慢了下来,在暴风雨中随波逐流,彷佛一具鲜美的浮尸。
【“大部分生命是奢侈品,也是易碎品,就像昂贵的青花古董瓷器。”——韦德-哈布斯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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