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轩在白府做客两日整天的只跟展元在一起吃吃酒念念诗,就是不提离开。据他说岳北城没几日便会再来开州,为了方便见面所以直接住下没有丝毫离去的意思。
话虽这么说,崔氏心里还是不痛快。既然是岳北城的好友何不在外面的客栈等候非要住进白府?这根本就是在占白家的便宜。
不过,因为顾及面子再加上儿子展元十分欢迎金子轩,她也只能忍了。
芷容听说这事之后撇嘴冷笑:“他如今有了危难自然要讨好白家的长公子,否则如他那样骄傲的人怎们会理会白展元那样的酒色之徒。”
春华将外伤药仔细、小心翼翼的涂在她的手掌上。“听说那程公子也没有讨好大公子,就是陪着大公子吃酒……”她顿了顿凑到芷容耳边:“听大公子的小厮说程公子还跟大公子赌钱,而且输了不少银子呢,大公子高兴着呢,天天在那儿。”
“赌钱?呵,我就说么,他还能出教什么好的。”芷容向后靠了靠,春华赶紧将靠垫垫在她背后,使她整个人靠在墙上。
金子轩不会向别人低头倒是很和会投其所好。白展元在外面赌大多是输,从来没赢得这么顺利,吃到了一点甜头就想再吃一些,越吃越大,越陷越深。
芷容倒不为白展元觉得可惜,却很怀疑金子轩的动机。那个人从都城来,认识安郡王,家世必定不一般,应该是世家子弟。
而一个世家子弟如此坑害一个商贾大家的公子却有些说不过去了。
“春华,你去问问心儿,回来的路上可听说什么奇事,这城里可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要问的顺其自然更要仔细。”
心儿刚从家里回来,如果城里又异动她兴许能知道。
春华走后,在秋蓉和冬绣的陪伴下去湖边散步,看那随风飘摇的垂柳,和纷飞舞蹈的燕子,主仆三人尽情的享受这大好春光。
不过偏有人要在这个时候破坏她美好的心情。
“哎呀!”芷容被对面疾走的人狠狠的撞了一下,不由得叫了一声:“这是谁呀?”
那人一怔,随即色眯眯的打量芷容,“是三妹妹啊,为兄可撞疼你了?”说着便要伸手摸芷容的手。
芷容向后退了两步,秋蓉及时挡住那人。
“我没事。”芷容暗道倒霉大好的心情全被这个恶心的人破坏了。
那人见芷容态度冷淡便也不再多说甩甩袖子冷哼一声:“什么东西?”
芷容眯眼盯着那个背影,不禁攥起拳头。他是崔氏的亲侄子,名叫崔浩。他仗着自己是知府的小孙子,在开州城里十分的跋扈。而且常跟着芷兰一起欺负芷容,上一世也打过芷容的注意。
“姑娘,你看!”春华拾起地上的半圆形荷包递给她:“刚才还没有,这定是崔公子掉的。”
芷容接过来一看,原来是上面绣着一只鸳鸯。
“这应该是一对儿的。”
秋蓉随口的说话却使得芷容更加的疑惑。这绣工好熟悉!
“姑娘,我去还给崔公子。”
芷容摆摆手,阻止了春华,“不急,我们不必上杆子去讨好他。”
主仆三人走着走着却看见前面亭子里几个姑娘坐成一团嬉笑打闹。
“三姐姐,你快过来啊。”芷霜无意间看见芷容欢喜的朝这边喊。
芷瑶也随之回头笑逐颜开的甜声招呼:“呦,三妹妹来了,快过来坐。”
“哎,这就过去。”芷容笑盈盈的走了过去,除了芷烟其他姑娘都在。
她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好奇的问道:“姐妹在玩什么,笑的如此开心?”
“三姐姐的手好些了么?”芷霜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询问她的伤势。
芷瑶也面露关切:“是啊,三妹妹的手可好了?”同时还用胳膊肘轻轻的碰了碰芷云,对方却是一脸的不快,闷不吭声。
芷容心底冷哼,那晚芷云可是幸灾乐祸的主,自然不会问她。
而芷兰则干脆冷冷的别过头去,当没看见她一样。
“好多了,过几日就可以做女红了。”芷容要表明自己还能去绣坊,免得有人拿她的手做文章。“现在也能绣一点儿。”
芷瑶吃惊的微微张开嘴,“可别累坏了!”她眼睛狐疑的盯着芷容的手,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芷容却不再提这事儿而是将目光转向芷瑶手上的荷包,“呀,姐姐的荷包真好看!”其实她根本没看清荷包的样子。
芷瑶神秘的抿嘴一笑,眼睛高挑的瞥向芷兰,“这可是大姐姐绣的荷包。”
“二妹妹快还给我!”芷兰娇声叫着,急得直跺脚。
其他姐妹不禁捂上嘴,低低的笑、
芷瑶不理她咯咯的笑了几声又对芷容道:“这荷包是一对儿,妹妹你看。”芷瑶将荷包摊开,上面是一只鸳鸯。“另一只呀定是被姐姐送给岳家兄长了!”
虽说岳家还没跟白家定亲,也没决定要选谁做儿媳,不过,以为岳夫人对芷兰的亲近,在白府人的眼里她俨然已经成为了未来的岳家长媳。
岳家是皇商,地位要比白家高出一些,白彦昌一门心思的想要重新拿回爵位,巴不得要攀这门亲,以提高自己的地位。
上一世,白家果然如愿以偿,在芷容出嫁的前半年白家已成成了皇商,出嫁前的几天还听府里人说皇上忆起白老太爷的功劳有意赐白彦昌爵位,且爵位可以由长子世袭。
芷容甚至怀疑那不只是岳家的功劳很可能还有安郡王的一份,因为当初白家不只嫁了她一个,还在婚嫁的前几日暗中送了不少的美人。
当然安郡王不可能仅仅因为一个不受宠的废材庶女和十几个美人便帮忙,其中必定还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真好看。”芷容惊喜的凑到前面仔细的观赏,假意流露出羡慕的神色。
芷兰一把将荷包夺回白了众姐妹一眼:“你们这些臭丫头,就会取笑我!以后再不理你们了!”说着撅着嘴气呼呼的扭过身去。
芷霜却轻笑着:“大姐姐,妹妹们是为你高兴啊,日后大姐姐成了皇商家的长媳,我们也跟着沾光不是?”
“就是啊,大姐姐,妹妹们是真的高兴。”芷云连忙谄笑的附和。
芷兰这才扭扭捏捏的转过来,眼底划过几丝得意:“哼,不理你们了。”说罢便离开了亭子。
主角走了,剩下的人也都演不下去了。闲聊了几句便各自散去。
而芷容也一路紧紧握着荷包急匆匆的回了院子,直奔夏锦的房间。
“姑娘,你不是出去散步了?怎么这么早便回来了。”夏锦笑着迎芷容进来,然后去泡茶。
“夏锦,你帮我看看这荷包。”芷容拉着夏锦进了内室,将荷包递给她。“是不是白芷兰的绣工?”
夏锦一听连忙接过去仔细的端详,半晌肯定的点点头:“正是大姑娘的绣工。”
“你这么肯定?”毕竟没有比对的辨别一个人的绣工并不是很容易,再说,白家姐妹们的绣工都有相似之处,更加不好辨别。
夏锦再次点头,以坚定的口吻道:“白府姑娘们的绣工婢子都识得,她们的师父也都是咱们夫人手把手交的。而且她们小时候也都是夫人给教的基本功,由于每人的习惯不同所以特点也变不同,这从小打下的到老了也很难改变。前些日子大姑娘不还拿自己的绣面给姑娘看么,婢子记得清清楚楚决不会错。”
芷容这才敢肯定崔浩就是芷兰的相好,这个荷包跟芷兰手里的是一对儿。这就是有私情的罪证!
“姑娘是从哪弄的这荷包?应该还有另一只。”夏锦颇为疑惑的问。
芷容将事情跟她大致说了一下,夏锦惊诧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了缓神,“这大姑娘好不知羞耻!”很快,她有紧蹙双眉担忧道:“这崔浩若是发现荷包不见了会不会害姑娘?”
芷容猛地一个激灵,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呢。崔浩发觉荷包不再必定会因为那一撞而联想到芷容,这岂不是惹祸上身?
“姑娘,不如咱们把这东西偷偷的丢了。”夏锦
芷容摇摇头自信笑道:“不必,她身上的已经被姑娘们瞧见了,恐怕现在早就烧掉了,这只荷包也没了用处。她便是知道我捡了,也不会害怕。”
夏锦更不明白了,“那姑娘还留着它做什么?”
“夏锦,你应该可以模仿她的手工吧?能绣几成真?”
“姑娘的意思是……”夏锦也是个聪明人,芷容点了一句便全明白。“婢子有把握绣十成真!”
芷容眸中光辉熠熠:“你重新绣一对鸳鸯戏水,要跟这对儿一模一样。要多绣一只我手上的鸳鸯,切记要跟那两只有所区别,让老师傅能够辨别即可。”
夏锦的模仿技术可是一顶一的好,而且很少在府中露手。既然找到了奸夫,那么想要制造把柄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春华早在芷容的屋子里等候,见芷容进来紧忙回报:“心儿说城门口的客栈住了一些外地人,平日里总会在城门里转悠。不过他们没有犯事,所以知府便也不管。”
果然追来了!芷容轻轻闭上眼,深吸口气,做了决定,“让秋蓉偷偷出去,想办法传个信儿给那些人,就说金子轩躲在白府,切记要小心为上,最好是通过旁人传!”
“金子轩?”春华惊呼道。
芷容眼底闪过一丝狠厉,异常坚定的点点头:“对,他叫金子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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