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兵虎牢,誓擒董卓!”
袁绍一句话,三十余万联军立时进入紧张的筹备当中。
典韦手按腰刀,带着两名盾卫,巡视在韩非的营帐外,虽然这里是冀州军大营的中心,按说,安全非常,但他仍没有半点的放松。
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见韩非佩刀,他也寻来了一把,挂在了腰间。
虽然典韦武艺高强,但他人缘极好,没有一点架子,反倒和普通的军兵打成了一片,无论是士卒还是其他的将官,哪怕是文官书佐,也都很喜欢他,关系好的叫声“老典”,逊一些的,称声“韦哥”。
在听到这别致的称呼,韩非当场就笑喷了。
“韦哥!”
一名冀州士兵快步奔来,单膝跪下禀报道:“韦哥,董卓大军已至虎牢关,出兵在即,州牧大人谴小的请少将军过去商谈。”
冀州军中,更喜欢称呼韩非为“少将军”,而文官,则称呼他为“公子”。
典韦憨憨地一笑,玩笑般踢了这小兵一脚,“你这家伙,说正事的时候,应该叫俺伯长。”
典韦因救韩非,被韩馥封为伯长。
士兵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却并不怕,“小的记住了,下次一定不会犯错。”
典韦咧嘴一笑,在韩非手下办事,可比在陈留军中当差强得多了,至少,顿顿管饱,典韦很珍惜这样的日子,几天下来,倒是胖了不少。一转身,快步向韩非的营帐走去,一边走,一边道:“走吧,俺带你去见主公。”
典韦巡视的范围,只是韩非营帐为中心,方圆五十米的距离,不几步,典韦带着那士兵就到了跟前,和守卫在帐门口的两名盾卫点了点头,向帐内禀了一声,待听到韩非的声音后,一推帐门,两人迈步走了进去。
韩非的营帐,本来还是很宽敞的,可是自从拜了师,各种各样的竹简送到了帐中,本来还算是宽敞的营帐,顿是显得狭小了许多,去掉他与欧蝶儿的卧榻,也只摆了三条不大的桌案,最多五人,再没有第六人的立足之地。
此刻,帐内尚有三人,韩非、郭嘉、欧蝶儿,两人在喝酒,而欧蝶儿伺候在一旁。
典韦如风一般走了进来,“主公,联军要和董卓开战了!”
韩非“腾”地站起身,“消息可是属实?”
这是他一直等待的消息,早在十几天前,袁家一门五十多口被斩,韩非估摸着董卓的大军快要到了,具体哪一天,他不知道,不过,他感到了战争的迫近,同时,也期盼着,自己能身处战场。
当然了,他可不是为了打什么仗,只是想与老师郑玄,见证下他的“预言”而已。
他一刻也忘不了前些日子与郑玄的打赌,他已迫不及待的让那一天早日到来。随着接触,郑玄之名,他感触的更要深了,感触的越深,越是显得有些急不可待。
郑玄已老,就算是再高寿,也帮不上他什么忙,可他还有学生在啊!一旦郑玄随他去了冀州,那么,别的不说,想招揽那些没见过面的师兄,简直就是天大的优势。就算这些人才华不太高,未必有王佐之才,但一县之长,还是做得的。
郑玄有多少学生?
这个问题,恐怕郑玄自己都不清楚。
这些学生中,十个中只要能招揽来一个,那他韩非也赚大了!
还有郑玄的名,在这时代,无疑于一金字的招牌,使用妥当了,其作用,不下于十万的雄兵!
嫌典韦回答太慢,韩非又追问道:“报信兵呢?”
“小的在这里!”那士兵闻声,忙从典韦身后闪了出来,跪倒道:“禀少将军得知,董卓大军昨日已到虎牢,袁盟主方才聚众盟誓,出兵虎牢,誓擒董卓。”
还是老样子啊!
“……我等结盟之后,都要不惜生命,全力以赴,歼灭凶丑,尔后共同辅佐王室,翼戴天子。如果有人敢违背盟约,愿神明降大祸于他,毁灭他的军队,断绝他的子孙。”韩非还清楚的记着袁绍与众诸侯的誓词(大体是这个意思),如果真是这般的话,那么它末尾的诅咒也真的应验了。
袁绍、韩馥等人此后没有致力于“翼立天子”,结果他们就像自我诅咒的那样,破家亡身。众诸侯中,唯有曹操,再无有人有好死的(刘备除外,他这阵,还算不得诸侯),自己身死事小,子孙绝灭事大。即便是曹操,有生之年,也是只称魏公,却不敢废汉自立。
可能曹操也怕这誓言应验吧!
韩非微一沉吟,转后看了眼郭嘉,见其点头,遂道:“带我去见州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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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州军中军帐内,韩馥正与沮授商议着方才众诸侯的盟誓,据探马报称,董卓亲率大军五万,以吕布为主将,李儒为军师,屯兵虎牢,与联军先锋孙坚发生了小规模的战役,结果,孙坚败。
韩馥倒不在意这个,他负责联军的粮草,打仗的事,暂时还找不到他的头上,可刚才的商议军情时,无论是袁绍还是袁术,都极力的让韩非随军出战。
甚至,韩馥还听说,陈留城中,小儿所唱的歌谣:九原虎,世无敌;斩诸将,扫十八;与之敌,冀州韩;小岑彭,灭虎威……
吕布乃是九原人,也被称为“虓虎”,很显然,这歌谣第一句,所说的正是吕布,斩杀联军诸将,横扫十八路诸侯,无有敌手。而能与之匹敌者,唯一有冀州韩,说的正是韩非,韩非被称为“小岑彭”,可灭虓虎之威。
袁绍、袁术正是以这歌谣为由,极力的请求韩馥,使韩非出战吕布。
“华雄者,不过是董卓麾下的第四将,其上还有排第二、第三的李傕、郭汜,更不要说排第一的吕布,少主胜华雄已是勉强,又怎会是吕布的对手?这分明就是有人故意散播的谶语,欲害少主性命也!”沮授面色阴冷,冷冷地说道。
“可是,又会是谁要害非儿?”韩馥早见过吕布之勇,又怎会不知韩非不是吕布的对手,这时的他,只剩下了焦急与狂燥。方才与众诸侯商议军情,袁绍、袁术以大义压之,他愣是没反驳出半句。
“主公心中已知是何人所为,只是不愿意相信罢了。”沮授叹息了一声,道。
“吾自问对得起他袁家,可……”韩馥心中动起了杀机,咬牙切齿,最终,却又化为无力的长叹,“公与,你说,吾当如何是好?”
沮授又是一声叹息,只得把思路拉了回来,沉思片刻道:“主公,此一事,还是听听少主的意见吧。”
一方面,他不想让独子韩非置身险境;另一方面,他又想保全自己的名声,一时间,韩馥是左右为难,背着手在帐内来回踱步,沉思不语。
“启禀州牧,少将军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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