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是为了面子啊!韩非心中连连骂着陆信坏事,面上却满是笑容的道:“原来杜大当家的是为了这事责怪本将,确是本将疏忽了,得罪之处,还望杜大当家的海涵才是,本将在这里给杜大当家的赔罪了!”
尽量将架子放低,能用几句话解决的事,韩非也不想打打杀杀的,况且,杜迁也不是寻常的角色,听娄超说,这杜迁的武艺还在裴元绍之上,“血水贼”更是贼中的精锐,除非他想下令大军压上,要不,他还真就没有完胜的把握,打起来韩非倒是不怕,但是手下人难免会有伤亡,主要是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冤家多堵墙,说不定……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本来在并州手上的力量就不多,再为此添进去些,可就不美了。
“……”
范达等人一阵的无语,这人怎么这样?杜迁的话明明的挑战,这么一说,岂不是示弱?这就是天下鼎鼎大名的韩非?这些人脑袋瓜儿顿时有些不好使了起来,按说,即便是武艺不行,不是杜迁的对手,也要上去比划两下,这叫输人不输阵啊,怎么这韩非……一双双带着奇怪、不解甚至是鄙夷的目光望向那满脸赔笑的人,一脑门的问号。
这人真是那个战胜了吕布,令董卓望风而逃的韩非?
不会是冒牌的?!
不止范达等人,即便是韩非一方的陆信等人,望向韩非的目光。也多了一丝别样的意味。
他娘的,这太打击士气了!
杜迁也懵了。怎么回事?这家伙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啊!皱了皱眉头,诧异的问道:“你说你要赔罪?”
“然也!”韩非似没有看到那些目光一般,神情自若,笑得好不灿烂,“本将与杜大当家的确切的说来,并无仇怨,说起来,也不过是本将言语上有所得罪。杜大当家的想找回颜面罢了。如今本将真心赔罪,相信杜大当家的所谓的颜面也应该找回来了?既如此,何不化干戈为玉帛,毕竟,动起手来,刀兵无眼,无论是杜大当家的伤了本将。还是本将不慎伤到了杜大当家的,都为不美,没有仇恨也打出仇恨来了。自古以来,有道是冤冤相报何时了,依本将的意思,此一事不妨就此揭过。如何?”
“你不会是怕了杜帅了?”还不待杜迁说些什么,一旁的王卓不冷不热的嘲讽道。
“哈哈……”
似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韩非哈哈大笑,蔑视的扫了一眼王卓,哼道:“正所谓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为不得已。无可否认的说,想要攻打崛围山,以本将手上现有一千二百的兵力,绝对能舀得下,相信这一点,杜大当家的也无可否认!但是,以崛围山的险要,想要无损攻下,这根本不可能,本将更不会因自己逞一时之勇而葬送手下兄弟的性命,即便是本将求功心切,也不愿舀自己的兄弟的血肉来铸就!
更何况,争勇斗狠,本非智者所为,本将为何要无端的挑起一段本不应该存在的仇恨?你是叫做王卓是?哼,如此拙劣的手段也想挑起本将与杜大当家的之间的争端,坐收渔翁之利,莫不是太天真了?杜大当家的,与人方便,自己方便,还请杜大当家的大开方便之门,成全今日之事。”
韩非的话不多,但是,却重重的击在在场每个人的心间,先前那带着鄙视的目光转瞬不见,换上的,是浓浓的震动,尤其是韩非身后的自家兵、王家的兵,此刻心中满是感动,望向韩非后背的目光,满是灼热……
“这……”杜迁迟疑了。
“杜帅,不要被姓韩的蒙蔽了啊!”范达见杜迁对韩非的话颇显意动,顿时大急,叫道:“或许有人会相信杜帅的大量,不与那姓韩的计较许多。但是,这事若传遍了天下,天下人又会怎么看杜帅?是不是会说他韩非一到崛围山要人,杜帅你吓得连大气不敢出一声,直接退去了事,连被人打了脸都不曾找回?杜帅,还请三思啊!”
坏了!一听范达的话,韩非就知道坏了。
果不其然,只见杜迁听了范达的话,神色渐转坚定,也没有去理会范达,长出一口气,对韩非说道:“韩将军,你之好意,杜某人我心领了,只是这……”
“好了,杜大当家的不用多说了,你的意思我韩非明白了。”韩非点点头,知道这一仗不可能避免,索性爽快了起来,“只希望今日一战后,无论是孰胜孰败,双方都不要有仇恨在心才好。正所谓一笑泯恩仇,不知杜大当家的意下如何?”
韩非不认为陪声不是有什么不对,这样一来,更显得他礼贤下士,但是,杜迁这样好面子的人不同,整个并州知道杜迁名字的没有十万,也有五万,换作韩非是杜迁这般好面子的,也丢不起脸。
“韩将军所言甚是,不论这场比试结果如何,韩将军这个朋友,我杜迁是交定了!当然,只要韩将军不嫌我杜迁出身不好,高攀韩将军就是!”杜迁笑了笑,转过头扫了一眼范达、王卓等人,对韩非接着说道:“不过,杜某人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那就是若杜某我侥幸胜得一招半式,韩将军要抓的人,还请不要在崛围山动手,也算是给我杜某人一个颜面。当然了,崛围山绝对不会收留这些人。”
“好说,杜大当家的的要求,本将就应下了!”韩非点了点头,笑道。既然不收留这些人,那也不过是多花点时间罢了,韩非也料王卓等人逃不出去。
更何况,他对自己的武艺有信心!
“多谢!”杜迁感激的望了眼韩非。擎起手中大刀,清喝了一声。道:“如此,杜某人得罪了!韩将军,请!”
“哈哈,今日有幸能领教杜大当家的刀法,实乃本将生平之幸!杜大当家的,请了!”
……
“杜大当家的,看矛!”
韩非没有那个习惯,让人三招什么的。他一惯主张先下手为强,更何况,手中兵器虽然是好兵器,但总没有自己的趁手,很多的招式用不出来,如此一来,占个先手更显得必要了。虽然他不知道杜迁的招答套路。但是,这却不妨碍一贯的风格!丈八蛇矛微微一抖,当胸刺向杜迁,恰如毒蛇吐芯一般!
“好矛法!”杜迁手中金背朝阳刀高高举起,毫无花哨的狠力劈下,讯如奔雷。正劈砍在韩非蛇矛的矛杆之上!
“当!”
受着从蛇矛上传来的力道,韩非却是不由得暗吃了一惊,虽然仅仅只是一刀,但韩非却是能够感觉得到,眼前这个看似很普通的中年贼首。刀法之强可是不下一般的二流顶尖,比之他军中的大将任峻尚高出那么一筹。
“好!好一个杜季道。端是好刀法!”
韩非丝毫没有因为杜迁的强而变弱,反倒是被激起更强盛的战意!似他这样的人,这般身手,自然是对手难寻,平日里和张颌他们切磋,也多是束手束脚的,放不开,好不容易又遇到一个可以与他一较长短的人,哪还会留下余力?当下,丈八蛇矛连连抖动,率先发起了抢攻。
“韩将军果然不虚盛名,哈哈……”杜迁也是怡然不惧。金背朝阳刀左磕右挂,“铛!铛!铛!铛!”两人刚刚冲到一块,就听得四声清脆的撞击声响起,韩非的丈八蛇矛和杜迁的金背朝阳刀在两人之间发生了数次撞击,倒是亮起了无数的火花星光。
这次攻击虽然猛烈,其实依然只是两人初步的试探,韩非感受着从蛇矛矛杆上所传来的力道,心中已经是有了初步的确定。这杜迁的力量应该是在自己之上,不过不会强太多!当然,这也是自己年纪小,力量没有长成,不在人生颠峰的原因!心中有数之后,韩非双手一震,那丈八蛇矛顿时就是在面前抖出无数个矛影,紧接着,韩非便是趁着这些枪影没有消散的那一瞬间,猛地刺出。
杜迁只是感到眼前一花,就看到面前铺天盖地地全是虚虚实实的矛影,一时间根本就分不清哪里是真,哪里是假。当即杜迁也不敢轻易出招,生怕被韩非所趁,落了颜面,干脆就是立起了金背朝阳刀,竖在胸口,以不变应万变。果然,只见一道矛影飞快的刺出,目标正指向杜迁的胸口!
杜迁虽然早就有了准备,可这一矛却是出现得太过突然,而且速度奇快,让杜迁也是大吃了一惊,慌忙提起手中的金背朝阳刀,向外一封,直接磕在了蛇矛上,一片星火闪过,顿时就把那丈八蛇矛给磕歪了。蛇矛一歪,那些枪影也是同时消散,杜迁自然不是那种只守不攻的人,当即便是一咬牙,目光一凝,挺刀往韩非身上砍了过去。
杜迁这一招可是他刀法的绝招之一,他知道韩非绝不好对付,所以一出招就是绝招,不敢有任何的放松。只见那金背朝阳在黄忠的手中走的是一种极其诡异的线路,在众将看来,那古怪的大刀忽左忽右、忽快忽慢,让人实在是捉摸不清杜迁要攻击的目标是哪里。当下也是惊讶杜迁刀法的精妙,韩非直接收回丈八蛇矛,在自己的面前划了一个圆圈,直接将自己左右都给护住。
想想也是,杜迁身为张燕麾下大将杜长的叔父,几乎杜长会的,杜迁全部都会,杜长能闯下那么大的名头,刀法又怎会差了!
而且,因为年龄的关系,杜迁的刀法,更显纯熟一些。
“铛!”
一声撞击声响起,韩非的蛇矛总算是在金背朝阳刀砍中自己之前给挡了下来,而让韩非以及众将感到吃惊的是,这撞击声响起的地方却是在韩非的右腿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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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招避实就虚!此一刀上的造诣,我不如杜大当家的!”韩非用刀那也是不错的。不说是这方面的大家,也差不上许多。他本来力量不大,用的又是三间两刃枪,虚虚实实,真假难辩,二十来朵枪花,更是神鬼难测,想不到,这杜迁的这一刀刀法。竟不在他二十枪花诡秘之下!
“呵呵,鲜少见到大帅出手,没想到,大帅他竟然藏有如此招数,今日,却是大开眼界矣!”崛围山上的山贼更是看的眼中神采连连,忍不住吆喝着喝彩。
一名憨憨地山贼憨憨的说道:“大帅的刀法。并州无有敌手!最恐怖的,还是大帅的箭法!当年初到黄河,一场实力悬殊的血战,大帅正是凭了一张弓,几壶箭,无有敌将敢进其射程之内。进者,必死!”
……
韩非心中暗暗赞叹,可是手下却是不敢放松,因为杜迁的下一个杀招又是扑面而来,韩非也是被杜迁刚刚那精妙的刀法给激起了浓浓的兴趣。喝了一声,挥舞起手中的丈八蛇矛。就和杜迁战到了一处。
“铛!”
又是一声撞击声响起,杜迁的金背朝阳刀被韩非的丈八蛇矛枪给架住,两人比拼了一下力气,却又是同时将对方给推开!拉开了十来步的距离之后,两人不约而同地弯下了腰,开始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也难怪,不管是谁,这样高效率地拼了**十余招,体力上都会吃不消。这还算他们两个支持得久,要是换作一般人,只怕早就累趴了!尤其是韩非,此刻真好想三暑天阳光下的狗一般,白皙面上,满是汗水,长大了嘴,似是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一般,只差一条舌头没有吐露在外!
说到底,他的力量上,终是不如杜迁。
再看杜迁,此刻也好不到哪去,此刻盔甲里面的衣服已经贴到了身上,发须被汗水粘在一起,一缕一缕泾渭分明。
韩非单手扶着马背,一边喘气,一边看着杜迁,笑道:“哈哈,没想到啊!杜大当家的还真好本事!”
杜板着一张脸,深深吸了口气,总算是稍稍平复了一下有些紊乱的呼吸,然后挺起了腰板,昂着头看着韩非说道:“韩将军也不差!除了有限的几人之外,你是我碰上的第一个能够和我打这么久的人!韩龙骧,果然名不虚传!不过,似这等本领,还胜不得吕布那厮?”
“呵呵,当然,本将手中可不是趁手的家伙,若不然……呵呵。”韩非笑了。
其实,杜迁哪还不知道,自己不是韩非的对手,无非是想讨个面子罢了,毕竟,战败总比不战而败说出去好听些。杜迁一直没有小看吕布,虽然世人都说韩非能胜了吕布多是侥幸,又仗了暗器,可是,吕布那样的存在,又岂是单靠侥幸能胜的?用暗器的那么多,又有哪个胜得吕布?
很显然,韩非有自己的真本事!
听韩非这么一说,杜迁才想起,韩非手中的兵器,和他听说来的大不同,虎牢关时,韩非手中的是一杆能软能硬的三尖两刃枪,而到了冀州后换成了凤翅玲珑戟,同样能软能硬,可眼下,手中的却是丈八蛇矛枪!
难怪!
杜迁心中高兴,如此一来,或许自己能站平韩非,届时,将那范达、王卓往出一送,不得罪韩非的同时,还能卖他好大的人情……
韩非这时抬头看了看天色,笑道:“杜大当家的,看样子,我们要是这么耗下去,就算是再打上一天一夜也分不出胜负了!干脆点!来个一招定胜负!如何?”
杜迁眉头一挑,紧接着舒展开来,笑了起来,说道:“好!杜某人也正有此意!一招定胜负!不过韩将军可要小心了,杜某这一招可不会手下留情!”
“哈哈哈哈!”韩非又是仰头大笑了起来,喝道:“这句话正是本将要对杜大当家的你说的!本将这一招可是很久没有使出来过了!这力道可是掌握不好!要是待会失手取了你的性命,你可不要怨本将!”
“胡闹!”这时,远处一沉声喝道:“韩将军,大帅,都住手,又不是生死之争,安有必要分个输赢?”
杜迁回头一看。见来人正是马嵩,山下发生的事。喽兵早报到了山上,见这仗打不起来了,马嵩想了想,便带人来到了山下。见是马嵩,杜迁便是一笑,道:“马兄弟放心,姓杜的别的没有,这手上还是有准的!”
韩非也是点点头。道:“尽管放心便是。”
说着,回头看了看要上来的典韦,给了他一安心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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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也罢,一招即可,无论是谁输谁赢,都住手。”马嵩见这二人意已决,知道劝不下来。便也省了唾沫。只是不放心,还是叮嘱了一声。
“放心!”
“放手施为,杜大当家的,请!”韩非说完,丈八蛇矛一抖,战意激昂。
“韩将军。请!”杜迁一拖长刀,沉声道。
两人经过了刚刚这一番厮杀,也算是惺惺相惜,难得能够碰上这么一个好对手!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就会因此而留情。作为一名武者,只有全力以赴。才是对对手的一种尊敬!精气神合为一体,全力准备着最强的一击!
话说完了,两人带着战马第一次往后退了一步,杜迁双手紧握刀柄,上半身往前稍稍倾斜,而金背朝阳刀却是伸向了后方,阳光照射在大刀的刀刃上,亮出一道寒光。杜迁双脚死死的夹住战马的两侧腹部,整个身子顿时绷得紧紧的,就像是一只箭矢,随时都可能飞射而出!
而反观另一边的韩非,双手紧握丈八蛇矛枪,先是在胸前一摆,随即慢慢地往下放,落于右腿外侧。枪头稍稍往右边探出,那锋利的矛尖,让旁边观战的众人全都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二人身体紧绷,唯一杜迁的模样与韩非不同的是,头高高抬起,仰望着天空,双目紧闭,就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似的!
两人就这么定住了约莫三炷香的工夫,突然,韩非猛地一抬头,却是抢先动了起来!只见韩非微微将丈八蛇矛的矛尖落在了地上,紧接着,双腿用力一夹战马小腹,整个人带着战马便是朝着前方弹了出去!那丈八蛇矛的刃口便是直接在地上拖出了一条划痕,带起了无数火星!
而杜迁此刻却还没有睁开眼睛的意思,而是深深吸了口气,随即又慢慢呼了出来,众人几乎可以清楚地看见,一道白气从杜迁的口中喷出!而就在韩非冲到杜迁只有三步距离的时候,杜迁突然将一直高昂的脑袋落了下来,双目也是同时睁开,众人渀佛能够感受到,杜迁眼睛睁开的那一瞬间,两道寒光从他的眼睛射了出来!
“喝呀!”
杜迁的一双手骤然间动了攻击!只见他的双臂飞快地抖动了起来,在空中留下无数的残影,咋一看去,简直就像是长了六条胳膊一样!而那一杆金背朝阳刀刀,在杜迁的手腕的奋力抖动下,也是开始生了变化,一时间,就好像有上百杆大刀朝着面前的韩非铺天盖地的劈砍了过去!
“厉害!!!”
典韦失声赞道,顿时紧张了起来,这杜迁,却有这压箱底的绝招!
然而,面对那铺天盖地的刀影,韩非非但没有后退,反倒是闷头带着战马继续往刀影里面钻!眼看着那些刀影就快要笼罩到韩非的全身了,这时,突然间就见到,韩非的嘴角微微一翘,咧嘴一笑,露出了两排白森森的牙齿,配合着那张白皙的峻脸,更是森然!紧接着,就听到韩非怒吼一声:“破!”这一声,就好像是晴空炸雷一般,震得周围观战的人都是震耳yu聋!而韩非也是在这个时候出招了!
随着韩非的一只脚重重地踏在马蹬上,丈八蛇矛顿时就在他的身前地面上划了一个半弧形,那蛇矛锋利的矛尖顿时就是冒出了无数火花!而借着这个力道,韩非却是直接反手提起了丈八蛇矛,高举过头顶,双手一用力,直接便是朝着前面漫天的刀影砸了下去!
没错!就是砸!
似乎没有一丝花哨的砸!
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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