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天下者:做到了以上四点,这样的谋士就可以是一个很有谋略的人,但是,还不能被称为真正的“谋士”。真正的谋士必须具备一项“人”所不具备的能力——谋天下的能力。因为从道德层面来看,上述四个境界都是出于对于有限资源的无限渴求和残酷掠夺,这其实是“人性恶”的集中体现。但是,人之所以区别于动物而屹立于大千世界,正是由于人类深刻了解了这种“恶”的道德层面对于人类自身和人类社会展的致命危害。从而诞生出对于“性本善”的道德向往,而真正拥有以天下为己任胸怀的士,是那些真正能够将对于人本关怀自始至终贯彻于自己一切行为中的人。因此,所谓谋天下,并不是以天下为个人或集团资本而进行谋划,而是以天下苍生为本源进行呵护的大智谋。这才是谋士的最高境界。”话音落下后拿起水袋狠狠地灌了一大口,舒服的长吐了一口气,然后,韩非就那么笑着看着国家,等待他的反应。
良久,郭嘉才自韩非的话语中醒悟过来,对着韩非深深一礼,道:“今日听了主公一席话,嘉茅塞顿开,如醍醐灌顶,远胜读十年之书,佩服,佩服!”
韩非撇了撇嘴,哼道:“本太守和你说这些,不是指望你佩服不佩服的,只要你能听了本太守的话把自己的▲身体料理好,我这点吐沫星子没白废,不是对牛弹琴,就是对本太守最大的安慰了。可别鸭子听雷就行。”
“奉孝啊,人生路长着呢。你不知道,本太守却是知道。天下,可不只是我大汉这一片的土地,你只知道北方有匈奴、鲜卑、乌丸、高勾丽,却不知道在这些民族的北方,还有着不下于我大汉国土面积的土地,我大汉称之为北海的贝加尔湖根本就不是最北方;西部,有胡、羌、氐,更西方却也有着更多的民族,听说。最西方是无尽的海洋;南部,除却交州、南蛮人之外,更南方的土地,就是小也小不得大汉多少;就算是大海上的东方,也有着民族的存在,出徐州北海东莱乘船,只需几天就能到达一个叫做扶桑的地方,据说是秦始皇时的徐福带领的五百童男五百童女的后代,而在江东之东的海面上也有着一大块岛屿。名叫夷州……”
“奉孝,身在大汉,我们的目光都太过局限了,还没有真正的走出去。就感觉大汉的天下已经是整个天下了,已经很大了,给本太守的感觉。我们就像那井底的青蛙,坐井观天。天只有井口那么大的一块……”
“我不知道奉孝你是怎么想的,至少。我韩非的想法是走出去,哪怕是有一天我韩非真得夺了天下,也不只局限在这小小的一块,我的人生不会就此停步,我会挥军,向南、向北、向西,我要将能看得见的土地,都属于我华夏!”
“如果,你愿意跟随我韩非建立这样的丰功伟业,那就赶紧把身体养好,因为这个过程不是几年就能实现了,最起码是你我的一生,所以了,你看着办吧。”
瞄了郭嘉一眼,韩非收了声音,目光看向远方,该说的,他都已经说了,至于郭嘉他会怎么选择,那就是他的事了。如果还是一如既往的不注意身体,他也只能是图增奈何了,只能感叹一声再精明的人也有烂泥扶不上墙的时候。
“主公,这天下……真有那么大?”好半晌,郭嘉的声音才响起,很平静,很平淡,只有夹杂着好奇。
韩非点点头,道:“没错,只会比你想象的大,不会小的,甚至,穷你一辈子,也走不下来所有的地方。”
这倒是实话,在他以前的那个年代,随便个人,只要有钱,就能玩玩全球旅行,可换成了汉末三国时期,这也只能是梦想了,只能是想想,玄奘才跑印度溜达一趟,就走了十三四年之多,全溜达遍了,腿走折了,命走没了,也办不到。
“我……”韩非的目光中,郭嘉咬了咬牙,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力气,张了半天的嘴,这才终于说道:“那个,主公,你……嗯,明天,那个明天能不能教我练剑?”
韩非一愣,随即就明白过来郭嘉话里的意思,不由大喜,笑道:“何必明天?要练,今天就开始!呵呵,奉孝,以后的你就更像读书人了。”
读书人,讲究诗、书、礼、乐、射,郭嘉样样都不差,唯一就是这一个“射”字,却是难倒了郭浪子,这家伙,用后代的话来说就是严重偏科,而且还是“偏文”的那种,粗说的话,诗、书、礼、乐都算是文科,唯一的“射”是理,哦,不对,应该是武科,是射箭、击剑,对于郭嘉这种四肢不勤的人来说,往常别说让他练剑了,就是让他跑的远一点都哭爹喊娘的直放赖,更多的时候,腰上挂着象征君子的“直剑”,更像是摆设。
郭嘉当然知道韩非指的是什么,然而这位心不跳,脸不红,很是一副自得的道:“人无完人,嘉也不例外嘛。”
“前方就是磨谷县了,等今天拿下了磨谷,本太守就好好教教你练剑,嘿嘿,你就放宽心吧,本太守一定做好严师这个角色,努力帮你变成一个完人……别急,不用说什么感谢的话,咱们之间,没那么多的客气。”韩非嘿嘿笑道。
“那个……”郭嘉当时傻眼了,懦懦的跟个受了气的小媳妇,咕哝着道:“主公……”
“嗯?”
“要不我换个击剑师傅?”郭嘉突然有了种羊羔落入了狼口的感觉。
“想都别想!”
“啊?天呐,一失足成千古恨,我郭嘉……”
……
东汉末年。天下纷争顿起。各路诸侯或为野心或为己利而拥兵自重。分割领土,致使大汉连年征战。民不聊生。
或许有人认为。这是一个武将的时代,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这给了武将多么崇高的荣誉!但是,武将当真是那么耀眼么?耀眼地将其他人尽数笼罩在自己光辉之下?非也!韩非之所以能名传天下,为世人所传诵,并非是因为他的勇武可敌吕布,可再过勇武,也不过是一莽夫而已,何足道哉!韩非之所以能名传天下,除却其他因素,多是因他文武双全。武,万人敌;智,盖群雄!
智者,谋也,即所谓的谋士,设谋献计的人。如秦有商鞅、李斯,汉有张良、范增、蒯通、陈平、萧何、曹参、6贾。三国有贾诩、诸葛亮、庞统、徐庶、郭嘉、荀彧、司马懿、周瑜等等。当然,多是这些人还不曾展露头角,锋芒未显。是以,天下人皆以韩非之智盖群雄!
至于究竟谁强谁弱,未曾交锋,孰优孰劣。尤未可知也。
汝南。
某地林间一处,四人把茶阔谈。
“……韩非者,字学远。乃是冀州牧韩鳆之子,此人兵马娴熟。文韬武略无一不精。武者,能敌无人可敌的吕布。甚至是败之,虽然是仗了一些其他的手段。手使一杆三尖两刃的软藤枪,现又换成一杆凤翅玲珑戟,据说虎牢关之后又成为并州有着‘戟神’之称的李彦的关门弟子,吕布的师弟,如今的武艺更是飞涨;文者,深悉兵韬,为将,可冲锋陷阵,为帅,可统帅三军。运筹帷幄。在军中名望甚高!其在冀州时,冀州安定,却是非其父之功,实乃韩非之努力也。董卓乱政之后,京师破败,如今的冀州,已俨然成为天下少有的富庶之地。后到太原,据说如今的太原也是百姓安定,渐有富强之容,如此可见,韩非之能,可见一斑也。”
若是曹操在此,定会认出说话之人为谁,正是当代著名人物评论家许劭许子将!而这一日,正是其聚友共核论乡党人物,每月辄更其品题之时,乃天下闻名之“月旦评”。
天下间,能让天下闻名的许子将做此之评,这是何等的荣耀!其余三人心中感慨道。
“听闻子将你月前评说那小儿韩非为‘太平之隐士,乱世之英雄。十六年前,潜龙在渊。十六年后,飞龙在天。文武德才,一代人杰’,我却不知何为‘太平之隐士,乱世之英雄’,还请子将为我解惑。”
“德公兄……”
原来此人乃是襄阳名师庞德公!
“虎牢关时,劭曾远观韩非此子的面相,知其并非是那追逐名利之人,若是在那太平盛世的时节。此人断无此等名声,当不为人所知,是一隐士也。然时事造就英雄,英雄亦适时事也,如此而已。”
“天下大乱已是必然,群雄逐鹿,域中又会落入谁人之中,子将心中可有定数?”
“承彦说笑了,天下何其之大,能人辈出,劭又如何能尽识天下之人?此当不得论也!不过,早年间,劭观中原之地,龙气起于北方以及江南、蜀中,但自虎牢关一战之后,龙气却有所偏转,转起北方以及江南、东南方向,天象渐乱,也不知是何人乱了天数,劭也不明矣!”
原来,此四人正是许子将、庞德公、黄承彦,而另一人,正是水镜先生司马徽,皆乃当世名师、名士之流也,应许劭之邀请,来此处参加他所举办的“月旦评”。
“竟然有如此之事?”三人脸现惊容,庞德公不敢置信的道:“何人能有如此本事?”
“劭亦不知也,这世间,我许劭阅人无数。唯有一人不曾看透,就是这个韩鳆的儿子韩非!”许劭摇摇头,他这些年来为此事走遍了大江南北、关里关外,然不想却是依然无果而终。
“哦?世间还有子将看不透之人?这个小儿韩非有什么特别之处,子将竟看不透此人?”司马徽本静静的喝着茶水,听着三人的言论,闻许劭此言大奇,忍不住出声说道。许劭何人也,其观人术天下谁人不仰之!会有如此之事?
“劭也奇怪,某阅人无数,然却从未见过此般拖离五行命轮的活死人!此人。似是属于这个世界,又似乎不是属于这个世界。劭实看不透也!”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子将也不必奇怪,勿未其恼。”黄承彦笑道。
“承彦兄深习兵法战阵,对五行八卦之术多有研究,乃是汝之专长,劭不及也!既然承彦兄如此说,也罢,既然看不透,再去想也是无济于事,哎!”许劭摇头叹道。
“呵呵!”笑看着许劭。庞德公朗笑说道。“子将,听闻你曾点评那个曹孟德为‘乱世奸雄’,如今他在流连各地,兵马也不是很多,诸多诸侯之中属他不景气,如此莫非便是子将口中的奸雄乎?”
许劭苦笑一声,轻声说道,“当初我见此人,隐隐有真龙之相。心中大惊,本准备不予点评,无奈他久久纠缠。是故不得已而点评之。然却不想,其竟被人夺了气运。若不然,当不会是如今之局面。”
“被人夺了气运?何人也?”司马徽惊疑的问道。
“韩非!”
“又是他?”庞德公心中震惊,怎么又是这个韩非!?今天的话题几乎全围上了此人转了?
“此人如何夺了那曹孟德之气运?”
许劭摇摇头。苦笑着道:“劭也不知。然十八镇诸侯讨伐董卓之后,劭听闻那韩非名气日盛。欲寻之,待寻到之时。不想曹孟德亦在其旁,依劭观之,曹孟德之真龙相隐隐有被韩非压制之实,即便是有所作为,他日也必是做韩非的嫁衣而已!”
估计,这辈子的苦笑,唯有今天最多吧!许劭心中苦,枉他自诩观人之术天下无双,不想却出了如此般大的乌龙,又让他情何以堪?
“那岂不是……”黄承彦晓阴阳之理,见许劭如此说,哪会不明白,拖口惊呼道。
“其实,不只那曹孟德如此,吾看到的另外有真龙相的几人,诸如袁本初、刘玄德……还有那个江东孙坚的儿子小霸王孙策,这些人或多或少的真龙相,都隐隐被韩非所压制,如果真要说将来是谁得了天下,那劭也只能说是这个还不及弱冠的小儿韩非了。”许劭又是一叹,摇了摇头。
“这……”
三人都是一惊,互相看了看,却谁都没有说话。
“天机变幻,世事无常,吾等只是妄加猜测而已,如今看来真是做不得真!正如黄巾起义之前,劭也是未曾料到今日之局面一般!劭甚是怀疑我的观人之术是否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已无颜再为任何人做评论,这‘月旦评’,也将是最后一次,日后,世间再无‘月旦评’矣!”许劭面现落寞之色,语气沉重的道。
“什么?”
三人震惊,“月旦评”不开了?
庞德公急道:“这如何使得?子将如此,天下人却是往何处寻这评说之人?天下间谁又能及的上子将之学?”
许劭摇摇头,自嘲说道:“评说有误,实再无颜矣!”
……
出乎意料的,韩非这次的行程非常的顺利,一路上,过关斩将……哦,不,是望风而降,根本就遇不到一个抵抗的,即便是西河郡的太守,在听到韩非大军压境,也是连个屁都没敢放一下,远远的就递上了投降的章程,投降的队伍直接拉到了十里之外。
韩非也很高兴,不废一兵一卒就拿下了西河,这是他先前完全没有想到的,不过,在看到身边的西河太守韩荣时,一腔子的好心情全坏了。
韩荣,字孟玉,本是西河郡的一员大将,羌族叛乱,西河的原太守被羌人砍杀,西河一片混乱,带羌人退去后,握有西河大部分兵力的韩荣一屁股坐到了太守的位置上,当然了,他这个太守也不是朝廷封的,而是自命的。
韩荣,韩非一路而来,也听说过,没什么能耐,到是很会拍马屁,兵器上也是一般,所谓的大将也完全是拍原西河太守的马屁拍来的。也正是这样的人做了西河的太守,才造成了如今是西河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韩非一路所见,太多的百姓连饭都吃不上。
按说,韩荣献城有功,按说,同样是姓韩的,五百年前是一家,不看僧面还得看看老祖宗的面子,可是韩非一看到韩荣,尤其是那股子让人腻歪的热情劲,就是满骨子里的不舒服,心里难受得慌。
韩荣之所以这么热情,韩非当然知道,除了贪生怕死之外,无疑就是还想讨好他韩非,把西河太守的位子继续坐下去,从而名正言顺。
这样的人,韩非一鼻子的瞧不起。
更不要说让这样的人继续当西河太守了,韩荣就是说破了天花来,韩非也不可能答应。
是所以,韩非一路走来,脸冷得跟个冰块似的,就是韩荣再怎么热情,也只换来了他不咸不淡的几声哼声,弄得韩荣满脑门子的汗,也顾不得擦上一把。
却没有人同情他,包括跟随他投降的人,也是一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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