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婧文的报名很顺利,看到了陈至言那一击,让她在签花钱找虐合同的时候,也没有那么多地犹豫,毅然签上了名字。
在签字的那一刻,华婧文自觉,已经拿出了壮士断腕,舍生就义的绝大勇气了。
庞士元和顾景天,还有姚宏砚坐在二楼阳台上,看着楼下发生的一切。而殷唯和张思武一起,带着林子墨和一帮子三代弟子在楼下主持今天的招生工作。
庞士元看到了楼下的纠纷,开始只是觉得那美少女有些眼熟,接着就想起来,那不就是当初他教训了飞车贼有问他是不是使用跆拳道的女孩嘛!
这个女孩可是徐先宽的侄女,她怎么会来这里报名?
庞士元有些不解,但也不觉得是什么问题。
人家女孩光明正大地来报名学武,他难道还能拒绝?不说徐先宽的面子,就是武馆也没有这样的规矩。
不管女孩的事情,庞士元开始对陈至言刚才那举重若轻的一下表示了赞赏:“老哥,至言的武功很扎实啊!相信用不了多久,至言就能成为你这一脉的中流砥柱。”
听庞士元的口气,陈至言就像是他小辈一样,其实他也才不过二十五,比陈至言还要小两岁。
顾景天对陈至言也很欣赏:“我也很看好他。天资好,还肯下苦工,更难得是,这孩子身上有一股气质,看着就让人觉得放心。”
庞士元点了点头,很是赞同:“确实是如此。”
庞士元和顾景天在那里老神在在地闲谈,一边的姚宏砚却有些着急,问道:“士元,武馆的学费和规矩是不是定得太高、太严了?这报名的人,实在有些少啊!”
庞士元和顾景天相视一笑,根本没有在意,道:“姚大哥不用担心,这个情况我和你师父其实早有预料。今天是星期三,不管是学生还是成年人,都在上学和上班,人少一些也是正常。”
听到他和师父早有预见,姚宏砚也放心了不少,但他依然有些担心:“可是,看今天报名的情况看,哪怕是星期六、星期天,真正报名的恐怕也不会有多少人吧?就这学费和规矩,现代人能够接受的,可真的不多。”
坐在阳台上,楼下的情况一览无遗。而他们这些练武之人的眼睛、耳朵又特别的好,招生的情况自然是一清二楚。
其实能在工作日工作时间来报名参加武馆的人,基本上都都相当的诚意。可就是这样,今天真正进入武馆报名的人,依然寥寥。
姚宏砚稍稍估计了一下,也就十几个。可今天来到武馆外面的,怎么说也有上百人。想想这比例,就知道结果不容乐观啊!
然而,庞士元依然不在意,道:“很多人应该还在犹豫吧!我把合同这么一摆出来,人们自然能想到签合同和不签合同的不同,也就难免抉择不下。我想,他们考虑清楚了,接下来就会好得多。”
说到这里,庞士元发现姚宏砚虽然有些释然,但依然没有被他说服,就继续道:“其实,因为武馆刚开,我们也没准备招太多的人。更重要的是,我们就是要以高昂学费和严厉规矩,来淘汰一些学武心智不坚的人。我和顾老哥都觉得,心智不坚的人很难有所成就。”
“可武馆需要管学员的成就吗?不是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吗?”姚宏砚不解。
在姚宏砚看来,武馆不就是收钱教武功嘛!
至于学员能不能学成,武馆根本不需要在意。时下的武馆基本上也都是这么做的,也没有任何问题。
岱宗武馆如果想要做得好一些,更对得起良心,完全可以教得更加尽心,并拿出真功夫就行,至于说那些心智不坚最后没有学成的,管他们干什么?
只要武馆的精英学员能够学有所成,那么那些学不好的就无话可说。
说破了天,那也是他们自己不够努力的结果,难道还能怪武馆?
所以,降低一些门槛,收更多的学员,那就能有更多的收入,武馆自然也就变得红火。
可按照庞士元的做法,这岱宗武馆的前程绝对堪忧。
当初他让他的律师朋友给庞士元弄这么一份合同,是为了教精英学员的时候用,可庞士元却推及到了所有学员,这让他很是担心。
庞士元知道姚宏砚是好心,才会如此不解和担心,就解释道:“话是这么说是没错,不过我这岱宗武馆却有不同的规矩。我也想赚钱,但我更想把真正的武功传出去,这就是岱宗武馆和其他武馆的最大区别了。因为岱宗武馆传授的将是拥有内功的武功,因此心智就非常重要。姚大哥也修炼出了内力,当知道武功有了内力的辅助是多么的强大,出手就能重伤,甚至要人命。因此修炼者的心智就非常重要,我可不想教出来的学员到外面胡作非为。而这,就是我要提高门槛的原因之一。”
顿了一顿,庞士元继续道:“除此之外,我提高门槛,还是为了提高成才率。我一直都认为,没有付出的得到,人们是不会珍惜的。这就像打赌赢来的钱,总是留不住一样。因此,我就以高门槛让他们大量付出。他们付出了不菲的钱财,付出了艰苦的努力,还要承受武馆严厉地教导。他们付出得如此之多,我相信他们在修炼武功的时候,就会格外地珍惜。而人只要懂得珍惜,肯定会更加地努力,而努力了,成才的可能自然就高。这就是我提高门槛的第二个原因。”
听着庞士元的解释,姚宏砚最初还是有些怀疑,但渐渐地还是被庞士元说服。
虽然,在姚宏砚看来,庞士元这么做是有些吃力不讨好的嫌疑。毕竟,他完全可以更加轻松地赚取大量的钱财。
以庞士元在来凤镇、上源县,甚至到整个祥云市的名气,他如果按照时下武馆的方式运营的话,绝对能收到大量的学员,从而轻松赚钱。
可庞士元却别出机杼,选择了这么一条更加艰难,而且完全不知道会不会成功的武馆之路,他当然有理由担心和不解。
不过庞士元的解释也在情在理,更有着看似崇高的理想,他也就无法质疑更多。
再说了,这岱宗武馆终究是庞士元的事业,他愿意这么做,他也就无法置喙。
而且在心里,姚宏砚未必就没有一些佩服。
毕竟,这个世界上,真正能够坚持自己理想,并付诸行动的人,其实真的不多。
姚宏砚只能笑着表示了祝福:“我只希望,接下来几天能够有更多的学员到来。否则,士元你的投入,可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收回来。我可是知道,你也不是多么富裕。”
庞士元向姚宏砚举了举茶杯,表示了感谢:“那就承姚大哥吉言了。”
庞士元也知道,愿望再美好,也得有金钱支持,才能实现。
他和顾景天想通过武馆做一些准备,并顺便做一些好事,但他也知道,以他的财力,这个武馆决不能亏本经营。
否则,武馆根本坚持不下去。
张思武会帮助他,兄弟情义当然是一部分原因。但庞士元也知道,张思武看好他的武馆的未来,恐怕也是一大原因。
如果武馆没有未来,那么张思武曾经提议的合作卖剑的事情自然也就泡汤,而他之前所借的钱,恐怕也会出现问题。
毕竟,一个没有未来的武馆,庞士元即便脸皮厚,也无法让张思武白白投入。
而这也是庞士元在花钱找虐合同边上做出说明的原因。
为了赚钱,他并没有拒绝那些没有毅力、恒心的人来学武。尽管他并觉得他们能学有所成,但这些人,却能为他带来不菲的学费收入。
能生存,才能谈理想。
岱山武馆的招生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虽然签合同报名的人依然不多,但庞士元却还是相信他做得是对的。
报名的第一天,庞士元向方庆余校长请了假,方庆余一句废话都没有,直接准了。
至于方庆余放下电话后是不是在诅咒他,庞士元是不知道的。
第二天,庞士元就开始继续上班了。
只是他到了学校,还没来得及在办公室坐下,就被纷涌而来的同事给淹没了。
同事们知道他的武馆招生报名的事情,也知道学费超级贵,很多人都在谴责庞士元是一个吸血的资本家。当然,用的是开玩笑的语气。
当然,也有人为庞士元说话,这些人以陈崇为主,他们的观点是庞士元收费贵,那也是物有所值的。
变异人的死,还有校长办公室办公桌上的那个掌印,就是明证。
双方一番争论,谁也没有说服谁。
最后,有人提出了一个众人都关心的问题:“士元,那合同必须得签吗?不签,难道就学不好?”
学校的不少老师其实都想到武馆学两手,但他们在知道了合同的内容后,都有些踌躇,不知道该不该签。
庞士元笑着点头道:“不签,还真很难学好。”
“为什么?不都是学武功嘛,而且武馆也保证教的都是一样的,怎么就学不好?”很多人都不解。
庞士元绝顶敞开了说:“大家都是几年的同事,我在你这里就和大家实话实话。练武,最重要的还是基础,有了基础才能修炼更加高深的武功。否则,练了也只能强身健体。想要打好基础,武学筑基就非常重要,而武学筑基恰恰是学武最艰难的阶段之一。这其中的难处,我无法细说,但我可以保证,仅仅凭兴趣,那是很难坚持下来的。为了让弟子们学好,很多时候,师父都得强迫弟子去学,打骂那是必不可少,这才有可能学有所成。有合同在身的,武馆就能强迫学员,达到武馆的要求。可如果没有签订合同,武馆当然就无法强迫了。可没有了强迫,学员想要靠自身兴趣和自律达到修炼的要求,我真的不怎么看好。反正,我接触过练武的人中,真正靠兴趣和自律达到筑基要求的,十不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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