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回就不回吧!”庞士元看杨茗坚决,也就随便她了,“正好我也等着你的书。”
“知道还有求于本小姐就好。”杨茗这下子满意了,还有些傲娇起来。
看到了杨茗的傲娇,庞士元就有些恶作剧地道:“其实,我挺可怜那个被你甩了的家伙。我想,能被无尘庵选出来和你配对的,怎么也得是一个少侠、侠少之类的高富帅吧!可惜了,多情总被无情伤啊!”
杨茗的大眼睛顿时就睁大了,狠狠地瞪着庞士元,恶狠狠地道:“庞士元,你有完没完?”
庞士元一摆手,很干脆地道:“完了,完了。”
这边说完了,一转眼,他又说了:“说起来我还真有些好奇,杨茗,你见没见过那个被甩了的可怜孩子?长得怎么样,武功如何?还有最重要的,那孩子多少岁了,有没有二十?”
杨茗刚开始还忍着,等庞士元问“多少岁,有没有二十”的时候,再一次爆了:“你什么意思?你这是想说我老牛吃嫩草?”
其实庞士元心里就是这么想的,但他当然不会承认,非常干脆地摇头道:“怎么可能。杨茗你青春美貌,二十岁的小伙子,可不正适合你嘛!”
“庞士元,如果你还想要你的书的话,最好从现在起就给我闭嘴。”杨茗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了,直接就开口威胁。
“行。行!书在你脑子里,你最大。”庞士元这次终于消停了。
洞中的那些书,庞士元是真的看重。可不想把杨茗给惹火了。故意给他漏了几本,还说不定就是最适合他的,那可就亏大了。
庞士元不再说和逃婚有关的事情,两人终于可以心平气和地说话了。
“杨茗,能说说你现实里的情况吗?我的情况,你可是知道的不少了!”在路上走得无聊,庞士元就随口问道。conad1();
他以为杨茗会马上回答。却不想杨茗似乎被他的问题给引入了沉思,一直没有说话。
这下子他反而好奇了。难道杨茗在现实中还有什么特殊的境遇:“怎么,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杨茗又等了一会儿,似乎在斟酌要说什么,最后才道:“现实里啊!现实里我就是一个啃老族。寄生虫。乏善可陈,可不能和你庞大馆主相比。”
庞士元摇了摇头,不怎么相信地道:“谦虚了吧!就算你以前真的是啃老族、寄生虫,现在应该也有所改变了吧!我可是认识不少梦予者,每一个的生活都发生了天翻地覆地变化。比如我,以前就是一个宅男,现在不也开起了武馆。”
杨茗的脸上就有了一些笑容,但庞士元却觉得这笑容的意味有些复杂:“这个倒是。还真多亏了梦境世界,要不。我现在还是一个躺在床上,吃喝拉撒都得靠父母的残废。”
“残废?”庞士元一下子顿住了前进的脚步,有些震惊地看向看向杨茗。
和杨茗在一起的时间很短。庞士元已经多次领教了杨茗气质上的变化。
庞士元和杨茗的初次相遇,杨茗就诬陷庞士元,想借此脱身。接着,眼看脱身不成,就果断地借助庞士元的力量从地下水道脱身。
那时的杨茗,精灵、果断。这是庞士元的第一印象。
之后,庞士元从地下河道把差点溺水而亡的杨茗救了起来。那时的杨茗看着就像一个稚嫩的落难少女。惹人怜爱。
等两人知道彼此都是梦予者后,杨茗的表现就现代化多了,就是一个很有活力的都市少女,感性、冲动,但也坚强、独立。conad2();
可现在,庞士元才知道,如此气质多变的杨茗在现实里居然是一个只能躺在床上,吃喝拉撒都得靠他人的残疾人,这如何不让庞士元震惊?
杨茗没有在意庞士元的震惊,自顾自地向前走着。
走了几步之后,杨茗似乎突然就下定了决心,转头看向庞士元,道:“你真的想听我的故事?”
“求之不得!”庞士元加快步伐,和杨茗并肩而行。
他是真的想知道,杨茗一个残疾人,是如何成为梦予者的,又如何能具有如此多变的气质。
“说起来,也快十年了。那一年,我还是初中生,每天骑着自行车去上学。一天,我和往常一样过马路,结果就被一辆闯红灯的敞篷轿车给撞成了高位瘫痪。在我还在医院抢救的时候,那撞了我的人的父母就找到了我父母。他们态度很好,诚意也足。他们超额赔付医疗费,还加了足够我父母养老的钱,还安排我那只有高中毕业文凭的哥哥进入了事业单位。结果,这事就不了了之了。”杨茗的语气有些麻木,又有些飘渺,可就是没有什么怨恨。
庞士元没有插嘴说什么这怎么能了的话。
因为他知道,这不能了的话,就是废话。
这就是中国社会上的现实,弱者只能接受对他们来说不能说是最坏的结果。其实,不只是中国,外国也差不多。
天下乌鸦一般黑!
弱肉强食从来都是社会的准则,只是人们大多数都被各种公平、民-主、自-由、平等等假象所包围,看不到而已。
一个已经瘫痪的女儿和必将沉重到极点的医药费,一次付诸法律却未必能够大仇得报的官司,一份沉甸甸的养老金和铁饭碗的工作。conad3();
在飘渺的报仇和丰厚的现实回报的对照面前,绝大多数的人最终都会选择后者,哪怕是至亲骨肉。
“刚开始的几年,我不怎么恨那个撞了我的人,但我恨我的父母,我的哥哥,还有那些劝说他们接受调停协议的亲人。那时,家,都被我闹得不像是家了。我的父母,一天天地见老。而我哥,二十出头的人,却被心中的罪恶压得像个老头子。”
“所有人都怕我,但他们又无法放弃我。后来,我就麻木了。因为躺在床上,一切都只能靠父母的我,连怨恨的权利都没有。再后来,我完全沉迷于自己的思想世界,外面的一切,完全听之任之。那段时间,我感觉是自我瘫痪后家里最安宁的一段时间。”
“我以为,我的人生就这样了。熬,一直熬,熬到亲人一个个老去、离去,最后自己只能在无人照料的病床上等死。”
听到这里,庞士元真的有些不忍听下去。
他很早就知道,每一个梦予者要不就是有着自身的坚持和执着,要不是就是有着和寻常人不容的际遇。
可杨茗的际遇,真的是太悲惨了。
幸好,庞士元心中还有一点点地念想,觉得梦境世界也许能改变杨茗的命运,他这才拼命忍着继续听下去。
杨茗果然就说到了梦境世界:“几个月前,一切都变了。梦境世界出现了,我成了梦予者。在梦境世界的那五年,是我瘫痪后最快乐的五年。哪怕,无尘庵里的很多东西我都不喜欢,但我能跑能跳,能够生活自理,我还有什么不满足?所以,里面再怎么黑暗,我也能够忍耐。”
“可突然之间,一觉醒来,我发现我居然还躺在我家那张充满了异样味道的病床上。那时,我差点就疯了。幸好,在疯了之前,我发现我的双腿居然有了知觉。”说到这里的时候,杨茗的声音还带着无法掩饰的喜悦。
庞士元完全能够想象,当时的杨茗该有多么地高兴。
“再后来,我的情况应该就和大多数的梦予者差不多了。最多,也就是多了一项复健。等我恢复了身体,也修练出了内功,我就离开了家。我家人都以为,我是怨恨这个家,才离开的。其实,我对那个家,已经说不上爱和恨了。我只是不想再看到那些人,那个房间,尤其是那张该死的床。”
庞士元转头看着杨茗,少女白净美丽的面庞宜嗔,宜喜,宜怒,宜悦,就是不适合怨恨。而他也确实没有在杨茗的脸上看到怨恨,这让他敬佩。
他不知道,如果他处在杨茗的境地,他会是什么情况。
杨茗也转过了头,就看到了庞士元有探究,有同情,也有敬佩的眼神,一身轻松地笑了起来:“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说这些,可不是为了博取同情,而是想要卸下我心中的包袱。这整个事,我还从未和人说过。压在心里这么多年,都快要发霉了。如今这一说出来,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怎么样,我的故事还精彩吧?”
庞士元点了点头,斟酌了一下语言后,道:“很精彩。尤其励志,也算是十年磨一剑吧!”
“十年磨一剑,这话说得好!十年的瘫痪,换来了我现在武道梦予者的身份。说起来,真不知道值得还是不值得?不过至少现在,我是满意的,能够自由自在地游历天下,那是我以前做梦都无法梦到的。”此时的杨茗有些神采飞扬。
庞士元没有多说,也没有恭贺,他只是由衷地为杨茗高兴。
她是真的苦尽甘来啊!
杨茗笑了一会儿,就转移了话题,道:“好了,不说我这些扫兴的事情了。说说你吧!你和胡狂刀的那一战,我可是仔仔细细地看了好几遍。其它的我都能看明白,只有最后你破胡狂刀最后一招的那下,我不明白。能给我说说吗?”
庞士元道:“当然……”(未完待续)
printchaptererror();
(https://www.duoduoxs.cc/biquge/4_4387/c1092844.html)
1秒记住笔趣阁网:www.duoduoxs.cc。手机版阅读网址:wap.duoduo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