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云光,你如果是个男人的话,就给我出来!”邬大声喊道,“今日我便要在这赶尸大会上,讨回当年的公道!有本事的,给我出来!”
公然的挑战,顿时引起了台下的年轻一辈的叫好声,特别是邬家的旁支或者邬家交好的家族,更是唯恐天下不乱地大声嘶吼:“王师兄在哪里,快出来一战!”
“王云光,莫非你是怕了我邬师兄不成?畏畏缩缩地躲在人后,不是我祝由弟子的作风!”
“他昨天来了,定是看到了师兄,自知此时已经不是邬师兄的对手,所以才躲了起来,师兄,王云光既然已经做了缩头乌龟,你又何必呢?这摄魂铃交到你手里,才是实至名归!”
其他王云光的崇拜者则是义愤填膺,大喝道:“王师兄岂会怕了你!当年你邬已经是王师兄的手下败将,今日又有何面目再向他挑战!”
“不管如何,王师兄若是真是我祝由第一人,今日便出来迎战邬,好让人们心服口服!”
“王师兄出来!”
“出来!”
“出来!!”
声浪一阵高过一阵,所有人都在呼喊着王云光的名号,但是人群中却没有王云光的半分影子。
忽然,人群中一人缓缓地踏上了高台,隔着好远,身形矮小,像是一个侏儒,但是绝对不是王云光。待唐方将此人看清楚,虎躯猛地一震,脱口而出道:“道一!”
来人居然是早已经死在了唐方手下的王道一!!
为何,他会出现??他不是应该死了吗?
王道一走了上来,唐方正待要上前,被魏家老者死死地按住,低声道:“不准轻举妄动!”
“是王道一,他是王道一,王云光的弟弟!”
唐方双目几乎渗出泪来,这个他心中一直觉得再无面目相对的小男孩,此刻居然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灭王家,唐方不悔!但是唯一对不起的,就是这个约过他嗑瓜子,一起看过王云光耍宝,最后还跟他一起召唤阴人的这个孩子。
他是王家唯一无辜之人。但是当时已近癫狂的他,已经无法阻止心中滔天的杀戮了。
“道一……”唐方喃喃地道,“你当真没死吗?”
王道一双目微微一扫,扫过在场的诸位,在这眼神触到的一霎那,唐方已经感觉到,这个当年天真无邪的孩子,如今,那双眼,已经没有一丝一毫的灵性,静如水,冷如冰。
“他真的是道一吗?”唐方暗自按住心中席卷上来的万般巨浪,面有愧色。
“唉……这也不是你的错,你又何苦这般自责?”一个声音猛地在唐方的耳边响起,是紫玲玎,估计她在台下已经感到了唐方内心的煎熬,所以这才用道术传音,安慰唐方。
“你是……”邬冷冷盯着王道一,从王道一的身上,他似乎感觉到了一种让他不寒而栗的气息,所以,并未有因为王道一只是一个未成年的孩子,就加以轻视。
王道一冷冷地道:“王家遗孤王道一。”
王家的人!王家除了王云光,居然还有人活着!
台下又是一阵骚动,已经有去过王家祖宅的人似乎记起了王道一,大声道:“我记起来了,他是王家的那个小子,王云光的侄儿,是王云光亲手调教的,我听说王师兄说过,这小子天分不在他之下……咦他不是应该死了吗?怎么还活着?”
“小朋友,过十年之后的赶尸大会你在来吧,现在你还太嫩了,何必在邬师兄的手下自讨没趣呢?”
“看来王云光当真是怕了,不然怎么会叫一个这么一个屁大点的孩子上来敷衍,王云光出来!祝由之中,没有你这种藏头露尾,故弄玄虚之辈!”
邬离着王道一极近,加上身经百战的经验告诉他决不可忽视任何一个对手,特别是妇人和孩子,王云光是祝由中心机少有的人,敢派这个孩子上来,必断定此子有惊人之技。
邬冷冷地道:“王云光呢?叫他出来。我的对手是他。”
王道一道:“赶尸大会不是众人夺魁之战吗?别人上来得,为何我不可以?”
“可以?”邬道,“只是在这里可不是如你在家中一般切磋,若是你少了点零件啥的,就不要怪我当然,看在同门的面子上,我不会伤你性命。”
王道一的神情如同死尸一般,没有半分表情道:“试试便知。”
“道一……”唐方知道这小子的深浅,怕他在邬的手上吃亏,忍不住出声要阻止,但是被魏家老者拦了下来:“这小子有古怪,你先看看再说。有我在,他不会吃亏。”
王道一似乎根本就不认识唐方一般,听不到唐方的提醒,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没有任何结印的意思。
“以大欺小,若是胜了,恐怕也显不出我的威风,但是若是不战,更是不行,”邬暗自道,“看来只有用雷霆手段,一举收拾了这小子,王云光才肯现身。”
邬道:“校场无大小,小子,若是你现在退出的话,我不会拦你,但是若是当真开战,进退就由不得你了!”
“好嗦。”
邬的脸色变了变,嘴角斜斜一笑,道:“那我就出手了!”
说完,邬的赶尸棍微微向前,遥遥地指向王道一的胸口,清啸一声道:“小子看好了!”
赶尸棍迎风而起,隐隐幻出风雷之声,向着王道一劈头而下,王道一到底不过是个孩子,若是一上来便运用道术,未免有以大欺小的嫌疑,若是能够单凭武学之道,兵不血刃地拿下,才配得上他邬蠹邬家第一年轻高手的称呼。
赶尸棍眨眼便至王道一眉心,只听见宛如铁牛入海一般的声响,所有的青芒顿止,众人还来不及看清眼前发生的一切,邬手中的赶尸棍已经寸寸碎裂,而王道一的右掌不知道什么时候抬了起来,用两指夹住了邬的赶尸棍,似乎用了一个巧劲,不仅仅破去了邬的招数,而且将邬的兵刃也一并毁了去。
邬蠹连退三步,顿时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嘿嘿地冷笑,一连三个好字,搓掌为刀,再次扑杀而上:“我原本念你年幼,所以不过用了三分力道,谁想到你小子这般得势不饶人,我只好认真地跟你玩玩。”
王道一不动声色,举起拳头迎了上去,与其拳指碰在一起,发出一声大响,跟惊雷降落一般。
以硬对硬,一个半大的孩子,身体无论如何发育,恐怕在体力上也绝不可能是邬蠹这样的成年人的对手,这一对上,恐怕轻则骨断筋折,重则整条手臂都恐怕要废去,诸人已经不忍目睹,似乎看到了王道一垂死挣扎的画面。
唐方已经蓄势待发,去救王道一,但是手死死的被魏老者拉住,魏老者几乎有些怒意道:“你难道不相信我?”
就在这眨眼之间,“砰!”一声响,邬整个人居然倒卷而飞,台下顿时发出不可置信的声音,这个小孩子,经此一战,已经扬名祝由,想当年在他这般年纪,即便是天之骄子王云光,也每绝对不可能如他这般的强横!
这不科学!
魏老鬼的双眉紧紧皱着一起,喃喃地道:“这小子实在是太古怪呢?难道……”
魏老鬼倒吸一口凉气,沉默不语,唐方在旁焦急地道:“怎么了,你不要老卖关子行不?”
王道一身体猛地加速,再次向着空中倒飞的邬挥出一拳,邬半空中身躯一蜷缩,堪堪避开王道一势大力沉的一拳,拳风刮得他整个人面容生疼,落地之后,不由分说连连后退,对王道一这等丝毫不讲理的攻击手段,他心中已经有了忌惮。
邬手中飞快捏决,念出定身咒,大声道:“定!”
定身咒语毕,王道一正待攻击过来的身子整个人停了下来。
“定住了!”邬家弟子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欢呼,邬蠹暗暗捏了一把冷汗,若是这王道一的身法在快些,恐怕自己就要当场出乖弄丑了。
“三息之后,定身咒自解,王云光,你家弟子已经败在我手,难道你还要龟缩吗?”邬朗声道,但是气势却比刚才战败古云的时候,弱了三分。
“谁说我败了!”王道一一声清喝,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向着邬蠹弹去,邬蠹的瞳孔再收缩,这五年来,自己苦练定身咒,此咒在他手里面已炉火纯青,定不住魏老鬼这般功力深厚之人,但是定住这王道一,绝不可能失手,为何如此!
但是在眨眼而至的王道一面前,紧张战斗已经不容他细想,王道一硬桥硬马的功夫实在是太厉害了,不说他邬蠹,就算是祝由上下,恐怕都没有几个人是他的对手,邬不敢在与他以硬对硬,身子一转,踏出一个玄奥的步伐,如同游鱼一般地在场上与王道一周旋开来,而王道一则是丝毫不管,对着邬不停的撞击,两个拳头如同两把铜锤,破空之声猎猎作响,一场游斗展开。
“我明白了。”魏老鬼紧蹙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道:“原来如此,难怪连这祝由定身咒都定不住这娃儿,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老头,你到底什么意思,你有话就说,道一到底怎么了。”
“你确定这小子是当日你在王家中的那个人吗?”
唐方点了点头后又摇了摇头道:“应该不会错,但是……但是哪里有些不同,我也说不上来。”
“祝由定身咒为何能定住人,你(8)可知道。”
唐方摇了摇头。
“只要是凡胎肉身,祝由定身咒都能定住,当然前提是是咒之人的咒法足够强悍,比如说是我,邬小儿就万万定不住的。”
“还有一种,邬也定不住。”
“那种。”
“你!”魏老者含笑看着唐方,道,“连阴阳眼都无法定住你,邬的定身咒自然也是定不住你的。”
“那为何道一也定不住。”
“你应该明白的。”魏老者微笑不答,唐方想了想,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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