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无霜眼神中充满了一丝希望,眼神迷茫地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一个,两个,三个……一连七个围绕在他的身边。
七人黑衣黑服,面罩纱巾,每人手中的拿着一根木棍,看上去似乎某种神秘的组织。
但是依着邬无霜的经验,这个神秘的组织,绝对没有见过。
七人中一个人沙哑的声音响起:“老祖交代的应就是这个人了吧?”
里面一个人上前,那人用手中的木棍敲了敲邬无霜的头,点了点头:“应该是了。”
这七个人,神秘莫测,但是身体中都有着一种让邬无霜不自禁感到颤栗的气息,让他不由得心生绝望。
一种奇怪的心态从他的心里生起,这几人,并非无故来此,而是冲着自己来的。
七人中一人上前,握住邬无霜的手腕,邬无霜不由得浑身打了一个寒颤,这只手,阴寒冰冷,根本不是一个正常人的手。
那人操着阴冷的声音道:“老三,这个交给你了。”
七人中一人排众而出,用手死死地掐住了邬无霜的双手,邬无霜只觉得头顶寒气直冒,入坠入九幽地狱,一个念头在他的心头升起:这群人不是人,而是来自于地狱的魔鬼!
邬无霜想跑,但是莫说他现在身负重伤,即便是全盛时期,被这个的两只如同铁钳一般的手死死握住,也是插翅难逃。
那人口中喷出了一口白气,顿时间将邬无霜全身上下笼罩,邬无霜只觉得浑身疼痛无比,全身的水分似乎开始慢慢的蒸发。
“你们是谁……”邬无霜的口舌干涸,只觉得整个世界似乎在翻天覆地般的发生变化,似乎能够看着死神一点一点地靠近自己。
没有人回答他,邬无霜身体中的鲜血似乎一点一滴的从身体中汽化成一道道的白气从七窍中冒出来,他的神智也开始慢慢**起来。
终于,在临死前,邬无霜开始出现一丝回光返照的迹象,他运足了全身最后一丝力气,挣扎的说出了三个字。
“尸**……”
抓住他的那个人嘴里一声冷哼,邬无霜身体中所有的白气全部吸入他的口鼻之中。
邬无霜口张开,但是却叫不出任何声音,瞳孔慢慢散开,但是一双眼睛却挣得铜钱般大小。就像他用来对付白寒的道器一般。
生命的迹象开始一点一滴地从邬无霜的身体里面抽离出来,终于,那人松开了手,将邬无霜仍在了地上。
此时的邬无霜,只是一具被吸干了人干一般,浑身皮包着骨头,就如同西方世界里面的木乃伊一般。
只是一双眼睁得滚圆,临死不能瞑目。
七人中又有一人排众而出,道:“此子与我还曾经还有些交情,就让他安静地去吧。”
上前,用手轻轻地盖下了邬无霜的眼睛。
与此同时,邬无霜的身体,咔嚓一声响,全部化作齑粉。
随风而散。
七人没有一个人再看这里一眼,快步消失。
白寒口中吐出来了一口献血,暗自将邬无霜骂了一句,他今趟可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若非自己在鬼市中趁着邬无霜得到这堆瓷器得意忘形的当口,暗自在他身上种下了引刀,又在刚才千钧一发,乘着白寒的不备,引发种在邬无霜体内的阴刀,现在躺在地上的就是他了。
他留了邬无霜一命,自然不会是大发慈悲,而是他白家阴刀虽然杀人无形,极为厉害,但其中禁制颇多,特别是背人种刀这种术,反噬极大,若是白寒用这种术当场杀死了邬无霜,可能会引出他很多不想看到的后果,所以留下他一命,任他自身自灭其实是最好的。
当然在这荒郊野地他不信邬无霜还有命活下来。
重要的是,这玩意儿到手中。
其实,在鬼市中最先看到这玩意儿,是他,只是当时邬无霜在场,他若夺了,邬无霜肯定不会放过自己。
黄雀与螳螂,以他的性格自然会选择后者。
手中不由得摸了怀里的宝贝,白寒忽然间似乎觉得浑身上下都轻快了不少,有了这宝贝,他甚至不再需要去找那些虚无缥缈的祝由十三针了。
尸鬼门开,这将是多么惊天动地的事件。
其实这堆瓷器,只是最粗制滥造的烧窑中出产的东西,根本不值一提。但是让他和邬无霜同时感到震撼的是,他们都已经察觉到这瓷器中包含着的一种神秘力量。
玄之又玄。奇之又奇。
绝非凡间所有,他和邬无霜都几乎可以同时断定。此物,来自尸**。
也就是说,有了这玩意甚至可以找到打开尸**的秘密。
你说白寒怎么不会冒险一试,怎么不会拿命去换。
不过这玩意在自己的手里面了,任何付出都是值得的,他只要回家好好研究,他自认,凭着自己的阅历与经验,定能从这玩意儿中摸出一些尸**的门道。
到时候……
想到这里,白寒的嘴角露出一丝欣慰的微笑。
白寒一路疾走,甚至不顾身上的伤势加重,回到了家中,往家里一坐,道:“幼娘我回来了。”
听到了父亲的声音,白幼娘连忙从里屋出来,只见白寒面色惨白,衣裳上上有血渍,吓了一大跳,连忙问道:“爹,你这又是和谁?”
“不要说了,先把家里祖传的宝贝先拿出来,顺便给我拿点止血的药来。”
身为道门中,白寒免不了给人动手,虽然这些年,白寒罕有出手,但是家中的一些跌打止血的要自然是有备无患,白幼娘吓得连忙进屋,七手八脚地带出了一大堆的瓶瓶罐罐,白寒有些微怒道:“你先拿这些干嘛,给我把东西拿出来。”
白幼娘又赶紧进屋,拿出了一个青花海碗,海碗中盛着一些粘稠的液体,散发出淡淡的清香,白寒甚至顾不得疗伤,一把抢过这青花海碗,从怀里掏出几张符咒,迎风点燃,然后在碗中化了。
不久,这碗中的粘稠之物渐渐变得清澈,在碗底,一根头发丝粗细的银针沉在碗底。
“魁月,我千辛万苦将你从方家带出来,这次,你可得给我无论如何帮我一把。”
白寒喃喃自语,神色紧张,开始不断掐咒,这魁月针开始急促地转动,发出一声清澈的响声,然后停了下来。
针头所指之处正是白寒的怀里。
白寒放声大笑,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直到牵动了伤口,吓得白幼娘一个劲的给她捶背。
白寒一把抓住白幼娘的手,示意叫她停下来,缓了缓气息,道:“果然没错。”从怀中将这堆几乎用性命换来的瓷器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有些得意地道:“幼娘,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宝贝。”
白幼娘摇了摇头道:“我哪里认得,不过就算是官窑的,现在碎了也不值钱了。”
“哈哈哈哈,”白寒放声大笑,道,“竖子无知,这东西就算是用皇帝用的御赐瓷器给我换,我都不换,这可是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珍宝。”
白幼娘茫然道:“爹,你就不要打哑谜了,到底是什么,你就给我说了吧,看把您高兴的。”
白寒显然心情极好,用手爱怜地摸了摸白幼娘的头发,道:“这么多年了,你似乎还是没有放下啊。”
白幼娘更是迷茫,道:“爹,你都说什么呢!”
“唐方,我说的没错吧,这么多年,其实你心中一直没有放下过这小子。”
顿时间,白幼娘的俏脸绯红,娇嗔道:“爹,你不要胡说好不好。人家,人家哪有。”
“哈哈哈,”白寒一阵轻笑,道,“知女莫若父,你当真以为你那点小心思我会不知道?”
“不过,”白寒喟然一叹道,“我原本想把你许配给他的,但是这小子哪里看得上我们这些穷门小户,他攀上的要么是龙虎山的掌教真人,要么就是魏家的魏大小姐,我们……其实这些年爹一直不提,不是爹不知道,爹何尝不想你得偿所愿。”
白幼娘低下头,用几乎只有自己才听到的声音道:“幼娘福薄,不敢高攀,这辈子幼娘一辈子守在爹爹身边就好了。”
“傻闺女,你就想一辈子守在我身边,我又怎么可能让你白白糟践了自己,再说,爹爹现在是自身难保,说不定……”
“爹。”
“好了,好了,晦气,晦气,不过现在我们不同了,唐方?”白寒嘴角一寒,冷冷道,“他之所以现在混得如此风生水起,还真的有什么能耐么?不就是靠着赢勾血脉的身份,不错我们以前论出生确实不如他,不过现在……”
白寒看着桌上这对瓷器,意味深长地道:“怕是唐方也得和我们平起平坐了。”
“爹。”
白寒的眼神越发锐利,一口气道:“不仅仅是唐方,还有祝由,魏家,方家,邬家,王家,这些人曾经瞧不起我们,甚至把我们赶出祝由,我白家隐忍这么多年,凭什么一辈子就这样忍气吞声地看别人脸色,魏家凭什么就可以对我们吆五喝六,现在该是这些人,看我们爷两脸色过日子的时候了。”
“爹,你到底今天捡到什么宝贝了,这么高兴。”白幼娘道,“我都好久没看到你这么高兴了。”
“所以,这世界上,不管是谁,唐方,林黑儿,谁都靠不住,靠得住的只有自己,我白寒总有一天,也要你们死乞白赖地求上我。”白寒用手爱惜地摸了摸手中的碎瓷道:“幼娘,你可想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宝贝吗?”
“爹,你就别卖关子了。”
白寒深吸一口气道:“这东西,来自尸**,有了他,我们就可以找到尸**的入口。”
“啊!”正在给白寒擦药的白幼娘,手中一哆嗦,一个药瓶没拿稳,掉在地上砸的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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