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梨花开满了院子,春风拂面,还带着点寒气,满院的梨花在风中飘摇而下,惹得一地的雪白,平添一抹凄美,院子里的声音也似乎呼应着这满院的落花,“小姐,小姐,你快点醒来啊,少爷一定会没事的。”
房间里躺着一位姑娘,双眼紧闭,面容上还有着泪水冲淡胭脂的痕迹。
“暮雨,主子都已经昏睡了一整天了,会不会……”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了“不会的,别胡说,大夫说了小姐她还有气息,她只是,只是急火攻心罢了。小姐,你可要快点醒来啊。”“那我打开窗,透透气吧。”微雨推开了窗户,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风吹来还是觉着有些冷,微雨又把窗户关了起来。
烛光照映着书桌上的公文,显得一场静谧,一个冷冷声音打破了这份安静“梨舞院有什么动静?”
“还与白日一样,王爷要不要去看看。”
他瞪了管家一眼,淡淡地说“那是她的造化,与本王何干,如此懦弱的女子,如何配站在本王身边,下去吧。”
“是。”老管家退了出去,小心翼翼地关上了房门,转过身背着手,摇了摇头,谈了声气,踏着夜色离开了。
“你说,主子都这样了,王爷就算不亲自过来,也该派个人来问一下吧。”
“你来伺候小姐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又何曾见过王爷何时待见过小姐。”暮雨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眼睛望着躺在床上的小姐,转过头来,对一旁的微雨说:“好了,你先去睡会儿吧,我在这人看着呢。”
“不行,我得和你一起陪着主子,你一个人每个人说话多无聊啊。”
“你不困吗?”
“困啊,可留你一个人我不忍心。”
暮雨笑了笑,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一起等小姐醒来,小姐一定会醒来的。”屋子外风依旧若有似无地吹着,梨花一片片静静落着。
天渐渐亮了起来,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不解地望着周围,暮雨叫了起来:“小姐,你可算醒了。”说着说着,眼泪落了下来。
趴在桌子上打着瞌睡的微雨,被暮雨的叫声惊醒了,揉了揉眼睛,站了起来,看着眼前的人,眼睛也红了,略带着哭腔说:“主子,你终于醒了,知不知道奴婢和暮雨都急坏了。”
床上的人坐了起来,看着周围的一切,闭上眼睛深呼吸后,又睁开了,“不是做梦。”
暮雨连忙接过话:“小姐,你醒了,当然不是做梦。”
她又看了看躺着的床是雕花的,床上有着帘幔,自己与旁边的人都穿着一身古装,周围的摆设也充满了古色古香,她问道:“这不是在拍戏吧?”
“主子你说的什么啊,把我们都弄糊涂了。”微雨和暮雨一同盯着她,似乎等着她回答。
而她正想着:我该不是穿越了吧,天哪。于是问道:“告诉我,这是哪儿,我叫什么,你们又是谁?”
“小姐,你怎么了?”
“暮雨,你说主子会不会悲伤过度,傻了呀?”
“你说什么呢?”暮雨瞪了微雨一眼,微雨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子。
“我没傻,只是悲伤过度,刚醒来有些事情还记不起来,你们告诉我啊。”
微雨轻声地说着:“悲伤过度还会有这症状?”
倒是一旁的暮雨,说了起来:“小姐,这里是王府,您是言王爷的正妃,娘家姓雪闺名唤凡音,奴婢叫暮雨,打小便跟着小姐的,她是微雨,是王府的丫鬟,名字是小姐赐的,自从小姐嫁进王府,便跟在身边了。”
雪凡音心理想着:王府,王妃,这身世够显赫的,在现代那就是一群富二代,又问道:“这是什么朝代?”
“主子,您真糊涂了,这是东逸国呀。”
“东逸国?”雪凡音想着:我虽然是学渣,可这古代历史凭着自己的兴趣还是不赖的,没听过这国啊,不过世上稀奇的事这么多,做个催眠还能穿越的,见怪不怪了。“给我那个镜子来吧。”
“镜子?”雪凡音心里嘀咕着:这时候他们还不一定知道镜子是什么呢,又说道:“算了,那个微雨给我打盆清水吧,暮雨你再跟我讲讲这王府的事情吧。”既然到了这儿,总得知道自己是什么处境吧,出于这种想法,雪凡音听着暮雨讲着这王府的事情。
“小姐,该从哪儿讲起呢?”
雪凡音从床上走了下来,在桌子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拿起茶盘上的杯子放在桌面上,又拿着茶壶往杯子里到了些水,边倒边说:“就从我如何悲伤过度讲起吧。”话音刚落,又说道:“这水多久了,能不能喝?”
暮雨笑了笑,“小姐放心,这水是昨儿的,能喝。”雪凡音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对暮雨说:“别站着,坐下讲吧。”
暮雨自是不敢,摇了摇头,可雪凡音却说:“叫你坐就坐,不是半会儿还讲不完呢,你站着不累我看着还累呢。”
暮雨想着:小姐平常对懦弱了些,对她们倒也是不错的,尤其是她,这里又只有她和小姐两人,于是望了望雪凡音,便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了下来。“小姐,奴婢说了,您可不要再昏倒了。”
“说吧。”雪凡音又倒了一杯水淡淡地道。
暮雨吸了口气,才有些许忐忑地道:“小姐会悲伤过度,是因为听到少爷在战场失踪,了无音讯,可能,可能……”后面的话暮雨担心雪凡音忍受不了,不敢再往下说,但她不知如今在她面前的早已不是当时那个雪凡音了。
雪凡音放下手中的杯子,“是我哥哥吗?”暮雨点了点头,两人都不再说话,暮雨是怕说多了会让小姐更伤心,而雪凡音则是在想:明明我不是这主人了,为什么当暮雨说少爷的时候脑海里总会浮现出他的影子,似乎还有个人在喊着哥哥,还能感到一股悲伤呢,难道我仍旧有这具身体主人的记忆。
“主子,水来了”屋内的安静被微雨的声音打断了,担心小姐再次昏过去的暮雨也松了口气,见微雨回来了便站了起来。
雪凡音站了起来让微雨把水放在桌子上,低下了头,看着现在的模样,心里想着:这姑娘,虽说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倒也算清秀,一张鹅蛋脸,两弯浓眉,不画而黑,一双眼睛,不大但也算不上小,小巧的鼻子虽不是很挺,却也不塌,一张小嘴不点而朱。
“主子看什么呢?”见雪凡音一直盯着水在看,微雨一边问着一边也把头低了下去。
“看我自己。”雪凡音说着又坐了下来。“你们两个坐下,再给我讲讲这王府的事吧。”
两个丫头互相看了看也都坐了下来,暮雨开口说:“小姐王爷嫁进这王府已有一年多了,只是王府最受宠的是王爷的侧妃,宋梦琴,小姐您还是如以往那般能避便避开她吧。”
“哦?这王府有多少侧妃?”
“王府只有宋梦琴一位侧妃,王爷也无别的妾室了。”
“你们胆子可真大,既然她这么受宠,还敢直呼人家名讳。”
微雨噘着嘴气愤地说着:“谁让她对主子不敬的。”
雪凡音笑了笑,“我与王爷如何?”
暮雨连忙接过话“小姐与王爷是相敬如宾。”
“相敬如宾”雪凡音看着醒来后身边一直只有这两个丫头照看着,这主人定不是什么受宠之人,相敬如宾难道不是熟悉的陌生人?雪凡音如是想着。
只见微雨一手托腮,边叹气边说:“如今,雪少爷不在了……”话未说完就见一旁的暮雨拉了拉她的衣裳,这一拉,微雨似乎想起了什么,忽然捂上嘴巴,又拿开手,看了看雪凡音,低着头说:“我的意思是雪少爷现如今不在主子的身边,还有何人能护着主子呢?”说到后面声音也越来越小,头也越来越低。
“再低下去要撞到桌子了。”雪凡音看着微雨方才的话有些不好意思,便岔开了话题,“对了,暮雨,我父母呢?”
“老爷三年前阵亡在战场,夫人听到这消息一病不起,没过多久也随老爷而去了,只留下了小姐与少爷,小姐与王爷的婚事则是在老爷出征前订下的。”说到后面暮雨的眼眶已经红了,若是老爷夫人还在,小姐又何必在这王府看人脸色呢。
雪凡音听着暮雨的话,脑海里似乎出现了一些她与父母兄长的一些景象,雪凡音发现她与这主人的记忆似乎在慢慢融合。“这么说雪家只剩下我一人了。”
“小姐……”
“好了,我一个人也可以很好的。”雪凡音想着穿越前她父母也已不在了,只剩下她一人了,这或许也是她与这主人的缘分吧,既然如此,便用雪凡音的身份好好活下去。要好好的总该摸清这王府的水吧,“微雨,这王府除了那个侧妃,还有哪些人是轻易不能惹的?”不明不白地穿越了过来,再糊里糊涂地丢了小命那不是太冤枉了。
“主子,这王……”一旁微雨雨话音未落,便响起了“咚咚”的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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