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凡音虽随着东方辰言一同往里走,可忽然变化的太后还是让她害怕,毕竟与太后这种深宫妇人相比,自己即便多活几千年还是一颗嫩白菜,她的心思,自己又如何猜得透。
“还未到午膳之时,我们出去透透气。”太后自有辰昕储默几人哄着,还有辰繁与她讲着他所知的趣事,这两一个插不上话,再者有的话东方辰言认为有必要与雪凡音重申一遍,说实话,这餐午膳,东方辰言自己也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是皇祖母方才所言已经一点点将雪凡音的内心击溃,东方辰言需要在未坍塌之前,将那些裂痕复原。他深知,来硬的,雪凡音绝不会怕,甚至会傻傻地,不顾自己有多少能力冲上去与人对抗;可一旦对方软下来,雪凡音所有的防线也会渐渐撤退。
雪凡音看着一室的人,还在犹豫间,已被东方辰言拉了出来。而太后虽与辰繁几人谈笑,却也没错过离开的两个身影,但依旧收回目光,与面前几人说笑。
东方辰言将雪凡音带至一片鲜有人烟之处,毕竟偌大的慈安殿,总有被荒废的地方,而慈安殿东方辰言又极为熟悉,自然顺门顺路地拉着雪凡音走,直到他停下,才重重地甩开雪凡音的手,所有压制着的火气在这一刻释放,“雪凡音,本王不想再从你口中听到‘对不起’三个字!”东方辰言几乎是吼的,以前无论雪凡音说多少次对不起,东方辰言也由着她,可这次听到她说那三个字,心却被刺痛着。
雪凡音还愣在东方辰言前后如此大的反差,被他这样一吼,眼泪簌簌往下落。经这一吼东方辰言虽还有气,却大多发泄完了,看到雪凡音低头落泪的样子,所有的气都烟消云散,只换来一阵心疼,可碍于面子,刚发完脾气,不好意思立马去哄雪凡音,更怕他一把推开自己,雪凡音生气起来,比自己更可怕。
东方辰言不语,只站在雪凡音面前看着她无声地哭泣,直到她抬手抹脸上的泪时,东方辰言才先她一步,抬手温柔抹去停留在她脸上的泪水,掏出怀中的帕子,递到她手上,让她擤鼻涕,随后将人禁锢在自己怀中。东方辰言无疑是了解雪凡音的,等她哭够了,哭完了,她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此时才不会让他们做出彼此伤害的事情。
东方辰言正欲开口自省时,雪凡音却先他一步开口,“我没有生气,我只是害怕,现在好了。”东方辰言身上的气息能带给雪凡音足够的安心,“我刚才没有要离开你,我只是怕你不要我了,我不想你为难,我只是想离开慈安殿。辰言,不生气了,好不好?”雪凡音如实所言,即便东方辰言真的不要自己了,雪凡音也无法生他的气,都说爱极而恨,雪凡音此时才知,自己却是爱之深,恨不得。
“傻,不要你了,我难不成要孤独终老?”只要她不存离开自己的心思,东方辰言什么都不怕,“凡音,如果非要我选,我选你,皇祖母还有那么多人相伴,你只有我一个。”东方辰言无法想象雪凡音离了自己该如何,即便到了雪家,她只怕也是重新跌入那浓重的悲伤之中。而自己亦离不开她,但东方辰言确信,即便没了雪凡音,即便心痛得要死,自己依然会好好活着,如同一具行尸走肉般,执行着生而为人之事。
雪凡音方止住的泪又再次洒落,不同的是,这一次又洒在了东方辰言胸前,“东方辰言,你有时候真的特别可恶,明明知道我已经离不开你了,还要说这些。”还好这次雪凡音没有将鼻涕擦在东方辰言的衣襟。
对于雪凡音这种发泄方式,东方辰言虽见怪不怪,但还是有那么点嫌弃,不过怀中的是雪凡音,也就忍了,还好这次她知道用自己给的帕子擦鼻涕,否则真不知待会要如何进去,“再不进去,你要饿肚子了。”民以食为天,雪凡音最大的乐趣就是吃喝睡。
即使很想大饱一顿,然而这是皇宫,佳肴再美味也不能多动筷,对于这种浪费美食的行为,雪凡音连吃饭的兴趣也少了几分,何况里面的主人还是那个太后,雪凡音并没有多少开心,反倒嘟起了小嘴。
“有我在,你怕什么!”一如既往的霸气中还有几分柔情,傻丫头的心思已然瞒不过自己。
“那个,我爹真的那样对你?”雪凡音之前只知道他们一家拒绝了东方旭的旨意,弗了东方辰言的面子,没想到还给过东方辰言那样的难堪,又想之前雪凡音那般对东方辰言,他们父女还真像,都不待见东方辰言,想必雪凡音也是如此吧,“不对,你让我哥下跪不光是想折损他的骄傲,更为了报仇吧?”雪凡音相信以东方辰言的心思绝对有这可能。
“岳父要为难我,我又有何可说,本王没你那闲心尽想些无用的!”这丫头,居然把自己想成那样,虽然看到雪凡谦在自己面前跪下时,确实有种出了一口气的感觉,但是自己当时绝对没有雪凡音这么邪恶的想法,“本王若想报仇,你以为下跪就够了?”若如此便能解气,自己也不会让人称为阎王,不会让人如此惧怕。
“哦……”
雪凡音还没“哦”完,东方辰言已拉着她往膳堂而去,“将你那些小心思收起来,到时只管吃你的。”而那些尖酸刻薄之话由自己应对。
皇后至清珩殿与荣妃客套询问一番后,便往木青青处而去,兰妃有宋家撑腰,且是一宫妃位,这次她虽有份,可终未直接参与,反倒是木青青,这些日子越发不知天高地厚,连荣妃也敢动了,正好趁此机会好好训训她。
文澜苑内,木青青方从兰心阁回来不久,也得知了那日辰月强出头之事,即使气愤也无可奈何,辰月是何许人,皇上还有意待东方辰祈班师回朝,封她为长公主,只怕皇上是早动了这心思,只不过借辰祈凯旋归来的理由罢了。
“娘娘,辰月公主未免太过嚣张,竟然连咱们宫中的人都敢动。”那宫女正是雪凡音初入宫,让其下跪之人。
木青青瞪了她一眼,“入宫这么些日子,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难道还不知吗?”语中更显不耐烦,若非这宫女当日冲撞了雪凡音,自己也不必与兰妃为伍,说不定还能与东方辰言一边的辰月交好,荣妃如今又重得圣宠,这些人做事不知轻重,听从兰妃之语亲自向荣妃赔礼,如何想都不甘。
木青青正烦心之际,被太监高唱的“皇后驾到”之声打乱,木青青立马迎驾。皇后神情严肃,木青青抬头眼光与皇后对上之时,连忙闪开,皇后眼中似积压着怒火,不好的预感在木青青的心中蔓延,她立马给一旁的舞乐一个眼神,“你们还不给皇后娘娘奉茶!”借此机会,舞乐与杨落一同离开正殿,两人往不同方向而去。
“青昭媛的茶水本宫只怕喝不得!”皇后厉色渐增。
“娘娘何出此言?您掌管后宫哪的茶水您喝不得?”木青青的脸上浮现着温柔的笑容,在皇后跟前极尽讨好,无论如何得宠,后宫的掌权人始终是太后与皇后,自己无子,太子又是皇后亲子,木青青也非无脑之人,虽想更进一步,但也知皇后的地位哪怕是凤之乐在世也未必动得了,太子若真登基了,日后还需仰仗他们母子,因而得罪何人都不能将皇后得罪了。
“呵……”皇后看着木青青的笑脸,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似曾相识,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打量木青青,如木青青所想,皇后只需保住太子与自己的地位便可,而且皇上这些年并无废除的打算,当年她最大的威胁是凤之乐,凤之乐一死,莫说木青青,即便兰妃也替代不了凤之乐在皇上心中的分量,所以皇后只有保证自己与太子无大错便可,后宫这些纷争自也不敢伤及自己。
“本宫喝得,难不成你的茶荣妃喝不得?”皇后只斜了一眼木青青,便不再看向她。木青青的心思皇后怎会不知,从来是个欺软怕硬的,荣妃得宠她心中不快,辰祈又非皇上与太后十分宠爱之人,他与东方辰言是又无辰繁那般亲厚,手中虽有兵权,大部分的人却是东方辰言的手下,自然让木青青轻视了。
木青青紧闭牙关后,才开口缓缓道:“皇后娘娘明鉴,妾身哪有这胆?”心中却是恨辰月多事,宫女太笨,这次居然惊动皇后亲自前来,这样,明显是来问罪的。
“这话你且与荣妃去讲,能不能轻饶你便看荣妃何意了?”皇后拿起宫女奉上的茶,轻掀杯盖,呷一口盏中茶,又放到一旁。话中之意将权利交与荣妃手中,不论木青青最后如何,都与自己无甚关系,到时皇上即便怜惜,决定她如何之人亦是荣妃。
“你宫里之人也该好好教导,辰月连本宫也需给她几分脸面,那些不知事的小蹄子竟连辰月也一同顶撞,若让皇上知晓,会如何你也该猜到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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