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那些香料确实效果非凡,果然数日后,满待欣喜的宋巧曼又邀请段天、易轻尘一聚,对段天的丹药之好称赞不已。
为了表示感谢,宋巧曼也给段天介绍了不少客户,当然不是购买香料,而是段天店内的东西。段天也常去宋巧曼处探访,一来二去,短短月余,两人关系已经非常熟悉。
这一日,宋巧曼却是难得的邀请段天、易轻尘到她家一聚,能够邀请客人到家中,已经是关系非常好的表现了。
段天来到段家大宅前面,果然是一处极古老的建筑,至少也有数千年时光了,可以想象段家的底蕴当是不错。
这座大宅外表依旧光鲜,气派也是颇为宏伟,占地也是极广,纵横竟然有数十里,里面大小宅子无数,湖泊山脉,风光亦是非常不错。
段天在管家的引导下走入大宅,对于义父曾经居住过的地方,段天也是必有一番感概在心头,这环境之好,比起义父后来沦落到定山城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可怜义父为段家忠心耿耿,很早便被托付大事,后半生却是颠肺流离成为老杂役,还带着一身残疾,苦不堪言,更为了自己而死,实在让段天追悔莫及。只有完成义父遗愿,方能告慰他的在天之灵。
在宴客大厅,宋巧曼虽然是一身居家妇人装扮,但凭借本身气质却显得雍容华贵,一派贵妇人形象,和之前与段天几次相会大有不同,让段天又是赞叹了好几句,惹得宋巧曼高兴不已。
在宋巧曼旁边是一名年轻男子,约莫二十多岁,眉目也是非常英俊。正是段行之,段天也察觉到此人有些酒色过度,虽然是先天后期修为,却是不够精纯,显然平素也是享乐为主,绝没有苦心修炼。
宋巧曼介绍道:“这便是犬子段行之,乃是段家少家主,段家的独苗。”
段行之自然也是对段天、易轻尘有些不服,这两个看起来也不比自己大的年轻人,却是得到母亲如此的器重,自己这些年来却极少得到赞扬。
段行之并不肯正眼看段天,段天也不以为意,笑道:“段公子果然是仪表非凡,风度翩翩,实乃是飞临俊杰啊。为兄有礼了。”却是深深的行了个礼。
原本段天比起段行之至少要小六、七岁,但凭借百炼清心诀奇妙的作用,不露痕迹的让人感觉成熟了许多,至少也是二十五、六岁的样子。
况且修炼中人也不能以外貌看年龄,故而段天托大自称哥哥也是正常。否则一个年级比你小的男子功力比你深厚,炼丹技术又比你好,叫一向自以为是的段行之如何接受。
见到段天如此客气,段行之也不好再摆公子哥的谱,也是回礼示意。
在宋巧曼身旁还有两人,一人乃是以为年约五旬的男子,面目猥琐,身材矮小,丑陋无比,但是双眼如电,死死盯着段天,眼中流露少许敌意。
另外一名男子看起来眉目同宋巧曼有些相象,两人皆是通玄后期修为,显然也是现在段家举足轻重的人物。
宋巧曼一一介绍,年约五旬的男子乃是段家的供奉,叫做牛老。此人大名叫什么也不知道,但段天也查清了,因为貌丑如鬼,背后人家都叫其牛老鬼,已经跟随宋巧曼二十余年,为她立下不少功劳。
见得牛老态度有些拽,段天也懒得多理,来自光芒平原的家族公子对飞临城家族的供奉也无需太给面子,也符合段天打造的龙天有些骄傲的形象。
另外一人乃是宋巧曼的族弟叫做宋川,目前负责段家的大小事宜,相当于总管之位。对段天态度倒是极好,段天也是以礼回执。
另外段家的本族人物倒是没有见到,显然在宋巧曼主持下,还是很受排挤的,并非宋巧曼手下核心人物。
待所有人一一落座,宋巧曼便示意开始酒宴。
宋巧曼娇笑道:“今日有幸请的龙公子做客段家,实乃是巧曼之福啊,我且敬你一杯。”
待得酒过三巡之后,众人话便多了起来。牛老有些阴深的问道:“据说龙公子炼丹技术极好,可是为何仅仅炼制香料呢?别的丹药可会炼制?”
段天淡淡的说道:“术业有专攻,龙某向来风流,炼制香料便是为了讨得美人欢喜。其他丹药又有何难,只是龙某懒得炼制而已。”
牛老还未想好如何作答,段行之倒是举杯敬道:“好,本公子最喜欢龙公子这般直爽的人,美女便是让人宠爱的,有手段讨得美人欢喜乃是真汉子,我敬你一杯。”
段天笑道:“果然是同道中人,不知道段公子平素爱去哪里耍弄。”
当下两人就当着众人之面这般谈论起女人来,谈到痛快处,却是互相击节叫好。段天妙语如珠,又对飞临城的好玩之地多有探访,说的段行之也是心动不已,同样的地方段天说出来似乎就是精彩许多。
牛老见段天和段行之如此投缘,将他冷落,心中火起,轻哼一声。
宋巧曼也是有些尴尬,这两人实在不像话,一个还是自己的儿子,俏目瞪了瞪段行之,段行之方才醒悟,打口停住。
龙天见此,举杯笑道:“都是龙某不好,一时兴起,说话不注意场合,实在该死。各位请勿见怪,请勿见怪。”
宋川笑道:“龙公子乃性情中人,有何好怪,若非龙公子这般心性,又如何能炼制出上等的香料呢?若非龙公子这般英俊风流,又怎能读懂女人之心呢?”
宋巧曼也是笑道:“今日叫龙公子来实是有重要事情相商,我和家族众人商议过后,原本担心行之不愿意,现在见你两人如此投缘,心中倒是大定,只是不知龙公子是否肯答应。”
且说听得宋巧曼之言,段行之也是一怔,道:“何事问我是否有意见?”
段天也是笑道:“何事,段夫人尽说无妨,只要龙某力所能及。”
宋巧曼道:“既然龙公子如此爽快,妾身就直说了吧。我家行之自幼虽然聪明,但修炼和炼丹皆有些不肯下苦功。”
“我见龙公子虽然年纪轻轻,但修为已经到了先天后期,而且炼得一手好丹,故而想请龙公子做我们段家的首席炼丹教习,主要教导行之炼制香料。易公子虽然阵法突出,但行之并不懂阵法,还是龙公子手法更适合行之。”
“行之性格也有些像你,若是能炼制好的香料,定然会大有兴趣,炼丹水准自然也会提高不少。龙公子放心,我们绝非要你透露你的香料丹方,只需教授手法即可。若是公子方便,我们可以出高价收购龙公子几味香料丹方,不知道龙公子意下如何。当然我们会保证龙公子的费用,还有所有的材料和工具。”
段天道:“承蒙段夫人看得起龙某,邀请我做段家的首席炼丹教习。我只怕手艺不精,教坏了段公子。”
段行之道:“原来娘亲叫龙公子来这个意思啊,若是没见到龙公子之前,我定然是不肯。但是见到之后,段某对龙公子也是欣赏的很,我愿意做龙公子的学生。”
段天笑道:“段公子客气了,既然段家如此客气,我再推脱亦是做作了。只是无需师徒相称,你我年纪相仿,便兄弟相称如何。”
段行之大喜道:“正是如此。龙公子在飞临城虽然来得不久,但已经吸引不少注意力,段某若有龙公子三分本事,心意已足。”
段天道:“段公子天资聪颖,只是平素兴趣不在此,若是有得兴趣,定然突飞猛进进展神速。龙某亦无特长,无非是运气好得到一些香料丹方而已,实在不值得炫耀。”
“段公子既然也如此看的起龙某,在飞临城便要多多仰仗段公子照顾了,我自然会尽力教授。只是龙某杂事繁多,每月也只能抽出三五天时间。你们看如何?”
宋巧曼喜道:“如此,以后龙公子便是我段家的首席炼丹教习了,对于炼丹房其他师傅也可以指点一下。每月暂定五千玄石,龙公子可满意?”
“宋川,你等下给龙公子一面出入玉牌,可以随意进出段家客宅。”
段天道:“段夫人客气了,如此多的玄石实在让龙某不好拒绝啊。哈哈。”
凭心而论,宋巧曼开的这份报酬实在是有够丰厚,每月不过教授三五天而已,段天现在每月收入也不过两三万玄石,这一笔收入便相当于段天一小半收入了。
这的确是意想不到的好处,而且可以光明正大的进入段家老宅,之前的努力果然没有白费。虽然只是没什么秘密的客宅,但最起码已经让宋巧曼有些认可他了。
当下一众人自然是皆大欢喜,宴席气氛热烈,段天、易轻尘也是喝了不少,方才作别返回。
且说段天这段时间来,表面上日子过的倒是不错。每日里厮混于飞临城之间,和段行之玩得亦是开心的很,每月也教授段行之炼制香料。
龙天的香料师名头在飞临城也是逐渐响亮,除了独家出售给宋巧曼的几种香料之外,段天自然还有其他不少别的香料,凭借这香料买卖,段天的收入居然还很不错,当然炼制香料的水准亦是越来越高。
段行之天赋也是不差,见得段天如此讨美女欢迎,心中也是极为艳羡,故而学习起来也是颇为上心。
段天自己现在也已经可以随意进出段家客宅,也知道宋巧曼等人对自己有防范之心,所以进入老宅每次也都是极为老实,并无过分之举。去其他地方都是和段行之一起。
段天却是暗中化作赵广形象,抽个时间去联络上了段自扬。凭借段德志的一些遗物还有他和段自扬的交往经历,段自扬自然是很快便相信了段天的身份。
段自扬道:“当年你杀出段家,跑进尾指山脉,居然没死?你是如何做到的?宋家损失不小,都说你早已被杀。想不到你居然活的好好的。”
段天道:“段天不孝,直到今日方才回来寻找叔叔。”
段自扬终究忍不住老泪纵横,上下打量道:“果然是不错,年纪轻轻就已经修炼到先天后期,老大耗费如此多丹药,比你还要大几轮,也不过勉强修炼到先天后期。但若论气态沉稳,功力精纯那更是和你差的太远了。看来闯荡尾指山脉对你锻炼极大,难道宋元等人突然暴毙也是你干的?”
段天道:“不错,这些人都该死。我为何要击杀宋家人,除了他们压榨我们段家之外,更有天大的秘密。当年之事,且听我慢慢讲来。”
随后段天将段德志猜测宋巧曼与楼玉贤可能勾搭在一起,假装嫁入段家,其实是为了寻找家族秘密等事情告知段自扬,甚至猜测段自林根本不是暴毙,而是死于宋巧曼之手,因为连段自林的亲卫段铁也是死的不明不白。
对于楼家和宋家对段家的所作所为,段自扬更是听得怒火中烧,道:“宋巧曼、楼玉贤这两个贱人,原来所有的罪魁祸首都是他们,段行之原来是个贱种,难怪和我一点也不亲,平素对我也是毫无尊敬之意。”
“我段家沦落至此,我真是无能,居然每日侍奉仇人为主,这等奇耻大辱,不如撞死了算了。其实我早有怀疑,只是苦无证据而已。”
对着段天躬身道:“段自扬欢迎新家主回归,望家主领导段家,重回辉煌。可叹宋元担心受罚,居然上报说你已经死了。前些年宋元死的莫名其妙,宋家人去查探也毫无结果,家主手段果然厉害。”
段天扶起段自扬道:“这如何使得,家主自然是由叔叔担当。”
段自扬道:“并非我段自扬谦让,实在是我无力担起重任。家主得大伯委托我哥哥段德志托孤,已经是名正言顺的段家家主。而且家主年纪轻轻,已经修炼不凡,此番回归,必然早有所谋。”
“我观家主行事风格,谨慎小心,家主虽非我大哥亲生,但养育之恩,重托之望,还请家主不要拒绝。段家衰落至此,修炼资源匮乏,后继无人,我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请家主惩罚。”
段天道:“既然如此,我便先暂代段家家主之事。叔叔为段家劳累,虽然在宋巧曼大力打压之下,实力不如当年。但至少段家门丁兴旺,大有希望重振声威。”
“我此次回来,的确是要开始复仇,但敌人势力强大,非我们目前所能力敌,所以我们必须要韬光养晦,暗中行事。”
“我的身份,目前只有你知道,暂时不要暴露,在暗中才好方便行事。”
“段家子弟还要精心潜修好多日子,方有再度崛起的机会。宋巧曼虽然不愿段家强大,但也不愿段家衰落,段行之毕竟明面上还是段家未来家主。我也会给宋巧曼去说,让他们心甘情愿的给你们加大修炼资源的分配,你也可假意效忠。如此如此……”。
听得段天讲完,段自扬却是更加的惊讶,道:“原来段家新的首席炼丹教习竟然是家主?你和龙天竟然是同一人?龙天我也见过数面,可是和家主却是没有一丝一毫相像啊。”
段天笑道:“若是有破绽,又怎能瞒过宋巧曼那贱人?”
说完,当着段自扬的面变作了龙天的模样,似笑非笑的望着段自扬。
段自扬睁大了双眼,虎目渗泪,喃喃道:“果然是我段家之幸,大哥竟然有如此不凡的儿子,我段自扬原本已经心若死灰,面对段家衰败无能为力,不知日后如何面见历代祖先。今日见到家主这般手段,我相信家主定然已经布好棋子,我真是太高兴了。”
段天道:“段家不幸,遭奸人算计,不过我们段家屹立数千年,又怎能轻易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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