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沐晚挥手。笔趣Ω阁Ww『W. biqUwU.Cc
一道金色剑气,自指尖弹出。
“啪!”
那位狐假虎威的假仙根本就没来得反应,被剑气戳了个正着,应声粉碎!
一道血雾随风散开。
天帝府的少君大人只隔了三步远。血沫子喷了他一身。
使劲的打了个哆嗦,他回过神来,本能的尖叫道:“大胆……”
然而,尾音跟被人生生的掐断了一般,没了。
所有人都惊呆了。
破虏将军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快到他们根本就没看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只知道等他们反应过来,原本高高在上的天帝府少君大人已经落到了破虏将军的手里。
破虏将军单手负后,仅用一只手掐住少君大人的脖子,将人生生的悬空提起。
大家都傻了眼。此情此景太过震撼,以至于,绝大多数的人,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这小子也有今天!南帝摸了摸胡子,满脸的幸灾乐祸。也难怪那声训斥戛然而止。此刻,那小子跟砧板上的鱼,完全没两样!
东帝和西帝的眼里泛起疑惑,齐齐的“咦”了一声。
南帝看了他们一眼,再看向外面,脸上的得色全没了。
香香的愤怒一下子全消了。她得意的冲张逸尘挤了挤眼睛。后者也是红光满面,松开她的手腕,低声笑道:“刚刚得罪了。”
“哪里。是我太冲动了,以后还要仰仗先生多多提醒。”香香快活的答道。
主辱臣死。常龙其实也做好了出击的准备,只等沐晚一身令下——今天是姑娘第一次以“北帝传人”的身份,公开出现在九重天的军界要员们面前。所有人,包括三位帝君在内,都目光灼灼的盯着姑娘。所以,面对天帝之子的恶意挑衅,姑娘绝不能认怂,必须铁血反击。
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是,沐晚选择了亲自动手。
不过,转念一想,他又觉得是情理之中的事。一直以来,姑娘什么时候,让身边的人涉险过?碰到危险,姑娘从来都是身先士卒,冲在最前面。
这一次,亦然。
天帝的儿子这么狂,是有资本的。他有一个好老子。
但是,姑娘摆明了不想买天帝的帐。所以,这一次,天帝家的狂小子绝对是要吃大苦头了。
最明智的做法是,让他,或者香香,出手教训这小子。这样一来,天帝出关,追究的话,姑娘也能有个转寰的余地,不至于与天帝正面对上。
但是,这绝对不是姑娘的行事风格。
姑娘行事,不做则已,一旦做了,就是敢做改当的。她绝不会把他,或者任何一个手下推出去,去独自面对天帝的怒火。
跟着这样的主上,他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呢?
当肝脑涂地,以为报尔!
少君大人险些吓得魂飞魄散。缓过劲来后,他试图拳打脚踢,以反制。然而,他悲惨的现,手脚完全不听使唤。他动弹不得,只能象只死鱼一样,直挺挺的躺着。
中招了!
意识到这一点,他急得满头大汗。
好想求饶!
但是,喉头被捏住了,他不出声!
就在这时,沐晚突然冲他展颜轻笑。
刹那间,他只觉得整个世界都亮了堂。
心在“咚咚”狂跳,几欲破膛而出。
没想到,这个莽妇原来是如此绝色!
他院里的那些美人儿,连她的一根毫毛都比不上!
“你是谁?”美人朱唇亲启,声音清冷如寒泉。
‘少君大人’听得痴了,哈啦子从一边嘴角,滋溜的淌了出来。
一个冒牌货,自然不配血祭父君和北帝府的冤魂们。沐晚厌恶的皱了皱眉头,将人随手扔到香案旁的空地上。
那里有一只五色锦毛鸡。按照九重天仙界的习俗,奠基礼上,要用灵智未开的五色锦毛鸡的血,驱凶避邪。
这会儿,仪式还没有开始。所以,锦毛鸡还是活的。
它被突然飞来的这个庞然大物吓到了,扑闪着翅膀,“咯咯”狂叫。一双利爪拼命的乱打乱抓。
而可怜的假少君,身上的几处要穴被沐晚封住,全身绵软,手脚之力不及三岁小儿,竟然连只灵智未开的锦毛鸡都打不过。
五彩的鸡毛满天飞。
“啊啊啊……”,那是少君大人在惨叫。
人们的下巴掉了一地!
紧接着,更让人吃惊的事情生了。悬浮在半空中的天帝府战船调掉船头,升起防护罩,嗖的一下,破界离去,转眼就不见了。
他们就这样扔下了他们的少君,逃之夭夭!
人们惊讶之余,再看向正与五彩锦毛鸡大战的‘少君大人’,眼里尽是探究之意。
东帝摇头轻叹:“不象话!”不用说,这个替身肯定就是天帝府的少君派过来的。搞来搞去,尽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阴损小动作。虎父犬子尔。
西帝看向那抹青色的身影,眼里尽是赞许之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挑眉看向南帝,“三哥,我没说错吧!”
东帝闻言,亦是颇有意味的看过去。
南帝呵呵:“老弟的眼光,向来都是雪亮的。”
“真的?”东帝和西帝再看向沐晚,眼里的热度陡升。
南帝摸着胡子,微微颌。
这时,吉时到了。
沐晚亲自开香案,手执三根清香,长立祝祷。
东帝眼里泛红,叹道:“象啊,真象!”
西帝也道:“连捏香的动作,都和风弟一模一样……”
正说着,他们俩都看到一个护卫打扮的年轻男子走到香案旁边,麻溜的提起了那只仍在狂虐假少君的五彩锦毛鸡。
“他,他是……”东帝不由瞪大了眼睛,再次看向南帝。
后者又是轻轻的点头。沐丫头敢公开掐假少君的脖子,显然是不想再隐忍、潜伏。顺小子那边,肯定也是一样的打算。那么,他就帮俩孩子一把吧。
西帝在胸前掐了一道指诀,念了一句“天可怜见”。
仪式进行的很顺利。黄长顺假扮成亲卫,拿起一把铁锹,在香案后面的红泥土上铲出第一锹土。
此为“破土”。
一般来说,这都是要主家亲力亲为的。
沐晚和黄长顺商量过了,由新府邸兄妹俩一起盖。在北帝府翻案之前,府邸暂且挂以她的名号;等北帝府翻案成功,沉冤昭雪,则府邸恢复风姓,以为风氏祖宅。因为按照仙界的规矩,北帝府既然倒了,就是倒了,从今往往,都不会再有北帝府。
以后,只有风氏,而他们兄妹俩就是风氏双祖。
所以,破土一事,自然是由黄长顺这个原北帝府的少君,将来的风氏双祖之一来操作。
当然,他现在的身份不宜公开,故而,沐晚想出了一个法子:她和阿哥一起完成今天的仪式。
第一个环节,她负责祝祷,黄长顺则假装亲卫,替她上香。让亲信代为上香,在仙界的权贵圈中,是很常见事。
第二个环节,把第一步的“破土”与第二步“下奠基礼”合在一起。阿哥负责“动土”,她则“下奠基礼”。有了第一个环节的铺垫,人们会以为黄长顺是在帮她打下手。
是以,在人们诧异的眼神中,黄长顺“破土”之后,沐晚手捧一包用红绸包裹得严严实实,只有拳头大的“奠基礼”走到那处新坑面前,将红绸包放入其中。
常龙将香案上的那碗锦毛鸡的血端了过来。
沐晚接过去,将之全部淋在红绸包上。
黄长顺再次挥铲,将红绸包填埋起来。
至此,今天的奠基仪式,才算是走完了。
接下来,阿一他们带着力士们进场,开挖地基。
东帝等三位帝君从主宾的彩棚里率先走出来。
“没想到还有人胆敢冒充天帝府少君,出来招摇撞骗!”东帝瞥了一眼在地上缩成一团的那只假货,冷笑连连,“来人,把人带回天庭,好好审问!”
“诺。”有五名黑甲军士出列,抱拳领令。现在,天帝久病未出,天庭早就不是天帝当年一手遮天的情景了。他们三位帝君权力日重,处置一两个假货,如果不出意外,很快就会沦为常态。
另一方面,今天来的这些将领里,肯定有天帝的人。现在,东帝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人给带走,等于是在帮沐晚撇清个中的关系。这是东帝在关照他们兄妹两个。
在场的都是人精,于是,神色各异。
离开的穿界快艇上。
真正的天帝府少君大人坐在主舱里,脸上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八名幕僚盘腿坐在地上。
“本君是不是应该庆幸,关键时刻,派了一个替身上前?不然的话,本君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他抬起眼眸,环视众人,恨声说道,“你们平时不是很难干的吗?为什么连破虏将军到底是什么修为境界,有几分手段,都没查实!”
这一次,他们为了把天帝府摘出来,不得已损失了一名高级替身。这也罢了。天帝府何曾这般窝囊过?何曾被如此羞辱过?在四大营,还有那三个老东西面前,天帝府的脸面被丢得精光。
他能不气恼?
这一次,都归结于,眼前坐着的这些人办事不利,连破虏将军的底细都没摸清楚,便唆使他去踢场子!
偷鸡不成,蚀把米。接下来,南帝老匹夫会不会提着他的替身,再打上府来呢?
想到这里,少君大人气歪了一张俊脸,看向众人的眼光更加不善。
“少君大人,请息怒。”众幕僚惶恐的伏身请罪。
今儿这事,包括使用替身,从头到尾,都是这位祖宗自个儿的意思。事先,他们已经尽力劝谏过了。但是,主子不听,他们还能如何?只能尽力帮着补巴。
唉,要怪的话,只能怪破虏将军太厉害!这巴,他们补不了。
当然,这些话,他们也只敢在心里嘀咕。就是私底下,哥几个凑在一起闲聊,都不敢抱怨个一字半句的。
主子吃了亏,他们身为幕僚,只能请罪。这是天帝府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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