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杀虫母后,沐晚担心周边有胡家的眼线,不敢贸然进入空间里,而是用神识问香香:你感觉怎么样?
香香答道:没事了。
沐晚这才蹲在虫母的尸体旁,细细观察起来。
空间里,香香接连吞掉两块四阶木属性妖晶,才缓过劲来。然后,她攥着一把热气腾腾的烤肉串,从空间里出来。
沐晚将张师叔教给她的一些关于灵虫、毒虫、蛊虫等方面的知识在心里心快的过了一遍。最后,她发现,这些都和往地上的这只巨虫靠不上边。
见香香出来了,她抬头问道:“香香,你知道这是什么虫子的虫母吗?”
香香摇头,将一根烤肉串递给她:“香香的远古传承里尚且还没有这种虫子的记载。当时,香香是看见它一边吃,一边飞快的生出很多小虫子,所以就给它取了个‘虫母’的名字。姐姐,你没看到,它真的好厉害,吃一口,不但自己长大一些,并且还能生出一只小虫子。它吃得飞快,生起小虫子来,也是飞快。才一会儿,十来亩灵田就被吃得精光。它的小崽子也爬得到处都是,一个个的也长得飞快。它还在不停的生……”说着,小胖妞心有余悸的打了个冷战,“还好,香香的驱虫术对它们都有效。不然的话,等我们赶回来,整座山都怕是会被它们吃光了。”
折腾了半宿,沐晚这会儿也有些饿了。她接过烤肉串,咬了一口,用脚尖轻踢虫甲:“它活着的时候,虫甲明明坚硬得很,我用铁芒短剑,全力一斩,甲上却连个印记都不曾留下。而它死了之后,虫甲也远不及之前坚实了。怪得很!”
香香吐了吐舌头。
反正再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沐晚便将之收进储物袋里。准备等明天上午向大师兄请教一番。
第二天清晨,郝云天准时赶到沐晚山。他的眼神很好,一眼就看到了山脚空出一大块灵田来。不过,他只是轻挑一边眉峰。却没有出声发问。
沐晚在一旁看得分明,主动说起昨晚的事:“昨天晚上,灵田里突然闹虫子,把那几块田里的灵米都吃得精光。”
郝云天皱眉:“什么样的虫子?”
沐晚从储物袋里拿出那只巨虫尸体:“喏,就是它!”接着。她大致说了一下当时的情况。
郝云天用指节轻叩虫甲。红得发黑的虫甲“咔嚓”裂成大小数块。
沐晚解释道:“它活着的时候,这甲可坚硬了。我用剑全力劈它。甲上连个印记都没有留。”
不料,郝云天轻哼:“甲上是没有留印记,但它的主人肯定是疼得不行。”
“啊?”沐晚不解,抬起小脸,瞪大眼睛问道,“它的主人?”
郝云天又问道:“知道它是从哪里爬出来的吗?”
“知道。”沐晚点头,指着对面的山头,“就是那里。”
“那座山应该已经是无主的了。我们现在去找找它的主人。”郝云天一掌拍下,整只虫尸“叭”的一声。碎为粉末。
昨晚灭掉虫亩后,香香提出查探一下对面的山头。沐晚制止住了她。理由很简单:虫母既然是胡青山放出来的,那么,它死了,胡青山必定是知道的。只怕他已经有了防范,香香此刻去查探,很不安全。天知道那边山上是不是早就变成了虫窝!香香深以为然。
现在听说胡青山已经死了,沐晚心中凛然——又有一个胡家子弟因姐而折。唉,与胡家的梁子越结越大了!
她倒不是怕胡家,而是。胡家跟狗皮膏药似的,这会儿贴上了,一时很难甩掉,好麻烦得说。
不一会儿。两人走到对面山脚的界石旁。
沐晚看到空白的界石,忍不住轻呼:“呀,真的变成空山了。”
既是无主的空山,守护阵法便会自行失效。是以,人人都可以自由进山。郝云天放出神识罩出整座山。旋即,他指着山顶密林里现出的一角瓦檐说道:“胡青山在石屋底下的密室里。走。我们现在上去看看。”说着,他袍袖一甩,直奔山顶。
“是。”沐晚催动“逍遥八步”,紧跟其后。
郝云天的眼里闪过一道笑意:五天不见,小师妹的步法又有所长进。
从山脚有一条尺宽的小道通向山顶的绿瓦石屋。两人一前一后,在小道上飞奔前行。十几息后,他们赶到石屋之前。
相比于眼前的这栋石屋,沐晚真的只能说是“结庐而居”。石屋起码比她的木屋大三倍,屋顶上铺的是精致的绿琉璃瓦,砌墙的石料切割得跟整整齐齐不说,还打磨得象镜子一般光滑。她和大师兄站在屋外,墙上清晰得映出两人的身影;朱色的窗户上不是糊的窗纸,而是镶的水晶镜;钉着三排铜钉的黑油大门前挂着两盏尺高的羊皮扁圆灯笼。沐晚定睛细看,里头的灯骨亮闪闪的,竟是用整块水晶雕刻出来的!门前的两级台阶是用白玉砌成的,她就不说了……
再豪华,它现在也只是一座无主之空屋。无论谁都能自由进入。沐晚摇摇头,跟在郝云天后面走进大门。
屋里雕梁画栋,也甚是奢华。地面的是一水的青玉;家俱全是黄梨木的,精雕细琢;从浅红到大红到深红,各种红色的轻纱帷帐重重叠叠,把屋子装饰得富丽堂皇。
郝云天皱眉:“胡青山是个女子?”
沐晚在一旁答道:“不是。这屋子原来的主人叫李慧姝,是个女子。胡青山才搬进来不久,想必是并没有改变屋子里的布置。”
郝云天垂眸看了她一眼。
沐晚摸了摸鼻子:“我恰好与这屋子的两任主人都有些过节。”
“说来听听。”郝云天继续往里间走去。
沐晚说道:“我大概是被海阳胡家盯上了。他们先是派了一个叫胡珊珊的女修设计陷害我。李慧姝便是帮胡珊珊监视我的眼线。一计不成,他们又派了这个胡青山过来。”
“陷害你?”
沐晚点头,道出了那晚在后山离入口处十里的地方发生的事情。不过,她没有说自己事后是如何反击的。主要是因为这里面牵涉到香香。而香香事后有说过,太一宗里阴风不少,现在还不是自己公开露面的好时机。她也是这么认为的。香香在暗处,对她也是一张增强自保能力的底牌。
“海阳胡家?”郝云天停下脚步,看着她,笑问道,“胡家在内外门都有不少弟子,势力不弱,你怕吗?”
沐晚一挺小胸脯,正色道:“行事见不得光的宵小之辈,我怕他们作甚!”
郝云天微微颌首,眼神柔和不少:“我和师尊都在,你无须惧怕。”
他的声音依旧是淡淡的,但是,这句话在沐晚听来,却是那么的温暖,那么的窝心。两世以来,鲜有人这样对她说过。莫名的,她只觉得鼻子有些发酸,眼里涩涩的……
还好,郝云天说完,又转过身去,继续往前走。
沐晚微抬起脸,抑住眼里的泪意,快走两步,紧随其后。
郝云天很快就找到了地下密室的入口——起居室里有一个高柜。它的后面就是通向地下密室的密道。
沐晚看着亮堂堂、有一人高的密道,心里不由一阵猛缩,脑海禁不住浮现出前世在地牢里的那五十个日日夜夜……
郝云天率先探身钻入高柜,走进密道。然而,走了几步,发觉她并没有跟上来,他停住,转身回看。
只见沐晚绞着双手站在高柜外面,指尖尽白。她的小脸煞白,不带一丝血色。双眼瞪得浑圆,眼里充满惧意,还有绝望。没错,他没有看错,小师妹两眼找不到焦距,眼底是深不见底的绝望。难道小师妹怕密道?他狐疑的问道:“怎么了?”
他的声音打断了沐晚对前世的回忆。
打了个寒战,沐晚回过神来,摇摇头:“没事,刚刚想起了以前一些不开心的事。”
郝云天看了她一眼,从密道里走出来,伸出右手,温声说道:“拉着我的手。我带你过去。”
沐晚抬起眼帘,看着这双白皙的、指节分明的大手,咬咬牙,把手递了过去。
郝云天牵着她,一边向前走,一边笑道:“八十多年前,师尊就是这样牵着我,带我走进五花岭……唔,其实,五花岭并不叫五花岭,它原名是观云岭,周边的云海冠绝内门。你以后去了,自然就会知道。”
出乎沐晚的意料,大师兄的手竟是温热的,很干爽,指腹上覆盖着一层薄茧。她知道,那是常年累月的用剑留下来的。她这些天练剑练得多一些,右手的指腹也是要起茧的节奏。
“到了。小师妹。”郝云天站住,回头对她说道,“都过去了。”
沐晚回头看了看亮堂堂的密道,又看了看眼前地下密室紧闭的青石门,主动松开他的手,仰起小脸,笑道:“谢谢大师兄。”大师兄说的没错,那已经是前世的事,她已经重生,成为了一名修士。
地牢里的事都过去了!
姐有师尊和大师兄,姐不再是一个人,姐无须惧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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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峰多谢书友luckymomo的礼物,多谢书友tianbian、快乐无罪288、heng87的月票,谢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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