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娇关于装病还是出府的犹豫被哥哥知晓后,妹控哥哥态度一致,不行!断然否决了她想要出府独居的打算。
在府里虽然也诸多不便,甚至还要提防亲娘下黑手,但至少环境熟悉,下人用心,是自己家里,与城外的小庄子或芙蓉街的小宅子不能相提并论。
最最重要的是,对于池荣勇而言,同意荣娇改扮男装在外做生意,与让她一个女孩子独居在外,性质完全不同。
“……你只是不想被人打扰,在府里也一样能够做到……一切我来安排……”
妹妹有需求,做哥哥的责无旁贷。
……
池夫人康氏觉得自己最近走霉运,事事不顺,先是邹氏小娼妇跳出来要管家分权,私下里偷偷摸摸收拢人心,以为她不知道呢!虽然邹氏已经着了她的道,不足为虑,可整天在眼前蹦跶着,也是添堵!
接着池荣珍那个小贱人,不知得罪谁,被人潜到屋里结结实实教训了一顿,本是与她无关的事,偏杨贱人使阴私手段,她不得已接了给池荣珍找郎中镶牙的差事,郎中好找,关键是小贱人不要镶金牙银牙,非要镶个与她原来一样看不出区别的!
有名的郎中找了一个又一个,人家一听要求就摇头,镶个一模一样的牙?办不到!
还有王夫人谢氏,不知何时哪根筋出了问题,突然与自己走动频繁,那热乎劲好象是相交多年的老闺蜜!
说心里话,她真不愿意与谢氏走动,她绝对不会承认每回见到谢氏,她都会有种莫名的局促感,谢氏身上那种世家名门所特有的清雅风姿,让人自叹不如,自惭形秽。
康氏是个骄傲的,未嫁前在娘家就是个受宠的,在幽州地界儿是数一数二的大小姐。嫁到池府后。虽然当了几年小媳妇,不过因为娘家得力,还是很得池万林的看重,府里既没有妯娌分权。又没有通房妾室分宠,唯婆婆池老夫人会有些刁难,等她生下儿子得了管家权后,逐渐坐稳了当家夫人的位置,已经很少需要看人眼色行事。
虽然后来添了杨姨娘这个眼中钉。总体来说,池夫人意气风发的小日子过得不错……
有王夫人谢氏在眼前比着,康氏虽不愿意承认,内心里还是嫉恨谢氏的风姿,仿佛自己只要站在她面前,不说不动就已经吃憋了似的!
可是也不知道谢氏怎么想的,忽然就贴了上来,康氏再不愿意,不能也不敢由着性子冷着脸拒绝,都怪池荣娇那个丧门星!
若没有她。就没有这门亲事,谢氏也是个道貌岸然假模假式的演戏高手,明明两家都清楚这桩婚事的内情,她还偏要当成正经姻亲走动?
康氏憋着一肚子的火无处发泄,等收到老二勇哥儿的来信后,突然恍然大悟——怪不得她事事不顺,就是被池荣娇这个丧门星沾染上晦气了!
勇哥儿说她身子骨弱,要静养,学管家或探疾之类的,就全免了吧。让荣娇在三省居安安静静地调养身子,不要拿任何事去打扰……
啊呸!当她愿意稀罕那个小贱人丧门星不成!
都是康嬷嬷出得馊主意!
什么叫有心就好,探视慰问就免了吧?难道这段日子府里有什么人去三省居探视慰问过?
康氏满腹狐疑,除了王夫人谢氏派人来的那回。她怎么不知道还有别的人与小丧门星有来往?
康氏早把自己当初的吩咐忘了个一干二净,叫了康嬷嬷来一问,才知从池荣娇生病那日起,正院这边每日都有婆子打着她的旗号,以夫人关心病情的名义去三省居探视问安。
“……你!你!谁允你自作主张的!”
康氏阴着脸,恼怒地瞪着康嬷嬷。见她满脸戾气,康嬷嬷心知不妙,腿一软就跪了下来:“夫人,是老奴的愚笨……大小姐刚病的时候,怕是与饮食有关,老奴想着凡事谨慎些……就派人去探望了几次……上回三少爷回来听说了,很是高兴,就误以为……要继续……”
康嬷嬷虽跪下诚惶诚恐地解释着,心底却并不慌张,这些事当初都是夫人授意的,就算转头忘了想要迁怒,也不会把她怎么样,顶多叱责几句,左右屋里也没其他的下人。
“继续什么!”
康氏也想起当时有问题的枣茶来,包括康嬷嬷对自己的建议,厚哥儿的确因为她对池荣娇有所表示而开心,只是……小丧门星克人太歹毒了,这才多长日子,只是正院的下人与她接触,自己就连连倒霉!
“本夫人与她犯冲!以后别再派人去了……你派的是谁,把她先发派到庄子上呆些日子,去去晦气,等过了年再说!”
康氏对荣娇的厌恶发自骨髓,完全将康嬷嬷之前的善待她笼络儿子的心的建议全盘否定,既然这个人活着还有用,就暂时活着,最好是赶紧与王府成亲,早日发嫁了出去,她心里这口浊气才能吐清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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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娇哪里知道康氏这么复杂阴暗的心理变化,即便了解她也不会在意的。
只要康氏不来侵犯,冲着她生下自己,冲着两位哥哥,荣娇并不想与康氏有冲突,更不想生死对立,彼此相厌,就彼此眼不见为净的好。
她这些日子都在读书,出去的时候不多——李忠很能干又有经验,交代他的事情都能认真不苟地落实;晓阳居那里,本来就是玄朗有意相帮,有岐伯坐镇,她去与不去,并无太多影响。
她现在有新的任务——自从有次玄朗问她喜不喜欢读书,而她顺嘴答了个喜欢后,晓阳居里她就多了间书房,里面都是玄朗借给她的书,每隔几天,她就会从岐伯那里拿到玄朗写给她的推荐书目,要求她认真通读用心体会,遇到不懂的,呃,除了书上带有注解外,还有读书笔记奉上!
荣娇开始没在意,正好她也想多读些书。
前世她似乎只读过经书,而脑中关于楼满袖的记忆里似乎安安静静坐着读书的场景也没有多少,更多的时候她是在骑马练武打猎,出现在书案前时一定是在练字,楼满袖很喜欢练字,对此似乎有执念,反反复复地就临摹,具体临的内容她却记不起来……
池府是将门,本就藏书有限,哥哥们不在家,她也没资格去书房,玄朗的好意来得正是时候,外头没有事情要处理,府里头也没人来打扰了,荣娇如饥似渴地读书,过了没多久,发现一件事情,不对呀,她只是想读书多了解些自己身处的环境,玄朗要她看的书,怎么有种让她苦读备考参加乡试的感觉?
这厚厚的四书五经需要读熟背过还要能引经据典能做策论,是几个意思啊?
玄朗以为她要考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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