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是谁?
听荣娇问此事,李明面带涩意,反问道:“东家,可曾听说过五胡四海晋来财?”
五湖四海八方来财?
荣娇闻此言,心里咯噔一下,怎么可能没听说过!难道此事与这几家有关系?自家这小小的铺子,怎么会招惹到这种大佬?
大夏疆域辽阔,富商云集,但真正在整个国朝排得上号的也没有多少家,其中五胡四海晋来财就是首富榜上赫赫有名的三家。
南边五羊的胡家,东边四平的海家,西边晋城的来家,这三家具是数代从商,财力雄厚,生意涉及衣食住行各个方面,是富甲大夏的超级商家,但凡从商者,焉不如雷振耳。
就连那普通人见识最少的妇孺,也都听说过五胡四海晋来财的说法。这般的超级大物,怎么可能与她这间小小的铺子过不去?
就算她借着重生的先知,多囤了些货物,借机赚些银子,但她本钱有限,囤积的货是有数的,价格上又比别家便宜了一点,这些银子在她眼里是钱,在巨富四海眼里,毛毛雨都不是,根本看不到!
怎么可能为了这点小钱来陷害?以乱市之名,查封铺子,收押掌柜?
凡是得有利,四海为商家,行事更会因利而行,既无深仇大恨又无财帛动心,就因为买卖不成,就搞这一出绝杀?按说生意人不应该如此行事狠辣……
荣娇有些怀疑,会不会是弄错了?
被谁扯着虎皮充大旗?还是另有隐情?
“没有错,他们来的时候是这样说的……不过,其中有没有别的误会,或是另有隐情,小人暂且不知,”
李明回答得很谨慎,他们也希望这个消息是弄错了,不然得罪了海家,东家以后的生意之路几乎是被断绝了:“同叔出去打探了。或许能够打听到更确切的消息。”
“之前来找忠叔谈生意的,确实自报家门是海家的,旁人也说那人是海家所属商铺的管事的。”
就算是海家,也不能强买强卖吧?况且忠叔还不是一口回绝的。态度极温和,只说东家没回来,自己不能做主,也给对方留足了面子。
“不管是谁家,都要尽早了结此事。至少,要尽快把李掌柜接出来……”
不管是四海还是五海,有没有隐情误会,当务之急是早一天接李忠接出来,天这般冷,牢里就更不消说了,一个不当心,冻伤冻死都有可能!估且将或许会有的牢刑刨除。
“你明天一早就拿了银子去牢里打点,务必见到李掌柜的,让他安心。棉衣厚被等御寒之物送一些,我会找人请托,争取保释候传。”
被四海缠上,又被官府以这样的罪名扣压,在这等风口浪尖上,想两三日内翻案,很难,但若是运用关系,先把李掌柜从牢里捞出来,倒还是有几分可行的……
荣娇的脑子高速飞转着。盘算着眼下自己目前应该找谁,该怎么做才能摆脱困境。
“可是,池二少爷池三少爷都在京里,池府会帮这个忙吗?”
李明看了看荣娇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道。
他是真的很担心忠叔,忧心眼前的局面……东家年纪小,在京里又举目无亲,除了二少爷兄弟就没有别的靠山……
二少爷当然是了不起的少年英雄,他的命是二少爷救的,恩同再造……可是一来二少爷不在京里。雪大阻路,去京东大营送信一来一回得好几天,二少爷军务在身,也不方便……
池家是军中将门,与京兆衙门未必有交情,二少爷年纪又轻,地方官场上的那一套,未必是路通的……
眼下池府家中并无男丁在,当家的是池夫人,可是池夫人一介女流,定是不愿意沾这种官司麻烦,可是若不找池家,又能找谁家?
“……银子够吧?”
荣娇明白李明的纠结,她自己也没底气,心中又痛又悔,若不是她的首鼠两端妇人之仁,既想赚钱又想多帮几户平民,不愿一下子将货全部清出,担心对方买了后将价格抬得离谱……其实左右都是为了自己赚银子,你管别人卖高卖低?
这下好了,惹上这等飞来横祸!若是不贪心又不充善心,前几日就将货全部清售,也不会被人盯上!
她还是太心软了,既想自己得好处,还想着兼济众生,结果却把自己砸进去了……
荣娇的心象热锅里的丸子,连翻滚着,一排排细密的悔恨与愤怒连翻袭来,海家真是欺人太甚!堂堂巨豪,商界巨擘,竟如此恃强凌弱!一言不合,即赶尽杀绝!
太多的情绪如岩浆在心头翻滚,荣娇将它们一一压下,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在李明面前流露一丝一毫:“若是有海家在,衙门牢房那里别舍不得银子……”
“够!忠叔让小人把这个转交给东家。”
李明说着,起身从暗柜里取出一个沉甸甸的匣子:“这是这几日铺子的收益,昨日之前的,都已经换成了银票,昨天收的原本应该今天去兑换的……”
谁知今天还没来得及,就出事了……“东家,这是账本。”
李忠是个谨慎的,这些天铺子里流水交易不同以往,放在自己手上他不放心,每隔几日就会托闻刀将收益送至荣娇手里,五天前刚送过。
“不用给我,上下打点需要银子,你先拿着花用也方便。”
银子事小,救人为先。
“谢谢东家!”
李明语中感动之意明显,东家这样有情有义,分明是将忠叔看得比银子重要得多。
……
隐约听着门响,荣娇凝神细听……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原来是去打探消息的李同回来了,同行的还有闻刀。
“公子,这事儿,还真是海家在其中捣的鬼!铁掌柜的托人打听了一些,担心人多眼杂,他就没跟着这来……”
闻刀口齿伶俐,将打听到的消息转述了一通,简单说来,是与海家有关,未必是海家主子授意的。
海家有一位小姐月前上京探亲,结识了一些千金闺秀,来往甚密。天气冷大户人家施粥做善事,一帮子深闺小姐们也起兴要弄粥棚,各自拿了些钱出来,这采买的事情就交给了海家小姐,她家经商嘛,路子熟悉。
海家也不是人人通商事,至少这位接了任务的海小姐是不晓得市场如何的,本以为是桩小事情,大包大揽接过,待应承之后找了管事来派活,才发现都城米炭价格早就一日千里,她们筹的那点款项根本就不够!
按说以海家之富,钱不是问题,海小姐应该有的银子,缺口她补上就是,偏这位海小姐是个小气吝啬的,不舍得凭白做这个冤大头,往外大把添补银子。
既不想多花钱,又想办成事,本就是自相矛盾的,但身为海家娇女哪管这个,反正这事得办,她不能在一干新结识的姐妹面前丢份子,东西要买,价格还不能太高!
接了这个差事的管事,就找到了昌乐路荣娇的铺子。
提出要买断店内存货。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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