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夜色已深,荣娇还在灯下忙碌着,缠枝银烛台上满满点着五根蜡烛,将荣娇所在的桌子周围照得明亮,大大的桌子上摊着一包包打开的草药,散发浓郁的草药味儿。
荣娇时而拿起一片切薄的根茎放到嘴里尝尝味道,时而拿起一片处理完好的叶子放在鼻子下闻着,时而拿起笔在旁边的纸上勾勾划划,表情认真而投入。
“姑娘,歇一会儿,用些宵夜。”
栾嬷嬷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嬷嬷,有什么好吃的?”
荣娇放下手里的笔,伸了个懒腰,笑眯眯问道。有嬷嬷在身边太好了,每天都有好吃的!荣娇必须承认,不管别人的厨艺如何,只有嬷嬷的饭菜能给她家的感觉。
“煮了红豆汤,还有核桃小饼。”
栾嬷嬷将托盘放到暖榻的小几上,红缨端了水过来给荣娇净手。
“姑娘,已经晚了,用完宵夜就歇下吧,没弄完的留到明天再做。”
栾嬷嬷慈爱地看着荣娇,边用白瓷小碗盛红豆汤给她,边慢声细语地商量着。
“好,听嬷嬷的。”
荣娇接过碗舀了半勺,红豆汤熬得火候很足,加了冰糖,浓糯香甜,还有点沙沙的口感,非常好喝。
她大大的杏眼舒服地微微眯了起来,象庸懒的小猫咪似的,小口小口地喝着红豆汤,乖巧地顺从栾嬷嬷的建议。
自从回来后,荣娇一直很听话,嬷嬷说什么她就听什么,嬷嬷说该睡觉了,那就一定是时候不早了,荣娇会象乖宝宝一样听话。
不为别的,短短数月,嬷嬷苍老的许多,脸上皱纹多了,两鬓边的白发多了——这一切都是为她而生的。
“核桃小饼不要多吃。一个就够了,别积了食。”
栾嬷嬷见荣娇答应会立刻休息,欣慰之余,马上生出新的担心。既然就要睡了,宵夜不能多用,一碗红豆汤一个小饼足够了,吃多了睡了后胃会不舒服。
荣娇笑眯眯地边吃边听嬷嬷唠叨着,顺便撒个小娇。嗯,爱死这种感觉了!有嬷嬷在的地方,才是她的家啊……
……
用完宵夜,荣娇果然没有再去研究那堆草药,任由丫鬟将摊在桌面的杂七杂八的东西收拾好,乖乖的洗漱泡澡,然后上床睡觉。
栾嬷嬷对她的配合极是满意,笑眯眯地问明了她早餐想吃的东西后,就吹灭了烛火,亮了小夜灯。掩了门退下去休息。
荣娇躺在床上,一时却难以入眠。
回来这几天,一直是人来人往的陷在归家重逢的忙乱中,心是安稳的,又是飘浮的,思绪未曾有时间沉淀……
那日她给玄朗写了信,转告了三哥要约谢宴请他的意思,玄朗回了话,道是他正好也有事要找三哥,不过不用单独约时间。也不需要她坐陪。
因为玄朗他与庄先生也是熟人,先生离京前他会去去先生府上送行,届时正好可以一并安排时间,待见过先生之后就与池三少约谈。宴请就不必了,一起喝茶就好。
所以她只知道他二人见过面了,但具体谈了些什么却无从得知,只觉得三哥自从那次见面后,再提起玄朗时,表情就有些微妙的奇怪。问他还不承认,非一口咬定是她眼神不好,看错了。
笑话!她怎么可能看错?
对于三哥脸上的每一个表情,她都熟悉至极,他抖一下眉毛撇一下嘴巴,她就知道有几个意思!
虽然表情微妙了些,表现得也不明显,但是她绝对不会看错!
三哥也变坏了,也学会掩饰与骗人了!
荣娇嘟着嘴闷闷不乐,若不是他马上就走了,这是临行前的最后一次见面,不能为无关紧要的事情影响了心情,她非要揪着三哥问个明白。
可是三哥真的好古怪噢,偶尔看她的眼神莫名得很,还以为自己没发现他的偷窥,冷不丁儿冒出的话题也透着古怪,若不是看在他马上要远行的份上,荣娇肯定会忍不住笑场,拆穿他——话说,三哥的性子,真不适合玩深沉,扮高深莫测范儿!
三哥说:“娇娇,你不用担心亲事,会处理好的。”
这个她相信,若真到了绝路,大不了她不要了池大小姐的身份,总归不会让哥哥们在这件事上有任何闪失!
可是三哥的表情好纠结好为难,明明是一脸的笃定却又满眼的不甘,这般矛盾,是在闹哪一出?
三哥又问:“……娇娇,二哥他,有没有说过他想你嫁给什么人?”
没有啊,之前你们不是说不让我操心嘛?说好人家包在哥哥们身上嘛!
荣娇笑得狡黠,三哥你这是临行前的抽风行为吗?
“噢……我谢过玄朗了,你,认识这么久了,你就不想问问他是谁吗?”
池三哥真的好纠结啊,那个人,那个人居然是……!怪不得二哥说给妹妹许了门不知是好还是坏的亲事!
“不想!打听那么多干嘛!”
荣娇的态度甚是干脆,其实随着与玄朗的接触愈深,愈发能见识到他的深不可测,荣娇即便不知道他是谁,也可以猜测出他的身份必是尊贵不凡的,仅仅是她所见到的那冰山的一角,就不是有钱有银子就能办到的。
这样的人,似乎不是她能招惹的。
关于这个问题,荣娇曾经想过,她确实是不想知道的。只不过,同样是不问,现在的心情与开始初相识时还是有区别的,开始那会儿,是真不想过问,而现在,多少是有些下意识的逃避吧?
仿佛与她而言,玄朗的身份是个不能过问的秘密,若是揭开了,就没有办法再象现在这般自如地与他相处了……
嗯,不管怎样,玄朗待她是极好的……荣娇想到自己新研究出的药方,那是以玄朗之前给她治病时开的方子为基方,现在她做了调整后,要在自家铺子里用,与情与理都要知会玄朗,征得他的同意才是。
忽然想起她在返程时头痛的那段经历,绿殳说在那些天里,是玄朗与她轮番服侍自己的……而且值夜的几乎都是玄朗,因为她夜里病症更重,而玄朗精通医术又熟悉她的病案,比绿殳更适合。
衣不解带治病侍疾……请了离山的松明子道长……还有她脖项上的桃木符……
那些来不及细想的相处,一幕幕在脑海中闪现,荣娇的手无意识地摩挲着项前的桃木符,觉得自己的心跳得有些快,有点小乱……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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