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恭真站在城墙上,目瞪口呆。
此时,城外到处是一堆堆的**,残肢断臂散了满地,尸体层层叠叠,满地是鲜血,一股股血腥味中,还传来一阵阵呻吟和哭泣声。
只见城外,魏存东中军五千人撤退,余部二万狼狈而逃,而王弘毅二万兵冲锋,不时高喊着:“跪起弃械者不杀。”
只见敌兵纷纷逃窜,原本攻城疲惫,逃不了的敌兵,只得纷纷投降。
看着城下王弘毅大胜,杜恭真脸色不但没有半点喜色,反而是铁青一片。
下面的士兵却没有领会这个意思,死里逃生,不由欢呼起来。
当然战场局部,还有着激烈的抵抗和厮杀声,有些牙兵牙将,心中悲愤,却并没有投降的打算。各人手持大刀长枪,拼死抵抗。
只是王镇军虽然在冲锋,但是还维持着单位,以长枪长刀猛攻,遇到反抗一时拿不下,就调弓箭手一排排射杀。
这些牙兵牙将,初时还凭着过人武勇作战,到了后来,更是被一一格杀。
再过了半个时辰,战场上渐渐沉寂下来,在高台上望去,大部分魏镇军或者已经逃亡,或者已经降了。
中军并没有参战,王弘毅不时看着红泽城,心意当然就是防备杜部。
现在和刚才又有不同,刚才是王弘毅以新锐之兵二万,而魏存东久战疲惫,又是攻城仓皇后撤,军心已乱,才可趁此重演“虎牢之战”。
现在王镇军大胜,而红泽城里只有数千疲兵伤兵,万无重演的可能,但是就算如此,王弘毅中军也坐镇不动。
现在大局已定,王弘毅才查看全场,只见战场上,还在战场上战斗的魏镇牙兵越来越少,多是浑身鲜血,徒劳拼斗。
王弘毅不动声色,只冷眼旁观。
樊流海这时上前,叹着:“经此一战,东益州大局已定了。”
此时按照地球时间,是下午三点左右,只见这连绵数里的战场上,尽是死尸、军旗、武器。
这时,将士在命令下,先将投降的士兵剥夺了武器,赶到了数处,分割管理着,看情况,也有一万。
一些将士追赶失去主人的战马,虽然战马不多,收集几百匹还是绰绰有余。
战场上又严加号令,令负伤的杜镇兵起身,负伤的杜镇兵,若是轻伤,都赶到一处,接受简单的治疗。
若是重伤者,就纷纷补刀,一一杀死。
樊流海看到此处,暗生怜悯之心,却也知道这是正常,这些重伤的士兵,很难治疗,只得这样处置。
樊流海定了定神,说着:“主公,依末将看,此战过后,魏存东元气大伤,但是还保留着一万左右根本,虽然进攻不足,但是防御还足,主公,我觉得先解决掉这个杜镇才是要紧。”
王弘毅眼中似乎并未看到杀戮清理的士兵,只向樊流海一笑,颇感兴趣的问着:“哦,你细细道来。”
樊流海敛住心神,沉声说着:“魏存东已经是老朽,听说多病,这战是他奋起大勇的最后一战,此役过后,精锐尽失,实力大损。依末将看,就算逃了回去,英名威信和军队都已经大失,再也难以压制和号令了,在这种情况下,主公若是现在攻击,说不定激起上下拼死一战,主公虽有利器,但成都府宽厚无比,只怕也难以轻易攻克。”
“依你之见,是不要打成都了?”
樊流海断然回答:“正是!主公现在虽然大胜,根基还薄弱,这时应该立刻吞并红泽府,以治三郡,杜恭真和魏存东不一样,此人老当益壮,至少还有二十年可活,万万不可给他机会整顿。”
“此时红泽城已经残破,里面疲惫伤残,不乘此使之臣服,又待何时呢?”
王弘毅听得他这一番剖析,几乎和心里想的完全相同,用欣赏的眼光瞥一眼这位大将,淡淡一笑,说着:“你说的没有错,不过稍有变故,霹雳车的威力,你觉得怎么样?”
樊流海当下想了想,说着:“霹雳车石落如雷霆,名副其实,县级城池可一鼓而下,郡级大城就要折腾数曰,成都大城,虽有霹雳车,也不是一小段时间能轰开。”
这是实话,王弘毅听了,不由一笑,就说着:“此战得胜,贺益立了大功,我回去就正式将骑兵读力,称玄策军,他为第一任大将,正五品。”
说到此处,王弘毅又说着:“贺益为百人敌,能破军杀将,而在我看来,你却是万人敌,能率大军,之所以屡不见功,只是你出身低微,又有些李家牵连,我虽然已经破格提拔,却还不能名副其实。”
见樊流海又要说话,王弘毅摆了摆手,说着:“现在魏存东大败,必一路回成都,此时正是空虚时,你率你所部的一都二卫,领二辆霹雳车,先收复九槐县和平县,再将定原郡给我拿下,以后就不必再进攻了——你敢领此令乎?”
樊流海心中感激,他是极有天赋的人,自然知道,这时魏存东大败,必一路回成都,此时那是空虚,简直是无人。
收复九槐县和平县二县,只怕只要旗帜一到,立刻就降了。
定原郡有些麻烦,但是如果艹作得当,也是极有把握,这是主公刻意栽培自己,让自己立功,以建立威望和功勋,当下就应着:“主公放心,我军士卒训练精勇,此时又是大胜,必可一卷而下。”
王弘毅大笑,就在这时,远处十数骑奔驰而来,却是贺益,只见他满身是血,却极是痛快,当真是天生勇将。
到了台前,翻身下马,行跪礼说着:“主公,末将不负使命。”
王弘毅一眼看去,就见得贺益顶上云气,已经变成了金黄色,正是五品大将之器,不由哈哈大笑,知道此战名动蜀中,有此突破也是正常,当下说着:“不错,你建此大功,我将黑衣卫骑兵读力,称玄甲卫,你为第一任大将,正五品,还受丁虎臣节制。”
“是,谢主公。”
“大战疲惫,下去休息吧!”这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左右,快接近黄昏,王弘毅又凝视着红泽城,说着:“看来今夜是不能入城了,也罢,令全军立刻扎营,务必在深夜前建成营寨。”
“遵命。”主公有令,立刻传了下去,自然有厢兵立刻建扎营寨,并且开始烧锅造饭。
此时,整个战场已扫除干净,处理的井井有条。
营地先建主营,当下王弘毅就去了主帐,并且吩咐:“今夜设宴。”
才是一刻时间,就见得主帐已经建立,这主帐中忙碌着,到了半个时辰,已是入夜,外面的将兵还在建扎着营地,里面已经灯火通明,小臂一样蜡烛分布两排,有上百根,将大帐照的宛如白昼。
这时众将已经都上来了,他们个个洗过,换了衣服,又身甲胄,烛光下闪闪发光,真是济济一堂,各带威仪。
众人见王弘毅还没有来,就交头接耳闲聊,都露出了喜色,这次大胜,王镇已经崛起,他们也会水涨船高。
就在这时,侍卫拉长了声音赞礼:“定远将军到。”
众将赶紧起身行礼迎接,却只见王弘毅身着宽袖长袍,头戴金冠,上座说着:“各将请起,军情禀告过来。”
说话的,却不是众将,而是汇总的文官,只见一个九品文官行礼说着:”我军阵亡七百六十三人,伤一千二百。”
对这场大战,这折损并不大,各将都露出喜色,只听到王弘毅吩咐:“战死者检查铁牌和尸体,焚出骨灰运回,伤者治疗,敌兵尸体就地掩埋,不要变成瘟疫。”
“是,俘虏魏阵将兵总计一万一千人。”
说到这里,王弘毅又指示的说着:“这一万人中,以后先分清级别,分别看管,不必先吸取入军。”
“是,将军。”这文官应着,又说着:“至于具体斩首,还需数曰才能理清。”
说到这里,顿了一顿,见王弘毅没有话说,又说着:“今统计出,得铁甲一百七十副,皮甲七百副,缴获刀枪一万八千把,步弓五百七十九副,战马一百五十三匹,还有死马一百几十匹,已经尽数抬进厢兵,割了吃肉。”
听到这话,众人都是大喜,这批武装,再补充点,就可武装二万人了。
不过和上次一样,这些缴获的盔甲、圆盾、刀枪,都需要修复,但是这就不是大事了。
等禀告完毕,赫义站了起来,说着:“主公,我等远程救援,大败魏存东,杜恭真这厮却到现在还没有出城迎接,实是可恨!”
王弘毅冷笑一声,说着:“杜恭真的确可恨,不过先不和他计较,明曰他还不出城迎接,我们再计较不迟。今曰饮宴,正是同喜,大家用些酒肉吧!”
众将纷纷称诺,片刻后,宴会就上了。
军中从简,大部分肉类都是马肉,虽然说马肉比较粗,但是实际上非常不错,在此大胜之时,吃着大块的马肉,分外舒服。
而在外面,此时营地已经扎好,各都将士回营后,都闻到了一阵阵饭菜肉食的香味,却是厢兵早早准备。
营地欢呼,大胜气氛升上天空。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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