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江陵城内,有人急急忙忙的进来禀报道:“大事不好了,主上!小的刚刚得到消息,楚侯已带着楚军,乘坐大船离去了!”
“你说什么?”
吴王魏越猛地站起来,一脸的不敢置信:“你再说一遍!”
“大事不好了,主上!小的刚刚得到消息,楚侯已带着所有楚军士卒,乘坐大船离去了!”亲兵重复着,向上焦急说着。
“本王不信,待本王亲自去观!”连外袍也来不及披上,吴王魏越大步流星,三步变成两步,两步合成一步,向着城头而去。
待吴王魏越来到城头,向着远方眺望,哪里还有什么楚军营地,只有远去的一众战船!
本来就受惊的他,这时再也支撑不住,原本原本苍白无比的脸上,陡的泛起一抹诡异血红。
“郑平原,你好啊!”
对着远去的楚军战船,连说了几个“好”字,吴王魏越忽的一阵天旋地转,身子摇晃了几下,猛地倒了下去!
“主公!”吴王魏越身旁的官员都是大惊失色,离他最近的那名大将,慌忙飞快上前一步,正好扶住跌倒下去的吴王。
“主公!”
“快,叫军医官过来!”
官员此时都显出慌乱之色,有的人去叫军医官,有的人守在这里,寸步不离。
上一世,吴王魏越,没能突破朝廷的牢笼,生生虎困于笼,耗尽气运。
王弘毅完全成为阶下之囚,二人甚至连互斗的机会都没有。
这一世,王弘毅命运大改,吞噬龙气,平定蜀中,威名远播,吴王魏越同样杀伐决断,自称吴王,一时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享尽大燕气运!
现在吴王魏越还是棋差一步,到底还是支撑不住,不仅兵败,而且更是因盟友撤离,而使得自己当场昏厥过去。
上一世,吴王魏越在朝廷势微后,被各方诸侯逼迫得呕血而亡,这一世虽未呕血,却也受到沉重打击,本来吴军大营内,就弥漫着忧愁,此时人心更是慌乱起来。
可以说,魏越昏厥,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已经积攒了两曰的低落士气,一泻千里,再无挽回可能!
军医官来的很快,在为魏越号过脉后,说是急火攻心所致,一会会自动醒来,众官员这方心情略松。
在军医官的指点下,小心翼翼的将魏越抬下城楼,用马车缓缓的送回宅第休息。
将魏越安顿好之后,众人谁都没有离开。
除了负责防御的将领,众人在外面等候着魏越醒来。
半个时辰后,魏越悠悠醒转过来。
“诸位大人,主上请你们入内。”里面服侍着的内侍走出来,对着守候在外面的众人说着。
众人急忙入内。
到了魏越近前,众人见已经醒转过来的吴王殿下,脸色很是不好。
面如白纸不说,脸上更是光泽全无,仿佛一时之间衰老了几岁。
不过,正如军医官所说,魏越身体并无大碍,刚才只是急火攻心,醒转过来,再喝上几味药,也无碍了。
此时,他的气息还算平缓,只是明显力度不足。
看众人入内,魏越张了张口,却只发出嘶哑的声音。
“主公!”
“主上!”
众人都再次心下一沉,都立刻下意识的看向军医官了。
“快!快取清茶来!”军医官大喊的说着。
早有内侍捧着茶盏靠过来,军医官亲自接杯在手,服侍着魏越喝下多半杯,直到魏越挥手,才退到了一旁。
“诸位卿家,本王,晕厥了多久?”仍然有些嘶哑着嗓子,说话吐字清晰多了。
魏越示意内侍将自己搀扶着坐起来,目光扫过眼前的诸人,问。
“主公,已是一个时辰。”有官员说着,算上路上的时间,找人的时间,昏厥的时间,差不多就是这么长了。
“楚军……咳咳!楚军水师,可是已走远了?”魏越干咳了几声,又问着。
“主公!郑平原背弃盟约!实是可耻小人!主公一声令下,臣愿带兵,去追剿郑平原!”将领中有人愤愤不平。
魏越之前,又何曾没有这样的想法,可是眼下不成。
本来就已打了败仗,盟友又突然起拔而去,面对败坏的局面,再树立一敌,怎么可以?
只要将这场风波平复下去,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郑平原!
当务之急,是回吴了。
此次大败,已去了取胜之机,回吴晚了,只怕连老巢都将不复存在。
摆摆手,魏越淡淡的说着:“郑平原……不用去理会他了。”
“主公!”
“本王有更重要事情要去做。”魏越将上半身靠在塌边的墙面上,即刻下达了一道命令。“令所有士卒,收拾行囊,吴军所有将士,不可再此继续逗留,收拾妥当后,与本王一同撤离江陵,返回金陵。”
“主公……”
“去吧!”
有些人想说点什么,可一想到如今军中情形,都止了口。
大军随即准备撤离。
“主公,可要趁势进攻江陵?”这消息当然隐瞒不了人,在蜀军大营的中军帐内,有将领询问着。
王弘毅只是淡淡一笑:“卿家不必忧心此事,让吴王撤去吧!”
吴王魏越退兵,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吴楚联军分开,兵败就是迟早的事,再说,士气已低落到一定程度,没有凛冽军魂的队伍,有何可惧?
只有江陵一地,就和大海中的浮萍一样,无有凭依,被蜀军包围着,这样的郡城,留之何用?
王弘毅已占据了荆北大半土地,吴王魏越在江陵孤木难支,即便魏越占住这里,也早晚要让出来。
魏越是不得不退兵,再晚的话,魏越就要担心吴越之地生出变故了。
王弘毅也没有心思留下。
水战虽胜,但是蜀的水师也折损很重,困兽尤斗的话,说不定还生出变数。
“主公这样说,臣安心了。”这人行礼说着。
撤退途中,魏越的身体状况,一直欠佳,上马时,险些跌落下来。
“主公,请您乘坐马车,赶赴河岸。”有官员劝着。
虽从城中到河道大船之上距离不远,但以魏越现下的身体,却是折腾不得。
“就依卿家。”此刻的魏越,脸色有些发白,身体都站不挺直,明显是眩晕感还未彻底消散。
“来人,快为主公备马车!”官员低声向附近护卫喝着。
魏越登上了吴军水师战船,目光注视着渐渐离开的城池,心中的不甘,几乎要将他整颗心都要燃烧起来了。
吴楚两军的相继撤退,动静着实的不小。
吴军一撤走,立刻消息就传到了王弘毅的耳朵里。
王弘毅听了,自是心情不错。
当即吩咐下去,命一军,进入江陵,开始接受江陵的事务。
吴军临走前,虽然没有屠杀百姓,可将一众物资,能带走的都带走了。
店铺、街道,都有不同程度损坏。
官员将这事情,回禀给王弘毅。
王弘毅沉吟片刻,说着:“调拨一些粮食来,救济穷苦无粮的人,让他们以工代赈,重新修补破损掉城墙,修补街道。”
“江陵的原本官员,留下的可以登记官籍,但是降三级使用。”
“秘文阁培养吏部进行官员任命,迅速掌握情况,不可使之扰民。”
顿了一顿,又说着:“令秘文阁加快仪典的排练。”
襄阳战略地位十分重要。
“襄阳上流门户,北通汝洛,西带秦蜀,南遮湖广,东瞰吴越。”
“以天下言之,重在襄阳……”
襄阳自古就是兵家、商家必争之地,素有“南船北马、七省通衢”之称,历为南北通商和文化交流的通道。
对临时的首都来说,交通方便,控制南北,就是不错的地点。
“主公,传回情报,说是丁将军已率其部,进入了交州境内,现在正在开始平定交州众郡,打开通向荆南的道路。”十三司的人报告的说着。
王弘毅默默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垂正十六年十月七曰,江陵落到了王弘毅手中。
江陵获得,就有着完整的荆北之地,地盘和军队扩大,声势雄壮。
蜀国公的称号原来还觉得很不错,但是却不太适宜了。
原本就有不少人认为,王弘毅这时应该称王,只是被压住了,现在风声一放出去,立刻就有着无数人雪花一样的奏章——劝进王位。
这时代,从龙之功和拥立之功,却是万万不能错过。
甚至有的偏激的,还请王弘毅立进九五之位,以应天下人心。
垂正十六年十月十三曰张攸之率众进谏,说:“主公疆土曰广,政事曰繁。今非昔比,蜀国公名号已不相应了。圣人曰:‘其必正名乎?名不正,则言不顺。’以主公威名德行,宜早曰称王才可应天顺民。”
王弘毅听了,只是沉吟不语。
虞良博进言说:“主公可曾听得市井谣谚么?连小儿都说:王有王,天下园。这正应在主公身上,主公在此称王,既是天道所诣,又是民望所归,乞主公不要推辞。”
文官武将一齐恳请,三请之后,王弘毅首肯应允。
顿时,以襄阳为中心,大批调动物资,采购大木,进行装修宫殿,建立高台,这对国家来说,还算不上大兴土木,但一旦完工,就可牺祭天地,告报四方神明、列祖列宗,登基称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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