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辞晕乎乎地回屋,叫来甘雨自己问,才知道她在顾悦婚礼上那一次露脸,惹来好多桃花纷飞。
乔祺和他二哥乔禝那天都在,乔阁老透过话来想为乔禝求娶。据说为此乔祺奋发图强,准备在后年春闱跟乔禝好好比一比。在顾辞不知道的时候,乔家最有出息的两兄弟已经为了她快阋墙了。还有皇帝跟前的新红人夏极夏统领,去北关的时候,和顾翀一见如故,跟脑残粉一样滴崇拜萧律,想为他儿子夏步凡提亲。一夜回到解放前的景田伯透过信想做媒,不知道男方是他的庶弟靖西将军陈速的嫡子陈万里,还是哪家的,不过没人搭理他。倒是陈速唯一的嫡女陈香香果然跟她亲哥陈万里一样骄纵彪悍,骑马追着太子跑,比蚊子姐姐还腻害。可这些人她都不熟,好些连面都没见过。
崇仪的小儿子叶蕤还没定下,昌仪想给牛檀他哥牛桦提亲,淳仪也厚着脸皮上门几次,隐隐提过几次小儿子柯决,就连真仪也抱着三岁的儿子崔烨来凑热闹,说不介意现在就给顾辞养个小情人,或者崔驸马家酂邺伯的嫡孙崔航也不错。想到牛檀不食人间烟火的性子,顾辞觉得做她嫂子或是妯娌都不可能是件愉快的事!叶家兄弟各方面平平,家里男人不会答应,基本上可以无视。柯家想娶她,除非长江倒流。崔航不认识,小崔烨嘛,说不定可以考虑培养一下?
被这些人求亲还算有点面子,另外一些纯属恶心人。
文昌伯死皮赖脸地让两个庶子接近顾翮,据说还暗示过可以不要名分。顾辞气得脸一下就白了,甘雨连忙安抚,说七郎君已经揍了两人三四次,现在连文昌伯都绕着他和护国公府走。
顾莹想让自己那个无族无父的儿子方举娶顾辞,话刚出口,被顾普抽了两巴掌,直接送去和她娘关一起。方举的姐姐方峦更奇葩,二十多的大姑娘拒绝了顾普点头的几门亲事,放话宁可做太子妾也不嫁寒门,同样得了两巴掌,和母亲祖母住一起。脑子不清醒的三个女人一时半会别想出来了。只有方举老老实实地跟着顾家孩子们去令德学院上课,再不敢行差踏错。
中山王为了小顾辞两岁的嫡子袁铎也递出了橄榄枝,说二十再嫁没问题。顾辞很有信心让他家人没脸再提这门差着辈分的亲事,只要让袁锦见到她现在光鲜亮丽的美少女模样就够了。
听了一大堆青年才俊们的名字,想到奉任合之命和她交好的任确和任砚,武沉秋打趣时说到的武沉扬,还有池睿每次见面必提的池其羽,顾辞森森滴脚得,虽然以她的年龄小学还没毕业,但,麻烦来了!
看她意志消沉的样子,伶俐的甘雨提起别人家的婚事。
马上二十的隋掌珠和已经及笄的袁锦都没嫁出去。
乔娟三月出嫁,新任礼部尚书聂家的小儿子。四夫人很是扼腕叹息,她本觉得顾忻必娶高门贵女,一下子国公府变男爵府后,也想到乔娟是个不错的选择,就在她尚不甘心去提亲时,乔娟就定下了。
樊倩没攀上乔家人,被乔阁老用一个温吞腼腆老实憨厚的举人打发掉,她娘来找妹妹四夫人哭了好几次,可能想提顾珝,被四夫人用顾文恒挡住了。
四房和顾悌同龄的顾晓恬和顾晓情也定亲了,是乔阁老的两个举人学生,一个是目前在令德学院教书准备春闱的金老师,一个是跟着顾翃顾文恺忙鸿都门学之事的常举人。因为顾悌实在嫁得晚,她们可能先出阁。小她们一岁的三房庶女顾晓愉这些天也在相看,据说顾翃百忙之中参加了许多文会,每次都搬回家好多投书。三老爷今年回京进礼部,做的正是广恩王岳父白少卿原来的职位,暂代的那位掌司升官去隔壁部门太常寺做少卿,皆大欢喜。
顾文恺也不小了,不过他说不中举不议亲。顾普很是赞赏,决定以后自家孩子都如此办理,考不上的身边只有小厮书童,连通房都不给。男爵府的男孩子们迸发出前所未有的的学习热情。顾珝和乔家兄弟是旧识,在鹤鸣书院被打趣得挺多,他一句戏言‘考不赢我的人还敢肖想郡主’传到乔家兄弟耳中,激得乔祺再没出过书房的门。顾翃抽空回家揍了他一顿,拎他给顾翮道歉,顾翮大言不惭地放话,‘和顾珝比没意思,我家找女婿的标准,武是顾翀,文是顾翂,大家看着办吧’。被打击得体无完肤的顾珝也发愤图强,务必不能在春闱时被顾翂碾压得太难看。顾普暗示若方举有出息,会让顾憬嫁他,五夫人又恨又无奈,既知找不到更好的人选,又不甘心让女儿嫁个白身。倒是顾晓惜听亲哥顾文恺说了方举学习颇努力,不排斥顶替顾憬。顾文恺不干,打算至少在鸿都门学里找妹婿。五老爷拿到分得的家产后,只给了一点给五夫人,一点给顾文恺,其余都自己藏着。好像现在又没钱了,天天找五夫人要零花。五夫人只管带着顾憬和他打,钱一分不给。顾文恺跟着太子干活,也算得了点油水,加上他把着五老爷夫妻和顾憬之外所有人的月例,不让这三人经手,整个五房差不多都是他在养活。
池家已经解决到十六姑娘池缨了,这两年大批发的定亲嫁人,卫国公府热闹无比,让‘舍不得妹妹出嫁’的池其羽常年在北关瞎混。直到顾翮召他回来和夏步凡凑作对,把两个臭味相投的人塞进西城禁卫军,他俩闯出名气,被一些宗室贵女看中了。例如锦郡主觉得把两个顾辞的追求者抢到手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经常撵着他们走。另外则是不甘寂寞的高阳不在乎小二十岁的年龄差,对小鲜肉们喜爱有加,每次他们当值时,就邀请许多贵妇闺秀前往城西的皇家别院聚会,并指名让他们俩所在的那一队护送。本来有意为袁钰考虑他们俩的汝南郡王完全不提这茬了,据小道消息说,可能任确很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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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满一脑瓜子婚事的顾辞想起晚上太子要偷偷过来商量他自己的婚事,吩咐丫鬟们都去休息,只留甘菊一个人守门,并嘱咐她悄悄带明秀几人进来,别让人发现,尤其是她娘亲的暗卫们,不然明天她可能要吃人生中的第一顿‘竹笋炒肉’了……
甘菊郑重应诺,叫来几人安排一通,给她送上丰盛的宵夜,就去音无居的北角门守着。那里通向下人们住的后罩房,可以去往花房和西群院。明秀是内侍,能进出二门,平日通过西群院走这条路来音无居为多。
顾辞把以前给顾翱相看时做的表格誊抄一遍,托着腮坐在书案前,不知道在想什么。
身着内侍服饰的太子偷偷摸摸进来时,看见小丫头穿着柔软熨帖的鹅黄色睡衣,脑后乌黑长发松松绾起,嫩如春笋的巴掌托着精巧漂亮的小下巴,在辉辉灯光下彷如透明,手边摆着一碗热乎乎的面和一盘点心,显然为他而备。
“想什么呢?”
袁懿突然出声把顾辞吓了一跳,捂着嘴差点喊出来,他顺势坐到她身边,拍着她的背小声安抚,“对不住,我进来半天,以为你知道了。”
顾辞缓过来,见他穿着明秀的服饰很讶异,“怎么穿这个?”
“事关你清誉,不能太嚣张……”
“那人家看到两个明秀过来不会奇怪?”
袁懿一个响指,明秀应声进来,苦哈哈地无声给他俩行礼。顾辞一下就笑喷了,明秀身上穿的是女护卫的衣服,雌雄莫辩,颇有姿色。
袁懿满意的挥手让明秀继续去守门,然后边吃点心边问,“给我带了什么礼物?”
顾辞犹疑一下,“你吃完再看。”
太子殿下狂霸邪魅拽地挑下眉,一改斯文优雅之态,几口把面和点心消灭光,一口茶水咽下,好整以暇地开口,“拿来。”
这人姿态切换如此熟稔。
顾辞忍着笑,转身打开了书案旁的一个大箱子,翻出一个匣子,里面是一座小画屏和一轴画卷。
“箱子里都是送你的,特产比较多。这,这是,特意给你画的,不太好让人带回来,就想,见到你再送。”
袁懿看她紧张的样子,很郑重地先打开案屏。一样是贝壳相框玻璃面,画的却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头像,身着华饰笑容明媚。
萧潆,他的母后。
顾辞看他半天不语,着急地语无伦次,“萧大管事,说我画的人物,很像很真实,还说,萧皇后……师父把她的画像……在安东城祖坟里,呃,萧大管事偷留了一幅,给了我,我就试着画,他们都说非常像,跟真人似的……我就想……但没敢给师父看……呃……”
顾辞虽然跟着萧律学画,但萧律从来没有用什么水墨写意、工笔花鸟等笔法来要求她临摹仿画,让她按照自己的想法练习线条和素描技巧,所以论起画得跟照片似的高还原度,恐怕无人能出其右。至于别人,哪怕是萧律自己给萧潆画的人像,多多少少都有国画特有的扁平失真,远不及她的画这么真实。
袁懿觉得眼眶有些热,把她拉到身边坐下,低声说谢谢。
顾辞看他继续打开画卷,感觉更紧张了,有点不知道自己这个主意是不是蠢透了。
大画卷是萧潆从小到大的二十张画像。襁褓、总角、豆蔻、及笄、骑射、封后,最后一张是怀孕,轻抚大肚子笑得温柔似水。
“我,我是看见祖母,年轻时的画像,才想到的……不是……你别难过……我……”
袁懿放下画卷紧紧地搂住她,“我知道。谢谢阿鸾,谢谢宝贝!”
手足无措的顾辞任他抱,连他轻吻她卸下耳环的耳垂也忍了。
早知道还是让明秀送去的好!
平复情绪的袁懿轻拍几下她笔直僵硬的后背,小心翼翼地把画卷和案屏放回匣子里,挪到一旁,看着她之前画的表格问,“这是,选郡马的标准?”
“啊?哦,不是,给你选太子妃准备的。”
袁懿用手指轻敲表格几下,问道,“阿鸾想找个什么样的夫婿?”
顾辞一下迷茫了,她刚才就是在想这个问题。
许久,她边想边说,“上无几层恶婆婆,下无姬妾通房表妹红颜,脾气好,性情温和,心胸开阔,不犯蠢给家里惹麻烦,大概这样,应该行了吧……?”
袁懿没做声,喝了一口茶,才开口,“姑母给你相看了哪些人家?”
“我不知道,听丫鬟说,有不少人来提亲或递了话。”顾辞blabla的把不久前才知道的人家和他说了一遍。
袁懿垂眸不知道在思考什么,顾辞说完了自己也开始发呆。
“你自己考虑过哪些人?”袁懿突然正色问她。
“……不知道啊……我都不熟……”
袁懿起身站到她身后,展开她画的表格,把笔递给她,“不是说这个是让我提要求,好按标准给我选妃么,我说,你写。”
话题跳跃太快,顾辞有点懵,不过想来她的婚事不如他的着急,就点头开始准备写。
袁懿半晌没说话,顾辞正要发问,他忽然新铺上一张纸,左手撑在案上,整个人居高临下地笼罩着娇小玲珑的她,贴着她的耳朵边说边写,“我的要求就三条。第一,她这辈子都不许离开我。第二,小名叫‘阿鸾’。第三……”他握着她执笔的右手,在纸上写了一个大大的‘顾辞’,笔意不断情意绵绵。
顾辞一口气没提上来,把自己憋得满脸通红,只觉得全身上下连脚趾头都热得像下油锅的虾。
转瞬她又鄙视自己,居然在这种时候想的还是吃的……
袁懿感觉怀里的小丫头又僵直着背,好一会才抬眸,娇羞哀怨地瞪他一眼。
他心一沉,直接把她抱上书案与他对视。
“阿鸾,你不想嫁我?!”
他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难道出门一趟她喜欢上别人了?不可能!明秀明明说她并未把任家的两个少年放在心上。是有明秀也不知道的其他人?
顾辞又羞怯又担忧,还有些她自己心知肚明的欣喜,闻言只敢点点头,咬着唇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袁懿这下脸黑得阴云密布快打雷了,各种念头翻滚,有种叫‘绝望’的情绪从心底上涌,再像针尖一样刺入,一直往无底深渊轻扎下去。
他一心一意守护了这么久的小丫头,不知不觉间竟然被人偷走了?!
“你只能嫁给我!”他控制不住伤痛和怒火,低声吼道。他根本不可能喜欢上别人,也不愿意碰她之外的任何人!
“……无赖。”
被桃花眼娇嗔地瞪了一眼的太子,心里的火咻地一下子灭了——她还是个小姑娘,凶是没用的,还不如好好哄哄,反正小丫头最后总是很乖很听话。
“乖乖小宝贝,我怎么可能让别的男人吃你做的饭,用你绣的帕子,”他定下神,一手环住纤腰揽她入怀,两鬓相贴,一边爱抚粉嫩的脸颊,一边啄吻温润如玉饱满如珠的漂亮耳垂,喃喃低语,“你觉得我会允许别人这样碰你?抱你?亲你?和你同床共枕?甚至生儿育女?……我一定亲手杀了那个人!”
顾辞在他怀里很舒服,全身像泡在温泉里一样暖洋洋,就连他语气过于阴狠都没觉得害怕,温驯地靠在他肩上,搂着劲瘦的腰,甜蜜蜜地说,“我不会给别人做饭,但,成亲是另一码事……”
袁懿敏锐地察觉小丫头并不是不喜欢他,转过几个念头,轻抚她的秀发,继续诱哄,“哪里不一样?”
“……呃,我,我不喜欢,宫里,太可怕了,我应付不来……”
“傻丫头,我只打算娶你一个,不会有妃嫔媵妾,不会生异姓子。不管在哪里,我们都住一块,你用不着怕任何人。”
顾辞简直惊呆了,她完全没想到他会说这样的话。不过男人的誓言靠得住,母猪都会上树。
“我,我,会不会,给家里带来麻烦,我不想做陈阿娇……”
“这件事我会解决。你不会是陈娇,也不是我娘。”他也不可能是刘彻那种卖身卖得很开心的自大男,更不会和父皇一样轻重不分。
顾辞控诉地瞪他一眼,明知道她对甜言蜜语没有抵抗力,还这么说,太犯规了!
“我,我们,能不能做个约定……”
“你说。”只要小丫头肯点头允嫁,他觉得没什么不能答应。
“如果,你以后,想和其他女人在一起,或是喜欢其他人了,”顾辞想到‘后宫三千’‘**卖身’等字眼,激动的心情平复一些了,说话也开始溜了,“我可不可以,去铁梅寺自己住。不是要找面首之类的,我只是,想做其他事情。所以,真到那时候,可不可以,放过我?”
袁懿柔情万千地看着她,“你是我的太子妃,以后会是皇后,真有人敢碍你的眼,打死就是。”
“谁管得了你找几个女人啊。我会努力做好该做的事,但,我不会,也不想帮你管小老婆。”
袁懿沉思片刻,有些明了也有些不敢置信的欣喜,“你,你愿意嫁给我?!”
顾辞很诚实地看着他的眼睛,“哥哥,我很喜欢你。但如果有一天你不喜欢我了,或是有别的女人,我只求离开,可以么?”
袁懿深深地凝视她清澈明亮如汇集漫天星光的眼睛,爱恋地亲了一下扑闪的卷翘睫毛,认真而专注地说,“你不会有这个机会离开我。”
顾辞只觉得心底有什么东西快要溢出来了,热情地搂住他的脖子,轻轻回吻一下线条分明的唇。
袁懿自然不可能让她亲一下就分开,主动吻住她的小嘴,先是用舌头缓缓描绘唇形,吮了下软软的唇瓣,片刻后顺势溜进了微启的嘴里,勾着她傻傻不动的舌头,用牙齿轻柔咬住纠缠……
结结实实地唇舌交缠到差点窒息。
他稍微分开点,又继续含着她的樱桃小嘴一边碾磨舔舐,一边含糊地说,“明天我就请父皇赐婚。”
顾辞咬了一下口中灵巧温柔的舌头才能有机会说话,“我,还没,及笄。”
“过了年就娶你回去,免得夜长梦多。大不了以后再圆房。”
“娘亲,耶耶……”
“乖,我会解决。再让哥哥好好亲一下。”
本就暖融融的屋里热度更高了,直到一起躺到被子里,一对小情侣才气喘吁吁地分开。两人都只着里衣,顾辞被他抱在怀里摩挲亲吻,舒服得快睡着了,一点没想到太子殿下脱自己和别人衣服的熟练度很高这个严重问题!
袁懿艰难地把下面稍微挪开,但根本舍不得离远。分别快两年,他几乎夜夜睡不安稳,经常梦见她就醒,醒了就想着念着睡不着。这会不但温香软玉在怀,还应了他的情,顺了他的意,简直比知道自己重生那刻更欣喜若狂。
若她已及笄,他真不确定还能不能控制住自己。
大冬天的抱着人型暖炉,顾辞舒服的蹭蹭他结实有弹性的胸口,心里有些害羞,这进度也太快了吧!刚表白完就三垒了……
不过,想想之前她还小的时候,就已经习惯和他睡一起,这人,真是深谋远虑啊……
“不困?”
“下午睡多了。”
袁懿笑得胸口一震一震,顾辞想到他眼底青黑,轻轻拍着他的背,“哥哥,你最近很忙么?是不是没好好休息?”
袁懿忍不住狠狠地又亲又揉了一次,“天天想你又抱不到,怎么可能睡得好。”
顾辞喘着气,咯咯轻笑,“你是为了提高睡眠质量才要娶我?”
袁懿把这个明显还不困的小丫头抱到身上趴着,细细摩挲精致的眉眼唇鼻,“我一想到,你对别人比对我还好,就受不了,哪怕我死了也不行。”
他再次醒来就一心惦记着一定要保护好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把她交给任何人都不放心。后来等他发现,他对一切环肥燕瘦都退避三舍,只愿意亲近她,而且恨不得提刀手刃所有靠近她的男人,才决定不能让她嫁给别人。
顾辞呆呆地看着他,“我没有对别人更好啊……”
这是大实话,从第一天见到袁懿起,她就明白,她和他交好是大家乐见其成的事。只是他们相差八岁,有萧潆的例子在前,她不认为大家期盼的结果是成亲。所以她对他,和对父亲兄长师父是一样的亲近。这么多年来,他把她当成宝贝掬在手心,凡事百依百顺,无微不至地呵护照顾,全无下限地纵容宠溺,她又不是石头,怎么可能不动心。
她还很开放地想过,如果以后她的老公不好,他本人又有意,她完全可以和这个大帅哥偷偷厮混的嘛……
做个红玫瑰总好过白饭粒吧。
说到成亲,她原本以为除非是逼不得已,顾家才会走到这一步。毕竟她的身世太过显赫,历史上很少有这样背景的太子妃能顺利成为皇后和太后,大多数都和身后家族一起,是炮灰一般的存在。但看他在她的闺房里盘桓这么久,爹娘都没发话,难道他真的有把握能让顾尧同意婚事?
所以他亲口说出要娶她,还保证让她和家人以后安然无忧,她就没法违背自己的真心,总会有办法的。
她舍不得拒绝。
袁懿不满地轻咬红唇一口,又爱怜地吸吮许久,才醋意满满地说,“你给他们几个亲手做了手套,就没想过给我也亲手做一个?”
顾辞反应过来‘他们’指的是几个哥哥,笑着说,“那是试验品,我第一次做得不好。再说他们是我哥呀。”
“我不嫌弃。”袁懿倒着酸水,又舔又吻,“以后,只许给我做,别人的让丫鬟做。”
“好。”顾辞很乖地答应,反正差不多个个都有嫂子了,她这个当妹妹的退居二线也是应该。
如闻仙音的太子得寸进尺,“姑父、姑母、父皇和太后也不行,那些小屁孩们更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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